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赊刀人》作者:木吻青 在中国民间,一直有一个最神秘的组织,无人知道他们是从何时开始,又在何时消亡。他们的出现就和他们的消失一样神秘。他们甚至曾经预言过自己的消亡。他们的行为怪异,语言更是令人无法理解,但是往往最终一语成谶。这就是中国历史上的“赊刀人”。 刁昐作为最后一个赊刀人,是外人眼里没心肝的怪人,是收到赊刀者眼中的灾星。他永远淡漠,永远铁石心肠。 但是姚耀林知道,他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一个无奈又无助的历史旁观者。 【看前须知】本文在cp发过,但是因为跳槽过来所以在这边重发一次 架空世界全文扯淡请勿当真,文笔稚嫩触雷轻喷 内容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刁昐,姚耀林 ┃ 配角:敬恒,姚瑶,卓远 ┃ 其它:不知道了捏 一句话简介:人嘛,就是要钻天道的空子 立意: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 1 章 = 敬恒觉得刁昐是个灾星。 不然为什么他送了自己一把刀后自己家就家破人亡了呢? 哦,准确来说是赊的刀。 那天自己刚下课,背着包在家门口逗邻居家的大黄狗玩儿,余光就瞄到一双脚经过,明明已经走过了,又返回来停在他面前。 那人还没开口说话,他就一脸懵逼地抬头看人家。 有一说一,刁昐当时也被敬恒那一副傻了吧唧的样子给弄得愣了一下。 “有什么事儿么?”敬恒说。 刁昐回神,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把水果刀,拿在手里颠了颠,似乎在想怎么开口。 敬恒被锃亮的刀光晃了一下眼,吓了一跳,抱起大黄狗连连后退好几步,一脸戒备。 刁昐被他弄得又是一愣,无奈地笑了一下,捏着刀身把刀柄对着敬恒,说:“这把刀赊给你,等你......等你过几天父亲爷爷都不在家,只剩你的时候再还给我。” 敬恒稍微放下了点戒备,但还是不敢靠太近,说:“我不需要刀啊......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家的情况?” 刁昐神情淡然不置可否,把刀往他那边一扔就走了。 敬恒被他吓一跳,连忙躲开,抱着大黄狗看了一眼地上的刀,又看抬头看着刁昐离开的背影,莫名其妙道:“这人有毛病吗?” 不过他还是把刀捡回去了,看了一下,还挺精致的,没开刃,难怪那人敢这么乱扔。 敬恒嘁了一声,又叹气,决定啥时候再见到他就把刀还回去。 他拿着刀回家,被爷爷看到了,问他:“小恒啊,怎么拿把刀?不要玩刀,危险。” 敬恒:“不是我的,回来的时候一个怪人给我的,还说是赊给我的,我又不用刀,莫名其妙的。” 爷爷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一下子变得很古怪,问:“他赊刀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话?” 敬恒莫名道:“说......等什么时候爸爸爷爷都不在家了就还给他。” 爷爷一愣,似乎听懂了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跟敬恒明说,摆摆手让敬恒回房了。 敬恒耸耸肩,回房后玩了会儿手机,正准备学习一会儿的时候,突然听到他爸回来的声音。 他爸和爷爷说了些什么,他听不太清,但是不一会儿就听到茶杯被摔碎的声音,然后是他爸和爷爷声嘶力竭的争吵。 他爸关系其实和爷爷不太好,他家里经营药店,他爸时常住在店里不回来,一回来就要吵架。每次吵架都把敬恒赶进屋里,吵过也不告诉敬恒动那么大肝火的理由,以至于敬恒一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吵。 他还是没听清俩人吵了什么,爷爷年纪大了声量一提高就含混不清的,也只听到爸爸不停地说“我是为了这个家!” 每次他爹都会搬出这句话,但是他又常年不回家,敬恒听到这话时就会有一点很奇怪的感觉,类似于想反驳:你怎么敢说这话的啊!但是这也是无厘头的念头罢了,他没跟旁人提起过。他家虽然开的是药店,但是他大学没学医药专业,而是工商管理,爷爷看他课忙还主动提出让他住校,不让他管店里的事。 这回估计也是因为店里的事吧,之前经常吵吵,不过这次感觉吵得格外凶。 他没当回事,戴上耳机就学习去了。 后来父亲回家越来越少,连每周例行回家都不回了。爷爷说是店里忙;他感觉有点不对,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 而且他也在胡同里经常看到过刁昐,但是人家跟不认识他似的,径直就走了。 敬恒各种莫名其妙,问对门的李婶儿:“李婶儿,那人谁啊?” 李婶儿坐在太阳底下打毛衣,抬头瞄了一眼刁昐,回复敬恒说:“哦,那小伙子啊,前不久刚搬来的。” 敬恒惊呆了,他们这是老北京老胡同,房价只比南天门跟前便宜点,而且老式四合院儿,说买就买了? 敬恒又抬头看了一眼刁昐的背影,继续震惊:这么年轻?而且这边居民多是把房子当老宅的,情谊深厚,怎么肯卖的? 李婶儿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说:“他住的是之前胡同里空的那个,据说本来就是人家的祖宅,之前一直在外打拼,这才回来。” 敬恒:“哦......” 从刁昐赊给敬恒刀之后大概十来天,敬恒家里出事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父亲一直在拿药店当幌子倒卖毒/品赚钱来还自己欠下的赌债。 他居然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嗜赌成性。 当晚夜色很好,漫天星辰,很多警察冲进他家里把他父亲抓走,他和爷爷也被带到警局问话。 父亲的罪是板上钉钉的,但是他和爷爷是无辜的,不过也还是在局子里蹲了几天才回来。 回家的那天也是晚上,敬恒扶着爷爷回家,进屋了才发现爷爷脸上笼罩着一层死气。 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 爷爷断断续续地给他交代家里的事。药店已经开不下去了,由于是贩/毒窝点已经被查封;家里的积蓄被父亲败光了,但是爷爷瞒着爸爸有一笔私房钱,这么多年攒下来,大概也能供敬恒读完大学。 最后爷爷握着他的手,说:“小恒啊,就算家里没有人能护着你了,你自己也要争气,啊,左邻右舍说什么你不要理他,你安心读自己的书,以后出来了,不要学你爸爸......” “爷爷——” 爷爷坚定而缓慢地摇了摇头,说:“小恒,这房子以后就归你了,你是愿意卖掉也好继续住也好,都看你。你以后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敬恒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爷爷,我不,您别走......” 爷爷眼中流露出不舍、歉疚、慈爱,似乎又有一点解脱,轻轻摸了摸敬恒的头,头微微一仰,靠在椅背上,似乎是睡着了。 那天晚上临近几家人都听到了敬恒的哭声。 次日敬恒就联系了殡仪馆的人来,尽快把爷爷的尸体处理了。 左邻右舍有对他恐避之无不及的,也有心疼他想帮他的,不过他统统没有理。 他非常平静地将爷爷的骨灰带了回来,安置妥当。 他站在院子里,抬头看被四合院分成四四方方的天空,突然发觉自己的前二十年,好像突然发觉,自己就像是被爷爷保护在这个四合院里的井底之蛙,安全,却也狭隘,无知。 他走出门,孑然一身的,关了门,把头靠在门上,深深地叹气。 他不想回来了,虽然不会把房子卖掉,但是也不想回来了。 “刀呢?还我。” 声音极近,敬恒一愣,抬头。 是赊给他刀的那个人。 他看着刁昐,突然鼻头一酸,脑门儿往门上一嗑,没正眼看刁昐,嘟嘟哝哝地说:“灾星。” “什么?”刁昐一开始没听清,过了一两秒才分辨出来,不过也懒得解释,问他:“刀呢?” 敬恒脑子有点木,斜觑了他一眼。 刁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十几天前,我赊给你的刀,该还我了。” 敬恒愣愣地盯着他,想起来刁昐赊刀时候说的话:“等你过几天父亲爷爷都不在家,只剩你的时候再还给我。” 原来......等爸爸爷爷都不在家,只剩自己一个人,是这个意思...... 敬恒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崩塌了,泪水无知无觉地从脸上滑落,咬牙盯着刁昐:“灾星......灾星!” 刁昐无奈极了,解释说:“我不是灾星,我......唉,算了,刀还我。” “我管你!”敬恒彻底失控,嘶哑地吼着,涕泗横流,“为什么你一说我家就出事了!为什么你给我那把劳什子的刀我爷爷就没了!为什么!啊!!!” 他吼了一通,发泄过了以后似乎也意识到这是迁怒,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于是低头,糊里糊涂地抹自己的眼泪,咬着牙不想让刁昐再看到自己的窘态。 刁昐也就这么看着他没说话。 刁昐是赊刀人。 赊刀人已经是一个很遥远、飘渺的传说了。刁昐从小跟着父亲出去赊刀,后来父亲亡故自己一个人赊刀,什么人都见过。他小一点的时候民众思想还挺封建,知道赊刀人的也多,对父亲恭恭敬敬的;长大了思想先进了,信的也少了,不过刀还是照样赊,就是各种人的各种态度见得更多了。有死都不愿意收刀嫌晦气的,也有收了刀恭恭敬敬的;有满不在乎的,也有把刀视若珍宝的。收刀的时候更有意思,有把刀直接扔了让他自己去垃圾桶捡的,也有想给钱把刀留下的,挺多时候赊刀对象不是什么好人,还得去警察那里把刀拿回来,警局那里都备了他的案。 不过像敬恒这样对着自己一通哭到现在都没想起来把刀给自己的,还真没见过。 可能是因为这次赊刀的还是个孩子。 刁昐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说:“哭好了么?” 敬恒拿袖子抹眼泪,别扭地不说话。 刁昐看他这副样子,更无奈了,抬手安慰性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敬恒措不及防被他摸了一下头,想起爷爷临死前也摸了自己的头,眼泪又忍不住了。 刁昐:...... 事已至此,刁昐无奈地把人揽进自己怀里,轻轻地拍拍背,轻声说:“节哀。” 敬恒抓着他的衣领,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哭。 对门李婶儿好像本来是想来安慰安慰敬恒的,看到门口俩人儿抱一起,一愣,不知所措地停住。 刁昐歉意地对李婶儿一笑。 李婶儿会意,做手势示意刁昐好好安慰敬恒,然后就悄么声儿走了。 敬恒哭过,心情也稍微轻松了一点,退两步从刁昐怀里出来,低着头,声音还有点哭腔:“你跟我进来吧,我把刀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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