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在他赤、裸的手臂上爬来爬去,滑腻冰凉的触感十分舒适,傅允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样的日子还有点安逸。 中午阿姨来做饭时看到余意吓了一跳,她知道主人家养了一个宠物,做饭都是要盛出一小份,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一条蛇,懒洋洋得缠在傅允川的身上,见到她仰起头,吐着猩红的信子。 要不是这份工作的薪水高还不忙,她怕是要立马辞职。 强忍着软了的双腿,她跟傅允川说:“傅先生,我、我做好饭了,我先走了。” 傅允川把手放在桌面上,示意余意爬下来,他点点头,阿姨就立马解开围裙走了。 余意从来不挑食,到桌子上自己主动套上尾套开吃,反倒是傅允川半晌不动筷。 半晌他起身,拿了个空碟子过来,挑着菜里的海带,还有胡萝卜丝。 菜都炒在一起,这样挑不知道要挑到什么时候去。 傅允川的动作不急不缓,只是略微皱着眉,一点点从菜里往出扒拉,其认真程度,感觉一个都不会落下。 余意看了看傅允川的动作,他现在正巧是戴罪之身,可能是跟人类待久了,他多少也学到了些阿谀奉承,给自己尾巴上的套子摘了下来,换了一个新的,爬到傅允川的盘子旁边,帮他一起往出挑。 傅允川一愣后看到它尾巴上的新套子,也就默许了这种行为。 有人帮着他挑肯定是比一个人快不少,但挑过后也只剩下一点菜了,不知道够不够傅允川吃,余意想了想又开始挑自己没碰过的那个碟子里的菜,之后推到傅允川面前,把放挑出来菜的碟子勾到自己这边。 余意确定菜里没有傅允川不爱吃的后松口气,终于能吃饭了。 他们一家人除了雌父都不挑食,做什么就吃什么,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只有爱吃的东西,所以吃什么都无所谓。 白蛇吃的越来越多,今天新换的大碗,摆在傅允川面前的画着可爱动物的碗,看起来与他这个人格格不入,那边的蛇倒是用着这个幼稚的碗吃得香。 两盘挑过后只剩下一点,确实不够一个成年男人吃的,傅允川犹豫了半晌,还是给筷子伸进了白蛇给他的这个盘子,里面他不爱吃的东西挑的干干净净。 而它把自己不爱吃的都拿去吃了,傅允川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在这一直保持着恒温的空调房里注入了一点热意,烧得他胸口有些发烫。 他咀嚼着嘴里的饭菜,今日的掺了他不爱吃的东西,尝起来却还不错。 一人一蛇之后沉默得吃完了这顿饭,把碗盘子丢进洗碗机就瘫在沙发上,余意在傅允川的怀里拱出一个舒适的位置,昏昏欲睡。 傅允川则会像有病一样把电视调到自己演的剧,掐着余意不让他睡,陪着他看。 余意很想反抗,但他根本不是傅允川的对手,一脸怨气看着电视里扮相帅气的男主,这是傅允川最新演的,正在热播,他在宿舍的时候队友天天晚上追连载,就像被傅允川灌了迷魂汤。 反正蛇是没有眼皮的,他睁着眼睛假装在看,实则偷懒睡觉,跟傅允川斗智斗勇到了晚饭。 余意蛇脸震惊得又看着傅允川接着拿小盘子在那挑来挑去,前天的菜里也有白菜,傅允川也没说不吃啊,这是又闹哪出? 在他呆愣的时候,傅允川还贴心地帮他换上了尾套,给他那盘推到面前:“快点,一会凉了。” 余意一头雾水,不过想来也有可能,比如他队友就不吃蒜,但吃糖蒜,可能是因为白菜的不同做法,他认命得帮着傅允川,想着快点就能早点吃饭。 然而第二天又挑了一天,第三天还是,第四天也这样...更让余意不解的是之前明明什么都不挑的菜,现在也要在那挑点什么出来,傅允川是不是故意折磨他呢。 持续了一个礼拜后,余意忍无可忍,傅允川再在那里挑东西它也不帮忙,扭过头只顾着吃自己的。 傅允川故意加大动作,筷子撞得碗盘劈啪作响,但余意还是一点转头的意思都没有,傅允川见它不帮忙,扯了一下它尾巴。 余意不想理他,但这人越来越用力,余意吃痛,自己要是不理他,怕是饭也吃不消停,它转过头,没给傅允川好脸色。 傅允川把另一盘推到余意面前:“我自己挑的太慢了。” 余意爬到傅允川另一边,用尾巴把他的手机推过来,卷起来对着傅允川的脸,识别人脸解锁,打开通讯录,找到阿姨的电话,就差给傅允川拨通。 他用尾巴在上面点了两下,示意傅允川打电话,不爱吃就跟她说,何必等着做完再挑。 傅允川看了一眼手机,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什么意思?” 余意的尾巴“啪啪”得拍在桌子上,指了指菜,又指了指阿姨的电话。 傅允川全当没有看见,不明白他的意思,抬手给手机收起来,转身丢到那边的沙发上,还警告余意:“吃饭不可以玩手机。” 余意:...... 余意再看不出来这人是故意他就是真傻,但蛇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认命帮他挑那根本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欢吃的菜。 一开始傅允川还会帮他一起,现在拄着下巴不知道从哪又把手机拿回来了,在那录像。 余意心里安慰自己平时白吃饭干点活是应该的,一直到饭菜冷了,他才挑完吃上饭。 但饭菜冷了不会让傅允川意识到这件事不合理,他只会嫌弃余意挑的太慢,每天还给他安排了任务,为了训练他的速度,不至于每天都吃冷饭。 余意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挑着傅允川从柜子里翻出来的一抽屉珠宝,珍珠放一块,钻石放一堆,金子放一堆,等他挑完了,傅允川就会拿着秒表,念出上面的时间:“四十三分钟二十八秒,太慢了,等你挑完菜都不好吃了。” 然后把东西再混成一团,如此往复。 余意感觉自己要疯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那个酒店工作人员离开,死外面也比现在强。 余意心里骂骂咧咧,动作倒是越练越快,时间越来越短,有了效果让傅允川更来劲。 余意怀恨在心,越想越气,半夜偷偷爬起来,对着傅允川的水杯舔了一圈。 妈的臭洁癖,喝他口水吧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余意舔的有点嘴干吧,又爬回去灌了两大口水,为了能亲眼看到傅允川喝下沾着他口水的水,余意起了个大早。 水杯放在傅允川旁边的床头柜上,他从保温箱里爬出来瞪着俩眼珠子守在一边。 这些日子他都控制着自己不往傅允川的身上爬,免得睡着了又下意识寻找舒适的地方,再惹什么祸出来。 他打着哈欠,现在清醒的时候就无所谓了,滑下柜子掉在舒适的床垫上,舒服得喘了口气,他也好想住这样的床,傅允川就整那个破箱子糊弄他。 尾巴尖刚钻进被子里,碰到傅允川温暖的皮肤,余意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就在他身上趴一会,没事,另一个说万一睡着了怎么办,傅允川起来肯定要惩罚他。 一张蛇脸上似人的表情百般变化,最后一整条顺这那条缝整个钻了进去。 余意盘在傅允川的胸膛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他满足得把也贴在上面。 好暖和,太舒适了。 熬了半宿做坏事的蛇因为太困睡着了,完全忘记自己要做的事。
第7章 傅允川做了一个梦,他好像溺在海里,鼻尖都是海水,呼吸不了,身体越来越沉。 这是死亡的感觉?身体控制不了,但意识却越发清晰,好难受,因为呼吸不了,肺部传来胀痛。 就要死了吗,傅允川合上眼,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张白色的蛇脸,吐着猩红的信子张着嘴奔他而来,傅允川一下醒了。 胸口熟悉的触感,他掀开被子,盘成一圈的白色条条,睡得正香。 才过了几天,这蛇好像又长大了不少,傅允川揪着他尾巴给丢到一边,胸口被压出一圈红印,估摸着现在要有小十斤。 傅允川大喘着气,一边拿过柜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被他丢到一边的蛇还睡得香,一点没有起来的意思,白了一眼睡得像猪一样的蛇,他为自己以前对冷血动物的偏见忏悔。 最近的天气一直很好,傅允川拿过床边的遥控器,摁一下,窗帘缓缓升起。 他穿着一条大裤衩下床,打开窗,这房子买了有几年了,但他从来没好好看过外面的风景,不是在外面奔波,就是精神状态不稳定。 这个房子只是随便选的,当时这是新开的盘,卖的很贵,但好在清净,环境好,保密性也不错。 余意被光晃醒,把头往里面缩缩,还是没用,它摇摇晃晃起来,意识到自己在傅允川的床上,一看身边没有人,猛然想起自己的复仇计划。 桌上水杯的水确实少了点,他心里暗暗得意,不过没有亲眼看到有些不解恨。 傅允川这会走回来,拿起余意旁边的水杯。 余意仰着头,蛇嘴微微上扬,被强光刺激的瞳孔又变细了几分,兴奋得尾巴摇来摇去。 傅允川看到它的表情,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他想起刷到的视频,宠物惹了祸都会摆在脸上,莫不是:“你拉床上了?” 余意:......眼看着到嘴边的水杯又放了下来。 摇来摇去的尾巴又丧气得停了下来。 傅允川放下手里的杯子,掀开它在的那块被子,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他有些疑惑:“你做了什么坏事?” 余意一激灵,整个蛇变得僵硬:他怎么知道的! 傅允川眯了眯眼,果然不对劲。 想到屋里之前打开的摄像头,他提着余意下楼拿了平板,从早上往回倒放,蛇从他被窝里爬出来回到保温箱,然后又出来爬上床头柜,对着他的杯子一顿舔,又回到保温箱..... 傅允川被它气笑了,想起之前趁他睡觉偷偷舔他的嘴巴,傅允川有个大胆的猜测。 他用力掐着余意的尾巴强迫他抬起头:“你是不是知道我有洁癖,故意这样报复我?” 在他说完后,手中的蛇僵成一条木头棍,余意疯狂摇头,实际心里慌得很,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比他雌父还可怕,难不成这人也有什么奇技? 傅允川算是明白它的小心思,把自己用的杯子全都拿出来摆在桌面上,阴森森得道:“舔,挨个舔,舔不完不准睡觉。” 在傅允川的淫威下,余意趴在茶几上伸出自己的分叉小舌头一脸生无所恋得舔着杯子,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傅允川有没有在注意他,没注意他就偷会懒。 就是蛇没有泪腺,不然他一定委屈得哭出来了。 傅允川瞧着手机,眉头紧锁,时不时看一眼余意。 手机上突然弹出来一个电弧,亮起来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写着“俞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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