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觉得神了,返程时特地去云观给清禅大师道谢,尊清禅大师为神人,捐万两白银做香火钱。第二日清禅大师便把万两白银分发给镇民,镇民纷纷赞叹清禅大师的境界之高佛心慈悲,如此慷慨之举,使得清禅更加受人敬仰。 那时,清禅大师的名声响彻天南地北,每年都会有来自各地的人找清禅算上一卦。 昱禅听了,却是嗤之以鼻。南浔其实也不太看得上这清禅,但此人做为修道者,却有些实力罢。 何况南浔要带昱禅去的,正是这个云观,要带他见的人,也正是清禅大师。 但去那云观之前,还是领着昱禅去领罚先。 此时,昱禅正跟着南浔走在去往宴席的路上。方才南浔跟他絮絮叨叨了一堆,他听都懒得听,不过去见个天帝和几个神仙,有什么好怕? 南浔一看这小狼妖的神情,就知道他完全没听进一句,只得悠悠然唤了声他:“昱禅?” 昱禅本在神游,突地听到有人唤一名字,那一瞬间,昱禅难诉心思。 只呆呆回到:“你叫我?” 南浔奇怪看他一眼:“不然?” 一刹那,他的心脏快速跳动了起来。原来,被人唤以名字是这个感觉。 妖半数无名,而昱禅之所以有名,是因他天生灵性,其它动物还只是动物之时他已然通了人性罢。他见人都有名,心身不服,也要给自己取个名。 取了数几天,才绞尽脑汁想出这个名字,还是在一队猎兽队伍里捉来的人教他取的。 南浔初唤他名,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他毕竟端着自己的名字的活了数十载,却从未被人轻唤。 半响,昱禅才说到:“叫我何事?” 南浔只道:“无他,劝你不要太狂妄罢了。” 昱禅冷哼一声,不语。 宴席大厅快到了,南浔端着一派仙风道骨,飘然走近了面前那玉楼金阙。 昱禅在南浔身后打量着这仙人之地,忍不住有些惊叹。 这宫殿仙云缭绕,金红的火鹤和七彩的云雀围绕着殿宇。仙鹤守在门前,一众天兵驻立于大殿两侧,仙子们穿梭其中,更有嫦娥仙子在大殿舞台献舞,好一派歌舞升平之景,好一个仙人之地。 南浔余光瞄了一眼小狼妖,见小狼妖看的痴迷,便有意放慢了脚步,让他多看一会。等会去天帝面前请罪,就没这么悠闲了。 想必天帝不会为难这小狼妖,但是不知道两位仙子会如何处罚他,不论怎样,他定会护着这小狼妖。 毕竟这小狼妖因他失职才有可乘之机吞下水莲,误打误撞提前百年化形,那就是和他结下了缘,他不能不管。 而南浔自己倒是不在意自己,不论怎样,他总不会被贬职。最重不过下凡一躺受一世凡人凄苦,老君素来惯他,天帝也不敢动他,而众仙也是与他交好,南浔来领罚时,是丝毫不惧。 于是南浔和昱禅皆为闲然的走在大殿上,周边传来的目光让昱禅微微不适,他不喜这么多人盯着他。初见仙景的兴奋已经过了,反倒是不断传来的威压让昱禅烦躁又不安,按耐着不显露妖性。 原来天帝远远看到这小妖,有意给南浔一个下马威。 在宴席上带一只妖来,可不是什么好景象,狼妖身上的妖臊味让不少仙子都掩住了口鼻。 却没想到这小妖没露出惧怕畏缩之相,反倒是被激出了血性,獠牙都露出来了。天帝颇觉得有趣,反倒不那么不悦了。 也罢也罢,正好这宴席也颇无聊,看看南浔又犯了什么事,也会会这小妖罢。想到此,天帝轻轻一笑,开口:“南浔,你怎地现在倒是过来了,还带了只小妖到我这宴席上来,是何意?”声音威严庄重,带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天龙之气。 听的昱禅心跳漏了几拍,颇感忌惮。 只见南浔向前几步,拱手行了一礼,恭敬的说:“南浔特来向帝君请罪。” 天帝听了点点头:“哦?南浔犯了何罪?” 又见南浔后退一步,与身后的昱禅并肩,指了指昱禅说:“南浔有罪,看管不力,竟让这小妖一口吞了白星和月瑶两位仙子的水莲,愿受天帝仙子处罚。”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神皆交头接耳,天帝也变了脸色,两位仙子更是拍案而起。 南浔见此状,不动声色的护在了昱禅身前,静候发落。 天帝两指微屈一下一下敲着面前的案几,看着南浔和昱禅。在天帝目光之下的南浔暗自捏紧了手,略有些惴惴。 反倒是白星仙子率先开口:“区区一小妖竟吞了水莲,南浔这次失职未免有点严重。” 南浔皱皱眉,又往旁边挪了挪,完全挡住了昱禅,才对这白星仙子一拜,歉意道:“着的确是我的失职,浪费了两位仙子这等宝物,实在该罚,南浔绝无怨言。” 白星闻言脸色稍缓,却还是不愿开口。她看出来了,南浔这是要护着这小妖,她虽不愿同一只狼妖计较,却也不愿就这么善了。 这时月瑶仙子微微向前两步,纤纤玉手握住了月瑶的手,以示安抚,又对着南浔和天帝一行礼,方缓缓道:“南浔上神言重了,虽是宝物,却只是多费了些心而已。还未到那般地步。想来南浔上神也是无心疏漏,才让这小妖吞了水莲,是必绝非恶意。处罚言重了,方来讨一个说法便行,月瑶不喜多说,全看阿星与天帝的看法了。” 白星闻言神色稍缓,南浔也再次鞠躬,以表谢意。天帝略一思索,他也看出来了南浔护着这小妖之意,乐得顺水推舟卖他一个人情。 方道:“既然月瑶仙子这么说了,那南浔便偿还两位仙子各一宝物罢了,但是水莲也得赔,那就罚你贡献九烨山灵泉百年,重新孕育一株宝莲。至于那妖,就罚他不许做恶不许杀生不许显露妖性,清心寡欲休息佛法道法罢,白星仙子,你看如何?”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白星自是不好说什么了,便也一行礼,点了点头:“即是如此,那最好不过,有劳天帝,有劳南浔上神了。” 南浔这才又笑了,对着天帝和两位仙子道:“不敢当,这自是我应该的,至于这小妖的处罚,不瞒天帝仙子,我也正是想把他送到云观里清修。此番实在对不住两位仙子,稍后我定把补偿送到二位仙子府上。” 白星和月瑶皆是点头示意。 天璇此时出来打圆场,拍了拍手,对着天帝说道:“既然事情圆满解决那再好不过,虽说水莲没了,但这宴席还是要开下去的好,大家都开心一点,尽兴最重要。” 天帝听了也豪爽一笑,说到:“天璇说的好,宴席自然要尽兴,南浔,你也留下来喝一杯。” 南浔后退半步,对着天帝歉意的拱手俯身,说到:“南浔稍后还要带这小妖去往云观,可没法陪天帝喝这一杯,拂了天帝雅兴,实在抱歉。下次定去天帝府上叨扰,好礼赔罪。”说罢竟直接拉上昱禅转身走了。 有些神明暗地里都变了脸色,心思南浔愈发桀骜。 没办法,不是南浔非要这般不给天帝面子,是他不能把昱禅带着待在这大殿里啊。且不说他人是否来取笑昱禅,光是那看动物一样的目光,就让南浔不悦。无法,只能拒绝天帝。 昱禅一边走又一边看着南浔拉着他的手,略感不适,又懒得推开,干脆忽视。然后想了想,才说:“你要带我去哪?不是说要处罚我吗,你真要带我去那云观不成?” 南浔咋舌,停下脚步回身敲了一下昱禅的头,讲道:“噫,不然我还带你去我府上养着不成?你灵智初开,又有此等仙缘,好好指导,将来定大有所成,列入仙班,方成仙门都不是问题。云观是清修佛法之地,对你百利而无一弊,到时候见了清禅大师,记住别出言不逊。” 谁料听到这话的昱禅挑了挑眉,加快了脚步与他并肩,语气不悦:“那你不是要我去做和尚?我才不愿剃光头,还有,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南浔听到最后一句一惊,烫手一般甩开了昱禅的手,耳根发热。他甩了甩头,一时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在此时已到小镇。 他心里暗松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方转头,对着昱禅说:“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云观就在这镇子里。好了,我们快走罢。”说罢脚步匆匆往前方走去。 昱禅看着小镇不置可否,看了一会才抬脚跟上了南浔,俩人不到半刻种,就走到了观门前。 昱禅打量着这云观,普通的木门普通的砖瓦墙,丝毫没有一点大观的辉煌和飘渺之感,反倒更像一座庙宇。不过不论怎样,他不在意就是了。 南浔和昱禅刚走进着云观,便看到了一道袍老人在一结缘树下扫地。 这老道长看上去和寻常老人无异,却腰板挺直着,丝毫不见年迈之人的苍老。周围显露出一股子年轻人一般的活气,气宇不凡,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滋味。 昱禅见状歪了歪头,眼色略带兴味,看着道人,心想:看来,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师傅了。
第四章 清禅 正好遇到清禅大师本人,南浔也省了时间,颇为愉悦,他回头对昱禅说:“这位正在打扫的僧人就是清禅大师了,我们来得正好,倒不必时间去请他了。” “请?”,昱禅弯腰捡起地上一片落叶,漫不经心的四下走动着,打量着清观。听到南浔说话,便往这边走来,一边把手里的枯叶捏碎成粉末,一边肆无忌惮地看着清禅大师,一双绿瞳的眼睛叫人心里发寒。 接着又道,“那可真是好大的派头,也让你一神仙去请?” 南浔闻言禁不住低笑出声,目光带了些许肆意,昱禅不解,反问:“你笑什么?” 南浔拂袖:”无他,觉得你说话颇有意思罢了,这神不神仙不仙的,当真有那么重要?世间数不清的人妖魔鬼想成神,可成了神仙也只不过活的长些过的好些罢,终日在那天上呆着还要眼高于天,可没意思。我如今即在凡尘,便只是一普通人,自然是要礼数周到。“ 昱禅听着有意思,心想这南浔怎地和那些神气哄哄的神仙们不一样,忍不住问出来:”明是神仙,却也会说自己是人?你倒是个不一样的。“ 后者只摇摇头,率先一步向清禅走去,不以回答。昱禅也就不再说,抬步跟上。 不过这么一说,昱禅倒也学会了讲些礼数,对着清禅,收敛了目光。 南浔施施然的走过去,先是端着仙风道骨的架子对着清禅大师一点头,面带浅笑不疾不徐。还不待南浔说出第一个字,清禅大师就先开了口,他双手合十,先是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才开口对南浔说,“此次施主特意下山来找贫道,可是为了身后那位小施主。” 南浔闻言心思一转 ,拍了拍手,爽朗一笑,说到:“清禅大师果然好能耐。不错,我此番特地赶来,正是为了我身后这人。”清禅大师听完,依旧是双手合十,扫把被他放在身旁的树边,姿态谦逊,不询问南浔是何意,也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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