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开口,对面便激动地叫出声来,“你这邪祟!居然没死!” 凛烬生抬眼,看清来人后便侧过了头,没什么想搭话的欲望。 倒是一旁被声响吸引过来的妖魔看到凛烬生后又止住了脚步,之前在孟浮光的震慑下,他们至今都不敢再上前一步,只好退到一旁默默疑惑。 今天是什么日子?组团跳诛仙台? 第3章 书生 仙仆在看到凛烬生后徒然升起一股正义之感,连此地是什么地方也不顾了,拔着剑便要冲上来。 他接到的任务就是将这邪祟押往诛仙台送他一场魂飞魄散,但如今这邪祟还活着,说什么他也要及时补刀,也算完成任务了。 在巨大的信念之下,他也忘了身上的疼痛,拿着手中的剑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没办法,他也伤得极重,只能以这样的姿态去诛杀邪祟了。 他气势宏大,却见那邪祟突然扭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似是深渊巨兽一般将他一口吞下,渐渐的他眼神涣散,也忘了自己的目的。 凛烬生勾起唇角,眼底是凛冽的杀意,玩味地看着仙仆睁着空洞的双眼准备举剑自裁。 吞了这个蠢货,他身上的伤应该能好上七层。 就在白刃轻划开仙仆的脖颈时,一道金光突然出现,打落了他握着的剑,仙仆涣散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随即便吐出了一口血来,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刚才居然被这邪祟控制了! 孟浮光从远处回来,稳稳落于地上,他神色平静,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气质,只是俯身看着凛烬生的双眼。 “仙君若是生气了,尽可杀了我。”凛烬生轻轻一笑,对上他的眼眸也没有丝毫惧怕,谁知孟浮光只是丢下一份白布包袱。 凛烬生挑眉,瞥了一眼他身上穿的长衫被削了一块,将包袱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打开,里面是三枚被削成人参娃娃样的果子······ “无趣。”轻声嘟囔了一句,凛烬生随便拿起一颗咬了一口,嗯,挺甜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 那果子中含着一丝淡淡的妖力,凛烬生不动生色的吃着,也不知道孟浮光知不知道无渊中的东西,可不是随便能吃的,但他也没有多言,反正自己也吃不死。 随后,他又听到仙仆委屈又略带颤抖地声音:“仙······仙君。” 凛烬生知道那仙仆还在怨恨的看着自己,也不回示什么表情,反而将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将果子送往嘴里咬着,神情惬意,很快三枚果子也全部下肚了。 “你为何会下来?”孟浮光淡淡扫了仙仆一眼,声音清冽。 “小仙······”仙仆再一次抖如筛糠,他总觉得浮光仙君清冷气质太过渗人,与他说话就像是在仰视冰山上的高岭之花,自己便不由自主的怯场,结结巴巴也算将事情描述了大概。 无非就是在孟浮光和凛烬生跳下诛仙台后,诛仙台突然涌起铺天盖地的风旋,他原本处在不知所措中,想将此事告诉众仙,便施法腾空飞去,谁知诛仙台的风刃就像后妈的大嘴巴子,逮住他就往死里抽,他仙术不好,一时没掌握平衡就被卷了进去,落到了此处。 孟浮光随手丢了一个瓷瓶,里面是仙家的疗伤丹药,仙仆一阵受宠若惊,还没来得及感谢,就看到孟浮光再次抱起凛烬生腾空往一个方向而去。 凛烬生微微眯眼,这家伙是抱他上瘾了吗?还有,他们要去哪? 仙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看到凛烬生从孟浮光身影中露出脑袋对他喊着,“喂,愣着干嘛?跟上啊!” 仙仆瞬间回神,连忙跟在孟浮光身后。 孟浮光是个油盐不进的,可这仙仆是个蠢货,关键时刻还可以稍加利用一下,凛烬生阴恻恻地笑着,抬眸就对上了孟浮光的视线。 “看什么?没见过我笑吗?”凛烬生一点也不心虚,反而底气十足地喊着。 “见过,但看不够。” 凛烬生不知道孟浮光是如何顶着这张冷峻清幽的脸说出这样的话,他原以为孟浮光这个闷葫芦不会回答自己,哪知道他说出的话简直自带沉默效果。 “孟浮光,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凛烬生自认为哪怕世界崩塌在自己面前,他也能无波无澜,毕竟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牵动他的情绪了。 除了孟浮光。 “没有。” “······” 凛烬生沉默了一路,才在视野中看到了一处小院,孟浮光也在门前停了下来。 开门的是一位清秀模样的书生,凛烬生有些诧异,眼前这人明显是个凡人。 “仙君,”那人恭敬地唤了一声,很热情的迎着孟浮光进屋。 “叨扰了。” 孟浮光就是在此处找到可以饱腹的果子,得知这书生能治妖魔的伤,便将凛烬生带来了此处。 也许在凡人心中,不由自主对仙人有着莫名的敬意,那书生也是极少能在无渊见到仙人,也乐意帮他这个忙。 那书生的屋前种着一颗苍翠障目的树,将两层木楼庇护在身后,树上结着几颗红艳欲滴的果实,想必就是孟浮光带回来的那种。 不过这院内的场景和院外看到的可不一样,未进入院门时,此处只是一座最为普通的低矮小院。 似是感觉到凛烬生眼中的探究,书生微微一笑,解释道:“小生略通晓些机关之术,不然也无法在此地存活到现在。” 他说得倒是实话,活在无渊的凡人,能是普通人吗? 不过诛仙台可不会让凡人跳,那他便是这里的土著民了,也不知他是如何存活了这么久。 凛烬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孟浮光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他们不会在此地待太久,只要治好了凛烬生,他们就会离开。 至于仙仆,到现在都还处于懵逼中,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孟浮光面前,他也不敢主动问话。 孟浮光将凛烬生放到一间屋子的塌上,却被他拉住了衣角。 “其实不用这般麻烦,你只用将我周身的结界撤了便好。”凛烬生眼眸湿漉,目光灼灼,落在孟浮光的眼中就像只准备偷鸡的狐狸。 他未曾言语,轻轻摇头。 见此招无用,凛烬生脸上又换成一片阴霾,也不再跟孟浮光废话,等他挣脱了钳制,第一个就吞了孟浮光的修为,定要折磨得他跪地求饶。 他像躺尸一样躺了这么久,不都是拜孟浮光所赐? 说话间,那书生已经端着一盘果子上来,“无渊没什么可以吃的,我在此间都是靠这些果子饱腹的。” 那果实红彤彤的,汁水饱满异常新鲜,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孟浮光早已经辟谷,并没有这些口腹之欲,倒是仙仆忍不住吃了一个,觉得好吃又往嘴里塞了几枚,模样甚是满足。 “呵。”凛烬生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仙仆就觉得凛烬生不顺眼,此时他还笑话自己,也不管孟浮光在不在旁边,直接怒问道。 “没什么。”凛烬生双手交叠在脑后,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仙仆只能怒气冲冲咬着手中的果实,仿佛手中的果实就是凛烬生一般,他不明白为何仙君一直护着这邪祟,定是被他迷了心智! 想起自己的那番遭遇,仙仆心中对凛烬生更厌恶了几分,邪祟就是邪祟,只会耍些龌龊的手段! “看仙君的模样也不像坠仙,为何会跳诛仙台?”书生询问着,坠仙脸上都会被打上印记,剔除仙界的仙籍,永远不得再入仙界。 但孟浮光脸上干干净净,身上仙威弥漫,很明显就是大仙。 孟浮光没有回答,也不想谈及此事,倒是一旁的仙仆轻声抱怨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他。” 书生这才将目光放在凛烬生身上,见他身上的玄衣已经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也极为苍白紧紧贴着骨头,面容也因极度消瘦而脱相,但从骨相上看应该是个俊艳的男子。 “仙君莫非和他是道侣?与他一起殉道的?”书生眉目轻挑,从两人的互动来看,他们极有可能是这层关系,不然谁没事一天抱着一个男人,还紧张兮兮的。 道侣你个头! 凛烬生虽闭着眼,但也听到了书生的话,他表面沉稳如老狗,心里早就破口大骂了。 孟浮光没有什么表情,但一旁的仙仆立马不淡定了连忙为他正名。 “不是不是,是诛仙台坏掉了。”仙仆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一个理由,不然仙君怎么会抱着这邪祟跳下去,还有自己怎么也会莫名其妙掉下来? “莫非这无渊中,还有其他仙人?”凛烬生闭着眼,随意地问了一句,这书生能说出坠仙,那他应该是见过的。 只是凛烬生刚说完,就感觉到一股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不用睁眼他就知道是孟浮光的。 “三千年前也有一位大仙从诛仙台上落下,只不过现在成为了无渊永乐之城的城主,名唤慕初白,他脸上被烙上了印记,是名坠仙。”书生说着。 “我知道,昆仑山的月羽仙君,本名唤慕初白,和浮光仙君同为仙山之君,只不过后来他屠了昆仑仙山一带所有凡人,被烙上了坠仙印记押往了诛仙台。” 仙仆立刻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当时他可是同时粉浮光仙君与月羽仙君,哪知道月羽仙君居然疯魔了,至此,浮光仙君就成为了他心中唯一的信仰。 “他为何会屠昆仑山?”书生也燃起了八卦之魂追问着,他只知道慕初白在无渊的事迹,对于他在仙界的事就没那么清楚了。 “这是仙界的禁忌,我也不知道。”仙仆摇摇头。 所有仙人都知道月羽仙君突然疯魔了一般血洗了整个昆仑,却无人知道这背后的缘由,似乎天主故意将此事封锁,他一阶小仙就更不知道其中的情况了。 “所谓禁忌,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那华光圣洁之下,指不定藏着些什么枯骨冤魂呢。”凛烬生冷哼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你这邪祟,休要诋毁仙界!”仙仆作为仙界之仙,必然要维护其正面形象,对于凛烬生这种黑子,他是要抗争到底的。 “你若不信,问问你的浮光仙君。”凛烬生努努嘴,眼中充满讥笑,就算仙界掩饰得再好,都到大仙这种级别了,那些禁忌之事想必也略有耳闻。 “你休要拉仙君下水······”仙仆还想与之争论几句,便见孟浮光打断了自己的话。 “所以你是想去永乐之城?找坠仙慕初白?”孟浮光静静地看着凛烬生,眼底如湖水般没有半分波澜,宁静得摄人。 凛烬生脸上泛起的讥笑就这样僵在了嘴边,孟浮光总能抓住关键点让他变得沉默,索性闭嘴不再说话。 ······ 书生为凛烬生上了一些伤药,他身上的伤痕也在缓慢愈合中,孟浮光见此轻声道了一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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