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来意的风裹着稀少的沙尘,落于谢尔医院的高层窗户,所有的检测系统在这一刻结束运作。 “哗——” 巨大的检测舱门打开了。 瞿时念被传送出来,冷清长相仿若裹着雾气,显得苍白却又圣洁,仿佛不是人间的所有物。 经历了全自动的检测舱体检,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特殊激光扫描,他轻缓地睁开眼,沉重的脑袋如入了铅。 心里总有一股不妙的预感。 医生朝他走来,脸色沉如不久前的阴天:“瞿先生。” 瞿时念睨向玻璃窗,注视于以人族眼睛绝不会察觉到的沙粒,等了良久,抬眸望去:“怎么?” “您的体检报告单出来了。” 医生捧着医用平板的手指,颤抖不已,就连嗓音也在发抖,“瞿先生您……并不是普通人类。” 瞿时念瞳孔微张,望向那份检测报告,看到他的种族一栏竟显示着三个字—— 天神族。 作者有话说: 【程序员标配制服,就像冲锋衣之于外卖小哥,西装之于房屋中介】(→这句话在网上看到过,出自网络,严谨.jpg)
第5章 互相试探 立秋到来。 炎热的星市终于迎来了一股凉风。 坐落在闹市中的别墅区,花园占地面积广,宅中布局充满现代化气息,豪宅背后身价千亿,而主人正是在演艺圈地位超然的影帝瞿时念。 接待客人的茶室里。 房门紧闭,漂亮青年的五官立体,轮廓却偏柔,眉眼精致中泛着冷意,这张骨相绝佳的脸放在大屏幕上充满了故事感。 当下正在有条不紊地沏茶。 对面的医生一出声:“瞿先生。” 瞿时念的手猝然抖了下,茶水溢出杯沿,语气充满了不安:“确定没检测出错吗?”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是个天神? 年迈的医生耐心解释,仪器是由天神族大使馆统一提供,医疗者更经过培训,绝不可能出现诊断失误:“但有一点很奇怪。” 瞿时念候着下一句话。 “在人界生活的天神族,无一例外都生活在青空区,像您这样的情况是比较特殊的。” 不仅生活在星市的城中区,还在人界以人类身份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影帝,已经不仅仅是特殊了。 瞿时念掀起狭长的眼眸:“无论如何,劳烦您替我保密,毕竟我的家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医生就此闭言,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人族医生,没有对天神族指手画脚的权利,更应遵循法律,为创建人类美好生活的天神藏好秘密。 但他还是多嘴道:“我爱人是妇科医生,所以建议您和伴侣尽量保持以往的频率,否则容易让伴侣起疑心。” 等医生离开后。 瞿时念颤着指尖,点开手机里,无数张偷存的腹肌照,备忘录记下每次亲密的回忆,以及给陆岐琛的备注:老公+爱心。 这是不是说明他和伴侣之间的频率应该挺频繁的? 瞿时念的脸颊烫成了晚霞:“……” 夜里。 月亮投下银纱般的柔光,晚风拂过,流萤经过二楼主卧的落地窗,揭开了夜幕的神秘。 瞿时念洗完澡后,整个人立在镜前,兀自上药,浴室的门被敲了敲,从外推开,一道阴影笼罩过来。 瞿时念侧过脸,倏地对上了双深邃乌黑的眼眸,心脏骤空。 来者是垂着眼的陆岐琛。 身披一件华夫格黑色睡袍,束腰随意地系了结,端着张生人勿进的俊脸,漫不经心地走进来,上手要来给自己擦药。 “小心别沾到水了,”陆岐琛刻意凑得很近,“先闭眼睛。” 瞿时念眼睫乱颤:“……嗯。” 洁白睡袍是情侣款,敞露的后颈一片白皙,瞿时念还在想着医生的话,不知自己落在伴侣的角度里有多像在勾引。 陆岐琛微眯起眼,那额前的头发落下珍珠似的水珠,再滴往锁骨,让他不觉慢下擦药的动作。 他比以往每回都更手法轻慢,贴上胶布,指尖挑起垂下的发梢,无非是为转移爱人的注意力,再垂眼扫过衣领下的地带。 而这么做也是有难以启齿的原因的。 “……” 崽崽在美食街搞出的动静太大,从那之后,尽管看似揭过了,但医院连出院通知单都不让他看了,可别是老婆心里有了想法。 陆岐琛的下颚凌厉,眼眸黑沉,走开拧药瓶,忽然试探般开口:“今晚想让我睡哪儿?” 瞿时念警惕地眨眼:“都可以。” 其实。 他俩在医院时就始终是分房睡的状态,医生更是格外叮嘱过,要想记忆赶紧恢复,不能在医院做些刺激性的事情。 陆岐琛当时特别无语。 心想难道他们还会在住院病房弄塌床? 而当下。 为了让一切表现得与过去无异,他俩都陷入了沉思,生怕拒绝夫夫正常生活会让氛围变得奇怪。 陆岐琛靠往爱人的耳边:“一起睡?” 瞿时念咬着下唇道:“医生确实也说现在没有特殊要求了。” 陆岐琛喉结滚动:“那我先洗个澡。” “……”瞿时念先行出去,“我在外边等你。” 陆岐琛:“好。” 他在浴室里捯饬了下,索性洗了个热水澡,全身烘热,瞥到一盒冈本,顿然不知该怎么面对外边的瞿时念。 这种随时可能被崽崽害得暴露的危险关头。 他怎么可能做得下去? 回到卧室。 见瞿时念在床沿看剧本,陆岐琛刻意拖延时间,来回换被子:“这床有点味。” 瞿时念指尖微顿:“有吗?” 余光里。 那手臂肌肉充满力量,不过分夸张,记忆深处提醒着他握住时的画面,而当下,呼吸像被禁锢了。 瞿时念赶紧别开了眼。 身为天神也会被荷尔蒙支配,至少他抵挡不了这个男人的身体和脸蛋。 听动静是铺好了床。 可陆岐琛又去翻柜子说:“我找找螨虫喷雾,别那个的时候皮肤痒了。” 瞿时念:“……” 他们家怎么可能会有螨虫。 尽管没想勾引,也并非渴求夫夫间的夜生活,可脑海中浮现着医生的话,不主动是迟早会被爱人怀疑的。 瞿时念只深呼吸后,干脆走去揪住陆岐琛的衣领,往下轻拽,一双眼眸勾人似秋水:“还要多久?” 陆岐琛微怔一秒,全身在顷刻间变得发热,低沉且磁性道:“等很久了?” “嗯。” “……” 陆岐琛后仰着身子,绷紧肌肉,心弦似被密长的睫毛一下下撩拨到了,从不知道失忆后的老婆这么会勾引。 几近狂热的主动,是以往从未表现过的黏人模样。 “那不等了。” 陆岐琛反手脱下睡袍,将瞿时念压往床垫,左右腰侧都箍得紧紧的,那睡衣领子有些松散,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 气氛染上不可言说的危险。 陆岐琛凑近说:“关不关灯?” “……” 瞿时念本以为自己定力足,却没想到气息拂来,就如同春天苏醒的猫被勾引得不知所措。 他顿然有点后怕:“再、等一等。” 陆岐琛:“嗯?” 瞿时念抬手触及伤口:“我头又有点疼了。” 看着像演的,陆岐琛却毫不怀疑,上手要检查:“我刚才碰到伤口了?” 瞿时念总不能撒谎:“没有。” 陆岐琛:“那就是自己裂开了。” 瞿时念:“……” 双方都一时有点慌张,光线晦涩,呼吸喷薄在微烫的耳廓,不分你我。 就这么以危险的姿势互相对视着。 怎么办。 他俩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反常了,让后面的步骤进行不下去,这种时候能不能来谁救救这个家啊。 忽然之间! 门外传来小碎步声,卧室房门被“pang”地敲开了,两个爸爸驾轻就熟地弹开,来者是冒出脑袋的崽崽! 两个爸爸舒了口气。 他们家的倒霉崽崽来得正是时候。 豆沙包瞅了瞅里边,亮起一双星星眼:“太好了!爸爸你们终于要睡一起了哇!” 两个爸爸尴尬且心虚地回应一番。 豆沙包对手手:“那个,过两天就是马术比赛了,爸爸你们会不会陪我去参加比赛哇?” 两个爸爸:“……” 崽。 上次在啃得鸡疯狂星期四有点吓到我俩了。 不管是魔王爸爸还是天神爸爸,双方都已在心中签字画押,认定那天的混乱是崽崽造成的。 马术比赛难保会变成大型犯罪现场。 所以—— 怎么能让我的人类爱人也跟去冒险?! 豆沙包没看出两个爸爸有哪门子的心眼,叽里咕噜又说一通:“虽然知道爸爸很忙,但该做的家长暑期作业不能落下哦!” 说着。 那孩子还戳了戳手腕,滴滴两声,小天才电话手表亮光,给两个家长小手表发去暑期计划任务的作业。 陆岐琛全然被搞了心态,数落崽崽每回都这样,暑假过了一半才开始写作业。 瞿时念注视向屏幕,认真地琢磨起来了,用超高的演技藏起心中的算盘。 无一都是在装忙。 “……唔?” 豆沙包挠了挠小耳朵,感觉爸爸之间的氛围很奇怪,“晚安!豆沙包要去睡觉啦!” 臭屁小孩开溜得挺快,打了一整晚的奶呼,做梦都在期待两个爸爸会参加他的马术比赛现场。 而呼噜声传到隔壁主卧,两个爸爸深夜仍开着小夜灯,研究小手表里的计划表,比钻研SCI学术论文更费脑子。 就这么个十分钟能写完的暑假作业。 他俩硬是熬到了后半夜。 陆岐琛睡在左侧,打起哈欠:“实在不知道怎么写。” 瞿时念也撑不住了:“我也要再想想。” “那……” “我……” 同时微妙地对上了眼。 陆岐琛胸膛隔着睡衣,贴上瞿时念紧实的后背,像是轻撞了一下,往那后颈落下了吻:“那晚安?” 瞿时念一瞬间脸色酡红:“……晚安。” 一夜好眠。 当暖烘烘的阳光洒落卧室各个角落,陆岐琛醒来,床边没了身影。 他掠过窗外,见豆沙包背着小书包,急急忙忙地跟管家哥上了车,看就是马术集训要迟到的模样。 手指在窗沿摩挲了会儿。 没多久。 陆岐琛换了身低调常服,戴腕表,抄起车钥匙,无名指上一枚昂贵钻戒,在濯濯日光下闪烁光辉。 路过花园跟阿姨碰面,稍微一聊,得到的信息如他所想:“瞿先生去公司熟悉之前的拍摄工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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