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最常见用来关动物的笼子。 陈盛走上几步,接着抽了抽鼻子,面色古怪地屏住了呼吸:“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谈不上难闻,就是一种很浓的香气,如同劣质香水般刺鼻,这浓烈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楼层中,好似在掩盖着什么。 云锡看了他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很抱歉,我连嗅觉也没有。” 陈盛这才想起这人因异能原因丧失了不少感官,只能捂着口鼻,面色很是难看地打量了一番周围,最终视线停留在了靠窗的一摞摞箱子上。 这里的大部分笼子都有很严重的磨损程度,但里面却是空着的,看不出曾经关过什么东西。 而那摞箱子上则摆着一个和其他东西格格不入的黑色捕鼠笼,从表面上来看这笼子还是全新的并未生锈,笼内连诱饵都没放。 陈盛那手肘撞了撞云锡,示意对方看那边去:“看那,我感觉味道是从那里传来的。” 云锡没多说,径直朝窗边走去。 直到走进才发现,在窗户的边缘有一片淡淡的血迹,周围有水渍,应该是没擦净的。 跟着过来的陈盛显然也看到了那片血迹,他下意识顺看窗边往下看,同时惊诧道:“有人在这里行凶?” 云锡对于陈盛时不时跳脱的思维早已习惯不再做出回应,他把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上面的捕鼠笼挪到了一边,伸手打开纸箱—— 在里面的东西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瞬间,云锡动作一顿,二话不说没带丝毫犹豫直接把纸箱重新关上了。 陈盛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解道:“里头有什么?” “尸体。”云锡言简意赅。 陈盛大惊失色:“这么点箱子里还能装尸体?!” “不是人的。” “哦,”陈盛松了口气,按上自己脆弱的小心脏,“我还想着把人塞进去那得分多碎,吓我一跳。” “既然不是人尸,那有什么好遮掩的,我又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打开我看看。”他冲云锡挥挥手,让人把纸箱重新揭开。 “你确定?”云锡依旧死死摁住箱口,不为所动。 “确定,我又不像余铭那么胆小。” 见他态度如此坚定,云锡只得松开了手,后退一步:“你自己来。” 陈盛奇怪于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对普通的尸体如此谨慎,内心的好奇不由加重几分,在云锡又后退了几步的时候掀开箱子。 在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的时候,陈盛完全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干呕。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纸箱再次关上,一下退出十里远。 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他真情实意地体会到了。 云锡看他这强烈的反应感到好笑:“我早就提醒过你了。” “那我也没想到……!”陈盛噎了一下,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表情便难看到不行,连带着那奇怪的香味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云锡不置可否,他把那接连吓到两个人的箱子搬了下来放到捕鼠笼旁边,又打开了堆积在窗前的其他纸箱。 陈盛估计是长了教训,这下无论如何都不敢再靠近一步,只是在他每开一个新的箱子时遥声问里边是什么。 “这个是什么?有前一个吓人吗?” “容器,没开封的。” “它下面那个呢?” “打印纸。” “下下下面的?” “显微镜。” … 诸如此类,他后面说的每一样都是正常实验里会用到的,陈盛问着问着刚才被差点吓出来的心也逐渐平复起来,壮了点胆磨磨蹭蹭地重新回到窗边,却始终和第一个开到的盲盒保持一定的距离。 窗边的箱子不少,两人一块开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直到开到底层才出现了点新奇玩意。 一把压在最下面的钥匙。 陈盛从最后一个箱子中的杂物里翻出这把钥匙还愣了几秒,决定先询问身边的人:没其他东西了,这钥匙要不要带上?” 云锡没第一时间回应,他盯着自己刚刚拿起笔记本从中掉出的合照好半晌,才再陈盛二次追问的时候回过神:“带吧,说不定有用。” 他说着把那张照片折了起来,动作自然地将照片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陈盛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自顾自端详了钥匙一段时间也一把收起:“我就说食堂没什么收获,还白白遭一顿惊吓。” 他心有余悸地又看了眼那个纸箱,刚才的血腥画面仿佛历历在目:“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 能把两三只兔子的肚子全都开膛破肚,血肉外翻,一股脑地全都塞进了那不大的纸箱中。 云锡看向窗外:“要么障眼法,要么是在恶趣味地给提示。” “什么?”陈盛没听懂。 “意思是,这里可能真的藏了人的尸体。”
第九十六章 陈盛闻言一怔,刚才刺鼻的气味此刻仿佛又弥漫了上来。 一旦认知到什么,恐惧就如密密麻麻的爬虫顺着脊背往上蔓延:“你的意思是,我闻到的香味其实是在掩盖一些血腥味?有人死在这里?” 云锡点头又摇头:“可能之前的确死过,但都是很久以前的没有掩盖必要,我怀疑的是在我们来的前不久这里正在……” 他想了会措辞:“进行杀戮?” 陈盛大脑轰的一声,被对方这一猜测砸的一片空白,半晌,他颤声问:“那那些人呢?” “不知道,得找。” 云锡顿了顿:“不过你别太害怕,我觉得主要目的应该不是杀戮,其实更像人体实验一点,要是死人了应该是操作不当。” 陈盛:…… 更害怕了好不好?! 云锡也不知道他这么简单几句话就能把陈盛的胆吓破,很是无所谓地在四周慢吞吞绕了一圈,然后得出结论:“等言队上来。” 陈盛没有异议,他现在的确不太敢和云锡单独待一块了,对方这时不时的语出惊人不多来几个人壮胆他怕自己受不住。 在联系言临归沟通这一方面云锡很殷勤,先是通知二楼有情况后是磨蹭腻歪,硬生生把一分钟就能说完的通知磨了十多分钟才结束。 陈盛原本有很多想问的,因为他的磨蹭愣是干等了十分钟,他通讯一挂断就立马开问:“我有一个问题。” “别问,猜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云锡收起对上言临归时的那几分笑意,短短几秒就恢复了没什么表情正经的样子: “你想问什么都写脸上了。” 陈盛:“那你倒是告诉我你从哪看出来的啊。” 见状云锡决定不卖关子了:“没从哪,就你刚才翻钥匙的箱子里。” 陈盛“啊?”了一声,他可不记得刚才那箱子里有任何一点透露这里搞人体实验的迹象。 看出他眼里的不解,于是云锡将刚才的照片拿了出来,展平摆在了陈盛面前。 那是张黑白且有些年代的照片,乐呵呵的中年男子搂着个和他有点相似的校服少年,背景是最常见的生物实验室。 陈盛凑近观察了几秒这张照片,怎么也发现不了端倪:“然后?” 云锡唉了一句,把那张照片对折成两半,随后将少年的那面对着陈盛,将相片向后移:“看出什么了吗?” 这下有了个参照,陈盛一点就通:“这你年轻的时候啊?” 云锡:? “我说几遍了,这人不是我,”云锡心道这人怎么油盐不进,“那个箱子明显是员工榜上那人留下的东西,这是他以前的照片。” “所以?” “所以,”云锡把照片重新折起收好,“还记得我之前做的笔记上面写的吗,有一个我没见过所谓的博士应该是创造我的人——对了,这也证明我不像你们有正常生长阶段,那个三十多岁的和我真不是一个人。” 陈盛的脑子此时终于灵光了点:“你觉得那个他旁边那男的是博士?” “差不多吧,”云锡脸上并没有终于找到了点以前事的喜悦感,“这也不是预感,而是我看的第一眼,就能认定一定是他。” “呃……父子之间的血脉相连?” 云锡正准备说的话被呛住,他幽幽地看了陈盛一眼,后者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妥,自觉地捂上了嘴。 如果这人和言队不是认识好几年的好友的话,云锡觉得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动手。 “就这么说吧,其实我看你们每个人都讨厌,是想杀了的那种,”云锡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不管是谁,言队也是。” “……那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陈盛的关注点依旧稀奇。 云锡忍了:“因为我克服了那莫名其妙产生的敌意,我总觉得那不是我真实的想法,但很多时候我又会顺着那情绪走,最开始我对言队也不好。” 陈盛说难怪:“我就说为什么之前老有人说你阴晴不定,见谁都咬。” “你能不能等我说完再开口。”云锡再忍。 陈盛连连点头。 “总之,刚才我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发现这个对谁都有的敌意唯独对他没有,”云锡思索了一下,“这就好像是我被设置好的程序,唯独会对开发者没有恶意。” 陈盛一听举手,在得到云锡的默许后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看的只是照片才没有这种感觉?” 云锡沉默。 他突然觉得陈盛被影响精神的异能压着也没有哪里不好,至少能多说几句有用的话。 不远处的电梯传来运作的声响,云锡决定看在言队的面子上回答这人最后一个问题:“这和照片真人无关,只要我潜意识里认定这是个活物,那情绪就会上来。” 陈盛似懂非懂:“那你能不能把照片上的人和照片一样当死的看,这样是不是算另一种的脱离程序?” 云锡选择转身就走。 徐十煦能忍他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 “小言能忍你到现在真是个奇迹,”林殷对他上来就抱着言临归不撒手的行为竖起了中指,“不是说有正事吗,正事呢?” “林指挥,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还是说话注意一点,”云锡就跟个大型犬一样半环着言临归,“人让你借走了半小时,我补回来不行?” “呵,如果不是你说有要紧事,远远都不止半小时,到底什么事。” 云锡维持原姿势不动:“在此之前,你们先说一下在下面看到什么了吧?” 言临归就跟早习惯似的一脸淡然:“一点没见过的药物测试反应。” 果然。 “有写测试对象吗?”他问。 “没有。” “也是,写了才奇怪,”他慢慢撒手,“这就是我叫你们上来的原因。” “首先,这家公司可能进行科技研究的同时在做人体实验,其次,我知道你们不怕,不过最好都做点离开不了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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