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时念起身招手,紧绷着下颌线:“这边。” 豆沙包一眼锁定:“爸爸在那边!” 陆岐琛牵着崽崽赶紧挤过来,侧身赶到座位上,看就是每回送崽上学都会迟到的惯犯:“还好赶上了。” 瞿时念狐疑地问:“节目组没算好时间?” 豆沙包举手抢答:“司机叔叔在高速服务区拉屎,拉了半个小时!” 瞿时念无言以对。 陆歧琛给倒霉崽崽收拾小黑猫的猫包没吭声。 而这一切。 无非都是他顺水推舟的安排,司机拉屎,那他就逛了会儿免税店,报复消费似的还买了一大堆面膜,反正花的也是警方砸他们家赔偿的经费。 瞿时念捏着眉心问:“买面膜干什么?” 陆岐琛跷起大长腿:“我皮肤不好,不敷点面膜保养,上节目输给其他家奶爸怎么办。” 瞿时念:“……” 说还不够。 航机在进行起飞前广播,光线晦暗,陆岐琛非拉过瞿时念的手,往脸上一搁:“要不要摸摸。” 那掌心覆住他的手背,带着温柔,而被摸脸颊的伴侣凑近来问:“怎么样?” 瞿时念触及只觉滑溜溜的:“挺好的。” “可是节目在雾岛录。”陆岐琛咂摸起来,“那地儿据说可冷,我和崽崽都是人类皮肤,指不定得爆些红血丝?” 瞿时念:“……” 这家伙装什么装? 心知哪怕有摄像头在飞机上拍摄。 瞿时念后仰身子,非要跟他把账算清:“那雾岛这么偏的地方,会不会又来个什么性格奇怪的老乡?” 陆岐琛演起来了:“这谁能知道,我就是个被他们找上的大怨种。” 瞿时念揪着那衣领,靠近耳廓低声问:“那刚才的空少呢?看着挺像传说中稀缺的男性魅魔。” 陆岐琛手肘搭在扶手,肌肉僵硬了下,似笑非笑道:“还有那种东西?吃醋就吃醋,怎么还骂人无辜小空少。” 瞿时念蜷起了指尖,没提不爽,字字却咬得很紧:“那你是什么。” 陆岐琛:“高冷小乘客。” 瞿时念又好笑又气:“你要跟他用情侣网名是不是?” “那不行,”陆岐琛捏着伴侣的耳垂,“我要跟‘无情小天神’用。” 瞿时念太阳穴跳了跳:“谁?反正我不认识。” 飞机起航。 耳边传来震动声响,航机平稳地升上空中,豆沙包全程在给捂小猫耳朵,哄他的佩佩包,久久才注意起两个爸爸在干什么。 只会一种人类语言的琛琛爸爸在看雾岛语报刊。 但那眼神不住地瞟往另一边,可念念爸爸并不理会,浑身透着疏懒,却又在不被偷看时,朝左边窥视一眼。 总之就是在互相偷看、互相在意! 豆沙包搂紧佩佩,脸颊靠在那小脑袋上,心想只要他对佩佩好,佩佩就会发出“咕噜咕噜”声,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爸爸他们互相发出咕噜声呢。 这种互相斗争的氛围可是在家里持续一周多了。 于是。 从星市飞往雾岛需要十多个小时,期间有个悬浮摄像头跟拍,本是拍几段镜头就够用,豆沙包非要戳开拍摄模式,全程嘀咕不停。 “这一次可要要上节目的哦。” “可不能让全国粉丝看到豆沙包的爸爸不恩爱,其他家庭也会怀疑豆沙包为什么要参加节目的。” “最重要的是……” 两个爸爸竖起耳朵。 豆沙包伸出小食指晃了晃,一脸拽拽地说:“其他家庭都不是简单的人类喏。” 听崽一席话。 两个爸爸疾忙切掉录制进程,想方设法删掉刚才的片段:“胡说什么?!” 豆沙包搂着小黑猫坏笑:“有间谍,黑客,还有好多好多——” “唔?!” 两个爸爸早就捂嘴了:“!!!” 随着沉默之际。 贵宾舱里分发来高档餐饭,来的还是那个无辜小空少,喷了香水,瞿时念一闻就能辨别出那是节目组赞助方的香水牌子,确认是综艺的工作人员。 而这一次过来。 空少进入走流程环节,打断谈话,假装用聊天的方式引出节目组的安排:“请问小朋友这趟长途旅程是要去做什么呀?” 按照以往的娃综尿性,参加娃综的小朋友要么内敛不敢吱声,要么外向直言去参加节目录制。 可偏偏这个工作人员假扮的空少来得最不是时机! 眼见豆沙包又要开口。 两个爸爸继续捂住崽崽的嘴,生怕说出奇怪的话,再且心里同步想的是,自己没把其他嘉宾组信息透露给崽崽,肯定是伴侣又在背后搞些乱七八糟的。 见这一家人奇奇怪怪。 本就颜控的空少尴尬地滑下热汗:“怎、怎么了呢?是不是我刚才冒犯到……” 陆岐琛先行甩锅:“确实是,这位工作人员,请你离我们家保持一些距离,我爱人从两个小时前就在吃醋了。” 假空少:“……” 陆岐琛添油加醋:“我只是个普通人类,我家崽崽也是,如果遇上善良温柔如天使的空少是招架不住的。” 假空少疑惑:“?!” 他这个NPC哪里担得起如此大的美誉啊。 而全程没说话的瞿时念。 他就好比老实人被惹急了,早就清楚伴侣仗着自己的偏爱,哪怕是魔也有恃无恐,可没想到还能这么颠三倒四地玩起心眼。 瞿时念主动朝空少笑道:“抱歉,我伴侣在开玩笑,我想顺便问问您在机场工作有遇到过魔吗?” 陆岐琛:“……” 假空少:“!!!” 这好像是前段时间上映的《大驱魔师》里有过的剧情,一位驱魔师走哪儿都问别人有没有遇到过魔,被当做神经病一样! 大概是前段时间的幼儿园黑气事件。 整个社会相当浮躁,处于好奇又不敢多谈的状态,身为工作人员本不该多言,但眼前可是三金影帝,吃的是娱乐圈这碗饭,他巴不得多沾沾人家的光拿点好处。 于是。 假空少就着节目组提过的流程,先假装认出了这位是影帝先生,再顺着话题道:“整个人界很多年没出现过魔了,您饰演的《大驱魔师》那部剧里倒是有各种各样的魔呢,没想到还会在工作中遇到您,我真幸运!” 瞿时念等得就是这句,云淡风轻地笑了声:“说不定现实中也会有呢。” 陆岐琛:“?” 瞿时念又埋下坑:“还记得那部剧里有个新生代演员饰演的魔叫什么吗。” 假空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好像是个魅魔,特会勾引人的那种,还谎话连篇!” 瞿时念:“他在剧中有个比较刺激的情节。” 假空少就跟答题似的:“是不是他遇到危险后混进人类家的那部分?脱衣服用腹肌勾引那家主人,假装是人家的一夜情对象,轻松躲过了一劫,看得是真的刺激!” 瞿时念满意地弯起双眸。 而陆岐琛手掌撑着隐隐作痛的额角,这伎俩到底是高超了些,他承认是自己玩不过,但非让他提及一些更刺激的东西是吧。 到时也不知是谁会认输。 酝酿了一路。 飞机盘旋在雾岛的上空,俯瞰蓝湖冒出的热气,五彩斑斓的城市灯光,在落地瞬间变得触手可及。 豆沙包裹了件鼓鼓的羽绒服,蹦蹦跳跳地下了飞机,魔王爸爸和主神爸爸在身侧陪伴着。 两张俊脸上都写满了飞行疲惫,又伴随着心眼子没处使的复杂情绪。 “……” 终于。 在节目组安排的接机车辆来后,他们坐在驶向雾岛市区酒店的路上,亢奋的豆沙包发现,他的两个爸爸的眼皮有些撑不住,打着盹儿回到酒店。 这趟出行已是出了国。 但对于不时会跑时装周连轴转的影帝,以及在家带崽的奶爸而言,时不时会带那豆沙包出国旅游,都是家常便饭。 可带着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而来。 两个爸爸都格外警惕。 当豆沙包进入酒店,脱下厚重的羽绒服和小短靴,抱着小黑猫坐在木屋酒店的窗边,窗外皑皑白雪都不及那小脸蛋苍白。 看上去是有些疲惫,但——他俩没落下让那孩子多学点该学的东西。 豆沙包呆滞地看着小书桌,琳琅满目的文具,设施配齐的电脑和网课设备,他怎么都没想到:“怎么录节目还要继续上天神族幼儿园的网课哇?” 两个爸爸充耳不闻。 那肯定是因为在寻找星屑的道路上有利无害。 陆岐琛在整理十个行李箱的童装,以及他买的那些杂牌面膜,而瞿时念忙着跟玫瑰电话沟通,交流明天拍摄节目的时间和流程。 豆沙包气鼓鼓:“……” 他把佩佩包抱到小卧室里。 雾岛在世界的北极。 在室外寒冷,回到屋内却是铺满暖气,以往会变成人类的小黑猫,如今只恹恹地趴在地毯上取暖,细想起来已很久没变成人类了。 豆沙包也睡在地毯上,兀自嘀咕:“佩佩包身体里为什么会有星屑呢。” “那个是全世界只有七颗的小宝石,对不对?” “为了豆沙包能健康长大,爸爸他们都在找星屑,可是其他坏人也在找是为什么?” “上一次在大胡子校长上课的时候,小尾巴里的力量变成黑气,好像也是星屑的力量!” “哇啊——” “那次就已经吓到我了哇。” 六岁幼崽在絮絮叨叨。 而小黑猫的体内,外表如同四岁幼崽的薛霈,好似成熟不少,却又胆怯地不敢出声。 豆沙包温柔地摸摸那脑袋:“哥哥知道你刚来家里的时候是想拆散爸爸他们啦。” “可是佩佩最终选择了守护我们家,没有做坏事,所以是善良的好孩子哇。” 两句话。 让很多天没敢露面的长发幼崽幻化成了人形。 薛霈怯生生地靠着床尾,脸红扑扑,把脸埋在双膝之间,用一只眼睛偷看而去:“莱恩哥不怪我吗?” “不会呀,”陆莱恩凑近夸他,“佩佩这样好像女孩子哦。” 薛霈涨红了脸:“你才是女孩子。” 陆莱恩笑得天真:“我只是觉得佩佩包的性格像个妹妹啦,没有别的意思哦。” “我以前很会咬人的。” “唔?可是每次都会翻肚皮给我摸摸的也是佩佩包。” “……” “佩佩包是善良的小猫咪。” 作为被坏人害死过无数回的小猫咪。 薛霈听不得这句话,双睛湿润,小鹿似的藏起了脸,比以往都主动示好道:“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陆莱恩捧起他的小脸:“那要跟我在节目里帮爸爸他们解开误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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