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勾魂笔还在,他动不了生死簿。”冥主扶着额头,耳边聒噪的很。 平等王虚惊一场,十分没好气:“吓我一跳,早说嘛,那找回来不就完事了。” 崔判官秉着上司泼完冷水,下级接着泼上的原则,插嘴说了句:“罗刹此时应该踏足人间了,想拿回生死簿可能并不容易。” 平等王:“……” 冥主背过手,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君子之气,“看来是该去人间待一段时间了。” SNE特务所,晚上七点整。 江楼弃捶了捶酸疼的后背,连同脖子感觉也要坐断了。 他直接趴在桌子上偷会懒,极度想念公寓里的绵床枕头。 开业的这两日虽然多多少少有一两个顾客上门,不过来委托的事没一个正经的,全都是鸡毛蒜皮,奇葩到开花。 比如猫为什么半夜不睡觉就会一个劲“喵喵”叫,是不是有鬼,结果怎么着?人家小猫咪争夺配偶集体斗殴呢…… 负责这件奇葩事的西诺•格里菲斯气得半死,一回来对着江楼弃指鼻子骂脸,说他的高智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江楼弃觉得自己暴躁的脾气都被这些刁钻的客人、以及一群二百五员工磨没了。 “江哥,你咋啦?是不是哭了?” 周嘉翊嬉皮笑脸,还蹲在桌子底下偷眼看他,结果对方一个条件反射弹起来,径直给孩子来了个猝不及防,当场屁股贴在地上。 坐在电脑前查美食的苏浅转椅一旋,飘逸的黑长发用皮圈扎起,笑眯眯地小声调侃:“小周啊,信不信你哭他都不会哭?” “哭什么哭,我趴会睡觉不行啊?” 江楼弃捋了下额前被压得有些凌乱的碎发,背靠着电脑椅,累的有气无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睡觉。” 周嘉翊拍拍屁股站起来,摸着那嗷嗷待哺的肚子,两只雪亮的眼睛可怜巴巴,“我饿了,江哥咱们什么时候吃晚饭啊!” 江楼弃侧头看了眼手表,确实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 他抬手驱赶旁边这只吵吵闹闹的小犊子,“去去去,滚去找苏浅点外卖。” “欧耶!江哥万岁!小的这就滚。” 周嘉翊比着个耶蹦蹦跳跳,开心地像个孩子,看得真让江楼弃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死三百年的鬼了…… 苏浅这两天在周嘉翊的指导下已经完全能使用互联网了,手机咔咔刷得那叫一个得劲。 她在妖族从来没见过人类还有如此好玩的东西,随即就点开美团,“你们要吃什么?” “没什么胃口,来份蛋炒饭吧!不是单纯加蛋的,记得要加豌豆萝卜玉米火腿肠的那种,再加点瘦肉,谢了。” 江楼弃掰着手指,滔滔不绝,为了保持好身材,就得多吃蔬菜,其实是没钱买大鱼大肉了…… 苏浅白了他一眼,说好的没胃口呢? 西诺•格里菲斯:“亲爱的苏小姐,请给我点一份带血的生牛肉,不要大蒜,你们也别吃大蒜,我不能闻到一丁点的大蒜味。” 怎料江楼弃并不打算惯着他,斩钉截铁地又搬出来一条所规:“你不吃别人还吃呢,怕闻到下楼自己吃去,SNE特务所要一视同仁,不准搞特殊!” 要不是身上有阴德枷禁锢,这吸血鬼伯爵肯定第一个上去揍姓江的。
第4章 领导有难,雪中送炭 一碗五花八门的蛋炒饭下肚,江楼弃惬意地打了个饱嗝,不经意间看见周嘉翊可乐配鸡翅,一口干掉半瓶,凉爽刺激。 年轻人怎么那么爱喝碳酸饮料?难怪长不高。 话说都成死鬼了,还怎么长高? 不过想归想,吃了这么一大碗炒饭下去,看得他喉咙里干干的,口渴了。 江楼弃只好不情愿地起身,拿过桌上的水杯,迈着二五八万的步子走向饮水机。 结果他眼睛只顾着目视前方,差点让脚下一堆乱扔的纸箱工具箱绊倒。 “握草!” 他一个踉跄立马稳住,险些连同瓷杯摔个狗吃屎,前一秒还在一脸懵,结果看见那几个“领导有难,雪中送炭”的员工捧腹大笑。 江楼弃一瞬间火气更大了,“笑什么?谁他妈随地扔的箱子?是不是想摔死我好谋权篡位?赶紧收拾!” 话音刚落,几人更没听见似的,径自转过身重新忙起手头的工作。 苏浅噼里啪啦敲起了键盘,充耳不闻,咬着红唇憋笑,“谁看见的谁收拾,反正我没看见。” “尊贵的血族公爵是不会干这种奴隶活的。”西诺•格里菲斯拿着指甲锉修理着吸血鬼生来就又尖又细的黑甲。 他欧美贵族的面颊骄横高雅,慢条斯理地说下去:“江所长,我有一个建议,要不你抓个奴仆来干活吧。” 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随便掳走人不得蹲几年大牢! 江楼弃捂着脸只觉得对方无药可救,无语至极! 他叹了口气来了个职业假笑,“我们这没有奴仆,只有保姆。” 西诺•格里菲斯对此感到有些稀奇,随即就查阅起了电脑,“保姆?本公爵的词典里没有这个单词。” “江哥,要不请一个呗,我已经吃腻外卖了,有人做饭扫地多好啊!”周嘉翊苦着一张娃娃脸,保姆还没请来,他就先在幻想了。 想当年他也是感受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太温暖美好了…… 听到这话,江楼弃刚喝进嘴里的温水差点喷出来,连连摆手,“地府工资还没发,白天开销又那么大,哪还有经费请人。” 褚知行孤身一人坐在角落的位置,那双静默的眼睛异常冰冷,惜字如金:“抠。” “就是就是!抠死了!” 苏浅拍了下桌面来表达不满,等到发工资那天她一定要在网上买买买,好好犒劳自己。 “每天大鱼大肉伺候你们,居然说我抠?可恶,不是要请保姆吗?行啊,明天就发出招聘。” 江楼弃随便来张椅子坐下,一改刚才的埋怨,得意洋洋地轻刮着高鼻梁,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就在众人困惑今天这个死抠领导怎么答应地那么爽快时,结果对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又缓缓开口:“我还没说完呢,请保姆的工资就在你们的钱包里扣。” 众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别想在这狗屁领导的身上捞到一分钱! 终于算是熬到了快要十二点整的下班时间,放眼望去,办公室早就睡倒了一大片,呼噜声此起彼伏。 周嘉翊竟然还不争气地流出口水,真不知道他梦见什么了…… 只有江楼弃还强撑着一点点快要阖上的眼皮,在睡与不能睡之中来回神游。 而且他连看东西都快要重影了,困倦的眼珠子跟着对面墙上的钟摆一摇三晃。 “咚、咚、咚、” 凌晨十二点,古钟发出清悠轻忽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角落里。 江楼弃如梦初醒,伸了个懒腰,双手交握站在办公桌前面,随后用圆珠笔敲击着柜子,提高了音量:“起床了起床了!别睡了,下班了,赶紧回家睡。” 原本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几人齐齐弹坐起来,窸窸窣窣简单地整理文件,随时走人。 周嘉翊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砸吧砸吧,还在回味着梦里的美食。 他连垃圾堆一样的桌面也懒得打理,随手拿过手机揣兜里,“江哥走了啊,同志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喽!” “上班比我懒,下班比我勤,你们啊,没救了。”江楼弃摇摇头,眼皮也懒得抬,这一届同事真难带。 苏浅搭起手挎包就往楼下走,边走还边回头给他抛个飞吻,“明天见~” “最好不见。”江楼弃浑身一抖,掉满地的鸡皮疙瘩。 虽然苏浅肤白貌美大长腿,但他还是喜欢娇小玲珑的,让人有保护欲。 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起,江楼弃微微凝眉,实战经验告诉自己,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没有好事情…… 他转身接了起来,“喂,这里是SNE特务所,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是一个中年妇女,对方先是停顿了几秒,然后东拼西凑才把情况说明白,那声音却是带着颤抖和恐惧的。 江楼弃舔了舔后槽牙,脸色有些怪异的凝重,随后简单要了个地址,接着让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待自己过去。 刚刚的几人也没有急着下楼,纷纷驻足观看,一听是要加班了,周嘉翊率先感到不对劲,连滚带爬冲下楼。 “那什么……江所加油,我衣服还没收,就先溜了。”苏浅急忙紧随其后,三步并作两步,也顾不得此刻穿的是高跟鞋。 见两人你推我挤地逃命,西诺•格里菲斯飞快拿来旁边的太阳伞,还不忘回头招个手,“goodbye!” “你们这群饭桶。”江楼弃黑着脸生无可恋,急匆匆拽过椅背上的风衣穿好,低头找起机车钥匙。 他看也不看地叫住被挤在后面的僵尸王:“褚知行!” 褚知行停住脚步,四肢僵硬,纵使内心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上夜班他没什么怨言,主要是自己一秒都不想跟江楼弃待在一起! 曾经堂堂僵尸王居然沦落到对一个凡人、还是仇人的孙子俯首称臣…… 江楼弃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不过他可管不了那么多,来了特务所就得乖乖地好好办事。 “干嘛呢?大眼瞪小眼的,不愿意也得跟我走,有本事你把那几个二百五抓回来替班。” 那几个同事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快活了,上哪找去? 褚知行没办法,只好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 走下楼梯的时候,江楼弃顺带跟他说了电话里的情况:“她说她丈夫最近精神萎靡,不吃不喝,完全变了个人,只喜欢半夜躲在厕所里吃秽物,说简单点就是屎啊尿啊什么的,刚才我问了下,也没有精神病史。” 看着褚知行不说话,他拐过楼梯转角,加快了脚步,有些磁性感的声音却依然没有停下来:“你猜会是什么?” “鬼上身。” “什么鬼。”江楼弃又问。 褚知行思索片刻,“住不净巷陌鬼。” “聪明。” 听到这两个字,褚知行不禁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喜悦的意思,头一回在江楼弃口中听到夸人的话,真够稀奇。 住不净巷陌鬼由生前极不讲卫生的人死后所变,变成鬼后依旧保持了光荣传统。 只要是污浊不堪、常人无法忍受的地方,便是此类鬼所居之处,并且时常以肮脏污秽的东西为食。 因为变成鬼无法吃东西,所以就会附在人身上,依靠宿主来吸食秽物。 他们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会寻合适的传人,让其变得和自己一样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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