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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湫长长松了一口气，肩也不那么紧绷，松懈下来，脸上带着笑意，笑没入眼，看上去比哭还难受。 “是你的名字，牧骁肆。” 44错愕：“我就真叫小肆啊？” 方湫：“是骁勇善战的骁。” 44不懂这成语，还是觉得自己名字太潦草。什么小肆小肆的，听起来就太弱了。 他刚还觉得方湫叫他小肆，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两人关系肯定不错，他才这么叫。分明是他自作多情！他的名字就是小肆！ 44有些生气了，还有点难哄。 看到44懊恼的模样，方湫笑了两声。 他的笑声再次将44激怒。 “你敢笑我？就算你认识作为人类的我，现在的我是你的主人，放尊重点。”他周折缪恶声恶气地说，头上卷毛动了动。 方湫笑着点头，声音里带着笑意，听不出是真诚还是在敷衍44：“是，我的主人。” 草，更气了！ 44瞪了他一眼，生气回到房间。 方湫收拾碗筷，用异能把碗筷洗干净，将锅涮干净后，倒了些牛奶进去。 44是被一股奶香味勾过来的，他生着气，耷不下脸找方湫讨吃的，想了想，说：“有什么好吃的怎么不上供？” 方湫：“好，给你上供。” 44感觉方湫在嘲笑他，他狐疑看着方湫的脸，找不出丝毫纰漏。 牛奶热好消毒，方湫找了一个杯子装满，递给44。 杯子端到嘴边，44张嘴就想喝。 方湫眼疾手快挡住了，掌心碰到柔软的唇，手背被滚烫的牛奶泼到，瞬间就被烫红了一片。 44惊愕眨了眨眼，嘴被方湫捂着，牛奶洒在了他的手上，自己却没喝到。 这不是给他喝的吗！方湫这人怎么还带反悔的！ “烫，小肆吹凉了再喝。”方湫从容收回右手，手悄悄藏在了身后，手背烫红了一片，他似是感受不到疼痛，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一听到烫，44就想起了方湫说的话。 他顿时就不想喝了，怎么吃个东西都这么麻烦。 他将杯子一推，重新递给方湫：“给我弄凉。” 左手抬起，掌心抵着杯底，寒光闪过，一层薄薄的冰雾覆盖在杯子上，滚烫的牛奶瞬间降温，最上面还出了一层奶皮。 背在身后的右手也在冒着雾气，手背上覆盖了一层冰雾。 44看着奶皮：“这个能吃吗？” “可以。” 44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在口中爆开，嘴上沾上白色的胡子，奶皮粘稠，味道有些奇怪。 “这是牛奶。” 44点头，记住了这个名字，又问：“鸡蛋呢？” 方湫：“没了。” 空间里的几只鸡还没下蛋，这几天下的两个蛋全被44吃了。 44颇有些可惜。 方湫从空间里带出来的牛奶全部进了44的肚子。 他是真的对人类的食物感到好奇，变成丧尸后，他的胃似乎成了无底洞，能吃下很多食物。 方湫视线隐晦落在了44的腹部，不见他的肚子鼓起来。 难道丧尸的身体里有一个异空间？ “看什么？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方湫的小动作逃不过44敏锐的感知。 方湫移开视线，拿着杯子进了厨房。
第14章 在那之后，44就找不到37了。 他的住处，37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他的人。 44甚至还问了37的邻居。 丧尸打开门，不屑看着44，看到他身后的方湫，表情僵硬了一下，收回眼里的不屑，没好气的问：“干嘛？” 44指了指37家的门：“你看到37了吗？” 丧尸撇了撇嘴，想关门，但有方湫在44身后威慑，他不敢轻视44这个废物，憋着一口气回答：“我怎么知道？这几天都没听到对面的动静，说不定已经死了。” 44愤怒：“你——” 话没说完，面前的丧尸“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44和方湫关在了外面。 44有些失落：“找不到37了，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不该逼问他。” 方湫安慰，手落在了44的头上，细软的卷发从指间穿过，他手背上的烫伤好了，现在看上去只微微泛红。 “我们再找找。” 44将他的手拍开，作为主人，他不需要人类的安慰。 但是他找遍了整个丧尸城，就连街道上只有一些神智的中等丧尸都抓来问了，都不知道37的消息。 常在丧尸城外围徘徊的中等丧尸指了指城外，意思是他看到37已经离开丧尸城。 挚友一声招呼都不给他打，就离开了丧尸城，果然是生气了。 打探到37的消息，44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他和方湫准备回去，余光看到从建筑中走出来的高等丧尸，不由多看了几眼。 丧尸城边缘徘徊的是中等丧尸，高等丧尸的影子看不到，除了进城出城的高等丧尸。 这个丧尸是从建筑里出来的，他是呆在这里的高等丧尸，让44有些好奇他在这里做什么。 就连之前在高等丧尸中实力最差的44，也不住在这么边缘的地方。 方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是一个高等丧尸。”44道。 他说话的声音吸引了丧尸的注意，那人转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就算是变成了丧尸也显得温和的脸，这张脸44绝对不会忘记，是他一直用积分买水的异能者……高等丧尸。 就连变成了丧尸，他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我是547，这是你的人类吗？” 听到这话，44还没什么反应，方湫却打了一个寒颤。 他知道高等丧尸的名字就是编号，这些编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第547个高等丧尸。 44和他互通名姓，看着他不认识自己的模样，心里别扭，不知为何想起了前段时间547和自己说的话，犹豫了片刻，从记忆里翻找出547的名字：“徐芸泽。” 547困惑的看着他，勾唇笑了笑，没认出自己的名字。 也对，在方湫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也没反应，甚至觉得那名字配不上自己的气质。 44绕开话题：“你住哪儿？” 547：“我刚醒来，正在找合适的地方。” 方湫锐利的视线瞬间落在了徐芸泽刚刚出来的建筑上，将位置记住，继续在44身边当保镖。 44带着他回了自己的小区，他的对门是空着的，正好能让547住进去，又告诉他在丧尸城的生存之道，才回到自己的家。 “小肆的朋友？”方湫问。 44想了想：“不算，认识的人。” 他只是做了答应徐芸泽的事情——下次看到他，叫出他的名字。 但是变成丧尸的徐芸泽，无法对这个名字做出回应。 44很少观察城内的丧尸与人类，所以一直不知道这座城市的真相。但徐芸泽是他一直接触的异能者，之前和37的对话再次浮现在脑中，44竟然感觉身体一阵发寒。 他在变成丧尸之前，是不是和徐芸泽一样，被某个丧尸使唤着。 44开始对这座城市感到恐惧。 “小肆，在想什么？”方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44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哼了一声：“你竟然妄想打探我的想法，是我对你太纵容了？” “你知道那些丧尸怎么对不听话的人类吗？先用绝对的力量压制他们……” “嗤。” 44冷漠的看了方湫一眼，方湫闭上嘴，点了点头，仿佛刚才那声嗤笑不是从他这儿发出来一样。 44继续说：“起了反抗心思的人类，高傲的丧尸不会继续留着他们给自己干活。把人打到半死，上交给丧尸城，把他们变成他们最厌恶的丧尸……” 看着方湫一脸嘲笑，44编不下去了。 他恐吓人的话就这么好笑？ “小肆不适合做这种事情。”方湫说。 “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卖给丧尸城？等你变成丧尸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出来。到时候你的异能没了，不知道变成了怎样的丧尸，要是成了最低等的丧尸，你只会依照本能去咬人类，吸干他们的血……” 44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嘴被方湫用手捂住。 不想听就不听，怎么还急眼了！ 44瞪着他，把他的手排开，想继续说话，被方湫打断。 “我觉得，我成了丧尸，也是和小肆一样的高等丧尸。” 44觉得没意思，根本就吓不到方湫这人。 他瘫了，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 门被敲响，44手指动了动，使唤方湫去开门。 徐芸泽站在门外，对方湫友好点头。 他和44的关系很快就变得亲密起来，两人坐在沙发上畅谈，方湫去厨房弄了两杯热水放在茶几上。 这是44交的第二个丧尸朋友，第一个是37。 徐芸泽变成丧尸之后，身体素质大大提高，但和44一样，远不及其他高等丧尸。 这让44心里找到了同类的归属。 方湫呆了一会儿，插不进去话，索性道：“我出去会儿。 ” 44头也不回摆摆手。 方湫觉得后槽牙有些痒，幽怨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简直就是个小没良心的。 方湫走后，44一直和徐芸泽聊着，给他说着丧尸城内的事情，在城中心的地下一层可以购买人类的食物，那个食品店还是一个人类在看管。 他说着，走进厨房翻了翻，翻到了一些生蔬菜，和方湫做给他吃的东西好像不太一样。 他拿着一个带着泥土的土豆走了出来，放在茶几上，有些困惑：“这是人类的食物，你尝尝？” “也许……”44不太确定，土豆上的泥土看着就不像是能吃的样子，“我去给你洗干净。” 如果徐芸泽还有异能，他用异能就可以将土豆洗干净了。 还好浴室里的大缸被方湫放满了水，他倒了一点水将土豆洗干净，然后心满意足拿出去再次递给了徐芸泽。 徐芸泽也不认识，他相信44，拿着土豆咬了一口，还没嚼脸色就僵住了。 “不好吃？”44读懂了他的脸色，有些困惑，他分明记得方湫做出来的食物味道很不错的。 他狐疑给自己洗了一个小土豆，一口塞进了嘴里，咬了一口，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和方湫弄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果然人类的食物只有人类才能烹饪！ “你在家等着，我去找方湫回来。” 44拿的是两个小土豆，都是一口能塞进嘴里的，他嚼了两口呸呸吐了出来，还觉得舌头有些发麻。 “我和你一起去。”徐芸泽说。 44没拒绝。 现在方湫在丧尸城也算个名人，杀死111的事迹让不少丧尸心惊胆颤，连带着44在丧尸城也有地位多了。 方湫没说去哪儿，但现在丧尸城里认识他的人不少，44随便抓了几个丧尸，按照他们给的方向，来到了丧尸城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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