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丈夫说这视频直到发现尸体的时候还在放,因为过于诡异,他才在医生和警察调查之前关掉了。虽然觉得区区一个视频,和失踪案、死亡案应该都无关,但我们姑且还是把播放视频的U盘直接拿走了。如果有异常的话,我们会发来‘特美办’请求协助的。” “好的。”卢萍点点头,“如果需要我们研究,记得把U盘直接给我们,拷贝可能会导致信息错失。” “明白。不过我看未必有这个需要了,孩子生死不明,老婆在家里一夜死亡,感觉是只缺关键性证据。”警察们收拾好东西,站起来,“这事要是出了结果,我们会知会你们一声的。” “多谢了。”卢萍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好像已经从本市的一些社交账号上看到了对此事的讨论。这种案子舆论发酵的速度一定很快,你们辛苦了。” “可不是?昨天一个没看住,夫妇俩就接受了一个记者的采访。今天更疯狂了,那丈夫还在局里接受调查呢,就一堆采访要求发来了。要是不能赶紧找到证据,正式拘留他,指不定他走出去就会被记者团团围住……” 警察们说着,告别了“特美办”。 张弛去送人,卢萍则是收拾起了警察留下的纸杯。她看熊乐晨还坐在桌边,有些懵懵的样子,问道:“小熊,你这是怎么了?被刚才说的上吊自杀吓到啦?” 熊乐晨看向她,说道:“我想看看那个视频。” “怎么,你觉得视频真有问题?”卢萍道,“可一个视频,能怎么行动呢?小孩子不会说话,大人还不会反抗吗?我倒觉得,要是真确定那妻子是自杀,也不意外。你想啊,孩子可是在她眼皮底下消失的,但警察死活不信,还觉得他们最可疑。然后最艰难的时候吧,老公不仅不和她共克时艰,还和她吵架,为了件无足轻重的小事闹得翻天覆地的。自责、惊慌、愤怒、难过……那么多负面情绪上来了,一时想不开而冲动行事,也是有可能的。” 熊乐晨没和她分辨,只说了两点:“伪人能模仿声音,伪人能迷惑心智。” 卢萍一怔:“你觉得是伪人?” “这是资料里的原话。”熊乐晨顿了顿,“但资料里没说伪人会掳走孩子。” “确实,伪人只会模仿、替代和杀死,不会把活人带走。何况就算假设伪人的目的是替代婴儿,可一个婴儿的形象也难以正常开口去迷惑别人。对伪人来说,变成一个婴儿,和变成非人类是差不多的……”卢萍顺着想了两句,忽而话锋一转,“哎我说,你怎么记得资料的原话啊?不会是把资料都背下来了吧?” 说到这,卢萍愈发觉得这个小年轻怪可爱的,说不清到底是聪明还是懵懵哒:“乖乖哎,以后我们还会发很多这种资料给你的,你能记住重点就行,不用都背。” 熊乐晨还没回话,张弛回来了,顺口问:“你们聊什么呢?” “小熊想看视频,还是想办法搞U盘回来给他看看吧。”卢萍也没细说两人的简单推测,只是道,“他这双眼睛,指不定比我们都好使不少。” “啊?你们还真信那男的说的话吗?”张弛本来想吐槽两句,但看熊乐晨一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又觉得小朋友难得主动想上工,还是别打击了,于是点头道,“行吧,不过估计没这么快。U盘列入证据的话,只要他们那边没水落石出,或者不把案件交给我们,原始证据我们是碰不到的。” 熊乐晨也没强求,“嗯”了一声。 *** 这一等,就是好些天都没下文。 这段时间里,失踪案和死亡案也发酵得厉害。警方还没说什么,只是出了个蓝底白字的警情说明,也没说到底怎么回事、或者通缉谁,网上似乎就已经“破案”了。熊乐晨有时打开视频网站上播放最多的相关视频,满屏的“It’s always husband”在那刷着,看得他一脸茫然。 后来会用手机上的翻译软件后,他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不是丈夫还没确定,U盘倒是真给“特美办”送来了。 同时送来的还有两个平板。熊乐晨被叫来的时候,张弛正要跟同事解释两个平板的来历:“又有几个孩子失踪了。” “哈?”同事们都皱起眉头,“怎么,人**团伙最近疯狂作案?” “哪儿啊,基本都是在家里失踪的。”张弛回道,“家长都不约而同地提到,孩子当时都是在听着某个视频或者某本故事书之类的。然后孩子睡着了,或是自己玩得很好,家长就因为各种原因,短暂地离开了一下房间。再后来他们听到孩子房间里有动静,再去查看时,孩子就没了。” “还真有这事?前几天看网上有人发帖说发生了类似的情况,我还以为不过是为了蹭热度,瞎编的。”卢萍道,“但之前那男的可是说了,视频和他原本找的相差很大,这些视频也是吗?” “还真是。警方说,家长都听到了类似‘请勿过分关注孩子’‘请给孩子一个独立锻炼的环境’之类的说辞。”张弛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的简单记录,“哦,还有奇怪的背景音乐。可没人能说出那是什么歌,只说好像是一首挺老的外语歌,听不清楚。” 卢萍道:“这些家长,就不觉得这玩意儿奇怪吗?怎么这么大心一直给孩子放,也不怕吓着人。” “谁知道?不过类似的‘锻炼孩子’的说法,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估计家长们早就听习惯了,没太放在心上吧。”张弛道,“只是现在,警方依旧觉得这些失踪案和视频无关。一来,他们都看过、听过家长所说的视频和音频,没有家长所说的片段;二来,这些家长都情绪十分不稳定,说话思维慌乱,有明显漏洞。警方怀疑他们会为了逃脱自己的看护失责,而把网上看到的事例编进自己的经历里。” 跟着一起来看视频的其他同事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给我们看?他们自己慢慢调查不就好了?孩子失踪,发协查通报快找呀,和视频较劲做什么?” “是在查,我去拿东西的时候,在大队里的就没几个,仅剩的那些也一个个都要跑起来了。大概是反正给我们看看也无所谓,聊胜于无呗。说得那么玄乎,万一真有什么怪东西呢?”张弛回道,“这也不是所有视频。有些家长是连了手机播放的,如果不能坐实这些人的嫌疑,警察自己拿他们的手机都够呛,我们就更拿不到了。不过那些视频他们也会拷贝出来给我们,之后再发来。” “行,那在单位的人,只要没紧急事的都来看看吧。”卢萍提议道,“先把这些原装的看完,操作东西记得戴手套,别破坏东西。” 众人无异议,纷纷落座,熊乐晨自然也在其中。 结果这一下午,就全消耗在了儿童读物和教育动画里,还全是低龄向的那种。 会议室里的人来来去去,但总保持着有人,熊乐晨就是一直坐着没动的一个。他没去上厕所,水也没怎么喝。“特美办”的人劝他不必这么紧张,放松点看。熊乐晨应是应了,可依旧没怎么挪开视线。 然而所有东西看完,什么异常都没有。 反而是因为儿童向故事的配音员声音都比较亮和高频,听得几个人脑袋嗡嗡作响。仿佛关上了音频,那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似的。 大家正要收拾东西,张弛则在手机上划拉了几下,忽地蹦出一声:“……艹?!” 在场人吓一跳,纷纷看向他:“怎么了?” 张弛一抬头:“又有失踪孩子的家属自杀了!”
第5章 ——红月 坏消息:又一个失踪孩子的家属开窗跳楼自杀。 好消息:救下来了。 说不清这个家属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她竟然在警察还在家里调查的时候企图自杀。当她跑到孩子房间开了窗,正要往上爬时,警察忽然发现在家里的人有一个不见了,即便是上厕所也好像有点久。总之,警察们立马行动起来找人,并且在家属真正栽出去之前,将其一把扯了回来。 而由于这件事实在过于惊人,和还在发酵的案子情况重合度又很高,警方内部就有人警觉起来了。他们向“特美办”知会了部分案情,随后请“特美办”派人去看看情况。毕竟发展到这地步,警方也担心伤亡人数上升。他杀可防,自杀难防,可别孩子还没找到,又搭进去一堆大人了! “特美办”安排了三个人去看,一个最近积极关注此案的熊乐晨,一个张弛,还有另一个据说“灵感很强”的同事。张弛还半开玩笑说自己就是去充当司机了,只管带两个“雷达”到处跑动,不费神。 但这么一跑,还是当司机的张弛最累。 没办法,这几天报警丢了孩子的一共五家,又不可能都当嫌疑人拘进去。而且除了人,最好还看看环境,只能一家家跑了。但就算赶趟着跑,也从白天跑到了黑夜。 结果是,啥都没发现。 不管是有人企图跳楼的那家,还是别的几家,两个当“雷达”的“特美办”成员都什么异常没看出来。他们还当场看了之前没搞到的两个视频,甚至一比一还原“案发时”的场景,用当时的设备播放当时的视频。可即便如此,众人还是没亲眼目睹到家长们所说的那个古怪片段。 但面对这个事实,那些孩子家长还是坚称自己看到了怪东西。 他们还说,当时就是那个视频里总在提醒家长们让孩子独处,他们才会神使鬼差地走开。若不是如此,孩子根本不可能消失。 “要我说,他们该赶紧看看心理医生才对。” 回程的路上,张弛边开车边发表自己的意见:“现在一切的证据看来,案发现场都没超脱平常的东西。刚才有个警察和我说,有可能就是孩子失踪的刺激,导致他们的群体记忆错乱了,把最开始那家说得玄乎其玄的情节往自己身上套。这些家属里还有几个在网上发了帖,说自己也遇到了这样的怪事。这种帖子越多,会刺激得他们越相信自己的臆想。” “但这无法说明孩子的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熊乐晨身边的同事道,“还有,为什么孩子才失踪不久,警察都还在密切关注的时候,就有不止一个家长自杀?” “这恰恰也是后面这些人自行‘张冠李戴’的证据。”张弛回道,“后面那个企图跳楼的家长,当时可没听到、看到那个怪视频,这是和之前那个上吊死者的最大区别。这也更证明了,她可能是受到自杀家长的影响,才做出‘模仿行为’的。”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你还是不能说明最核心的问题——孩子究竟如何失踪的。”同事道,“第一家,可能是杀了孩子藏起来了,后面这些呢?总不能都在同一时间段杀了孩子藏起来吧?” “指不定是在别的时候看护丢失了,为了逃避责任呢?”张弛道,“而且他们口口声声说看到奇怪视频,却一个人都没拍下来。按照现代人的思维,不该是看到奇怪东西,先拍下来发个朋友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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