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你这样子能走哪去啊?” 江楼弃连忙调转车头,缓缓开着川崎在他旁边絮絮叨叨个不停,而且还是一副特别诚恳道歉的模样,“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里我还要三天两头带你去医院换药呢!” 谢九尘面色无澜,被风一吹,浑身蓦地涌现出一股寒冰般的冷冽,“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去换。” “是我撞的你,我得对你负责到底。”江楼弃依然不依不挠地纠缠到底。 谢九尘眼眸深处明显染上一丝薄怒,想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赖皮的人。 他只好停下脚步一字一顿:“真的不用,我原谅你了,你不需要负责,放我走吧。” “美人怕缠郎”这招似乎很有用,江楼弃更来劲了,今天说什么都要送人家回去,唯恐这位帅美人再出意外。 他悠哉悠哉地骑着机车,眸色淡雅又干净,就像他的性格一般,有着云淡风轻的随意,不执著,不刻意,流露出漫不经心的慵懒之意。 “反正我无聊,不看你安全的回去我一点也不放心,大不了咱们一人一车行到世界尽头。” 谢九尘倏地听到这人还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不轻不重,带着与生俱来的从容与无谓,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走了有一段路了,江楼弃时不时打着哈欠,感觉随时都能从车子上摔下来。 谢九尘终于对他心服口服了,只得坐上车,“送我回阳城二中教师宿舍楼。” “好嘞!”江楼弃一瞬间困意全无,精神焕发起来,搓了搓被冷风刮冻僵的手,“你还真是老师啊?” “嗯,钢琴老师。” “钢琴老师好啊!能弹能唱……等等。” 江楼弃突然脑子一抽,反应过来,露出一副很是为难的神色,“我去,那那那我不是砸了你的饭碗了!要死,简直太不是人了……” 左右也不是他的过错,谢九尘并不在意,面容沉静地坐在那,象征性安慰了句:“无碍,我还有另一只手。” “唉,要是你上不了课导致没工资拿,你就来SNE特务所找我,我请你吃饭。” 说着,江楼弃就从内层口袋取出一张名片,一只手稳住车把,往后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特务所的地址,可以按照那里过来。” 谢九尘伸手接过来,垂眸晲了一眼就随便塞进了上衣袋里,语气带一点温度的感情都没有:“谢谢。” “咔嚓”两声,马路对面的褚知行将机车上的两个人随手给拍了下来。 【狗屁江所:阎罗令明天再还我,有点事在忙。】 他看着手机里江楼弃几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薄唇掀起一丝冷笑,走过去靠在松树底下,又回了一条: 【扔了。】 那块通体幽黑的令牌被褚知行把玩着,赤红的流苏柔韧不绝,淡淡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鬼气。 他毫不犹豫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扬长而去。 片时,他又慢悠悠地折返回原地,将桶里可怜躺着的阎罗令捡了起来,用手扬了扬尘土,对着令牌喃喃自语:“算了,我还不想回十八层地狱。”
第8章 我男女通吃行了吧? 第二天。 SNE特务所。 昨天陪着谢九尘在医院忙前顾后的,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本来上班定的八点钟,硬生生被江楼弃拖延了一个小时才肯起床,困得要死。 特务所的大门敞开着,那几个同事应该早就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苟在哪里偷懒玩乐。 江楼弃缓缓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强打起精神来。 怎料他人刚跨入大门没多久,本来还不见踪影的员工一个个突然神出鬼没地冒了出来,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干什么?干什么?要造反啊?” 江楼弃一惊,随后被那几人推搡到了前台旁边。 他反手就在后面的笔筒里拽过一只圆珠笔,恶狠狠对着员工们,“我不就迟到了一个小时,难不成你们还想要群殴我?” 褚知行直勾勾盯着他,一只手伸进大衣口袋里,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点进了相册,将昨晚偷拍到的照片用双指放大给他看。 “什么东西啊……”江楼弃不明所以,将头凑近了点,这手机像素是真的不行,黑乎乎一片,他愣是瞧了好几下才看清。 那……那不是昨天晚上他开车载谢九尘回宿舍的照片吗?! 不容他出声解释,后面的苏浅用力推开两边挡道的西诺•格里菲斯跟周嘉翊,踱步在江楼弃身边转悠,甚至还伸长狐狸鼻子在他风衣上嗅了嗅。 这女妖跟审犯人一样,叉着腰,瞪圆了细长妖媚的眼瞳,“快老实交代!照片上那男人是谁?你怎么还载着他?难道你们……” 江楼弃被这莫名其妙的气氛整得受不了了,靠在前台的身子差点滑下去,抬手驱赶,“交代什么交代,我撞到人家了,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行啊?” “哦?真、的、吗?”周嘉翊不禁挑了挑眉,毫不掩饰地表露出狡黠的笑容,16G冲浪少年直接秒变吃瓜群众,而且竟然是吃到自家领导头上了? 待会他就去网上发帖子,内容就写:号外号外,领导居然是个gay,三更半夜不睡觉,就爱开车骗帅哥。 “赶紧工作去,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江楼弃抬拳就是一个盖头暴击,把这少年乱七八糟的幻想打破,随后一把抢过褚知行的破手机,将那张照片彻底删除,“好小子,让你去抓鬼,你还跑来偷拍我?” “个人爱好,你管不着。”褚知行直接拿回在眼皮底下晃悠的那只诺基亚触屏手机,塞进兜里,头也不回地上二楼。 “变态。”江楼弃对着他的背影就是一脚,要是现在能隔空踢过去,这清朝僵尸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说不定埋着埋着在未来某天还能成为博物馆文物。 西诺•格里菲斯撩了下酒红色的长发,眼神被一股高傲的霸气所笼罩,浅笑的嘴角掺和着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气,“江所长,你难不成喜欢男人?” 怎么又来一个?江楼弃扶住额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避免真的被气窒息了,这群员工怎么一个比一个八卦?直接比得上乡下村口说闲话的大妈了! 他不过就是不小心撞了位帅美人,顺带勾搭了一下而已,一定是褚知行回来添油加醋说了什么别的话!这是刻意针对! “江所长,你还没回答本公爵的话。”毫不知情但就会煽风点火的西诺•格里菲斯又戳了他一遍。 江楼弃揉了揉有些发黑的眼圈,然后活动了几下筋骨,“我男女通吃行了吧?” “死变态。”苏浅感觉这领导比爱躲后面偷拍别人的褚知行更加变态,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自己袅袅婷婷,凹凸有致的身材,又抬起头看向江楼弃…… 感受到她的目光,江楼弃差点气急攻心吐口老血,这姑娘天天在想什么呢?连忙反驳:“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妇男,才不是什么变态色狼!” 骂骂咧咧还没停,门口忽然传来连续三下的敲门声,众人立即转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套着黑色秋裤的青年站在外面,那模样看上去大概二十岁出头,全身上下向外透着一股憨厚老实,又非常能干的气质。 他被几人这么冷不防瞅着,下意识尴尬地挠着脸,走到江楼弃面前,将手里的一份简历乖乖递上去,“领导好,这是我的简历,我是来聘任SNE特务所清洁工的。” “清洁工?”江楼弃对着其他几个员工投去困惑的目光,又扫视了眼面前的青年。 周嘉翊拉过他的手臂,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江哥,你忘了啊?你上次让苏姐姐拟一份招聘发到网上,就是要请位清洁工来做家务啊。” “哦哦,看我贵人多忘事了。”江楼弃方才恍然大悟,精锐的双眸划过一丝兴味,饶有兴趣地问着青年:“你刚刚叫我什么?” 热心肠的周嘉翊好心提醒了一遍:“江哥,你还真贵人多忘事,他叫你领导啊!” “去去去,要你提醒,我当然知道了。”江楼弃被他一搅和,心情不悦,只是面对着新人,脸上的笑意却不减,“这么多人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是领导?”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帅,又有领头的风范。” 青年略带羞涩地搔着后脑勺,傻笑的时候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畅,阳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敛再一起释放,耀眼而美好。 “你们听听,看看人家小弟弟,长得可爱,说话又好听,哪像你们天天就会损领导。” 江楼弃用修长的食指敲着简历,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要是对方再多夸两句,他都能飘上南天门。 听到这话,几人嗤之以鼻,奇迹般异口同声:“嘁嘁嘁!” “好好安置你的小迷弟吧,江所,恕不奉陪了。”苏浅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江楼弃的肩膀,双手抱胸转身就走。 “咳咳。”在小青年期待值拉满的目光中,江楼弃难得正经了一回,强装演出了领导的范儿,他看着简历上的名字,直接念了出来:“纪语卿?” 怎么他最近看什么都感觉文绉绉的,名字也是,听别人说话也是,一定是冥主那张长篇大论的文言文给他看出来阴影了…… “我妈给我取的,嘿嘿,她说这个名字听起来乖点好养活。” 说完,纪语卿变得紧张不安起来,扣着手皮,嗫嚅着开口:“那个领导,您看……我这个简历,清洁工的事……” 江楼弃随手把简历扔前台上,上下打量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哎,简直大材小用了,你一大好青年怎么会想来这里扫地?” 哪知纪语卿想都没想就蹦出来一句现实的话:“因为这里工资给的多。” 意识到这句话过于草率了,还没等江楼弃作出反应,小青年急忙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是我家……出了点事,我妈妈心脏病复发住院了,需要大笔钱做医疗费……” 江楼弃认真地听着,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倒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鼓励了几句:“你倒是个孝子,需要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想说就说,不用去揣测别人的想法,那样活着太累了。” “嗯嗯嗯!我知道了,谢谢领导的教诲,所以领导……我能开始工作了吗?” 纪语卿问得小心翼翼,这来之不易的工作真的太珍贵了,他担心对方看自己年纪小做不好,又开始喋喋不休自我推销起来:“我什么都会干的,洗衣做饭拖地,洗脚搓背,还有……” “停停停。” 江楼弃赶忙截断了这话头,照他这么说下去,估计到明天晚上还不会消停,“恭喜你被聘用了,今天起就可以来上班了,怎么开心怎么来,有什么事就找苏浅,就是刚才那个姐姐,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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