时序觉得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要清心寡欲了,他的后半生毁了。 等悲伤结束,他才从混沌的脑子里搜寻到有关眼前巍峨邪佛的信息:座上欢喜佛。 脑子醒了,背后那手正往不可言说的地方摸索,时序咬了自己舌尖一口维持清明,随后反手就是一剑。 作者有话说: 时序:谢!听到反派的声音瞬间萎了(划掉)瞬间清醒了
第24章 新洲八年 时序苦恼极了——怎么诱惑他的欢喜佛不是双马尾萌妹,也不是热辣御姐,偏偏是…… 某人的问话多次回荡在耳边:你可有断袖之癖? 好端端他干嘛问这个?两个大男人没事儿这么问,他自认直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从头到脚阳刚地不得了,就算老道士断袖他都不可能是,也绝无可能表现出什么奇怪的气质。 秉持着出了问题就在别人身上找原因的原则,时序想: 所以他方才天马行空想的那些极有可能是真的?难不成大魔头是真那什么?放过他就是因为他有几分姿色? “咦……”他不由恶寒,不敢再想那幅画面:“阿弥陀佛啊不是——无量天尊!罪过罪过,老祖勿怪,弟子肯定是吓坏了……” 邪门,他心里吐槽。 虽然打碎了欢喜佛幻境,可他仍旧掉了一地鸡皮,随即提剑疾走,务必离那潭要命的湖水远一些——清澈的水越看越不对劲。 他没敢再想,只恨不得将自己脑子里那些胸肌腹肌锁骨云云全都抠出来丢掉,换些热辣姑娘进去。 数次未果。 草草草。 忽然有人拍他肩膀:“臭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害我好找!要进山了不要乱走!” “进山?”话没问完被拧着后脖颈往前走,那人还在喋喋不休:“师父这次没来,叫我看顾好你,我告诉你,赤鹿山可不比咱们洞府,你要是敢在这儿给我惹乱子,哼!”有种敢闯祸就撕了他的皮的意味。 时序一头雾水,嘴却不由自主张开,张嘴便是一股纨绔不羁的味道:“师兄莫念了,你要真不放心,索性放我下山去吃酒,我下去听场戏,听完法会也办完了,届时你来喊我,我们再……” “你想都别想!”被叫做师兄的青年白眼比天高:“我可不比姚何师兄耐揍,你在外面惹了乱子师父要是生气,到时候你替我吃罚?” “师兄这样大义,肯定舍不得师弟被教训。”那人嬉笑着死皮赖脸。 “打住!”师兄冷笑:“今天说什么,这法会你都得参加,不止要参加,还得安安分分听完——师父不在,大师兄也不在,现在就是我说了算,你我就是山门颜面,在外头丢了脸,看师父不打断你的腿。” 时序撇嘴,嘀咕:“师父才不会,反正你是师兄,天塌下来不还有你顶着吗?” “什么?”师兄没听清,后头几个小弟子也赶上来了,在后面高喊程璧师兄,叫的大概就是眼前这位师兄了。 时序回头,正想着他们会叫自己什么,然而不受他主导的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御剑起飞,故而他们称呼自己什么他没听清,只听到程璧着急大喊叫他快点下去,赤鹿山不许御剑。 金钟撞了三声,撞得他神魂颠倒。心口发热,时序下意识摸了一下,是月牙痕在发烫,迷障不知何时散开了,那些画面也随之消失,眼前山寺门扉大开,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宝殿正中,寒酸小庙里,佛像倒是依旧高大威严——从外头甚至看不出来里面居然能放下这么高一尊佛像。 真是道法玄妙,他怎么进的幻境又怎么出来的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施主?”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时序正在发呆,朝着面前低眉垂眼俯瞰自己的佛像。 一样宝相庄严,可因为先头幻境里的欢喜佛,时序现在生不出一丁点敬畏——其实原本也没有。 仙人崖下一庙一观,他们燃灯观在山腰,观里清贫,也或者钱都被老道士拿去喝酒了,后山也只有一些果子算得上可口,而严华寺在山脚,庙里香火鼎盛,就连后山的鱼都格外肥硕,他从前常带着闻时锦去严华寺后摸鱼,然后坐在大雄宝殿后的柴垛上分食烤鱼。 想起现实,居然已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了。 “施主。”和尚又叫了一声,时序扭头,看到一个长相寻常的僧人,穿着洗的发白的僧袍,手上挂着一串流光溢彩的念珠,双手合十在胸前。 说他长相寻常不是说他长得不好看,而是时序在看完那张脸,眨了眨眼的一瞬间就已经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 “这是?”时序疑惑——他记得自己刚才是在门口,怎么一回神已经站在了人家寺里? 僧人念着佛号,说出了此地地名。 洛安城外十五里,无名山中寒山寺。 “寒山寺……洛安……”时序重复了一遍:“怎么有些耳熟,又并不觉得很耳熟?” 他正思索着,那僧人盘腿坐回了蒲团,接着敲木鱼。 “叨扰大师了”时序道:“现在是何年何月,什么时候?” 他在路上走了不知道多久,况且迷障中日月颠倒,山中无岁,恐怕外头的年成已经变了。 果然,僧人说出了一个他略有些耳熟的时间。 新洲八年,四月初九。 晋州水灾前一百五十多年,东柏颠覆之后,西柏还没复国的乱世。 稀里糊涂又穿越了一回。 作者有话说: 时序:我自认自己直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老道士是断袖我都不可能是!
第25章 怕鬼 “这寺中就法师一个人吗?”时序跟着清定,也就是先前那个僧人往后院禅房走,行走间不住打量这个地方——四周古木环绕,站在里面莫名有种压抑的感觉。 清定刚想答,忽然顿了一下,恍惚道:“贫僧……似乎……还有一个师兄……” 似乎?有就有,似乎有是什么意思? 清定有些不对劲——当然了,他肯定不对劲,这地方也不对劲。 哪有正常的庙供那样一尊菩萨呢? 这里跟晋州仿佛不太一样,晋州地界,时序至少能感受到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世界,不像现在,一个悬空的地点,没有来龙去脉,处处都是古怪。 “您那位师兄也在寺里?” “师兄……前日下山去采办……今日回山?” 时序心说你问我我问谁,他哦了一声。 清定安顿完时序就要走了,脚都跨出去了,忽然又回头,道:“夜里山中多有野兽,施主若是听到什么奇怪声响,谨慎些,不要开门。” 时序正在想事情,也不知道听见没有,总之顺口答应了一声。 太阳下山,天很快黑了,四周寂静无声,按理说山里野兽横行的话不应该这么安静的。 脑子忽然昏沉起来,杂七杂八的事情不断浮现在眼前,时序意识到有东西靠近,勉强保持清醒,然而脑子里思绪不受控制混沌着,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挑一点事情来想。 想来想去,忽然想到山下那一卦。 宜嫁娶。 然后眼前出现了欢喜佛幻境里的那一幕,自己伏在水潭里被…… 时序打了个寒颤,脑子顿时清明,不知道这样毫无关联两件事是怎么联系到一起,总之汗毛直竖。 这时外面响起鬼哭声,他抖了一抖,后背更加发凉。 说来惭愧,作为一个道士,其实他怕鬼。 这种时候就非常需要一种广为流传、异常有效的办法来保护自己。 时序用起来棉被封印法,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忽然,门被叩响。 “道长睡下了吗?”外面响起来一句话,时序打了个激灵。 是清定的声音。 时序伸着脖子问怎么了,清定又问他睡下没有。 这会儿脑子里混沌着,稀里糊涂他已经站在了门口打开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跟端着一盏油灯的清定面对面了。 外面树影重重,秋风簌簌吹动乌压压的树枝像是鬼影晃动,直叫人心里打鼓。 清定一手端着灯盏,手上依旧是那串念珠,站在门外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时序上下打量他一眼,对方面容僵硬似木偶,嘴角挂着一抹自以为温和其实很瘆人的笑。 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清定颔首,问能不能进去坐坐,时序自然侧身让开,然而余光扫到地面,月光洒下来,地上干干净净,时序忽然背后一凉。 清定白天说的话这会儿才在耳边响起,他终于知道自己白天那会儿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这下可真是活见鬼了! 不过既然如此,清定白天何必提醒自己? 时序犹豫着现在关门还来不来得及,然而清定得到了他的首肯,已经迈进来了。 时序勉强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维持住冷静,道:“法师深夜来此是?” 清定微微颔首,说叨扰:“深夜难眠,贫僧想着施主换了地方或许也睡不好,想着来跟施主夜谈几句。” 时序面无表情双腿打颤,心想,他其实有点困,啊不,很困,现在倒头就能睡。 不知道看没看出来时序的迟疑与退缩,清定道了句佛号走进去,在地上蒲团上坐定,时序拖着发软的腿脚深一脚浅一脚跟过去,坐到对面。 “呃……那个”他咽了口唾沫勉强维持理智,“法师想……想谈什么?” 清定放下手里的油灯,望了一眼窗外,道:“今夜月色好,不若熄了灯,贫僧与施主月下畅聊?” 时序上下牙磕磕绊绊,懵懵啊了一声,不知道清定怎么忽然说熄灯的事情? 他也看了一眼窗外,有月色,不过说不上好,油灯再昏暗也还是有点作用的,何况这灯亮着他还能稍微安心一点——尽管他也不知道这安心从何而来。 不过清定行为诡秘,说起啦灭灯的口吻也很突兀,于是时序下意识拒绝:“我眼神不好,尤其是夜里,还是亮着吧。” 清定顿了顿,有些疑惑看了时序一眼,见对方眼神清明,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外面传来悠悠一句话: “今日寺中热闹啊!” 明明是打招呼,可语气不冷不热偏像是嘲讽,尤其混着鬼哭狼嚎,‘热闹’两个字又叫时序脑子里脑补出一部灵异惊悚的大片儿。 毛孔都在发寒,那人逐渐走近,背对着月色,修长又松散一道暗影,闲庭信步走近:“有客人,师弟怎么不告诉我?” 时序目光转向门外,见那身影冒着霜露在夜幕中走近,罩在月光下轮廓黑的更加清楚,于是一点都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走过来的样子不紧不慢却煞气满满,周遭夜色都要退避三舍。 作者有话说: 宜嫁娶,要不就嫁了吧(bushi
第26章 纠葛之始 鬼影晃动的时候,有人踏霜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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