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聂子枝和吴青昱。 只要世渊一有动静,他就观察鲛人族的反应。这次的宴会不少的鲛人族长老也来了,比之前去北海时见到的还要多。他们均是坐在那里,神色寡淡,不看世渊,也不看其他人,自顾自地喝着手里的茶。 聂子枝眸光一闪,忽的见到世渊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五个人,正是在流长时,五音阵里的五个人,她们此时低眉顺眼地站在院门前,看上去和普通的侍卫没什么区别,甚至她们感受到聂子枝的目光,也不敢抬头看这位世子爷。 聂子枝轻笑一声,玩弄着手里的杯盏。这时世渊才像是才注意到他,笑容可掬地问道:“怎么了?世子爷跋涉千里,可是有些累了?” 聂子枝眼神冷冽,道:“指尖有些痛,拿杯盏有些拿不稳。” 世渊恍然大悟般,道:“既然这样,世子爷还是少拿杯盏的好。拿不动的东西还是放下为好。” 聂子枝继续转动指尖的杯盏,道:“若我便要拿呢?” 世渊很轻松地从桌上拿起另一个杯盏,道:“不适合的东西就放下,留给拿起得的人,你说是吗?” 聂子枝闻言把杯盏放下,世渊些许满意地放下了那个杯盏,正要说话,只见聂子枝手一甩,他手上的杯盏很迅速地朝世渊手上滑去。 世渊笑着把手往前一点,聂子枝的杯盏就停在了离他手一寸的地方。只是聂子枝的杯盏停了,劲儿还没停,带过的风刮过世渊的手,把世渊方才放下的杯盏刮碎了。 茶水从碎裂的杯盏中喷溅而出,世渊点了点桌子,那茶水瞬间停止喷溅,定在了空中。世渊又点了点桌子,杯盏的碎片浮在桌子上,旋转中又恢复了杯盏的模样,那停止的茶水方才流入杯盏中。 碎裂的杯盏上还依稀可见碎裂的痕迹,但茶水却不外流。世渊喝了一口,道:“可惜了,这个茶是好茶。” 聂子枝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世渊。 坐在远处的吴青昱笑着喝了好几口烈酒,笑着起身,同周围的人说他要去外面吹吹风解一解酒。等他走过院门再次回来时,忽的以手击地,几千根丝线从地中暴起,直直地冲向聂子枝! 那丝线来得忽然又猛烈,宴会上的人大多喝了酒,一下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意识到不对的人,也只是怒喝道:“你干什么吴青昱,疯了么?” 吴青昱充耳不闻,那丝线已然奔向了聂子枝。坐在聂子枝周围的人都猛地跳起身,却没有人要阻拦。 五大家族就算再是联结为一体,各方也会掩藏实力。现在偃师族和应龙族的世子爷斗了起来,他们巴不得观望一下。特别是少负盛名的聂子枝,极少在世人面前出手。 只是别的人想观望,作为宴会主人的九黎族可不想有人在宴会上大肆捣乱。世渊站起身,手捻术法,把丝线在聂子枝面前拦截了下来,问道:“吴青昱长老这是何意?” 吴青昱不答,聂子枝一脸冷淡地起了身,脸色不善地朝着吴青昱的方向看他,眼见聂子枝一脚点地就要起身,即使对聂子枝的具体实力不知,但再怎么看吴青昱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因此有人安抚道:“世子爷,算了吧。” 偃师族的族长也劝道:“世子爷息怒,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是啊是啊,世子爷息怒。” 聂子枝一跃而起,电光火石之间就朝着吴青昱闪去。在一瞬间,他的手上就出现了一张弓,迅速地朝着吴青昱就射去一箭。 这一箭肉眼可见的灵力强悍,只怕是威力不小,听闻吴青昱受了伤,这一箭下去,恐怕凶多吉少。偃师族的族长有些坐不住,想施法拦下那只箭,却感觉到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抬头一看,竟然是世子爷。这下他不好出手了,只能依着那只箭直直地射向吴青昱。 吴青昱就站在原地,一躲也不躲,活像一副找死的模样。众人不解,却在这样的情形下,不敢议论。 就在众人担忧时,世渊动了! 世渊一手断开吴青昱的丝线,一个闪神移到了吴青昱的面前,徒手捏住了聂子枝射来的那只箭。 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小声地议论道:“不愧是世渊长老,灵力好生强悍。” “是啊,只是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偃师族的长老疯了吗?” “听闻这应龙族的世子爷,向来眦睚必报,不知道这长老活得过初一,能不能活得过十五。” 待得世渊接住那只箭,吴青昱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忽的一掌打在世渊的胸前。 世渊面前吴青昱的攻击,还是一副和蔼的模样,仿佛一位纵容小辈玩闹的长辈。他一手捏住箭,一手握住吴青昱的手腕。 道道的丝线一下子顺着吴青昱的袖口飞向世渊,把世渊缠绕了起来,就在这时,那只箭竟然在世渊手上变成了齑粉,在世渊身上显出一道道的咒文! 事情有变,众人把目光放在了世渊的身上,吴青昱此时立马跑开了世渊的身边。 世渊身上的咒文猩红无比,看上去邪气十足。即使不知道那是什么咒文,也不会怀疑,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样的咒文,怎么会出现在世渊的身上? 吴青昱站在距离世渊几丈的地方,大喊道:“居然是诅咒痕!还是惩罚诅咒痕!” 众人一听吴青昱的话,心下一震。惩罚诅咒痕是一种极少使用的术法,这是五大家族的一位长老所创。那位长老有个犯下杀孽的徒弟,屡教不改。因此这位长老研究出一种术法,但凡被施下这种咒,只要再犯下一次杀孽,就会浑身被千虫咬一般,疼痛难忍,并且在身上会出现一道咒文。这种咒文伴随着终身,无论如何也消失不掉。并且犯几次杀孽,身上就会出现几道咒文。 因着五大家族里很少出现什么罪不可赦的人,这种术法局限颇多,也极为伤身,因而被人们称为惩罚诅咒。 像世渊这样,浑身上下都是咒文的,犯下的杀孽,只怕是罄竹难书。
第七十一章 众人都陷入了恐慌和慌乱之中,世渊脸上的笑容也停滞了一瞬,又很快挂上了和蔼的微笑。他吹了一声哨,本在院门前的五个女子,立马闪身在宴会周围布下了阵。 世渊浑然像是没发觉身上的咒文似的,悠悠地走回自己的主位,招了招手,道:“怎么了大家?坐下吧。” 吴青昱在众人还在惊慌时就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了,聂子枝率先坐了下来。有了他坐下,接下来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坐下了。有一个人犹豫地看着门口,跃跃欲试地想离开这里。 世渊笑着点了那个人的名字,道:“还是坐下来吧。” 那人不听,还是想走,世渊抬了抬头示意,阵前的五人中,有人以乐器化剑,迅速、迅猛地一剑刺死了他。 世渊摆了摆手指,有人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流出的液体滴了一滴在尸体上,那人的尸体立马就化为了灰烬,风一吹,这世间就没有他存在的痕迹了。 那人是羽族的,羽族族长一拍桌,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世渊无奈道:“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安静坐下来,听我讲一讲话。” 羽族中有人不服,直接站了出来,道:“就以你犯下的杀孽,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坐下来听你讲话?” 世渊哈哈笑了两声,拂了拂自己的肩膀,那些咒文逐渐就消失了,世渊道:“现在呢?” 那人怒目圆睁,直接出手朝着世渊击去。 本来众人本就心中有怒,只差一个领头的人站出来,这下有人站了出来,也纷纷站出来,要讨伐世渊。 世渊无奈又纵容地笑了笑,只见他起身,没祭出任何的武器,就把所有站出来要讨伐他的人通通打趴下了。那些族长本来还在观望,见族里的人纷纷被打,也就不得不出手,除了鲛人族的族长,还有聂子枝,其余的族长都站了出来。 世渊一个甩头,戴上了那副银制面具,只露出他的一双深紫色的瞳孔。他的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在各个族长之间,一抬手,一挥拳,只见道道残影,他身边的人群便如被狂风吹倒的草,纷纷伏倒了。 没多久,宴会上的人几乎都被他打趴下了,倒在地上。世渊则安然地坐在主位上,纤长的手指轻轻摘下面具,又戴回了脑后。 世渊还在继续笑着,道:“之前给过你们机会了,既然没人爱听,我也就不讲了。” 他点了点桌子,一道道深紫色的阵法从他指尖荡出,聂子枝眨了眨眼,他的一只眼睛变成了红色,身子向后一闪,与世渊拉开了距离。 那些阵法很快和五个女子的阵法融合在一起,把整个宴会之地都封了起来,道道深紫色的光闪烁,处在阵法最中心的世渊像是一支紫色的蜡烛一般。 倒在地上的人都被阵法中从地底钻出来的丝线缠住,绑得动弹不了。 有人便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说世渊是五大家族的坏种,不点也不讲道义。 世渊收敛了笑容,冷声道:”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自以为是的蠢货。” 在五大家族人眼中,世渊长老一向和蔼温柔,就算有人拿刁钻的问题故意去为难他,也不见他不耐烦。所以才让五大家族的很多人认为,他只是个有能力的软柿子罢了。所以就算处于这样的困境,他们也毫不收敛,对着世渊指手画脚。 世渊不理会那些倒在阵法中的人,转而看向聂子枝,道:“我以为你会是一个聪明人,可惜了,我本以为今天可以不用动手的。” 聂子枝抽出化羽剑,切着阵法里向他飞去的丛丛丝线。 世渊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道:“你和公子玄览的运气一向比较好,但运气不是永远都有的。” 说罢,他站起身,双手拍在桌子上,灵力顺着桌子暴涨,一根根丝线穿进众人的身体里,血液顺着丝线流向世渊。 世渊取下面具,往前面一丢,那些血就流进了面具里面去了。 世渊看着痛苦的众人,擦了擦手,道:“这世界早就该洗牌了,我不喜欢太愚蠢的人。” 在阵法里,聂子枝举步维艰。 早一些时间消失在众人面前的吴青昱,到底也没能离开宴会,在院子的角落里,与一名女子缠斗了起来。 即使他本来也没打算离开,只是消失在众人面前,让大家更好地把视线放到世渊身上。 他心下惊骇,这场宴会是鸿门宴毋庸置疑,但他心想,世渊应该会用一种隐秘的方式,暗杀聂子枝和他。在进入夜州后,他不敢松懈一分,唯恐有人刺杀。但这些都是他多想了,世渊压根没想过要暗地里杀了他们,他根本不介意暴露自己邪恶的一面暴露在世人面前。 这场鸿门宴,压根就不是为聂子枝和他准备的, 而是为整个五大家族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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