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整件事疑点重重。首先柳蕴是个执着的人,有人从他面前劫走了殷离渊,以他的性子,就算追到天边也会将那人找出来。可事后他不仅没有寻找那人,当有人问到那修士的模样时,他还缄口不言。 至于池砚,性子更是霸道。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撒泼耍赖,可是真当无栖遇到危险时,他会不顾一切地报复回来。殷离渊来无极仙宗挑衅之前,池砚因为咬人的事被关进了小黑屋,后来当无栖醒过来时,池砚已经趴在无栖胸口掉眼泪了,关小黑屋的事也就没下文了。 无栖已经在脑海中补全了那日他晕倒之后发生的事了,池砚得知他受伤的消息之后冲冠一怒直奔殷离渊而去,怒火中烧的他哪里会管柳蕴,毁了殷离渊的身体之后,他还将殷离渊的神魂给吞噬了。 想必柳蕴那时就开始怀疑池砚的身份了,所以才会披着邵俊辰的皮子来接近大家。一来是为了保护自己,二来也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 不过在殷离渊这事上,池砚做事隐蔽,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和楚十八联手,硬生生将殷离渊的神魂关在了傀儡中。 无栖佩服地瞅了楚十八一眼,不愧是能做大事的楚师侄,一声不吭就将殷离渊关了十几年。要不是这次为了调查温暖师姐的死因,殷离渊也不知道还要在傀儡中呆多少年。 见殷离渊还在无差别的问候众人的祖宗,池砚冷笑一声,“再啰嗦一句,我就吃了你。” 虚弱得都快透明的殷离渊面部抽动了一下,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将所有的脏话都咽了下去。没办法,在池砚肚子里面的那段经历太可怕了,他宁可死,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安抚”好殷离渊后,无栖正色问道:“尹道友,你认识无极仙宗的二长老温暖吗?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殷离渊上下打量了无栖几眼,轻蔑地笑了一下:“不认识,不知道。”作为一个魔修,死在他手中的正道人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能让殷离渊记住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至于无栖说的这人,殷离渊毫无印象。 “你们是想说,本尊杀了她是吗?你们说是就是吧,反正本尊没印象。”他不记得名字的人都是蝼蚁。 无栖淡淡提醒道:“你好好想一想。她不一定是你杀害的,但是你可能目睹过她的死亡。你曾经和逍遥子在一起的时候,可能见过她。” 殷离渊冷笑一身,眼神中闪现出了几丝厌恶:“逍遥子?那种恶心人的玩意,本尊怎会同他为伍?和他站在同一个地方,本尊都觉得晦气。” 殷离渊被关了十几年,并不知道浮生界如今的情况。在他心中,逍遥子还是那个处处同他作对的,满口仁义道德的修士。他不耐烦道:“自从本尊让他帮我修理法器,他断然拒绝之后,本尊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想起了过去的不愉快,殷离渊恶意道:“别说,那玩意看着不人不鬼,实际上还真抗揍。有几次在外头遇到了,他竟然还想伏击我,呵呵……” 无栖眉头皱起,是啊,在创立不问天之前,逍遥子是浮生界有名的炼器大师,求他炼制法器的修士从问仙楼排到了玄剑宗。他嫉恶如仇,炼制出了许多专门克制魔修的法器。谁能想到这样的修士最终会成为魔宗不问天的首脑,差点做出灭世的事情来! “等等,你们刚刚说的温暖,是不是个女的?”突然间殷离渊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若有所思道。 从众人的眼神中,殷离渊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啊,原来是她。那个跟在逍遥子身边的女医修,原来她是舒子清的徒弟?难怪了……” 无栖神色一凝:“你想起来了?” 殷离渊恶意地笑了:“如果是她,我倒是想起来了。千年前本尊同你爹在藏拙山大战一场,那一战本尊败了,于是便躲到了文墨州以北的十万大山中修养身体。” 十万大山地广人稀,无主的山头遍地都是,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找到一些天才地宝。殷离渊那时实力受损,被迫在山中修养。可能是天道眷顾,他的洞府前就生着一株治伤的灵药。 灵药距离采摘还有一段时日,殷离渊便日夜守在灵药边,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当灵药快要成熟之时,灵药旁边竟然出现了一个采药的女修。 辛苦守了数年的灵植怎么能被别人摘了果子?殷离渊本想着杀了女修以绝后患,可是看到那女修纯善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心软了,只是在女修身上留了一点记号后出言将人赶走了。 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没过多久,他发现那女修和逍遥子在他的临时洞府前鬼鬼祟祟。原来那女修是逍遥子的跟班,想到这点,殷离渊就想嘲笑自己的一时心软。 逍遥子对魔修向来没有好脸色,得知殷离渊在附近养伤,自然不想错过这么好的绝杀机会。他暗搓搓摸清了殷离渊的位置后,在殷离渊的洞府附近布下了绝杀阵法。 “本尊虽然受了伤,可也不是逍遥子能暗算的存在。一招斗转星移,本尊便和那女修换了位置。绝杀阵爆裂之后,逍遥子抱着那女修哭得真惨哪。想要暗算本尊,就要做好被本尊反杀的准备,哈哈哈哈……” 无栖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给了楚十八一个眼神。楚十八一步上前,数十张符箓再一次拍到了殷离渊身上:“闭嘴吧你!” 殷离渊大惊失色想要挣扎,然而他已经失了先机,只能任由楚十八将他禁锢。傅敬舟寒着脸不声不响从储物袋中摸出了另一个傀儡,“你这样的败类,只配不见天日的活着。” 殷离渊惊恐万状,却只能毫无反抗地被塞进了傀儡中。楚十八冷笑一声:“新炼制出来的傀儡,靠灵气驱动,不用添加机油。”殷离渊以后连哭都没有机会了。 谭殊将留影石和傀儡收好,“我去一趟戒律堂,把东西给其他长老们。”宗门的长老们为了温暖的死寝食难安,他们有得知真相的权利。至于殷离渊,他身份暴露的那一刻,众人就不能私自将他扣在碧云舟上了。 谭殊离开之后,无栖靠在碧云舟的船舷上看着湖面双目放空。池砚从身后搂住了他:“怎么了?” 无栖苦涩地笑了:“怎么说呢,就觉得心情很复杂,庆幸逍遥子不是故意杀了温暖,又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大家。”温暖失踪之后,他和舒子清急疯了,两人将温暖走过的地方翻了一遍又一遍。那段时间舒子清只要一看到温暖破碎的魂灯就泣不成声,无极仙宗上下气氛低迷到了极点。 要是逍遥子能将实情说出,大家虽然心里难受,那之后也就能接受现实了,至少不会再花数百年的时间麻痹自己。 池砚的下颚轻轻抵在无栖的脖颈间,他的动作轻柔像是搂住了世上最珍贵的灵宝:“应当是不敢吧。他知道你和舒子清有多在意温暖这个弟子,哪怕心里明白说出实情才是正道,他也不敢面对你们。” “越是了解你们,越是觉得愧对你们,越是害怕你们之间的友谊出现裂痕。就像你一样,明明可以亲手逮住逍遥子,却还是给他选择的机会。” “其实我有的时候不是很理解人类,他们总是把容易的事情做得很复杂,把简单的话语说得很高深。然而这么做了之后,只会导致更多的错。” “小栖,我们说好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有隐瞒。天塌下来我们一起顶着,决不能打着为了对方好或者自己能扛得住的名义一声不吭。” 无栖握住了胸口温热的掌心,“是的,你说得对。”无栖的唇角微微上扬,“来,你来解释一下,你什么时候把殷离渊的神魂给吞到肚子里面的?” 池砚身体一僵,眼神向着一边游离:“啊,这,这……我忘记了~” 同样是被关在小黑屋中,柳遇春的待遇要比星煌和段云天好多了。不只是因为他曾经是无极仙宗的长老,更因为他没有像另外两人一样不计后果地作恶。 小黑屋中暗无天日,柳遇春不知被关进来多久了。虽说每天都有放风的时间,可是就算小黑屋上的符箓被揭开了,他也懒得动弹一步。 看不到温暖后,柳遇春就像脱水的柳树枝,快速的萎靡了下来。短短几日,他的鬓角已经生出了白发,双眼中一片死寂。看到他这样,同门们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无声地叹息。 小黑屋上的符箓被揭开了,光明穿过了栏杆照进屋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柳遇春疲惫地睁开了双眼,唇角挂起了温柔的笑容:“师兄。” 秦修眼眶微红,他手中握着一枚碧色的留影石隔着栏杆递给了柳遇春:“这里有一些关于阿暖的记忆,我们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真相。” 如石雕一般盘膝而坐的柳遇春终于有了动作,他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一枚留影石。 不久后,戒律堂后院中传出了痛不欲生的嘶吼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伴随着雪白的流苏花瓣消失在风中…… 今天眼睛有点痒,老猫就揉了揉眼睛,然后,我眼白部分水肿了!眼白上面的那一层膜鼓起来了,里面像是水泡一样的肿了。倒是不疼,就是有点挤的感觉。 呜呜呜,大家千万别像我一样手贱啊,就算要揉眼睛,也要注意清洁了手部和眼部的卫生之后才能揉。希望我的眼白能赶紧好起来。 对了,可以定制番外了~~
第112章 无极仙宗戒律堂外,流苏花如雪花一般铺满了整个山头。意境绝美的地方此时却传来了尖锐的咆哮声:“既然魔种已经尽数取出,为何还要扣押着星煌?他是千秋宗弟子,就算死,也要死在千秋宗!” 月煕夫人容颜苍老眼神淬毒,她声音沙哑:“来时我已经同你们舒宗主说好了,现在请你们把星煌交出来,我要带他回千秋宗。” 秦修面色平静地看向月煕夫人:“对不起夫人,星煌的处置不是我们无极仙宗或者千秋宗能下定论的,他是不问天的重要成员,即便去除了魔种,也要由其他宗门的宗主和长老共同商议了才能定罪。” 月煕夫人不远万里来到千秋宗可不是为了护着星煌,她怎么可能会放任伤害了宋锦的人还潇洒的活着?星煌要是交到她手里,肯定没命了。秦修深知这个道理,撇开他个人因素,单从大局的角度出发,他都不会轻易让月煕夫人和星煌见面。 月煕夫人想见却见不到的人,此时却有人轻易见到了。 当星煌看到提着食盒的无栖时,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温柔:“小师弟,你来啦?”说着他整理了衣衫上的褶皱,抱歉道:“师兄现在沦为阶下囚,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与你。得知你平安归来,师兄很高兴。” 无栖静静地看了星煌一眼,而后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地上:“我做了一些家常菜,都是我自己种的菜蔬,希望能合你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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