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学到了。”苏浅从包里拿出小本本认认真真记下来。 眼看不懂事的小民警就要上去阻拦,老师傅急忙拉住他,“我们别管了,能让特务所插手的,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从后门进入二中的高中部,江楼弃双手插着衣袋径自往教务处走,身后的两人跟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偷偷埋怨姓江的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周嘉翊用手扇着风,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噜”叫了一声,“江哥,你知道教务处在哪啊?怎么拐那么多楼,累死我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了,这不快……”江楼弃话还没说完,目光无意识往旁边的钢琴房瞟了一眼,就那一秒,突然间就停下脚步走不动道了。 身后的周嘉翊埋头走路,丝毫没注意停下来的人,直接头铁撞了上去,晕眩感顷刻间袭来,他揉着发疼的额头埋怨:“江哥,你干什么停了?我差点脑震荡了!” “嘘,别说话。”江楼弃伸起食指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双眼眸却直勾勾望着钢琴房里的人,鲜少地露出温和柔情。 苏浅顺着这人的视线看过去,刹那间就明白了是什么让这浪荡不羁的领导能这般神魂颠倒了,她倍感无语和不爽,轻声嘟囔:“切,狐狸精。” “苏姐,你好像也是……狐狸精。”周嘉翊天真无邪地补了一刀,结果被苏浅用高跟鞋踹了一脚。 钢琴房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那其间还夹杂着徐徐清风轻轻送入听众的耳朵。 美妙空灵的钢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及,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 侧对着房门落座的谢九尘一只手臂僵硬地垂直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抚弹琴曲,无拘无束,丝毫不受影响。 窗外的暖阳从落地窗外透进来,在他的眼下勾勒出一笔阴影,眼神专注在黑白琴键上,纤长的睫毛如蝶羽般轻轻颤动,柔软的发丝随着晨风微拂前额,与光同尘。 伴随着最后一个琴键落下,依然余音绕梁,扣人心弦。 江楼弃毫不避嫌地轻轻鼓掌走了进来,眉眼弯弯,出口即夸:“谢老师果然就是专业的,太厉害了!” 说到专业的,他又开始感到愧疚,那双眼睛从上往下瞟到对方还在修养中的手臂,担心地问:“你的手臂……有好点了吗?” 谢九尘忽地感觉到背后走来的人,以及那熟悉的声音,微愣几秒,心底的愉悦顷刻间一扫而空,只留一抹清淡在面容上。 他缓缓侧过头,却没有将任何情绪表现出来,静静地抿了抿唇,把手抬起来在那人面前活动了几下,“嗯,好多了,江所长来此处做什么?” 江楼弃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丢,听得入迷差点忘了正经事了,咳咳,我们是来办诡案的。” “诡案?”谢九尘眸光下敛,绝美无瑕的容颜上显出一点不自然来。 江楼弃以为他是在害怕,又朝他走近了两步,不要脸地充当起保镖,“谢老师不用担心,有我在,那些死鬼不敢骚扰你的。” “江所!我看鬼没来骚扰,就只有你一个劲骚扰人家了,事情还办不办了?”苏浅生气地跺着脚后跟,没眼看这领导继续丢人现眼。 周嘉翊凑到她的身边,用一种母蚊子的声音嗡嗡透露情报:“苏姐,我看这个谢老师一定就是江哥那天晚上载的小情人。” “嗯……有可能。”苏浅认同地点头。 “催什么催,这不来办了。” 说完,江楼弃把相机拍出来的尸体照片拿给谢九尘看,体面地收起嬉皮笑脸,“谢老师,请问一下,你认识这个学生吗?” 谢九尘只好接过来,推了推眼镜,对上照片然后摇摇头,“抱歉,并不认识,看来我帮不了你了,不过你可以去教务处查查,或者问一下那里工作的老师。” 头一回听他说那么多话,江楼弃感觉自己离目标好像又近了一步,刚才还严肃的神情一扫而光,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那谢老师能不能拜托你带我们去一下教务处?我不认识路啊,等下万一走丢了你就见不到我了。” 听得苏浅嗤之以鼻,无语至极,一个大男人还会走丢了?纯属扯蛋!这死鬼不就是想勾搭人家谢老师吗?
第11章 她为什么会死? 另一边的周嘉翊是真发自内心感觉他的江哥太贵人多忘事了,明明上一秒还说认识教务处来着,下一秒就给忘了? 他屁颠屁颠地过去做好人好事,“江哥,你刚刚在走廊不还……” 怎料少年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江楼弃一手捂住嘴,威胁性地瞪着他,嗓音低哑,“还什么还?想活命快闭嘴。” 吓得周嘉翊连连点头,大气不敢出。 谢九尘一心只想远离这人,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估计待会又是江楼弃的死缠烂打,他蹙了蹙眉,“好,我带你们去。” “谢老师果然是人美心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一瞬间降到了极点,江楼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纠正:“不对,应该是长得帅就算了心肠还那么好。” 谢九尘只管沉声带路,任由旁边的江楼弃作天作地,巧舌如簧,他也不感兴趣。 几张拍摄的照片被平铺到办公桌上,教导处主任看得提心吊胆,颤抖着手指着上面的尸体,“这……这好像是高一三班那个一夜未归的?我是他们班的挂班主任。” “你们学校,或者说高一三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灵异事件?”江楼弃手指轻敲着桌面,倒是没有察觉到悄悄离开的谢九尘。 闻言,主任嘴唇泛白,眉毛拧成一团,双目死死盯着前方。 良久,他才嗫嚅着吐出话来:“有!自从那个女生死后,三班就开始不太平了,经常能在班级午休或者傍晚的时候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江楼弃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顺势追问:“哪个女生?为什么会死?” “她叫任雨,至于为什么死了……我不清楚,有同学说她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承受不住跳了楼。”主任用一种畏惧、探询的目光瞄着江楼弃,心里发怵。 江楼弃冷不防跟他对上视线,对方跟做贼心虚一样慌忙躲闪,让人不由觉得可疑。 “报……报告!”门口突然站着一个手捧资料的男同学,踮脚走了进来,资料还没来得及放在桌子上,“啪啦”全部掉到了地上。 他久久看着桌上的照片,瞳仁里覆着一层泪膜,眼里透着浓浓的恐惧。 主任大声呵斥了他:“还发什么呆?快捡起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男生蹲下去一张张捡起来,眼前忽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资料递给自己,江楼弃对着他轻轻微笑,他慌忙点了下头,“谢……谢。”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江楼弃思索须臾,眼神里氤氲着恍惚的迷离,陷入回忆,他想起来了! 是早上打电话报诡案的人! 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学生了? 他的记忆虽然不怎么好,也许是初中招鬼那会头部受到了创伤,留下些许后遗症,但对于案件,记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江楼弃如梦初醒,刚想转过身来找人,结果那男生早就不见了,连同谢九尘,也已经离开了办公室,心里头陡然升起了某种不平衡的悸动,是有点想挽留的感觉。 他将桌上的照片横扫在一起,叠成一摞塞给周嘉翊,疾步追了出去。 那个男生一定是知道点什么!那反应简直太怪异了! 江楼弃跑出来的时候,男同学已经不见踪影了,他只好挨个班级去寻找闹鬼的三班,整个高一部都是聚集在同一条长廊上。 不大一会,人就找到了,果然是就读三班的,那个斯斯文文的男同学正缩在角落里看书,江楼弃在后门同他招了下手。 可能是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江楼弃给他的印象还不错,男生犹豫了几秒,随后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来。 江楼弃对于这种斯文安静的人一向都是温温和和的,天生的好感,连平时散漫的性格都收敛了不少,“你叫什么?特务所的电话是你打的吗?” 男生吞了几口唾沫,低着头很小声地答话:“陈……陈培文,是我打的……” “那培文小同学,我可以例行问你几个问题吗?不耽误你看书。”江楼弃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强势和严肃。 陈培文紧张地抓着衣角,隔了好一会才慢半拍地点头。 江楼弃见他乖乖同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你认识任雨吗?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你刚刚看见照片反应会那么大?” “江所,你别吓到人家小弟弟了。”苏浅捂着嘴低声提醒他。 “没事,我有分寸。”江楼弃踢了踢工装靴上的泥土,目光却一直片刻不离这男孩。 陈培文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手指绞得更紧了,未知的恐惧像一块大石压在后背上。 他不停后退,一个劲地摇头,很快就被堵在了墙角处,整个人贴住身后冰凉的墙壁,以此来换一点安全感。 这意料之中的反应被江楼弃尽收眼底,他抬起尚还温热的手掌压了压男生头上凌乱的发梢,耐着性子,“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恐惧什么,什么就不会放过你,但是没关系,我们就是专门解决恐惧的。” 江楼弃的话像一支效果显著的镇定剂,陈培文松开了已经被挠红的手指,慢慢抬起泪眼婆娑的脸颊,此刻被冷风一吹,两道风干的泪痕空留一嘴的苦涩。 他定了定神,被这么一个大哥哥安慰着,心中宛若有了靠山,让人安心,咬着嘴皮终于缓缓开口:“我认识她……她是个学习好还很文静的女孩子,每回都能拿到学校的奖学金,可是优秀的人总是会招人妒忌。” “你是说校园暴力?”江楼弃很聪明,一下子就从这个关键字眼找到了问题所在。 陈培文点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和唾弃的神情,“班里的男生欺负她,女生也孤立她,他们经常没事找事,比如当场读任雨的日记,将死蟑螂丑老鼠塞她书包里。” “太过分了,你们人类比鬼还可怕!”周嘉翊愤愤踢着墙壁,通体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 “这不是最过分的。”陈培文哽咽了一下,眼圈通红,似乎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 他缓了好久,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来:“任雨很喜欢钢琴,因为家里穷买不起,经常去琴房里练习,那些看不惯她的人,便用消防斧背砸上她的手,导致任雨指关节骨折外加手筋断裂,永远也弹不了钢琴。” “所以她受尽屈辱自杀,成了鬼回来寻仇了?”江楼弃望向对面的天台,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耳钉,“你今天见到的那个应该不是第一个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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