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走过的人不少,多数都是些不着调的混混,穿着奇装异服,身上闪着劣质义体无法掩饰的刺眼电极光,说话间还夹杂着污言秽语。 沈千秋早有准备,她从背包里掏出两件纯黑的大斗蓬,把自己和穆清砚从头到脚都遮了起来,让人看不清楚来意。但质地考究的拖地斗篷,走起路来自动带风,下摆卷起好看的弧度,反倒是吸引了更多的口哨和揶揄声。 “好吧。看来今天没有希望了。”沈千秋说话没有多少力气,她的抑制贴要快到时效了,也决定放弃,“昨天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们都错过了。” 穆清砚点点头,还是道谢:“但,还是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之间还要说这些吗?”沈千秋挽起穆清砚的手臂,轻声安慰,“你别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可能是穆叔叔记错你的年龄了,也许你还不到19岁呢。可能就是没到分化的年纪。” 穆清砚愣了愣,哈哈笑了两声:“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爸收养我的时候,我还没有断奶,所以肯定不会在年龄上出错。” “哦。”沈千秋略略有点失望。 “所以……”穆清砚眼见两人要走出巷子,脱下头顶的大兜帽,坏笑,“想要我叫你姐姐,还差一点。” “你!”沈千秋计划失败,气急败坏地拍打穆清砚的手臂,“姐姐叫不成,叫我千秋大人!” “好好好!千秋大人!”穆清砚笑着回答。 穹顶升起之时,就决定了城池的土地不会再扩充。人们只能盖起一栋比一栋更高的楼宇,试图去触碰穹顶的极限。 两人放弃寻找高人,准备回家,却途经深夜依旧开放的博物馆。 博物馆门口的招牌上依旧闪耀着“最后一朵玫瑰”的海报,鲜嫩欲滴的大红花瓣上缀着露珠,嫩绿带刺的枝桠长着好看的叶脉,营养液中的根须看上去繁杂又充满生机。 “我以为展览已经结束了。”参观玫瑰只是两人用来遮掩求医的借口,但站在博物馆门口的穆清砚还是有点心动。 “我也以为已经结束了。”沈千秋掏了掏口袋,有些遗憾,“确实没带新的抑制贴,我得回办公室拿了。” 沈千秋目前在无双医院信息素门诊中心当志愿者护士,最近频繁出现Alpha易感期失控的病例,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休息了。 要不是和穆清砚约好去找高人调节信息素,她恐怕连医院都没有办法出。 虽然只是志愿者,她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工作,把常备的抑制贴也都放在了办公室。 “下次吧。”穆清砚站在博物馆门口,和沈千秋分别,“我想去看看玫瑰。” 沈千秋举起手腕,用通讯器给自己和博物馆门口的玫瑰海报拍了张合影,算是完成了打卡事宜,再和穆清砚挥挥手:“下次再约。” 博物馆门口没有多余的守卫,只有一架身份识别系统的机器眨着红色的信号灯,当有人走过的时候,信号灯从头到脚进行扫描,然后在一旁的屏幕上闪出欢迎词。 “穆先生,欢迎参观无双城博物馆。今日的特别展出是无双城最后一支玫瑰,也是B5679星球最后一株玫瑰,由尊敬的简昌浩先生从圣山采集带回,归由特殊植物实验室保管,定期在博物馆展出。感谢您的光临。” 穆清砚还穿着之前的斗篷,走路不太方便,他便立在一旁想解开系带。 很快,面前的屏幕上闪出另一行欢迎词。 “简先生,欢迎参观无双城博物馆。今日的特别展出是……”文字没有看完,穆清砚的腰就被环抱住了,温热的鼻息凑到了耳旁。 他听见简奚云好听磨人的声音:“真的来看玫瑰了?” 穆清砚僵着身子,点点头。 简奚云亲了亲他的耳垂,嗤笑道:“千秋呢?” “抑制贴快失效了,她赶回医院了。”穆清砚真的不会在简奚云面前撒谎,这次算是完全的实话实说。 “冒冒失失。”简奚云把围在穆清砚肩膀上碍事的斗篷扯下来,递给站在旁边的宋贤玉,叮嘱道,“你跟去看看,人有没有回医院。” 一个不带抑制贴的Omega小姐满大街跑,估计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简奚云握起穆清砚的手,十指交叉,大方地往博物馆一层的中心展位走去:“想看玫瑰,随时和我说,它平日里就摆在集团的植物实验室。” “我知道,但就想看看它在博物馆展出的样子。”穆清砚环顾四周古朴的圣山岩石,米色暗调的灯光,打在玫瑰的身上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看来展览延期,是做对了。”简奚云有点得意,鼻梁上的镜片闪过一丝反光。 穆清砚原本失落的心情稍稍好转一些,点点头说:“谢谢少爷。” “现在没有其他人。”简奚云捏起穆清砚的下巴,示意他看周围。 果然没有多余的人。 “谢谢奚云哥。”穆清砚顺从地补了一句。 “砚砚真乖。”简奚云心情大好,松开穆清砚的手,反而一把将人揽到怀里,手搭在细软的腰上,放肆地抚摸着。 穆清砚用力深吸一口气,除了简奚云身上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没有其他。 其实,不分化也挺好的。 虽然,体验不到简奚云的信息素,但也同样闻不到他身上其他人的信息素。 要不是之前在办公室里亲眼见到,穆清砚也不会相信自己前脚离开,简奚云立刻就会让其他人躺在怀里。 他轻轻靠着简奚云,默默地祈祷:“哥,我乖一点,你不要看其他人,好不好?” 简奚云注意到他的臣服,心满意足地在他的额头轻啄一下,给出赞扬:“还是砚砚好,真听话。” “……” 穆清砚手腕上的表带肉眼可见地变成了忧郁的蓝色,他咬着牙,强忍眼眶里丰盈的泪水,暗暗自嘲:“到底是和谁比,才显得我更听话一些?”
第6章 名额有限 “玫瑰好看,还是我好看?” “少爷好看……” “玫瑰好闻,还是我好闻?” “我没有闻过玫瑰……呃……奚云哥好闻……” “砚砚真乖。” 简奚云的易感期如期而至,如同星火般燎原,从一个吻,一记抚摸开始,逐步彻底将穆清砚的理智和矜持都吞并了。 两人从博物馆出来,自然而然地回到小公寓,翻看日历后,决定这几天都不出门了。最近时常有新闻爆出Alpha易感期伤人事件,也让简奚云多了个心眼,怕是有人故意寻衅滋事。 他往小公寓里塞了不少的食物和酒。穆清砚不喜欢玉米主食,对其他的口味倒是不挑剔,尽管没开过口,但简奚云觉得这点小事,他还是可以满足。 酒也是为了舒缓穆清砚的神经,没有来得及分化的他,总在缠绵时还能留有清明的神智,多数情况下,还会流露出对简奚云的怜惜和心疼。 而被易感期热浪控制的简奚云,会无法抑制地不断释放信息素,像是粗蛮的野兽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试图拥抱一切可以为自己延续生命的物种,不管面前是谁,他都会扑上去。 穆清砚的怜惜,更像是在嘲笑只为繁衍而存在的行为,是有多么迂腐和落后。 简奚云讨厌被穆清砚看到自己的失控,就像是亲手把脆弱的软肋递到了对方的手里。他总会在易感期到来之前,先把穆清砚用各种烈酒灌醉,看着他陪自己一起在热浪中翻滚,眼神满是渴望和贪婪。 这种情况,他才会甘之如饴,把面前乖巧的男人拥入怀中。 房里的紫色萱草已经在强势的信息素攻击下,倾倒在地,穆清砚也开始不断重复呓语。 “奚云哥,给我一点信息素。” “一点够吗?” “不够……要很多很多……只能给我。” 穆清砚喝了很多的酒,橙红亮黑,混杂的液体搅和到一个烈酒杯里,色彩没有融合,口味也是错综复杂,辛辣的酒精味冲进他的鼻腔,直冲脑门。 他知道简奚云在防着他,不愿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简奚云用烈酒灌醉他的意志,用强有力的臂弯限制他的行动,再用他无法抗拒的声线夸他听话,赞他懂事。 穆清砚确实听话,也很懂事。即便知道简奚云身边还会有其他Omega存在,他依旧心无芥蒂般任他求取,仿佛伴在简奚云身边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不可取代。 易感期到了尾声,简奚云的眼角都是猩红,手掌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更重,他得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回应,对穆清砚后颈的皮肤产生极大的恨意。 他摩挲着原本应该发育出腺体的皮肤,粗重的鼻息带着不再隐忍的怒意,狠狠地凶道:“砚砚一点都不乖!为什么不给我?!为什么?!” 给你!什么都给你了。 人都给你了! 穆清砚跪在窗前的亚麻地毯上,粗粝的纹路深深埋进膝盖的皮肤,低垂着头,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呜咽声小的可怜。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是能分化就好了。 是不是砚砚是Omega,少爷就不会找其他Omega了? 是不是砚砚有信息素,少爷就不会看其他人了? 少爷,喜欢砚砚吗?只有一点点喜欢也可以。 屈从于生理的极限,Alpha在顺利度过易感期后,终于坠入了彻底黑甜的梦乡。而穆清砚带着一身无法消散的印记,蜷缩在他的怀里,明明没有多余的气力,还不死心地凑到简奚云的后颈,吻着他的腺体。 “什么都闻不到!少爷,你真的有释放信息素吗?”穆清砚的声音哑得很难听,他不信顶级Alpha信息素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分化? 他快要没有时间了,必须尽快分化。 要不然,少爷一定会被别人抢走的。 少爷只能是我的! 穆清砚趁着简奚云沉睡,大胆地在他的唇上索吻,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等到简奚云从安逸的睡梦中苏醒,第一眼就看见穆清砚坐在床尾沙发上,未着寸缕,只是披着一条羊毛毯,在接通讯。 穆清砚的声音很低沉,落寞的情绪毫不遮掩:“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苏教授别那么客气,是我能力不够,这项课题那么重要,也不能谁都去。” “嗯嗯,我明白。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一定。我会努力的。” 简奚云将手臂枕在脑后,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看到白色的羊毛毯从穆清砚后背滑落,露出白皙皮肤上星星点点的印记,属于简奚云的印记。 没有分化,不代表就不能标记了。 他轻咳一声,引得穆清砚回转过身,露出惊讶的表情。 “奚云哥,你醒了?”穆清砚不好意思地拢起毛毯,盖住自己的肩膀。 “怎么了?耷拉个脑袋?饿了?”简奚云知道穆清砚在发愁,但更想从他嘴里得到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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