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时忙跟着他一起走出木屋。 来到院子里,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路过温泉池,踏上一座木拱桥。前方出现了一片林子。 踏进林子,青草遍地,花红柳绿,小鸟在树林间歌唱,一派春意盎然。 "好漂亮的林子。”应星时转头四顾,惊叹出声。 江乘风牵着他的手,“我们继续往前走。” 应星时跟着他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空气陡然升高,林中传来知了的叫声,季节陡然从春季变成了夏季。 “那是什么?好像是果子!”应星时指着不远处的果树叫起来。 “对,是红李,去摘吧。” 应星时转头高兴地看他一眼,立即朝果树的方向跑去。 跑到树下一看,满树的红李像珍珠一样缀在树上,令人垂涎欲滴。果树也不高,伸手就能摘到。应星时赶忙伸手去摘。 江乘风看他满脸兴奋的样子,笑道:“别急,那边还有西瓜。后面还有秋季的各种水果。” “啊?”应星时惊讶地看向他,再看看自己满掌心的水果,待会儿往哪装? 吃完摘下的红李,再往前走,果然看到西瓜地。满地翠绿的西瓜,拍一拍,每个都发出清脆的崩崩声。 应星时挑一个打开,果肉又红又甜。 路过夏季林,便是秋季林。秋天是丰收的季节,里面各种水果更多。 路过秋季林,是冬季林。白雪覆盖,积雪能踩出咯吱声。 应星时在雪地里一边搓着手一边跑,高兴得又跳又叫。终于明白,原来这就叫四季同林。 “哥哥,我不想出去了,我好像在乾坤袋里面待上几年。”应星时大声对江乘风说。 江乘风情不自禁地微笑,是啊,一起在这里待上几年也是件有趣的事。 怕他着凉,江乘风忙变幻了景致,应星时瞬间置身春暖花开的春季林。乾坤袋内的一切都能由他掌控。 “应该到中午了,你饿了吗?”江乘风问他,依然记得他第一次来天虹门差点饿晕过去的事。 应星时摸摸肚子,“好像是有点饿。” “嗯,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出去给你拿东西吃。” 江乘风说完徒手画圈,圈变成门,直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提了一个食盒进来,米饭菜肉装了三层。两人回到院子里,在石桌前一起吃饭。 吃过饭,应星时跑到春季林里,让江乘风幻化了一个吊床,躺在吊床里惬意地睡觉。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在过神仙日子。 江乘风也不打扰他,飞到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盘腿坐下打坐。 “江师兄,你在吗,水神接星时来了?”南堂卿在门外喊。 封清逸早早地闭了馆,带着南堂卿来接应星时。 屋内毫无动静,也没有人回应,南堂卿纳闷挠头:“咦,去别处了吗?” 一转头看到燕子尧走过来,忙问他有没有看到江乘风。 燕子尧冷着脸,“你找师兄做什么?” “我不是找江师兄,是找星时,水神来接他回家。”南堂卿如实说。 燕子尧猛然一惊,“你说什么?师兄跟那个应星时在一起?” “对啊,应星时听说江师兄身体不适,一大早就过来了。” 燕子尧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中午的时候江乘风亲自去厨房拿食物,还要用食盒提走。转头看向门,心道,为何格外偏爱那孩子? 把手覆盖在门上,燕子尧很快用灵力查到屋内并没有人,但他根本没看到江乘风出过门。 燕子尧想了想,直接推开门走进去,“师兄?” 南堂卿跟着走进门,一边张望一边纳闷地道:“咦,真没在吗?去哪里玩了呢?” 格子柜前,燕子尧的视线落在被设了禁制的乾坤袋上,心逐渐加速跳起来,他已经几乎可以肯定江乘风和应星时在里面。 两个大男人,连屋子里都不待,躲在里面做什么? 一瞬间,燕子尧如遭雷击,实在不敢相信江乘风居然也会被应星时勾引。任何人被应星时勾引他都无所谓,唯独江乘风不行! 师兄,你是我的! 燕子尧胸中怒气翻腾,猛然强行去冲破禁制。 乾坤袋内顿时空间剧震,犹如大地震。应星时摔在地上,江乘风一把抱起他,临空冲破空间,离开了乾坤袋。 江乘风抱着应星时落在房间地上,脚下不稳,打了个趔趄。又忙看向应星时,生怕他摔着了吓着了。 南堂卿看到两人,顿时高兴地道:“星时,原来你们在乾坤袋里啊,我还说怎么敲门没人应呢。” 应星时转头看向他,“你找我做什么?是封大哥来了吗?” “是啊,封大哥接你来了。” “这么早?”应星时看到屋外还很亮,只有看向江乘风道:“那我先回去,明,不,后天再来看你。” “嗯。”江乘风点点头。 而此时两人居然还没反应过来,江乘风还抱着应星时。 燕子尧一颗心沉到谷底,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两人是什么关系。 缓缓转头看向应星时,燕子尧暗暗握紧拳头,在心中发誓: 我以燕子尧之名起誓,此人绝不会活过三天! 第39章 万鬼窟 秋雨微凉,一大早细雨便淅淅沥沥地落了满天。 江乘风站在窗前,看向雨幕,今日雨天,星时该不会来了吧?心里很奇怪,既希望他来,又担心他淋雨。 这就是牵挂一个人吗? 江乘风默默地思念着,他今日想跟应星时商量一下,他对于日后的打算是什么。自己愿意放弃江乘风的身份,隐姓埋名跟他在一起,他呢?是想继续做应仙子治病救人,还是想回魔界去。 江乘风就这么站在窗前一直等着。 不知不觉,雨停了,太阳的光芒隐约而出,雨后天晴。应星时最终还是没有来。 不过也无妨,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老实说让他急急忙忙从京城赶来挺为难他的,江乘风有点后悔前天没约定好,应该是自己过去找他。 转身走到堂屋,在椅子上坐下。 江乘风不知不觉又陷入沉思,犹如化作一尊雕塑般。回过神才惊觉发,没有他的日子,原来如此无趣。 江乘风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从正午坐到太阳落山,忽然,南堂卿的声音响起。 “师兄,在吗?水神接星时来了。” 江乘风回过神,心里蓦然一惊,忙起身走过去打开门。 “接星时?星时何时来的?” 封清逸一愣,心莫名剧烈跳动起来,“不是一大早就坐仙鹤过来了吗?” 江乘风懵了,“我今日都未曾见过他。” 南堂卿挠头,“难道半道遇到什么事,去别的地方了?会不会去丹灵山了?” “不可能!” 两个声音同时叫道。 江乘风和封清逸说完看向彼此,两人都是心中一震,如坠深渊。 两人强作镇定,飞速思索寻人策略。 封清逸迅速走到坝子上,右手一挥,手划过的地方空中陆续出现朵朵乌云。乌云之下,雨点从天而降,犹如断了线的珠子。 每一粒水珠落下的地方,都能变成封清逸的一缕神识,帮他寻找应星时的下落。 江乘风转身回屋拿上乾坤袋出来,从袋子里取出一把纸鹤,往空中一洒。上百只纸鹤往四面八方飞去,避开水珠,去水珠没有到达的地方寻找应星时。 南堂卿这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问:“难道星时出事了?不可能啊,昨天我已经跟守门的弟子打过招呼,看那到星时直接放行。” 没人回答他,江乘风和封清逸心急如焚,全部的神识都飞了出去,紧紧搜寻着天虹门的每一寸土地。 天渐渐黑了。 可两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不知疲惫地查找蛛丝马迹。 突然,封清逸睁开眼睛,声音绝望地道:“仙鹤已被杀。” 说罢忙坐到侯在一旁的另一只仙鹤背上,朝尸体的方向飞去。 江乘风和南堂卿忙御剑跟随。 天虹门后山,崖底,仙鹤的尸体落在地上,洁白的羽毛被鲜血染红,尸体被猛兽撕扯得七零八落。 仙鹤是神兽,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伤到它,唯有修仙界的人。 到底是谁? 江乘风努力思索,依然想不出在天虹门谁会做这样的事。他唯一伤害过的只有那个冷烨飞,可那人早就废了,也不可能这么久还有人惦记着给他报仇。何况,那些弟子也做不到人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一头神兽。 这样的功力,只有三代以上弟子才能做到。 谁? 到底是谁居然会对星时下狠手? 星时如今又在何处? 江乘风实在对自己恨到极点,为什么就不信他会来?为什么没有及时确定他是否来了?为什么没有去接他?…… 封清逸从仙鹤尸体前起身,看向夜空道:“若查出星时遇难于天虹门,我封清逸在此起誓,必踏平天虹门!” 听到这样的话,江乘风竟一点感觉也没有,如果真相真是如此,他也绝不会再留在天虹门。 两人继续用灵力寻找应星时的下落。 天快亮时,唯一没有找过的地方只剩一个,它叫:万鬼窟。 万鬼窟顾名思义,是一个镇压无数亡灵的深渊,且是恶鬼、厉鬼。 天虹门修道,捉鬼是道家日常之一,捉到恶鬼无法收掉,便扔进万鬼窟让它们自相残食,最终魂飞魄散。平日里,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因为怨气戾气太重,有损道行。 一丈宽的深坑,坑内黑雾弥漫,怨气遮天蔽日,根本看不清下方。 江乘风和封清逸站在窟口,心往下沉,浑身冰冷。不是惧怕这深渊,是惧怕这深渊中的事实。法力弱的人一旦掉入这万鬼窟中,魂魄都会被厉鬼吃掉。 “星时……”封清逸轻唤一声,眼泪突然就滑了出来。 “不!” 江乘风突然一声大喝,纵身一跃,朝万鬼窟跳去。 “师兄!”南堂卿忙喊,疯了吗? 封清逸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突然也纵身跳了下去。 “不要啊!”南堂卿又大喊。 为什么?都疯了吗? 南堂卿呆呆地看着窟口上方黑色怨气疯狂跳动,明显在与人厮杀。不管是谁,进入这样的深渊中都难免元气大伤。可这两个男人居然毫不犹豫地就跳下去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门主南岳凌和几名弟子匆匆赶过来问,可南堂卿一句话也不想说,连他都对天虹门失望了。那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孩子,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不!不!星时,星时!” 深渊内突然传来悲呼声,紧接着是男人绝望的痛哭声。 深渊旁边的人都懵了,因为哭喊声明显来自江乘风。但那样一个清冷稳重的人,几百年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处变不惊,从不露一点情绪。而此时此刻,他竟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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