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衣服,我确定口袋里没有东西以后就放在洗衣机了,主要是都有点脏……” 看见男人的背影有些僵硬,安绒便不敢往后再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但指挥官先生好像不高兴了。 心情一下子蔫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刚来就把一切都弄得很糟糕。 “没关系。”男人沉冷的声线响起,但补充的下一句又让安绒沮丧,“但下次别这么做了。” “好的,我明白了。” 安绒抿了一下唇,看着男人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他的文件,便转身回到了房间。 关上门以后,他甚至都没力气走到床边,靠着门身体便滑落了下去。 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薄薄眼皮发红,琥珀色的瞳孔中透出几分无措。 等到平复了一些呼吸,他才缓慢地起身,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 找出里面的抑制剂给自己打了一针,接着又在后颈贴上了一片抑制贴。 这样做完以后,紫荆花的气味便完全消失了。 他的身体有些疲惫,可精神却没有刚才那样紧绷。 怎么办?才第一天反应就这么大了,要是真的一直和指挥官先生待在一起,肯定会被发现真实身份。 而且他隐约间感觉到了指挥官先生对自己的警惕。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吗? - 前几天两人都相安无事,主要是刑忱山因为易感期的缘故请了几天假,一直在家里待着。 安绒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只需要每天早晚给他进行一次简单的检查即可。 可是等到了第五天的晚上,刑忱山却忽然消失了。 安绒发现是因为晚饭时间看见做饭保姆只做了自己一人份的饭菜,而指挥官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刑指挥官呢?” 安绒感觉有些紧张,连忙去询问做饭保姆。 可谁知她听后错愕道:“那位先生在昨天就和我说过今天晚上要出去吃,让我只用做您的饭。” “可是……” 安绒本来想说那位助理之前嘱咐过指挥官不要乱跑,更不要去外面吃东西的。 可是现在想到和保姆说也没有用,便没有追加,只是询问:“指挥官先生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那保姆犹豫片刻,又是摇头。 很明显,刑指挥官并没有将自己的所有去向都告知她。 得到这个回答以后,安绒只得蔫蔫地低垂下了脑袋。 “好吧。” 他潦草地将晚餐用完,等到保姆离开以后用智能管家清洁了一遍家里,便找出了自己的检查设备放在茶几上,等着刑忱山回来以后再给他做检查。 前两天的检查数据显示他的信息素指数并没有任何下降,看上去似乎还没有完全脱离易感期。 可还处于这样的情况中,他怎么还能出去玩呢? 安绒不赞许地皱紧眉头,一开始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这样想,可是很却又回忆到了助理那天和他说的话。 让他好好照顾指挥官的身体,否则上面会问责。 所以……他还是有理由可以管指挥官先生的。 给自己找好了足够的理由,安绒忐忑的心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夜色逐渐深了,他并没有将灯全部打开,只开启了电视投屏下的灯柱。 昏暗的环境总是让人觉得困乏,他这几天因为信息素的干扰都没有睡好觉,这会儿便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双眼时是被一道特意设置的紧迫铃声吵醒的。 安绒打了个激灵,连忙将终端上的号码摁下。 他记得这铃声,是他为了避免自己错过指挥官的铃声,特意给他设置的。 “指挥官先生,您回家了吗?” 他还没完全苏醒,揉着眼睛询问时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软。 可那边传来的却并不是刑忱山的声音,而是一道带着笑的陌生嗓声。 “是指挥官家的小军医吗?你们指挥官喝醉了,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你方便过来看看吗?”
第十二章 陪酒 听见这句话以后,安绒后背瞬间发凉,脑海中的困意也一扫而空。 指挥官的身体不舒服? 之前老师嘱咐他的话立马在脑海中闪过,他片刻也不敢耽误,连忙开始穿鞋。 “请把地址发给我一份,谢谢你。” 对面的人似乎也有些喝醉了,乱七八糟地说了几句,便将星电给挂断。 安绒茫然地看着终端,进入电梯后看见定位被发了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打不到悬浮车,只得去地下室架势了刑忱山的星舰。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都曾学习过星舰和军舰的驾驶方式,毕竟虽然是医生,但也是和普通医生不同的军医,等到度过了实习期,很大几率可以通往前线做战地医生。 安绒很渴望去那些地方,于是学习这些必备课程时也很认真。 路上虽然很紧张,但还是顺利导航到了和定位相符的位置。 和他想象中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很混乱的地方,他刚将星舰停在灯红酒绿的大门口,便看见一个alpha前拥后抱地从里面走出来。 空气中散开浓烈的信息素混杂气味,无端让人联想到淫|靡的画面。 安绒有些慌张地躲开,将衣领整理好挡住后颈的抑制贴,这才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娱乐的集合地,进入电梯以后的楼层下都标着酒吧和KTV舞场。 按照那人给他的备注,应该是在五楼的KTV。 安绒摁下相应楼层,随着上升心底也紧张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个地方和严肃正经的指挥官先生完全格格不入,一点也不像是他会出入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 安绒想不明白,他也知道自己无权去干涉这些,只希望自己到的时候指挥官还没有出事。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眼前打开。 他大步朝着外面走去,却发现前台一个人也没有,而边上的长廊中传来鬼哭狼嚎的歌唱声。 安绒第一次进入这样热闹的地方,心底不由得打鼓,一边拿起终端给指挥官拨电话,一边朝着长廊里面走。 应该是在这里面吧。 他不敢进去,可是星电也始终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啊。” 安绒皱了皱眉头,打算回到前台等服务员回来。 可是这会儿一转头,便看见边上的门打开,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那人醉醺醺地从门里出来,差点倒在了安绒的身上。 手忙脚乱将人扶住,安绒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 “安元然?” “安绒!” 安元然看见他以后眼睛瞬间就瞪大了,看起来好像见了鬼,但很快又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你怎么在这?” 看见他,安绒的心情变得有些不太好,很快将他松开,语气平淡道:“我有工作。” 谁知安元然听见这句以后却瞬间笑开了:“工作?你什么时候变成陪酒的了。” 安绒蹙紧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看见他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说的工作果然是骗爸爸的,原来你是被辞退了害怕挨骂,所以才故意那样说的吧,不过你长成这样,真的有人会点你吗?” 他越说越过分,安绒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但最后还是松开了。 缓慢地叹了口气,他说:“你喝醉了,早点回家吧。” 说完打算转身离开,可却骤然被安元然给攥住了手腕。 “诶——你别走啊,要是没客人赚不到小费的话可以来我们包间,我们这可有好几位少爷没人陪呢。” 他如此说着,不顾安绒的挣扎,反手将刚才合上的包间门给推开。 包间内的人听见动静都朝着门口看来,也看见了安元然边上站着的人。 出门着急,安绒并没有刻意收拾什么。 他出门前已经洗过了澡,所以现在身上穿着简单的浅白色衬衫,下面是一条中裤,裤边覆盖在膝盖上,衬得小腿笔直白净。 黑色头发柔顺地垂在额前,遮挡住了一半的眼睛,脸上扣着的厚厚黑色镜框和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透露出了他的死板。 整个人站在那,看上去还像是个学生一样嫩,可是却不让人觉得漂亮。 “放开我。” 安绒看见了那些人调笑的表情,心底有些不舒服。 他将手腕从安元然的手中抽出,可是在要离开之前,却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线在包间内响起。 “小绒,你怎么在这?” 脚步骤然顿住,安绒错愕地朝着里面看去。 穿着休闲西装的覃在大步走出来,视线在他和安元然身上扫了片刻,表情有些不好看。 “你在这里上班?” 安绒没想到他也会误会,反射性要开口解释。 “没有……” “哎呀,你不要戳穿哥哥嘛,他也没有别的本事,陪酒其实也不怎么辛苦,而且听说赚的很多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边上的安元然给打断了。 覃在听见这句话以后,看向安绒的眼神便有些奇怪了。 “我没有,我只是因为工作才路过这里的,不是在这里工作。”安绒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显得很局促。 可这样的反应落在覃在的眼中,却完全是心虚的表现。 安元然从前就和覃在说过,安绒是一个虚荣心很强的人,明明零花钱只有一点点,却要买很贵的东西,吃穿用度都是家里最好的。 如此想着,覃在垂眸看见了安绒终端上倒映出来的星舰密钥,心底闪过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安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此时抬起头还想要解释,可对上覃在复杂的目光时,却不由得愣住了。 对方的眼中是明显的失望。 “安绒,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方来工作呢?你还记得自己受过高等教育,曾经对着星旗立下过要为联盟做贡献的誓言吗?” 安绒被他的话刺了一下,镜框下的眼眸忽然开始发烫。 “我……” 他想要解释,可是看见边上安元然挑衅的眼神,却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有必要了。 总之覃在现在已经和安元然在一起了,他又何必在意他怎么看自己呢。 强忍着将解释的想法压下去,他正要一言不发转身离开,面前的覃在却又开口了。 “你别走了,在我们包间待着吧,要是传出去会给安叔叔造成不好的名声。” 安绒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他:“我说过了,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有工作,不是在这里……” 这一次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忽然看见了安元然和覃在的表情变得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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