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块玉佩贴近他,他就会梦到那些事。 今晚也毫无意外又变成了景鹤。 景鹤伏在案头,古代没有时间,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他还皱着眉看着信件,面前一道黑影,旁边的烛火被风吹动两下。 景鹤开口:“这么晚还没睡?” “这不应该我问你吗!” 乐束出现在面前:“景鹤,你最近越来越晚睡了。” “我听山里的小妖怪说,人类熬夜会死。” 景鹤一噎:“哪里就会死了?” 乐束靠近看了两眼书籍,但都看不明白,他又缩回脑袋:“你最近好忙,以前一直在院子里的,山那边的山茶花开了,好看极了,你得了空,我带你去啊。” 景鹤虽然最近很忙,但是看起来很开心,就是不会总在院子里跟他玩了。 景鹤换了一本:“近几个月可能都不行,马上到了雨季,父王派我去修河提。” 因为邻国的皇宫修得更加富丽堂皇,此处还地大物博,气候适宜,就将皇宫迁到了此处,虽然景鹤讨厌这个地方。 乐束有点丧气:“啊?几个月都没空啊,那等你有时间,花都谢了。” 景鹤放下书本,过几天他就要离开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要很久都见不到。 他抬手揉了揉乐束的头,却别乐束一把抓住。 “景鹤,我们现在就去吧。” 景鹤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就腾空而起。 他被约束揽着腰,速度太快风吹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飞起来的感觉太稀奇,景鹤适应了一会向下看去,这会是后半夜,只有零星几个大户人家有灯火,都是一片黑。 但他能大概分辨出这是京城的哪个地方。 不过眨眼一瞬就出了城,看见一片空旷。 他在空中,什么都新奇,月亮好像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景鹤因为飞起来震撼,没过多久眼前一花已经落地了。 各色的山茶花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辉,香味飘过,恰到好处。 他们站在花海中央,有一小片空地,周围都是艳丽的花朵,景鹤弯腰戳碰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太美了,恍若梦境。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 他旁边探过一个头,乐束白色的发丝落在山茶花上,宛如纤细的小蛇盘踞。 景鹤也转过头对他一笑:“嗯,太美了。” 落在他手上山茶花上的发丝倏地消失。 “诶我忘了,你们人类晚上眼睛不好使。” 景鹤看着乐束低头说了什么好像,然后没过多时,空中陆陆续续出现一点点亮光。 黄绿色的,越聚越多,照亮了了一片花田。 景鹤的手被乐束拉过:“走啊,里面的更好看。” 萤火虫组成的光团在他们面前引路,往里面走还有各式各样的花。 景鹤觉得自己可能是方才在案头睡着了,才会有这样美丽又荒诞的梦。\ “傅允川!还不起来,你想被说耍大牌吗!” 约束的脸一转,变成余意,呲牙咧嘴叫他起床。 傅允川睁眼:“起来了起来了。” 今天已经开始了。 酒店离开拍的地方不远,走快点就几分钟。 但因为两人起得晚,傅允川还磨磨唧唧非要吃那个早饭,他们不得不坐车去。 坐的沈丰然的车。 他们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沈丰然的车,余意被傅允川抓着到了车旁。 傅允川敲了敲车窗:“沈前辈,带我们一程呗。” 余意还因为上次一起吃饭的事尴尬,下一秒就坐上了人家的车。 他斜过眼看了一下傅允川,心想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古装剧的妆造复杂,虽然来得早但是等完事都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这个剧本没有主角,没有反派。 更倾向于一部纪录片,记录了太子和镇国王两个人短短几十年的生长轨迹,到最后灭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 傅允川换好衣服出来,与余意想象的锦衣华服不同,他穿得很破,袖口漏出半截手臂,衣服上都是补丁,大大小小已经看不出原本衣服的样子。 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淤青,头发只用一根树枝盘着,脸上的妆容显得整个人很是憔悴。 虽然知道这是在演戏,余意的心还是不可克制的沉了一下。 “怎么这个表情?” 傅允川不知道何时来到他面前。 余意捉过他的手,碰了两下上面画的淤青:“真的是假的啊,好像啊...” 傅允川笑了一声:“不是假的难不成要给我打成这样?” 导演在叫傅允川,余意来不及跟他多说什么。 他看着傅允川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景鹤!”可能是傅允川现在的扮相太像了。 傅允川居然秒回头,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在那边的催促声中过去。 他觉得他好像总是这样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在等他回来。 余意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只有几次是这样,还是在他当蛇的时候。 从景兴国吞并了景鹤为质子的国家开始的,也就是在这天。 景鹤像往常一样洗漱,然后出门。 他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去给那几个皇子取乐,自己主动去呗折腾一会就回来了,但要是逃避不去,会换来更严重的殴打和戏弄。 景鹤的眼里没有光亮,只是在路过那棵槐树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出门。 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他早已麻木,但他一会不可以露出麻木的表情,会让几个皇子觉得无趣,那就要再多遭些罪。 他在路上调节表情,争取让自己看上去带着恐惧、害怕这类。 在即将到地方的时候,景鹤已经调节好脸上的表情,到了这步,那点亦身为皇子的尊严不要也罢。 不如一个馒头。 但今天他的表情确实有些没控制住,在御花园的小池子边,平时都是这个地方,今天一个人都没有。 他在原地等了会,还是空无一人,过了会他听到嘈杂的声音。 皇宫禁止吵闹,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住自己的身形,别一会给他牵扯进去。 两个疾行的宫女,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怀里抱着两个包袱,互相搀扶着跑过。 这是怎么回事? 景鹤皱眉,这两个宫女难不成是犯错了,可她们就算拿着东西又能往哪里跑,皇宫守卫森严。 他知道在深宫之中最不该有的就是好奇心,但他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能出宫这件事对他来说诱惑太大,这个人间地狱他每天都想着逃离。 他跟在两个宫女身后,紧张的手心全是汗,他不敢给期望拉高,怕到时候失望,他不认为两个宫女能逃出这深宫。 他本以为两个宫女会有什么秘密通道,结果她们好像只是走的正常出宫的大路。 他看到前面的朱红宫门,止住脚步,失望之色在脸上表现得十分明显。 景鹤正要转头回去,耽误这么久,要是那几个皇子这个时候来了,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身后的宫门传来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喊杀声。 他震惊回头。 那扇囚禁他许久的宫门,此刻被人撞开,一队士兵涌进来,身穿铠甲,手拿利刃。 离开故土的时候年纪太小,他不记得太多事,但他知道那上面的绣着“景”的旗帜。 宫女跪下求饶:“军爷饶命,我们虽是皇宫众人但只是一介奴婢,还请绕奴婢一条性命,奴婢知道皇室的去向。” 前面的士兵没有说话,默默分成两排,中间一人骑着白马,身上的甲胄反着寒光。 他腰间配着长剑,微仰着头,脸上全是骄傲之色。 他带着景兴国士兵踏破了敌国皇宫,实现天下大统第一步,之后定会被想写进史册,千古留名。 “起来吧,不必害怕,本宫不会错杀一人。” 宫女没想到这般简单就死里逃生,神情呆滞。 前排的士兵吼了一声:“还不谢过太子殿下。” 那宫女这才反应过来:“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奴婢这就带殿下过去。” 直到人都走光了,宫门口重新恢复萧索。 风吹过,带起景鹤遮住眼帘的发丝。 他眼里的情绪复杂。 没想到真的打赢了,他之后或许再也不用受欺负了。 现在宫里估计很乱,他还是回去自己的小院子最保险。 刚才那人是...景兴国太子啊。 太子是哪位兄弟呢,他不知道,这么多年就算小时候有点印象,但长大了这么多,谁还认得出来呢。 意气风发身披银甲的太子和破烂衣衫淤青还未散去的质子,在此时第一次见面。 皆是皇子却是全然不同的命运。 “卡——” “演的都很好,一条过了。” 骑着马的沈丰然又退回来,居高临下看着傅允川:“这身装扮真适合你。” 傅允川抬头看了一眼:“你这身也很适合,两面三刀的。”
第87章 两人只有在这会短暂的碰面,之后的傅允川一直在那个破落的小院子里,明明景兴国已经统治了这个国家,但好像没有人意识到还有他。 这让这几天一直有些兴奋的景鹤突然冷静下来,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并没有好上多少。 虽然从小无人教导,但在这深宫久了,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 现在没人注意他,但估计早晚都会想起他。 他身为和太子非同母的竞争对手,首先就要表现得没有异心,不然他无权无势,想要弄死他,跟踩死一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想要活下去还是谨言慎行,且比之前还危险一点。 起码之前不管受了什么折磨,总是要给他留一条命的。 一连几天都没有人发现他,不过因为他的身份,现在好过了不少。 衣食用度都不缺,身上的淤青也逐渐消散,只剩下一些陈年疤痕。 他在树下看书,乐束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余意在上场之前很紧张,他以为自己演不好,从树上倒下脑袋的一刻,他背不下来的台词流畅得说出口。 “终于找到你了。” 傅允川微怔,这和剧本里写的不一样,但导演没有叫停,他只好接着演下去。 这段他在梦里见到过,当时景鹤的心理历程和神态都是他亲生感受过的。 可能是乐束和余意的性格相似,余意也状态很好。 一直到中午,每个人的演技都在线,到了吃饭的时间,妆造不好弄,大家都顶着这套衣服草草得吃一口。 尤其是余意他的下半身还他套了个蛇尾巴,为了真实,里面只穿了一条内裤,他现在一边吃饭,化妆师一边在他的小腹上描绘着刚才花掉的蛇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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