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天空中神威浩荡,将众人的身影渡上了一层金光,一阵强大的威压在周身激荡开来,整个天空都被金光照射着,神圣却不刺眼。 慕金手中快速结印,将御妖印中吸收的仙人之力缓缓汇集在自己身上,他的修为开始暴涨,在神光普照之下,整个人透着神圣又疯魔的感觉。 所有仙人都是一副痛苦的模样,他们此时并没有余力挣扎,就连孟浮光也好不到哪去,他面上涌起密密麻麻的汗珠,整个人是脱力后的虚弱。 他看向凛烬生,却发现凛烬生面不改色,眼神中毫无兴趣,但他不动声色的施了一道术法,为孟浮光抵挡了一些御妖印的威力。 妖神之力既然能挣脱御妖印的封印,此刻自然也伤不了他。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那仙仆的踪影,还有瀛洲和方丈的两位仙君,仙界除了那三人,恐怕都在此处了。 见仙力吸收得差不多,慕金这才将目光转向那几件神器,他又结了一个术法,开始吸收神器的力量。 但原本交相辉映的神器突然出现了一缕血色,从锁魂灯里发出,迅速覆盖了余下所有的神器。 慕金突然感觉面前的视野全部变成了红色,此时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一阵强烈的精神攻击,他呼吸一促,就一瞬间的分神,一柄木剑直直刺穿了他的胸口,连带着他的护心镜一起碎裂。 凛烬生站在御妖印下淡淡地看着他,他身形并未移动,便操控着木剑击穿了他的胸口,他眼中无悲无喜,像是在看一位陌生人,可偏偏这样的眼神,让慕金感到愤怒。 “为······为什么?”为什么他早有准备,为什么他看穿了自己的计划。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露出破绽的。 还有他刚才受到的那道精神攻击是来自凛烬生送他的那块血玉。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伪装。 凛烬生并没有走出御妖印的范围,这里能短暂压制住妖神之力,但其余仙人见御妖印不受慕金控制后,纷纷逃离了阵法范围。 他们劫后余生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有的人也连忙上前将仙帝扶了起来。 他开启御妖印时就已经被抽离了大部分仙力,此时更是虚弱不堪。 众仙有些疑惑,这样的仙帝真的是创造妖神之力的罪魁祸首吗?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慕金还在一旁微弱地喘着气,刚才那一击他佩戴了护心符,虽不足以杀死他,但也能重创他。 “昆仑山的事,是你诱导慕初白犯下杀戒的吧。”凛烬生突然开口,能通过各种宝物还原当时的场景,又能掐头去尾只保留住最想让人看到的部分,也就只有熟悉众多宝物属性的百宝仙人了。 而他做这些,就是为了得到镇天符,镇天符是昆仑山的护山神器,不可能就这样赠与他。 于是,他便设计了一个局,让昆仑山仙君慕初白犯下杀孽,又因为镇天符中有洛行川的元神,慕初白一定会带着镇天符离开昆仑山,届时,他再截杀慕初白抢夺神器。 只是没想到,慕初白跳下了诛仙台进入了无渊。 慕金得不到镇天符,他又不敢冒险进入无渊,又恰逢妖神之力出世,于是他便想到了一个法子。 就是动用自己所拥有的宿命之轮,让孟浮光看到了凛烬生过往的一切,因为心中有所牵挂,他一定会去往无渊改变凛烬生的命运。 同时他还安排仙仆与孟浮光和凛烬生一同进入了无渊。 “因为仙仆就是洛行川,他的存在,能翻出当时昆仑山被灭的真相,同时也能让镇天符认主,就能将镇天符带出无渊。” “至于你为什么知道仙仆的身份,因为当初赶至昆仑山收集洛行川残魂,再将他转世点化为仙人的就是你。” 凛烬生不紧不慢地说着,到现在,一切都串联了起来,慕金想集齐神器复活风隐,便一手筹谋了一切。 慕金没有反驳,不得不承认凛烬生很聪明,那日他赶至昆仑山,原本是想趁机拿走镇天符,但昆仑山上万民请命想要与仙君一同献祭,洛行川的残魂久久不散,受他魂力的影响,自己根本无法带走这护山神器,只好将洛行川的残魂带走,留作别的用处。 “之后,你便诱导我去寻锁魂灯,因为我要救风倾仙君孟玄的弟子,也就是孟浮光,他自然也会将锁魂灯借与我。” “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内。” “你提出要看看锁魂灯,于是我便将计就计早在锁魂灯上滴入了一滴我的鲜血,而我的血能封印住神器。” 凛烬生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只是我有些疑惑,你既然想复活风隐战神,为何不像孟浮光那样,动用宿命之轮回到过去?”毕竟这样就不用耗费那么多精力去算计别人。 慕金冷笑了一声,“我当然想,可浮光仙君是什么人,他的资质是仙人中最好的,又有神器加身,可我呢,我不过是一阶小仙,如何启动得了宿命之轮,别说我了,就连慕初白的力量也无法启动宿命之轮!” 慕金愤恨的说着,他原本是打算动用宿命之轮,但他的仙力低微,可他却在宿命之轮里看见了仙帝杀害风隐的过程。 仙界万人敬仰的仙帝,竟然是一个苟且偷生怕死之辈,他杀害了风隐,用风隐的力量启动了御妖印,这才封印了妖神之力。 凛烬生看着慕金怨毒的眼神,不禁有些无语。 你弱你有理了? “你是怎么怀疑我的?”慕金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有些疑惑,他自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凛烬生轻笑一声,“直觉。” 从他第一次在慕金那见到那副画时,他就已经有些怀疑,再加上慕金身上佩戴了宝物将自己心思隐藏起来,但行为举止又表现的毫无心机的财迷模样,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些吗? 毫无心机为何又要隐藏自己的心思? 在加上他时不时诱导自己去做一些事,那时他就怀疑慕金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只是,他懒得跟慕金解释这些,指出别人露出的破绽来填补自己推理的过程,他还没有这样的闲工夫。 慕金自嘲地笑了一声,他看着虚空中飘荡的那副画卷,眼角落下泪来,他失败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复活他的神明了。 “哈哈哈哈。” 慕金突然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周身围绕着丝丝黑气,脸上逐渐浮现一个黑色的印记。 “是坠仙印记,他在入魔!” 慕金脸上的黑纹逐渐蔓延了整张脸,他原本就收集了许多上古秘法,此时入魔的程度比当初慕初白还要疯狂。 他双目赤红看向御妖印下的凛烬生,微微绽放出一抹嗜血地笑, “凛烬生,我将我的生命献给你,帮我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说完,他全身涌起了道道黑纹,身体在这一刻自爆了,随后化为了一道烟雾钻进了凛烬生体内。 凛烬生躲闪不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全身,体内的妖神之力在肆意乱窜,随时处在暴走的边缘。 凛烬生头痛欲裂,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杀了这里所有人! 第33章 身份 凛烬生觉得视线变得模糊,看着面前的人有不断闪过的重影,他目中充血,一股强烈的弑杀之意涌上心头。 意识到孟浮光还在自己身旁,他挥手胡乱推开了他,“滚啊,快滚 !” 他不知道慕金炼了什么术法,居然能影响他的精神力,激发他心底身为邪祟最原本的残暴和杀戮。 “凛烬生。” 孟浮光唤了一句,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理自己,他不愿凛烬生再这样痛苦,便施法让他沉睡了过去。 他接住了凛烬生倒下的身体,将他抱起,一步步朝着蓬莱走去。 身后的妖魔在御妖印下变得极其虚弱,被收进了仙界的锁灵塔中,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有妖神之力的存在,总有一天,那里的妖魔会破塔而出,四界也会卷土重来,这些妖魔的力量不会衰弱,只会一天天增长。 到那时,仙界就再也无法抵挡了,而诛杀凛烬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但此时没有一人出声,所有人目测着孟浮光抱着那名穿着破破烂烂的男子离开,他没有用术法瞬移,而是在所有人面前坚定地选择了凛烬生,像是在告诫所有人,若要诛杀凛烬生,那便先杀了他孟浮光。 孟浮光将凛烬生带回蓬莱后,便去见了仙帝。 仙帝此时守在自己的小院里,就像是凡间等待着劳作一天父母归家的少年。 他坐在门口,眼睛已经系上了一块布条,他的身形似乎变得更小了,之前还有十二三岁的模样,此时却变得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孟浮光站在院中并未进去,但仙帝也感觉到他与自己的疏离。 仙帝苦笑一声,“坐吧,”他说完,院中便凭空出现了一把木质的板凳。 孟浮光并没有坐下,而是问了一句,“慕金说的,可是真的?消除妖神之力还有其他办法?” “是真的。”仙帝并没有否认,他伸出手,两人面前便出现了一处水池,他缓缓抚摸着白莲旁边那朵枯萎的莲花。 “你知道母神墓中的东西是何物吗?”仙帝问道。 孟浮光摇头,原先他认为那是第六件神器,可现在他又感觉不是。 仙帝拂手,周围渐渐变得缥缈起来,他轻轻动了唇,并未发出声音,但孟浮光心中一震,他看着唇语明白了那两个字。 神骨。 只要拥有了神骨,便有机会成神。 这东西太过逆天,若是被人知道,就算是清心寡欲的仙人也难免会滋生欲望,届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神凌驾于万物之上,甚至连天道都奈何不了,不死不灭。 这样的机会,又有谁能拒绝? “可为何,我会······”孟浮光想起那神骨进入了自己体内。 “既然它选择了你,那便是你的东西。”仙帝站起身来,周围的迷雾也在这一刻尽退。 “曾经的母神在她居住之地种下了一株并蒂莲,她日日以灵力喂养,但一株茎叶的供养是有限的,位置稍高的那朵长势较好,而位置偏低的那朵却因为供养不足而生得弱小。” “后来,那株弱小的也想变得强大,他认为只有杀死另一朵莲花,他才能获得全部的养分,才能更得到母神的关爱。” “可他并不知道,池里的两朵莲花,母神更关心的是那朵弱小的莲花,怕他长不大,无法绽放,总是偷偷的将自己的神力输送给他,而大的那株莲花又因为自己抢走了养分而自责,也开始偷偷留一份灵力给他。” “于是后来,小的那朵开花了,而大的那朵却因为养料不足始终无法绽放。” 仙帝淡淡的说着,他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像是在讲一个很平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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