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尔不是很懂这些事情。 他所亲密接触的雌虫只有甲竣。但甲竣很少会露出脆弱而敏感的表情,他永远是沉稳、掌握主动权的。就连彼此在进行某些肢体负接触时,他都会克制住自己的想要,隐忍而具有成熟者的包容。 温格尔静静地注视着杯壁上的乳汁,等其到达刻度线的那一刻,停止吸奶器的工作。 回去补觉也好,检查清单也好,甚至打扫不可能完成的卫生也好。 温格尔拿着温热的奶瓶,空气中漂浮着甘密的香气。他稍微环视整个囚室,确定了气味的来源。温格尔的脸红了一下,他咳嗽两声,说道:“我去给你拿一条新的裤子吧。” 和前三者不一样,阿莱席德亚几乎浑身上下都是易感点。他的双颊绯红,笑着说谢谢。 温格尔看着那条几乎被泡在水里的遮羞布,转身离开。 “失眠的话,试试看洛克花加三片席多安瓜片。”阿莱席德亚在后面补了一句,“也有安神的效果。” 安神。 温格尔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色,他猜测对方或许是看出来了什么。但他并不想要过多的追究什么。只是淡淡的道谢,锁上了牢笼的大门。 黑暗笼罩了整个囚室。 甘密的香气继续在其中蔓延,阿莱席德亚稍微抬起臀、部,他的座下全部湿漉漉的。“单亲雄虫啊。”雌虫发出一声感叹,他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爱神水闪蝶种……” 他对温格尔的印象不算深刻,但对爱神水闪蝶这个蝶族内稀有的虫种有所耳闻。这也得益于他尚未入狱之前,那些蝶族长老们天天念叨相关。 阿莱席德亚转动一下自己的手腕,营养液的管盖从他的手掌心露出来。他将营养液的盖子从左手抛到了右手的手掌心,随后整个胳膊往下猛地一拽——铁链和栏杆发出剧烈的摩擦声,他的手腕被整个曲折,软绵绵的耷拉下来。 阿莱席德亚脸色未变,任由着那一段皮肉开始发青。乘着还没有红肿起来,他试图将失去支撑物的手及其血肉从束缚中抽出来。 “啧。” 卡住了。 阿莱席德亚放弃了挣扎,他将营养液薄薄的塑料制瓶盖送入口中,压在舌苔下。开始闭上双眸,恢复精力。 勾引一只雄虫,和逃狱一样,需要充沛的精力和相对的示弱。 * 温格尔并没有注意到营养液的盖子遗失了。因为每一支营养液被使用后都是直接放入回收箱。而其盖子是及其薄的锡箔纸封口,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考虑盖回去的问题。 他返回到自己的住宿区,在浴室里快速冲了一回澡。阿莱席德亚身体的异常,让他清晰地认知到情况之特殊。 他确实是在和一群罪犯同处一室。 但同时,也是在被一群身强力壮、面容姣好的雌虫坦诚相对。 只要自己想,他可以随时随地去宠幸任何一位雌虫。哪怕对他们做任何过分的事情,都不会有人来追究。 他可以对那些雌虫无限制的施暴,对他们的躯体为所欲为,无下限地发、泄自己的暴虐、恐惧、不安。 监控可以关掉。饮食由自己分配。掌握他们身体密码的拘束环机关,完全可以在远处操控他们的喜怒哀乐。 他们是罪大恶极的囚犯,没有谁会为他们声张正义。 温格尔看向浴室的镜子,看向那个还带着一些病气的自己,露出苦笑。“真是魔怔了。”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房间里只有基础设施,虽然刻板,但还算是有着文明社会的痕迹。 电脑正在将四个囚室及其廊道的监控,拷贝上传至卫星站。桌子上懒懒散散放着没看完的书。温格尔从自己的随身物品里找出纸和笔,开始写日记。 “如果做出了那种事情,我又有和这些罪犯有什么差别呢?”在出事之前,他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但家人之死对他的创伤过大,直到嘉虹出生为止,温格尔都没有再次动笔记录过什么了。 他在封面上记下了嘉虹出生的日期、来到戴遗苏亚山监狱的日期。 “嘉虹还小,可能幼崽对于环境还不是特别的敏感。也可能是因为身为雄父的我一直在他的身边。虽然我从心理上无法认同让他喝罪犯的乳液长大,但显然这几天他的身体好多了,吃的也多了一些……” “他显得那么的乖巧,没有给我这个新手雄父添任何麻烦。我希望他可以像甲竣一样,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军雌……”温格尔停下笔,划掉了“军雌”两个字,写道:“同他雌父一样优秀的雌君,和他所热爱的事业、喜爱的雄虫携手共白头。” 他看着“携手共白头”五个字,放下了笔。 温格尔合上了本子。 他开始整理自己的私密物品。当时嘉虹的饥饿让他惊恐,有些物件没有来得及收拾,古尔帮他整理了寄存在学校里的一些书籍资料,疗养院的护工帮忙整理了常用的日用品。 很多东西只有五成新,也有很多东西因为保存完好,几乎没有沾染灰尘。比如说完全没有被打开过的一个包裹,上面用不干胶附上一封信: “亲爱的温格尔同学: 冒昧打扰。 我社偶然阅读到您在周刊《译书林》58期中所翻译的小说《如你所见的一切》。我们惊喜地发现这是一篇阿莱西兽语纪实小说。阿莱西兽语作为一种小众语种,其翻译者在虫族中极为少见。 我社有意出版与阿莱西兽相关的文学作品、纪实性读物、科普读物等书籍。特邀请您担任翻译工作,翻译稿酬为千字500。 随信附上阿莱西兽语文稿复印件《黄金狮诗》上半部。 致敬。 祝您毕业愉快。 意志出版社翻译部。” 发出的日期,刚好是他离开学校登上飞船的日子。 温格尔拆开包裹,确实见到了打印出的阿莱西兽语稿件。至于为什么对方要用快递的方式寄来复印件手稿,而不是扫描原版稿件或者直接发电子邮件给他。温格尔作为阿莱西兽语的学习者,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阿莱西兽语这种小众语言,如果通过扫描的方式整理成文稿,效果基本上就是一团乱麻。虫族的电子设备根本无法识别阿莱西兽语奇形怪状的兽语和组合方式。 拍照是可以记录下内容,可一旦遗漏了原稿件中的信息,就会导致整个译制出差错。再加上出版社找不到自己的通讯号,只能使用最笨的方式,一张一张复印下来,整理后打包寄到学校来。 正常来看,自己应该在旅行结束后就能收到包裹。 温格尔无奈地翻阅了一下手稿,叹口气。意志出版社,在虫族内部是以硬核内容输出为主的官方出版社之一。 十个月过去了,就算阿莱西兽语再怎么小众,也应该找到其他的译者了。 不过倒是能无聊的时候,翻译一下。温格尔想着,将复印件用夹子定好,收纳在抽屉里。 接下来就是一些零碎的小物件了。比如说在学校里和古尔一起购买的惩罚游戏牌、同学们给自己写得鼓励的便签、学校后来补发的一些毕业生纪念品。温格尔在东西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借给导师的闪蝶徽章,后来在校长的安微信里找到了徽章的去向。 他的老师,那位脾气执拗军雌退役的白发雌虫,现在已经成为阿莱西星系的驻地外交官。这位彪悍的雌虫出行之前,代表外交部将国内所有阿莱西兽语的毕业生打包带走,美名为“交流学习”,一名都没有给军部留。 校长委婉地表示,如果温格尔情绪不错、身体也允许的话,请多照顾一下军部的翻译工作。如果一年后,有意向前往军部担任阿莱西兽语的翻译工作,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众语言的翻译者,工作相对清闲,军部的保障和福利也是不错的。 至于徽章为什么没有还回来。除了雌虫导师富有暗示性的“来外交部工作拿回徽章”举止,还有一部分怕是导师一开始就是拿东西回去睹目思人的。 是的。温格尔很确定自己的导师就没觉得自己能活下去。 那枚闪蝶徽章可是雄虫协会给每个小雄虫的成虫礼物。温格尔的徽章就是按照他的爱神水闪蝶的翅膀定做的。 摇篮床上传出一阵窸窸窣窣地动静。小嘉虹动动手脚,睁开眼睛哇得喊了两下,他摇摇晃晃抓着栏杆,想要起来。小被子扑朔掉下来,露出幼崽白嫩的皮肤。 他没站起来,屁股又摔回到床上。 也许是这一下把幼崽摔委屈了,小嘉虹伤心地嚎了一嗓子。 温格尔给他倒了温水,热了奶。 意料之外的翻译工作、每天都需要雄父看护和照料的幼崽、被束缚在监狱四个角落的囚犯、永远不存在白天的戴遗苏亚山监狱……新的工作,新生的幼崽,截然不同的生活节奏。 温格尔用手指戳戳小嘉虹的小肚子,小嘉虹极为配合地翻个身,将屁股露出来给雄父戳戳。 温格尔噗嗤笑出声。 他把幼崽翻身过来,亲了正在吃奶的小嘉虹一口,如愿看到这张和雌君极为相似的脸上,露出生动的不满。 “乖啊。”他温柔笑道:“等你会走路了,雄父就带你去放风筝。” 作者有话要说: 监狱这个题材,其实我感觉应该是有虫族文里提到了。但是感觉看过的还是类似团宠文的风格。我在构思的时候,并不希望着本文最后呈现一个团宠文的风格,主角也不会成为四个雌虫心里的光。对于四只雌虫我个人感受,他们都是难得一见的狠辣的罪大恶极之者。确定网站不能容纳NP后,我修改了一次主线,可依旧不确定这个题材,这种写法会不会被接受。所以欢迎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提自己的想法……每天评论我都有看,四位雌虫中有特别喜欢的会酬勤考虑戏份。从第七章 开始,算是正式进入到监狱正题了。大家可以猜一下,第一个成功突破牢笼的雌虫是谁。(另外,怎么发红包??这个操作不太会)
第8章 黑暗中,人的意识通常无法准确定位时间的流逝。 束巨感觉到自己已经在脱水的边缘。他无法借力挣脱肢体上的拘束,而躯体异化——根本是开玩笑,在被丢到这颗星球上的那一刻,他们这些囚犯就被植入了拘束环。 这种植入到神经血管中的拘束环,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的肢体出现虫化。 “唔。”双脚没有办法及地,但是不断有轻微的电击感从体内传出。束巨只能不断地伸直腿、蜷缩脚趾,借助这些匮乏的动作来缓解疼痛和饥饿。 他一开始还企图通过计数自己的脉搏来了解时间的流速,可数到后面,他的大脑对数字变得模糊。口、枷使他无法闭拢双唇,唾液从脖颈一直往下流,整个胸口水淋淋的。 他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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