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用力搓了搓双眼,定睛一看确认不是活人,悬着的心才安然放下,“哦哦哦!长得太逼真了,我还以为真的是小年。” “你这房子阴气太重了,风水也不好,估计刚才的橡胶人就是被小鬼附体了。” 江楼弃侧头往周围仔细看了看,脖颈处挂着的玉简也越发滚烫,藏在衣服下的光亮若隐若现。 “啊啊啊!!” 沉静不到一会的气氛又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尖叫声给刺破,听得人心烦意乱。 只见西诺•格里菲斯一脚踩碎了哭泣的橡胶娃娃,目露厌恶,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一堆血肉横飞的残肢断臂,“太吵了。” 一股蛆虫爆浆的恶臭味在空气里蔓延开来,谢九尘偏过头,抬起手指掩住口鼻。 江楼弃赶忙往后面退了好几步,只见那滩血红色的汁水在地板上溅起流开。 他不满地嘟囔:“干嘛不走远点踩,差点溅人身上了。” “江所长怎么会害怕这区区一点脏物。”西诺•格里菲斯脸上闪过一丝狠戾而又兴奋的笑容,讥诮的意味十足。
第21章 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江楼弃斜视一眼,挑逗地弯起嘴角,心平气和地说:“你不是喜欢喝血吗?地上那些都是,纯正浓郁,还是你自己劳动得来的,快喝吧。” 西诺•格里菲斯气得冷哼一声,跨过那滩杰作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二楼的婴儿室里一片狼藉,玩具用品散落了一地,跟入室盗窃一样。 林浩跌跌撞撞地跑到摇篮前,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婴儿,一直紧绷的脸颊才勉强扯出来一个慈爱的微笑,“还好,小年没事。” 婴儿怀里的琉璃球轻轻闪动了几下,虽然亮度很是细微,不易察觉,但江楼弃还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他走过去俯身盯着那颗琉璃球,眸底的黯淡一掠而过,心头莫名有种挥之不去的感觉,那是里面跳跃的火焰在跟自己产生共鸣,“这个东西……倒是挺好看的。” 谢九尘定定地望向那个颀长的背影,眉梢处的冷漠显而易见,从薄唇里抛出的每一个字都凛若冰霜、高深莫测,“是很好看。”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 江楼弃干笑了两声,总感觉对方那句话怪怪的,像是刻意在说给自己听,会不会是他想多了? 林浩抚摸着那琉璃球,“这是秀娟生前准备给小年的诞生礼,现在她去了,只剩下这个东西能陪着小年了,可能是母子骨肉相连吧,他一天不拿在手里就会哭闹。” “好了,林先生,你可以带着你儿子先离开这个房间了,没让你出来的时候千万别出来,我们要干活了。” 江楼弃缓缓侧过身来面对着墙壁上的婴孩图画,眼神微沉,却看不出半点情绪波澜。 “好的……那就麻烦江所长了!” 林浩轻手抱起婴儿就往旁边的主卧走去,忽而神经质地回头看了一眼后面。 他霎时就脊背发凉,本能的恐惧让他匆匆忙忙逃离了现场。 只见那副壁画上原本光秃秃没有任何头发遮盖的婴儿……竟然长出了女人的黑发! 披头散发的婴儿忽然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裂开一个更长的弧度,散发着鬼魅狰狞的笑。 黑红色的血慢慢从它的眼睛里流出来,腐蚀着那略带惨白色的娃娃脸,然后深深的凹陷下去。 再抬眼看去时,刚才所有诡异的幻觉烟消云散,图画上的小婴儿也恢复如初。 “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江楼弃抽回视线,走到谢九尘身边时,眼神顷刻间变得温柔,连唇角都轻轻泛着笑,“谢老师,我们去阳台吹吹风呗,让褚知行他们布阵去。” “哦,好。”谢九尘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目光却始终不离琉璃球的方向。 江楼弃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单手插着裤兜倚靠在栏杆边,“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谢九尘握住冰冷的铁栏,半边脸颊被昏黄的灯火打亮,眉骨清冷。 他看了一眼里面正在用鸡血画阵的褚知行,“这样确定鬼会出来吗?” “聪明一点的鬼肯定是不会出来的,但我有办法让她出来。” 话音落下,江楼弃眉目深情地望着他,一缕晚风拂过,不羁的深黑色碎发忽而被扬起,自有一股轻松惬意的气度。 谢九尘一怔,慌忙避开,浑身开始变得不自在起来,连同心底的那份对这人的厌恶也带着些许怪异的微妙感。 他回身投入夜色之中,向下俯瞰着城市一角,稀疏的建筑在寒风中显得安静,零星的灯光朦胧在建筑中带着无言孤伤。 江楼弃瞥了眼远处模糊不清的高楼大厦,也跟着转身,双肘撑在栏杆上。 “好久没好好看过阳城的夜景了。” 他表面是在看夜景,倒不如说是在看谢九尘,心里弯弯绕绕的千言万语都是:为什么这世间会有这么倾国倾城倾我心的人啊…… 谢九尘被他看得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淡色的薄唇轻启,带着成年人特有的冰片一般的棱角感,吐字清晰而冷漠:“我去问一下林先生洗手间在哪。” “我陪你去啊,一个人多危险。” 江楼弃拉了拉身上被夜风吹敞开的衣襟,刚想死皮赖脸地跟上去就被对方严肃制止了:“成何体统!” 等谢九尘走后,他松松垮垮地靠着护栏,一丝轻柔凝结在了眼底,“这是害羞了?虽然有点万年寒冰的感觉,不过我喜欢。”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林浩直起腰酸背痛的身躯前去开门,外面站着谢九尘。 他面露讶然,挠着后脑勺,“哎,你不是江所长旁边那个老师?有什么事吗?” 谢九尘唇侧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嗓音清澈:“江所长让我来跟你取一样捉鬼用的东西,可以方便进去拿一下嘛?” “好的,需要用什么尽管拿。”林浩面对这样一位温文儒雅的人自是非常放心的。 他将门一关上,背后猛地有阵冷风灌溉而来,双脚竟如同面条一般瘫软,天旋地转般的眩晕瞬间涌了上来,直挺挺倒在床上。 “对不起了,我只想拿回魂灵。” 谢九尘迅速来到了婴儿旁边,一盏没有任何灯芯的引魂灯凭空出现在他手心上。 那灯壁剔透空灵的宛若块深色的蓝水晶,干净得仿佛被人用冰水冲洗过似的。 引魂灯是五魂灵的重要载体,如果没有极阴的物品承载,魂灵是不能随意飘浮在阳间的,容易被阳气亦或污浊之物侵蚀殆尽。 而琉璃球却刚刚好是极阴物品,能容魂灵附着在上面。 谢九尘轻轻打开灯盖,双指引动魂灵,那一簇泛着幽青色的魂火脱离了琉璃球,缓缓飘至灯盏内。 这是宋帝王名为“刑逆”的魂灵。 他连忙盖好引魂灯收了起来,挥手将昏迷的林浩弄醒,随后离开了房间。 留下一脸蒙圈的林浩揉着眼睛,他左顾右盼,却不见半个人影,“我怎么累的睡着了?真够奇怪的,刚才那个谢老师是拿完东西出去了吗……” 婴儿室。 鸡血画符,红线相连,朱砂围圈,法阵已成。 江楼弃剑指夹符站立在壁画前面,眸光异常坚定,口中咒语念起,劲风随行。 火符一瞬间窜出一团烈焰燃烧上墙壁的图画,夜火熊熊烈烈,如一群贪狼饿狗的舌头,刮嚓刮嚓地呼啸着。 他看着墙上的深黑色火焰,微微敛眉,“冥火不会伤到她,但可以将她逼出来。” 果然,壁画里躲藏的女鬼被火焰烧了出来,她全身都扑倒在了地上的法阵中央。 只见飞云掣电之间,阵法亮起,红绳抖动,符条锁魂。 西诺•格里菲斯狭长的眼睛瞥过去,语气尽显懊恼:“OK,抓到了,东方的魔法阵够费劲的,我还是没学会,下次再来吧。” 其实褚知行画阵时都是埋头苦干,压根就没跟这吸血鬼说出一点有用的知识。 他只管做,说都是别人的事。 难怪那西诺•格里菲斯没学会。 “你们放开我!你们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女鬼拼命挣扎着身上束缚的红线,很可惜没有丝毫的作用,只会越勒越紧。 “嘘,安静一点,你儿子好好的呢。” 江楼弃抬起食指放在唇边,随后拉过来一张凳子在她的正面坐下,而且身旁还刚刚好站着回来的谢九尘。 “你越是挣扎,那红绳就会加深一层,不要把自己弄的魂飞魄散无法投胎哦~”
第22章 在地府相亲相爱一家人 此话一出,女鬼果然不再反抗了。 她静静地被禁锢在地上,怒容却未减分毫,双目血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我没有害任何人!你们要抓我做什么?!” 江楼弃看着她神情平淡,了然轻笑,“你丈夫,你儿子,难道不是人吗?” “你……你什么意思?” 女鬼一脸困扰,安分不到几秒的双臂又剧烈颤动了一下,她还想试图能从中挣脱。 可得到的依然是红绳不留情的反噬,疼得她半个肩膀紧紧瑟缩着。 “人鬼殊途没有听过吗?你在阳间的时间越久,被你纠缠的亲人就会不断折寿,到时候还真可以在地府相亲相爱一家人了。” 江楼弃双手环在身前,倚靠着后面的墙壁,看似惫懒悠然的眼神却暗藏着满满的侵略性。 女鬼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声音尽显得愤恨与不屑,“怎么可能?你们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不想听!” “他没有骗你。” 谢九尘抬起修长温和的眉眼,这样一副谦谦玉郞的身姿让人生不起半分怒气,连说话的语气都是轻轻浅浅,柔弱无害。 “水火不容,南北对立,鬼乃不祥之物,人跟鬼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阳气泯灭,不得好死。” “诶,谢老师说的真好啊。”江楼弃仰起头望了一眼那人,幽黑的眸子里闪动着坏坏的深沉,笑意微扬。 他重新看向困惑不已的女鬼,声音轻柔地说着:“母亲牵挂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错,纵然这份爱是无私无价的,可是有时候执念太深重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会害人害己。” “而且啊,你都已经变成鬼了,没钱没财的,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拿呢?” 听到他的话,女鬼略显悲哀地盯着那处婴儿床,半信半疑,坐在地上踌躇不定,眼里暗红的怒火也渐渐熄灭下去。 眼见对方开始动摇了,江楼弃站起身来,一只手放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将其惊醒。 “你可以看看你的丈夫,以及你的儿子被你长期折磨害成什么样了。” 褚知行在他的点头示意下只好一声不吭地将林氏父子带了过来。 “你……是秀娟?”林浩的双腿有些发抖,面孔完全憔悴地不成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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