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之看着跟熊搏斗的弟子,结实鼓起的肌肉,眼里也露出了一点羡慕。谢玦却是皱着眉,并不看好,冷淡说:“他撑不了多久。” 长老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试图用拳头驯服灵熊,一时慌张过后,见那弟子有两下子,便不插手,让他先试试。 过没多久,打斗以弟子被一熊爪击飞结束。 黑皮弟子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狼狈地趴在地上。 围观弟子失望叹气。 长老上前,扶起弟子,笑着夸赞:“你叫聂恺是吧?拳脚功夫不错,尚未筑基,就能在灵熊手下挺过一盏茶时间,很少见了。” 聂恺却并不满意,拳头捶地,咬牙咒骂了好几句,挥开长老的手,倔强地爬起来还想打过。 长老无奈,是有天赋,但这般争强好胜,反倒容易过刚易折。为免出意外,长老直接一掌把他打晕了,然后转头,笑眯眯说:“弟子们都过来,一个个跟灵熊试着交流,不能随便打架哦。” 弟子惊恐地看了一眼地上如死尸的聂恺,哪里敢不听话,怂巴巴地挪过去了。 苏灼之下意识揪着谢玦的袖子,一起过去。 距离灵熊尚有三尺远,苏灼之就谨慎地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你……你的毛发很好看呀。” 灵熊懒懒地坐在地上,瞥他一眼。 苏灼之身体一紧,强作镇定,然后从芥子囊里拿出点心,笑着问:“你要吃吗?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甜食。” 灵熊闻到甜味,猛地转头,视线锁定了他,站起身,朝他大步过去。 苏灼之强忍着后退的冲动,把点心递过去,灵熊不客气接过,爪子扒拉着往嘴里倒,吧唧吧唧,吃得欢。 投喂成功的苏灼之松了口气,发现灵熊不看自己了,便试探性着伸出手,想要摸摸它。毛发硬硬的,手感不算好,但苏灼之有些佩服自己,转头朝谢玦笑着炫耀起来,小声说:“我摸到熊了哎。” 谢玦点头,给予了他想要的回应,“少爷很厉害。” 这时,灵熊吃完了点心,朝苏灼之伸出爪子…… 谢玦眼神一凛,杀心骤起,就要攻击。 但灵熊只是托起苏灼之,让他坐到自己的肩背上。苏灼之吓了一跳,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到了半空,视线猛地升高,条件反射下,他用力抓紧灵熊头顶的毛发,惊得啊了一声。 长老一直盯着所有弟子的情况,避免出意外,她注意到苏灼之这边,欣赏道:“别担心,这代表它很喜欢你,灵熊一般可不会主动让人坐它肩上。” “是吗?”苏灼之惊喜,觉得可能是因为灵熊被他的点心收买了。他喜欢吃的,熊也很喜欢。 长老又说:“你试着摸摸它的耳朵。” 苏灼之闻言照做,灵熊抖抖耳朵,张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长老:“这是它觉得舒服的意思。” 苏灼之点头,“我知道。” 因为他之前被谢玦摸狐狸耳朵的时候,酥酥痒痒的,也很舒服,一不小心就会发出类似的声音。尽管他回过神后,十分不想承认。 苏灼之看了一眼谢玦,又移开视线。 此时,其余弟子正在害怕并努力着,有个弟子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吓得哇哇乱叫,把周围的弟子吓得够呛,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救命!快跑!” 一群人就争先恐后地直往林子外狂奔,连滚带爬,仿佛身后有吃人的大熊在追。 只剩下十来只灵熊,苏灼之,谢玦,长老,还有躺在地上的聂恺。 “……哈哈哈哈哈哈!” 愣了一会,苏灼之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灵熊身上滚下来。 谢玦听着他欢快的笑声,嘴角也翘起一点弧度。 长老扶额:“……这群没用的家伙。” 她不得不追出去,把那些傻了吧唧的弟子叫回来。 苏灼之终于停下笑,拍拍灵熊,示意它放自己下去。灵熊看懂了他的意思,坐到地上,放下前臂,方便他下来。 谢玦上前,手搭在苏灼之腰上,扶了一把。 “你不试试吗?坐熊背上,好高。”苏灼之催促。 谢玦却摇了摇头,无甚兴致。 灵宠课结束。 苏灼之也记住了那个表现突出的黑皮弟子,聂恺。 之后也碰到了对方几次。 聂恺是个急躁好胜的性子,虽然实力强悍,但其他弟子都不太敢靠近他,总觉得他会一言不合就揍人,看着就不讲道理。 苏灼之从小被宠惯了,胆子有些大,再加上灵宠课聂恺主动上前,有点帮了他一把的感觉。所以,苏灼之并不会躲着他。 一次,他看到聂恺用的符纸符笔,说:“你这个不好,笔太差了,符纸也不易凝聚灵力,应该买些好的。” 聂恺不理他。 再一次,苏灼之看到他的弟子服上有个洞,提醒:“你的衣裳坏了,该换一件了。” 聂恺瞪他一眼,“不用你管。” 还有一次,苏灼之看到他身上有伤,问他:“你怎么不用灵药,这样伤口好得快,不然多疼。” 聂恺终于忍无可忍,发火大吼:“多管什么闲事?一天天废话那么多,有种你买给我啊!” 苏灼之爽快点头,“好呀。” 聂恺愣住,一脸懵逼,看到苏灼之居然真把上好的符纸符笔,灵药都递到他手里,还说:“弟子服我跟师兄说一声,明日你去领就好了。” “不是……你真送我?”聂恺只是这么一吼,哪想得到这小少爷还真给他。 “对啊。”苏灼之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白道:“我觉得你很有实力,因为外物缺乏,影响修炼就太可惜了,我觉得你以后肯定会有一番成就。” 聂恺挠了挠头,又尴尬又开心,觉得这小少爷人怪好的,天真单纯,还这么大方。他后悔自己刚才态度凶,说话大声了,“谢谢你啊,我不该吼你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找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 苏灼之摆手说:“没事。你是不够灵石吗?我借你一些吧。” 聂恺震惊:“你还愿意借我钱?” 苏灼之伸手拿芥子囊,“为什么不愿意?你需要多少?” “三……两千就够了。”聂恺犹豫一会,坚定说,“等我赚到钱,立刻还你,我这就给你立借据。” 苏灼之毫不在意,“不用啊,你记得就行,迟些还也没问题。” “当然要!借钱怎么能没借据,小少爷你借钱给别人不会也这样吧?太天真了,别人骗你的钱不还怎么办?”聂恺深深蹙眉,替他担忧起来。 事实上,苏灼之也不是随意借钱给人的。他出身商贾之家,即便没有亲自打理生意,在亲爹和兄长的耳濡目染下,也不自觉会了一些东西,比如看人。他自己或许都没发现,这样随心所欲的行为,也算是一种投资。 给有人品,有潜力的人,提供资金帮助,成为他们长成一方大佬前,低谷时期的恩人。有这份恩情在,就是最牢固的人脉,受过帮助的人都会记着他。 对没品的人,借据作用不大;对品行好的人来说,有没有借据都不可能赖账。 因此,苏灼之一点都不担心。 “别人不敢骗我的钱。”苏灼之很笃定,笑容灿烂。苏府背靠皇室,只要不傻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如今在修真界,他也没胡乱借钱。即便真有人不长眼骗他,他也有御兽宗的化神期尊者可以求助。 聂恺不赞同,依旧坚持写下借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没有一点含糊。 苏灼之收下,芥子囊里又多了一张。昨日他才给天衍宗那位替身修士鄢睿识借了一大笔灵石,也收到了对方的千言万谢,和一张借据。 鄢睿识想脱离宗门,但他那几位好师尊师兄说,除非他能偿还这些年给他的好处,否则想都别想。他们就是认定了他拿不出这笔钱,要他死心认命,献出金丹。 到万剑宗,鄢睿识就是为了找认识的朋友借钱,但他们都拿不出那么多。在他绝望之下,是苏灼之说了句话,毫无条件借他。不过苏灼之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要给那些人钱呢?弟子交束脩,宗门培养弟子,弟子在修为提升后,感恩回报宗门,这是常理。但从未听说,收了个弟子,就可以随便取金丹的啊。金丹何其重要,没了,一身修为也废了,对身体伤害也极大。 但鄢睿识想借此跟天衍宗一刀两断,不欠分毫。苏灼之也不多说什么,只借出了这笔钱。 寒冬来临,万剑宗下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纷纷扬扬,银装素裹,玉树琼花。 地面铺了一层厚厚软软的积雪,像白色绒毯,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响。 苏灼之被勾起了玩心,带头跟一群弟子在院子里打雪仗,堆雪人,玩得不亦乐乎。 长老站在廊下,捧着一碗热茶,慨叹:“年轻人就是好,只是这样就欢快得不行了。” 另一位长老点头,“就是啊,虽然烦人的时候恨不得揍一顿,但可爱起来也是真可爱。看,那侍卫一直在护着他家少爷呢,真是……” 话还没说完,一颗大雪球砸了过来,正中脑门。 不小心砸中长老的弟子惊得缩脖子,结结巴巴:“长、长老,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一颗雪球砸在他头顶,正是长老扔的。 其他弟子哈哈大笑,玩得更放肆了。 玩得太乱来也不好,苏灼之跑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崴脚了,脚踝骨肿起一个大包。 虽说有灵药,但也不是瞬间就治愈好全的,只是比凡间好得快。 苏灼之受伤的脚依然要涂药揉按,促进灵药吸收。 他坐在床边,左腿放在谢玦的大腿上,任他握住脚腕,细细涂抹灵药。 起初,丝丝凉意蔓延,还没觉得怎样,但一开始用力按,他就受不了了。 苏灼之很怕疼,小脸皱成一团,眼圈泛红,都快哭出来了。他忍不住哼哼唧唧,小声呜咽,疼到用力抓紧谢玦的手臂,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轻一点不行吗?” 声音含着一丝隐约的哭腔。 谢玦的大手牢牢握住,几乎裹住了他整只脚掌,不让他挣扎乱动。 “轻了没效果,少爷就白疼一回了。” 苏灼之任性道:“我不管,你还按这么疼,我就找别人帮我。” 谢玦眸色一暗,动作顿住,随后果真减轻了些力道。但过没一会,又加重了。 苏灼之不傻,当然感觉得出来,气得用好的那条腿使劲踹了他一脚,凶巴巴:“滚!我不要你按了!” 他刚把脚缩回,转身想拿枕侧的玄光镜,谢玦以为他真的想找别人,一把捉住他的脚腕,往下一拽,手撑在他腰侧的床褥上,目光暗沉,张口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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