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结局不过就是二人在地府尴尬相遇,也就点个头过去了。 江宿晨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从未努力过,然后直接不明不白地死。 不说让他死前破-处了……好歹体验一下初吻吧。 “司寒。”江宿晨开口唤他。 司寒回头看他,束起的长发甩到了背上,“怎么了?” 司寒只是静静看他,却与第一次相遇截然不同。 哪里不一样呢? 他的眼中那层寒霜褪尽,只剩平和……甚至温柔? “今晚不点外卖了,我们做饭吧。”江宿晨笑着说。 司寒:“嗯?” - 做饭。 江宿晨活了二十几年,也没怎么真正碰过那套油盐酱醋,代表作也只剩蛋炒饭和泡面。 现在突发奇想地想要做饭,还真一时半会想不到从哪儿入手。 “你想吃什么?”江宿晨站在厨房前,抱臂严肃地问司寒。 司寒刚想说自己不吃。 但看江宿晨一副要给他露一手的架势,他还是没说扫兴的话。 见司寒不说话,江宿晨就开始报菜名,“油焖大虾?红烧肉?还是鱼香肉丝?辣子鸡?” “你决定吧……”司寒说,“我并未吃过。” “哦,”江宿晨努嘴,“你真惨。” 司寒这么惨,江宿晨便更坚定了想要给他做一顿丰盛大餐的心。 除了他好的辣口外,还定下了如‘酸菜龙利鱼’、‘酸辣藕丁’之类司寒喜欢的酸口菜。 下午两点,江宿晨带着司寒去超市买菜。 他不会挑菜,便早早地列好单子,在导购的指引下把菜称重放框,还买了好几种家里没有的调味料。 等回到家,已经将近四点。 二人把手里的四个购物袋放在桌上,同时陷入了沉默。 这个量……好像不是一个晚饭就能吃完的程度,更别说两三个小时能不能做出来成品了。 “我,”江宿晨犹豫着开口,“好像买多了。” “嗯……” 然后又陷入了寂静。 两个厨房小白,站在鲜活的虾面前手足无措。 “啪嗒”一声,一只虾跃出了盆掉在地上。 江宿晨去捡,又在他手上扑腾起来,甩他一脸的水。 “我去!!”江宿晨把虾丢回盆里,连忙洗手洗脸。 司寒轻咳一声,“我来吧。” “你会吗?” 无需回答,司寒的手一碰那活蹦乱跳的虾,虾就冻了个三成。 江宿晨大惊,心说还能这样? 不动弹的虾,剪虾脚虾须是没问题的,除了司寒对去虾线有点手忙脚乱外,做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他蹲在垃圾桶旁,专注于剪好一个虾就丢旁边干净的碗内。 一米九几的一个人,就缩在那个角落里,也不觉得别扭。江宿晨轻笑一声,说,“坐着呀,蹲在那干嘛。” 江宿晨把碗端到桌上,又特意拿了一个盆来扔垃圾。 “好。”司寒点点头。 司寒处理肉菜,江宿晨就负责择菜、剥蒜、切姜片。 还没开始炒,光备菜时间就花去一个多小时,其中可能还有十几分钟是在洗手。 江宿晨把处理好的龙利鱼和虾分别用调料腌制,总算开始起锅烧油。 今天江大厨定下的菜品是油焖大虾、酸菜龙利鱼和酸辣藕丁。肉的腌制需要时间,便先炒个简单的藕丁来练手。 出师不利。 那油刚碰到锅,就一团接一团爆裂开来,吓得江宿晨锅铲都要掉了,赶紧把锅盖盖上,又关火,怂的样子一气呵成。 “没事吧?!”司寒听见声音,赶忙过来。 被喂食的哈哈也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江宿晨腿下转圈圈。 哈哈焦急地汪汪叫,“主人怎么了?是不是有坏蛋?” 江宿晨抬头,对上司寒担忧的目光,心虚地刮了刮鼻子。 他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基础操作不用人看着,把司寒赶去给哈哈喂食。 结果下一秒就险些给自己用油炸毁容。 怎么说呢,就是很打脸…… “真没事,我就是忘记把锅先烧干了。”江宿晨伸出手,任司寒检查。 在他确认了自己没被油溅到后,也默许了司寒在自己旁边守着。 刚刚哗啦作响的锅已经安静下来,江宿晨又把锅洗尽,重新开火。 这次他不再着急,等到锅全部烧干,才往下倒油。 油热爆干辣椒和姜片。 有司寒在旁边看着,虽然紧张,但也没再出错。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撒入葱花,酸辣藕丁顺利出锅。 江宿晨自己尝了一块,酸脆爽口,味道异常不错。 “你试试!”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一颗藕丁,吹凉些就放在司寒嘴边。 司寒迟疑一瞬,还是一口咬下。 他对上江宿晨期待的目光,忍住了想要揉他头的冲动。 司寒颔首:“很好吃,你很有天赋。” “我就知道!”江宿晨轻轻蹦起来,把酸辣藕丁放在了饭桌上。 江宿晨人生头一次体会到做饭的乐趣,不是在做饭时,而是在司寒夸他之后。 江宿晨叉腰,骄傲地说,“接下来两道菜会更好吃的!” 司寒不禁想到,如果江宿晨有尾巴的话,此刻应该翘到天上了。 很可爱。 第33章 一道成功的酸辣藕丁让江宿晨飘了。 后果就是一颗大虾放入油锅,因为离油锅有段距离,直接溅出了几大滴油。 江宿晨没再躲过,哪怕及时扭头,侧颈也不幸中招。 他忙拿湿纸巾把油渍擦去,被油擦到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的疼。 按理说被油烫到,应该用流水冲洗创口二十分钟。 但脖子上的位置实在尴尬,冰凉的湿巾也在接触皮肤半分钟后就变得温热。 江宿晨皱着眉,默默把湿巾丢入垃圾桶,心说就这样算了,反正油也没沸。 好在油只是烧到五成热,虽然溅在皮肤上依然疼痛,但也能忍。 “让我看看。” 司寒始终盯着那小片红色的肌肤,见江宿晨没准备管那块烫伤,司寒便把江宿晨掰正过来,将烫伤对着自己。 “不是很痛……”江宿晨心念着那锅热油和虾,在司寒靠近时又立马噤声。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谁能拒绝自己喜欢的人靠近自己?反正江宿晨不行。 司寒觑着那小块烫伤,迟疑半晌,把自己的手指覆上去。 冰凉的触感很快顺着脖颈蔓延全身,但又有一股热度由内而外地聚集与之对抗。 不得不说司寒的手指确实比湿巾什么的管用多了,就是对江宿晨心脏不友好。 于是最先败阵的也还是江宿晨,“我还要炸虾呢……” “你弄,我按着。” 司寒说完,站在江宿晨身侧,默默看他把一个个虾用筷子扒拉进油里,又眼疾手快地盖上锅盖,防止自己又被误伤。 只在要翻面时用锅铲扒拉两下,油也被吸收得差不多了。 把料酒等调料放进去,转大火收汁,香气四溢,一份油焖大虾也顺利出炉。 虽然过程曲折,但好在卖相喜人。 “快尝尝!”江宿晨夹起一块虾肉就下意识送到了司寒嘴边,两人的手交叉着,不知为何江宿晨的脸又红了。 司寒始终看着江宿晨,张嘴时也没往那大虾身上瞥,盯得江宿晨浑身不自在。 “不用按着了……我不疼了。” 闻言司寒松手,江宿晨心里还有点低落,他心说自己就是贱的,借口逃去洗手间,用牙膏涂在伤处。 酸菜龙利鱼相比而言就简单多了,江宿晨按照教程一步步来,很快就把今天定下的三道菜全部完成。 司寒盛饭,和江宿晨面对面坐着。 “吃饭!” 江宿晨伸懒腰,把全身筋骨都拉通畅了,长舒一口气。 做饭确实难,但偶尔做一次也是一种情-趣。 尤其是看见司寒的筷子频频伸向桌上的菜时,江宿晨内心的成就感达到了顶峰——他做饭天赋好像还挺高的。 这么看的话,这几天把下午买的菜全部消灭也不是不可能。 温馨和谐的饭桌被闹腾的手机铃声破坏,江宿晨伸手去按,宋霖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宿晨,明天来一趟公司,签售会的事还要开会讨论一下。” “哦哦,好。” 江宿晨吃饱喝足,菜也见底了,简单清理桌面,脏碗全权丢给洗碗机。 这段时间,估计洗碗机总算能发挥买来以后的最大作用了。 - 翌日一早,江宿晨的闹钟准时响起。 会议在十点,江宿晨难得没有赖床,认真洗漱,还打理一番乱成鸡窝的发型。 脖子上的牙膏已经被蹭没了,烫伤红痕实在刺眼,江宿晨涂上新的牙膏,又嫌丑用创可贴盖上。 七月末,树叶都隐隐被晒得焦黄,江宿晨刚出门,额角就浮出一层薄汗。 司寒换成鬼魂形态跟着他,一路打车去了公司。 会议内容很常规,江宿晨只需要记下关键信息,具体事宜也不用他操心。 开完会,宋霖欲言又止,双肩放松式卸下来,“来我办公室喝一杯吗?” 宋霖办公室向来有源源不断的冰饮,跟个小卖部似的。 “好呀。”江宿晨欣然同意。 他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快乐水,宋霖反复几次张嘴的动作,也没说出一句话。 “怎么啦?要说什么?”江宿晨主动道,他可不信宋霖叫自己来办公室就是为了喝个饮料。 “你脖子怎么了?”宋霖指指自己的脖子示意他。 江宿晨不以为意地摩挲了一下创可贴,说,“做饭被油溅到了。” “啊……”宋霖应了一声,慢慢靠在了椅背上。 据他所知,江宿晨几乎从未下过厨。 “你最近,快乐吗?”宋霖抬眼看着江宿晨的眸子。 江宿晨桃花眼眨两下,一时摸不清宋霖问他这个问题是为什么. 但他还是如实道,“挺快乐的,每天都很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就好,”宋霖的嘴角勾起来,像是轻松不少,“司寒呢?” 他已经可以毫无波澜地提起这个名字了。 江宿晨心说他就在你旁边,但张嘴却是,“在家遛狗。” “还有多久……你的病?” 他好像真的只是站在朋友角度关心自己的近况。 而且江宿晨生命将至的事也只告诉了他。 此刻宋霖骤然问起,江宿晨一时也理不清时间了,他不确定道,“三个多月?四个月?”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已经只剩这么点时间了。 和司寒在一起的日子,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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