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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圣仪。 如若圣彧没有陨落，圣仪陨落侥幸能再回来，到时还得跟圣彧唤师兄。这也是圣界前面的弟子在意地位的原因，谁都不想失去自己的身份地位和下面的师弟唤师兄。 不过他们也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被打入轮回和下界历练这是两个概念，他们很清楚，他们很难再回来，将会成为芸芸众生的一员，与下界生灵那般经受永世轮回之苦。 * 十重天，圣墟内。 圣泽站在高山之上望着圣墟下方的深渊。圣仪在师尊身旁，此刻的他显得无比渺小，本就高的神山在师尊的衬托下变得更加高大，圣仪渺小的如同下界生灵中的蚂蚁。 “师尊。”圣仪跪在地上。 “吾未见到圣彧，他也去历练了？”圣泽望着杀界的方向淡淡道。 “是，小师弟在历劫中陨了。” 圣仪把圣彧历练的一切事无巨细告诉了师尊。包括他如何为临棘而死的等等。 “他是为那只小凶兽陨的？”圣泽道。 “是。” 圣泽负手沉默，下一瞬祂的眼眸倏然变成了浓郁的金色，里面只有金光。圣泽开了神眼，圣彧和临棘历练的一切瞬间都出现在了圣泽的眼眸之中。 而这整个过程不过一瞬。 圣泽收了神眼，祂没再询问圣彧之事，而是道：“你与杀界的历练看似通过，但那是对方主动牺牲，你并未悟道。” 圣仪睫毛掩盖住了眸子里的情绪，没有任何反驳，回道：“是。” “何时悟道何时再回来，去吧。” 这句话的意思是，圣仪也要去轮回。但和其他师弟们不同的是，他不用受二百神鞭被罚入轮回，这算是唯一的好处。 但这也无济于事。 因为历练不是那么简单的，且师尊说了悟道，悟道这两个字很玄，有时候可能一下子就悟了，有时候或许千万年都悟不出来。 所以说，圣仪也算是变相的被罚了。 他即使再回来，恐怕圣界二弟子的地位也不在了。 这也是圣仪以往一直所担忧的事。 可此时此刻圣仪却蓦地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了，他道：“是。”以前他一直担忧，担忧自己身份会被下面师弟所取代。 毕竟他不受师尊的喜爱。 所以导致他历练结束时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修冕成全的自己。然而修冕却陨了，永远陨在那个世界里不会再回来了。 现在身份和地位彻底没有，他反而有种轻松和如释重负的感觉。 “师尊，徒儿能否求问您一事。” “讲。” “修冕他，还有可能回来吗？”圣仪低声道。 圣泽没有回答。 过了半晌后祂道：“退下吧。” “是。”圣仪闭眼道。 他清楚师尊已经给出了回答，圣仪的手攥的死紧。不过没关系，自己马上就要去找他了，这一次，他不会再走了。 * 杀界内。 临棘在神憩之地外围守着，虽然父神没有让自己守着，但临棘还是觉得这样安全一些。神憩之地很干净，但可能是枯叶太多了，隐约有几片枯叶飘了上来。 临棘看到后捡起并放在自己的神戒里。 这是临棘一直会做的事情。 他会尽力让每一棵树活着，可如若实在活不了了，临棘便会把落下来的枯叶放在神戒里收好。仿佛这样，哥哥们就还在杀界一般。 这时，临棘倏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波动。 临棘脸色微变。 一个高大的身影隐隐出现在杀界，那神力威压很熟悉，似乎是圣力。临棘下意识凝出长剑，他严阵以待冷冷望着敌人。 圣泽踏进了杀界，在进入杀界看到这衰败的景象后圣泽神眸不由一怔。 但紧接着圣泽就感觉到腿下一阵动静。 祂俯首望去，然后就看到一只小凶兽正拿着剑试图刺伤自己。 圣泽沉默。 临棘还在试图击退这个进入杀界的混沌神。尽管他很清楚自己压根不是对手，甚至说自不量力，但临棘还是想保护父神。 然而下一秒临棘就悬空而起。 是父神。 感受到父神的神力后临棘才停止了挣扎。 苍穀拎着临棘后颈把他抱了起来，不过临棘到了父神怀里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依旧沉着脸注视着圣界这位混沌神，剑也牢牢攥着。 苍穀伸手把临棘手中的小剑拿了过来放在自己头发上当了根发簪。 临棘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些许茫然。 “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苍穀似笑非笑望向圣泽。 圣泽静默无言。 数息后，圣泽开口道：“事情吾已查明，此次历劫之事的确责在圣界，吾已给了他们相应的惩罚。” “哦，还有么？”苍穀声音随意。 “是我错了，苍穀。” 苍穀笑出了声，黑色神眸里没有半分情绪：“你来就是说这些？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道侣印记已经毁了，且下了法则誓言，你我再无关系。” “我知道。”圣泽薄唇微动。 “那就滚吧。”苍穀冷笑一声，道：“你当我不清楚？你虽然下令惩戒了他们，且逐出圣界，但也是在变相的保护了他们。因为若是我来杀，他们连魂魄都不可能还有，更别提入轮回了。” 圣泽默然不语。 苍穀说的确实是对的。的确如此，这也是身为师尊圣泽最后为他们能做的，算是最后护他们一程。之后再如何圣泽便不会再管了，他们师徒缘分已尽。 “苍穀，凡事留一线生机。他们已经有了相应的惩罚，莫要赶尽杀绝。” “呵。”苍穀笑了笑。 苍穀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抱着临棘淡声道：“若无其他事情，便不送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 圣泽下意识握住了苍穀的手臂，苍穀阴寒转过头，道：“松开，你不会想让我直接把你打出杀界的，圣泽。” “此次来，还有一事。”圣泽薄唇微启。 “说。” “我的小徒儿圣彧与你徒儿临棘历练。” 听到古倏名字临棘立马抬起了头。 苍穀把临棘抬起来的头摁回了自己怀里，道：“然后呢？” “他最后的遗物在你徒儿这。” “哦？” “我需要拿回来给他聚魂，他才可投入轮回，否则烟消云散。” “那和我杀界有什么干系？”苍穀冷笑。 但这时苍穀感受到临棘一直拽自己神袍。 “父神，父神。” 苍穀低头望去，临棘连忙道：“父神，圣彧遗物被我埋在墓碑下了，我去拿一下。” “你拿什么？圣界的事和你没关系。” “可古，圣彧他不一样。” “你懂什么。”如若说在混沌他们的眼里临棘是个几岁的小崽子，那么在苍穀眼里临棘就跟吃奶的婴儿没区别。 “父神。”临棘抓紧了父神的神袍，一字一句道：“圣彧他真的是我见过最值得圣人这个称号的圣人，他曾救我很多次。如果不是他，父神可能就看不到我了，还有云毓和小寒，也是圣彧护住了云毓和小寒的残魂。” “休要多言。” “父神，我们已经结为了道侣。”临棘沉声道。 “……” 空气寂静，苍穀沉默地看向临棘，但并未在临棘身上发现道侣印记。临棘能察觉到父神在想什么，他道：“虽然他死了，我们之间的道侣契约作废，但他永远是我道侣。” 苍穀默然。 祂啧了一声，然后放下了临棘让他去了。 临棘见状连忙朝墓碑方向而去。 苍穀和圣泽自然跟在临棘身后。跟临棘累死累活的跑不同，临棘跑半天苍穀和圣泽走一步就到，等终于到了墓碑那时临棘顾不得休息直接朝着墓碑而去。 而苍穀和圣泽也自然看到了墓碑的字。 吾妻——圣彧。 苍穀神情一时间有些怪异，看不出祂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而圣泽则保持沉默。
第187章 父子相见 临棘把古倏的遗物挖了出来，那是一支玉簪，很简单的样式。临棘挖出来后看了它一会，然后走了过来。 玉簪漂浮在半空中，这的确是彧儿的。 圣泽只看了一眼便神念一动收了起来，玉簪也缓缓消失。 “还有别的事么？”苍穀道。 面对苍穀再次下达的逐客令，圣泽沉默了半晌，道：“你是因为误会才下达法则誓言，随我回圣道神界，父神遗留下的圣卷或许有解除的办法。” 苍穀笑了，祂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圣泽，你为何觉得我还想解开法则誓言？先不说解不开，即使可以，我为什么要解开？你不会真以为我苍穀喜欢你喜欢到神界都被你神界灭了，还痴心不改吧？” 望着苍穀的冷讥热嘲，圣泽面色却不变。 “原本你靠近我的目的也不是因为喜欢，不是么？”圣泽平淡道。 苍穀眯眼，神眸含着审视。 临棘下意识靠近想听听，但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杀界最外面那重天。很显然，是父神的神力把自己送出来了。 临棘沉默两秒，然后朝哥哥们的神山瞬移而去。 闲着也是闲着，他打算去整理下枯叶。 “苍穀，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什么目的吗？你知道我的本源神力能够复生已死之魂，哪怕是灰飞烟灭，哪怕一点痕迹都没有，我也可以凝聚。” 苍穀黑眸深沉。 圣泽凝视着苍穀，以往浅淡的神眸在这一刻显得深邃静谧，祂道：“你想用我的神力救活你二哥。所以，你接近我。” 苍穀轻嗤出声，没有说话。 下一瞬苍穀倏然被圣泽撞在了树上，圣泽逼视着苍穀，道：“是么？” 苍穀没有丝毫的心虚，淡道：“是。” 圣泽抓着苍穀衣襟的手拢紧。 尽管早已有猜测，但苍穀如此干净利落的承认还是让圣泽神眸一痛。 “放开。”苍穀寒冷道。 祂冷漠挣开了圣泽的手，随意环着手臂靠着树道：“所以，你要如何？”圣泽是圣道唯一亲手创造出来的神子，除了圣泽，没神可以做到。 苍穀的确是因为这个和圣泽在一起的。 “吾，复活不了你二哥。”旱偈是心魔所幻化，灭了就彻底灭了，不会再存在了。 “我知道。”苍穀表情淡淡。 圣泽那双淡金色的神眸微微望向苍穀。 苍穀神眸漠然，道：“只是想有个希望罢了。”毕竟，万一有生机呢？ 尽管苍穀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祂还是想着或许还有机会，就算没有也得有，这也是支撑苍穀在这漫长岁月里活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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