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看你也累了,休息吧。你行动不便,要不要我去帮你打水洗漱?”江乘风主动问。 这人也实在太好相处了吧! 应星时再次受宠若惊,赶忙点头应下。 江乘风起身出门,不一会儿端来一盆水。 把水放在桌上,帮他拧了帕子递过来。 “谢谢。” 应星时接过帕子,脱下衣服,郁闷地擦身上那些辣椒油。一边擦,一边骂炫晟变态王八蛋。 江乘风站在桌子和床之间看着他,表情平静,眼神淡定。听着他嘴里骂骂咧咧地发泄,逐渐地,脑中浮现出大殿中那一幕。 白皙如缎的身体上布满凌乱的红,是破碎而惊艳的美。少年唇瓣通红,美目带泪,可怜又充满致命的诱惑,让人情不自禁想更深层次的欺负他。 江乘风的心忽然漏跳一拍,修道几百年,从来没有想过、更从未见过那样的画面。那一刻,他的心脏骤然紧缩,好像坚固的冰层忽然出现裂痕。 几百年,这种体验还是头一次。江乘风不禁有点好奇。 应星时擦完一遍,看向他客气地说:“江大哥,我想再擦一把,要不你把水盆端过来我自己拧帕子。” 江乘风好脾气地点点头,转身把盆子端上走到他旁边,取了一根凳子给他放在手边。 应星时简直不敢相信大佬居然这么好说话,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应星时拧了帕子低头擦身体,脑子里忽然心猿意马。 他想着,刚才要不是江乘风出现,自己还不知道要被炫晟折磨成什么样;还有逃出来后又被赤犼捉住,如果不是江乘风赶到,自己还会被抓回去;还有这一路的照顾。 有道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作者有话要说: 应星时:难道不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第3章 好一对狗男男 应星时猛然抬头看向江乘风,心怦怦乱跳,呼吸微微急促。 他想起炫晟问他喜欢哪种类型时,他的回答,“我喜欢白净斯文,温柔稳重的类型。” 应星时蓦然发现,面前的男人不正是这种类型吗? 嚅嗫了一下,应星时小声说:“江,江大哥,你今晚救我多次,我实在无以为报,如果你,你想要我的话,我,我可以,我愿意……” 应星时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这种话,第一次愿意主动献身,心里紧张又复杂,实在说不下去了,迫不得已低下头。 他知道自己绑定了可爱美人系统,脸蛋漂亮,肌肤白嫩,对攻绝对有吸引力。只是,主动倒贴攻他是真没想过。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嘛,遇到特别心仪的人难道不该主动一点吗? 应星时紧张地握手成拳,心慌乱地跳个不停,竟突然害怕被江乘风拒绝。 他忽然又不自信了。 屋子里沉寂无声。 应星时等了一阵还是没听到江乘风半点回应,脑子里挣扎片刻鼓起勇气朝他看去。才发现江乘风依旧表情淡然,眼神无波无澜,好像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又好像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应星时有一瞬间的受挫,他不信!不信自己对江乘风会完全没有一点吸引力。 不甘心地咬咬嘴唇,应星时再次看向他开口道:“江大哥,你真的一点也不想,不想抱我吗?” 江乘风认真地看向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开口道:“抱你?需要我抱你如厕吗?”说罢真的朝他走,一把将他从床上横抱起来,“茅厕的方向你给我指吧。” 应星时惊讶地看着他,不会吧,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不对不对,应星时摇摇头,江乘风这个人似乎有哪里没对,怎么说呢?这个人好像……好像在那事上特别的……单纯,他好像压根都不会往那方面想。 震惊地看向他,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男人?而且还是长相如此英俊,身手如此厉害的男人。 这算捡到宝吗? 应星时咬着嘴唇心潮澎湃,这样的男人不据为己有肯定会后悔终身吧? 夜深人静,应星时侧躺在床上,看向对面的床。 对面,江乘风平躺于床上,双目轻合,呼吸平顺,一动不动身体打得笔直。四平八稳,工整得就像……呃,尸体。 想不到连睡觉都如此循规蹈矩,唉,这人的人生一定很无趣吧。 所以,要不要给他的生活增加点色彩呢?应星时抿嘴偷笑,莫名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天刚蒙蒙亮,城西崎岖不平的泥巴路上,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们三三两两勾肩搭背,肆无忌惮地大声说话大笑,个个却又连舌头都捋不直。夜店打烊,该回家睡觉了。 九元推开房门,哼着小曲往自己床铺走。 刚准备往上面倒,迎面一只脚踹来。 “哎哟喂!” 九元一声惨叫,后退几步撞在桌上,跌倒在地。 这边,江乘风已经在床上盘腿坐好。应星时也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九元坐在地上惊悚地看着屋子里居然出现了两个人,吓得酒醒大半。 “你们,你们是何人?为何睡在我屋子里?” 应星时反应过来,忙说:“师兄,是我啊,星时。” 九元一听果然是他的声音,从地上爬起来看看他又看看江乘风,纳闷地问:“你不是在魔尊那里吗?怎么比我还先回来?这个人又是谁?啊!魔尊,拜……拜见魔尊。” 应星时看他这怂样,扶额道:“别拜了师兄,他不是魔尊,他是江大哥,就是他把我从魔尊手里救出来的。对了,江大哥要睡这张床,你去别的房间睡吧。” 九元看向朦胧的微光中坐如钟的男人,想起应星时的话,忙从地上起来,唯唯诺诺地朝门口溜。 待九元把门关上,应星时看向江乘风道:“江大哥,他是我师兄九元,除了胆小其他都挺好的,你放心睡吧。” 江乘风摇摇头,“不睡了,我正好打会儿坐。” 应星时点点头,“嗯,那我再躺躺。” 应星时重新躺下,看向江乘风的方向,忽然脑子里格外清醒没一点睡意。心里暗叹,作息真规律啊,早睡早起,一大早还要起来练功,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 想着想着忍不住偷笑,忽然觉得自己愈发花痴了。 另一边,九元进到一位叫常劲的师兄房间,摸到空床上睡觉。常劲问他为什么不睡自己屋,九元立马一五一十地交代一遍。 “他从魔尊手里救出了星时?坏了!大事不好!”常劲立马穿衣服下床。 九元纳闷地瞅他,“你不睡了?” “哼,都要大难临头了你还睡得着,我们赤血派这次要被星时害死了,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常劲说着已经拉开门奔了出去。 九元正被瞌睡虫包围,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郁闷地抬抬手道:“你要走好歹也把门给我带上啊。”说完也懒得起床,拉过被子睡了。 天麻麻亮,墨蓝的天幕下,一道黑雾飘得不是很快地赶向城南。 魔尊府。 炫晟坐在宽大的床上,黑色长发披散,身上披一件玄色暗花丝袍,胸口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床边,蜷缩着一个婀娜的身影,一动不动,身上盖一条薄被,露出白皙的手臂。 炫晟失败了,美人陪他折腾了半夜,还是不举。 炫晟想不通,当时明明举了啊。谁能想象百年不举的滋味,能把人逼疯! 看向缩在床上的那个身影,炫晟暗暗握拳,但凡知道他秘密的人都得死! 手掌摊开,五指前忽然化出五道黑雾,如五条黑色小蛇朝床上的身影绕去。 “唔……” 美人闷哼,双手抓向自己脖子。 五道黑影越收越紧,不顾他拼命挣扎,狠心将人吞没。 终于,美人嘴巴张大,双目圆睁,一动不动。至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遭此不测。 炫晟冷漠地从尸体身上挪开眼睛,思索着,难道只有面对那孩子才能举? “来人!” 一个身影矮着身子钻进门,“魔尊。” “五象,你带十个人去一个叫赤血派的小门派,把一个长得白白嫩嫩的少年给我抓来。” “赤血派?魔尊,门外正好有一个自称赤血派的人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炫晟纳闷,从床上起来,将腰间带子随手系上朝门口走,“本尊去看看。” 大门“吱嘎”一声打开。 常劲看到门后那个高大的身影,赶紧跪下,“拜见魔尊。” 炫晟背着手走出门,“你是何人,找本尊所为何事?” 常劲拱手道:“回魔尊,小的叫常劲,是赤血派的弟子。这趟过来是要禀报魔尊,一名外族男子藏匿在我门派中,意图将我派弟子应星时占为己有。” “应星时?是不是那个红唇白齿,白白嫩嫩的孩子?” “对对对,他就是星时。” 炫晟看向幽蓝的天边,自言自语:“原来叫这个名字。很好,本尊正要寻他。” 赤血派,弟子卧房。 江乘风周身真气运行了一个小周天,睁开眼睛,看到应星时正侧躺于床,睡得十分香甜。睡相乖巧,脸蛋白白嫩嫩,长睫红唇,可爱得惹人揉捏。 江乘风有些纳闷,几百年来他也接触过不少人,可没有一个人让他产生这些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何缘由? 突然,一股气浪鼓动门窗,伴随沉重的脚步声,和一声恐怖的怒吼。 应星时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看向屋外。 江乘风处变不惊,对他安慰道:“别担心,我出去看看。” “好像是赤犼!” 应星时辨出声音,忙从床上下来,把衣服套上,跟在江乘风身后出门。 晨色明朗,人面已清晰可见。 院中,炫晟骑于赤犼背上,左右各站五名属下。看向两人,目光阴冷。 “好一对狗男男,居然这么快就睡一块儿了。”炫晟心里十分不爽地道。 应星时赶忙贴到江乘风背后,声音有点弱地解释:“魔尊你别乱说,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们是清白的。” 炫晟心里的怒气瞬间就散了,多么单纯的孩子啊,越看越怜人了,笑道:“是嘛?那最好不过了。应星时是吧,过来,跟本尊走。” 应星时赶紧揪住一点点江乘风的长衫下摆,“不,我不去,魔尊你放过我吧。” 常劲立马上前一步劝道:“星时,你就跟魔尊走吧,跟着魔尊吃香喝辣,在魔界横着走没人敢拦你,你跟着这小白脸能有什么前途,能活几天都是未知数。” 应星时纠结地咬着嘴唇,他当然知道,炫晟魔攻盖世,还有魔界最厉害的魔兽赤犼为坐骑,被尊为魔界首尊。就算江乘风再厉害,带着自己这个累赘也不可能对抗得过炫晟。再说,他们非亲非故,江乘风何必为他拿命去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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