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打群架的啊。 在走到一个分叉口的时候,顾朝年低声开口:“这么跑也不是办法,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可以走到出口,我去其他路看看动静。” 顾明鹤面无表情盯着顾朝年。 顾朝年骗别人可以,却骗不了他。 他记忆图像的能力极好,轻易记下地下通道所有路线,自然清楚顾朝年指的那条路,是条死路。 他原以为他这个弟弟有所改变,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 顾明鹤没有说破顾朝年的算计,如顾朝年所愿般,径直走向那条死路。 他并不在意会不会被抓住,风纪委的管辖范围是学生,还管不到他头上。 只是被抓到后,难免不会把顾朝年说出来。 他独自走向漆黑的甬道。 甬道里静得不可思议,其他人可能难捱,他已经习惯了。 黑暗会放大声音,一直没听到顾朝年的脚步声。 大抵是跑远了。 寂静的地下空间骤然喧哗,仿佛那批人一下子松懈了。 顾明鹤停下脚步往后望。 手电筒刺眼的光照在少年脸上,映得皮肤比宣纸还要白,明明说去其他路看动静的人坐在原地。 用自己为诱饵换取他的离去。 顾明鹤出尘的面容隐在黑暗里。 原来一直走可以走到出口是这个意思。 — 顾朝年不知道顾明鹤的想法,他纯属跑累了摆烂。 风纪委要抓就抓吧,反正他是不跑了,顺便能替他哥转移注意力。 虽然风纪委的管辖范围是学生,但顾明鹤加入不正经社团的事传出去,整个学校就炸了,放在海市也是相当炸裂的程度。 说不定还会影响他哥的工作。 总之顾朝年摆烂了,他靠着柱子坐下。 尽管做好被抓的准备,当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依然有些慌。 顾朝年往后靠了靠(因为实在不想站起来),手电筒刺眼的强光照过来,他眯了眯眼看去。 当看到陆宵风华出众的脸,他重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风纪委的人,那批人像闻着味儿的狗,咬在后面不放。” 他看青年神色变冷,猜想是担心被抓的社员。 “其他人应该被抓了。”顾朝年努力安慰,“我们这段时间先避避风头,买买纯情向装装样子,主要应付风纪委检查,等人放出来再行动,主打一个阳奉阴违。” 对方的神色更冷了。 毕竟陆宵为漫画社付出了太多太多,顾朝年能理解对方心情不好,伸手拍拍对方的肩。 然而他的手刚举起来,一阵清脆的咔哒声—— 手腕便被铐住了! 顾朝年心中浮出不好的预感,试探性地问了句你是谁。 风不知从哪儿涌入,在地下朦胧的光影中,对方伴着风铃声凛冽开口。 “风纪委陆峋。”
第26章 那个双胞胎弟弟???! 顾朝年来不及解开手铐, 事实上也解不开,震惊地看向面前的人。 青年高大挺拔,黑色风衣一丝不苟, 衬衣下的肌肉鼓鼓囊囊, 和陆宵的长相一模一样。 不,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陆峋的气质更冷漠, 有股扑面而来的凶煞气, 顺着手铐拎过他。 “又猜错了。” 对方的语气透着丝嘲弄,顾朝年无言以对。 谁能猜到风纪委会长和涩情漫画社社长是双胞胎啊! 他还未从震惊中平复,陆峋将他甩给后面的人:“带回去。” 这三个字令顾朝年瞬间清醒, 谁知道带回去会发生什么。 他这个号年纪轻轻, 还不想养胃。 顾朝年重新坐回地上:“走不动了。” 他倒没有说假话, 和风纪委玩了半小时老鹰抓小鸡,微信步数比他上周加起来都高。 再走要死了。 风纪委成员对顾朝年的反应毫无波澜。 这次出来执行任务的都是精英, 平均执勤次数上百次,什么人没见过? 别说坐地上耍赖了,有拿根面条说要抹脖子的, 有抱住他们腿哭天抢地的。 眼前这个都算小意思了,用他们会长的话来说,被抓这一刻才后悔已经晚了,死也要把尸体带回去。 没人能逃过风纪委的审判。 一名留莫西干头的风纪委员厉声呵斥:“少在这儿废话!刚抓你的时候不是很能跑吗。” 小狗一本正经答:“你在说废话还是我在说废话, 就是刚刚跑太多了, 现在跑不动啊。” 钟瀚民:“……” 他第一次碰上这么淡定的对象, 在他的抓捕生涯里,无论是高年级老油子, 还是把自己当一回事儿的学生干部, 在被风纪委逮现行时, 没有一个不慌的。 坐地上的少年不仅敢和他顶嘴,还不慌不忙从书包里拿出脆脆鲨,显然准备补充体力了。 我们正在抓你啊喂! 于是—— 在风纪委的围追堵截下,顾朝年开开心心吃起了脆脆鲨,四周沉默得出奇。 风纪委好像没传说中可怕。 黑芝麻口味的脆脆鲨略微黑暗料理,正当顾朝年准备换回巧克力口味,没说话的陆峋忽然俯下身。 陆峋的身材本就高大,从这个仰视的角度看,胳膊快有他大腿粗,可以直观感受到浓烈的压迫力。 他拿脆脆鲨的手顿了顿,陆宵弟弟身材这么好的吗? 他刚准备鉴赏一番,下一秒对方按住他的腰,直接将他扛上肩膀! 骤然间天旋地转,他眼前差点发黑,还没撕开的脆脆鲨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对方轻易用手臂固定住他,力道透过衣服传来,加上强烈的失重感,顾朝年下意识挣扎。 陆峋捡起掉落的脆脆鲨,扔到他手上。 他怎么可能被这种东西收买? 何况还是他的东西。 因此他挣扎得更厉害了。 许是被他折腾得烦了,陆峋重重打了他屁股一下。 “别给我乱动!” 顾朝年穿了条薄薄的天蓝色牛仔裤,布料十分柔软,根本没有抵挡作用,顿时浮现灼烧般的疼痛。 痛倒是其次。 主要地下空间太安静了,突然响起啪的一声,所有人的目光朝他看过来。 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打屁股了。 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刚成年也叫成年),实在是太耻辱了,对于玩家,也需要时间缓冲。 顾朝年没有再折腾,乖乖被陆峋运送,唏嘘刚才的想法太天真。 暴力机构就是暴力机构。 而他不知道风纪委成员全都张大了嘴。 他们会长对待拒捕的对象,向来是简单粗暴拎衣领,不愿意走是吧,拖在地上走也行。 什么时候愿意背着人走了? — 顾朝年被扔到处置室门口,即等待处置之意,听起来充满人文关怀,给你安排个地方等待。 实际上相当于监狱,墙面被粉刷成灰白色,门是安保级别的金属门,连窗户都用铁质栏杆围住。 他仰头看着窗户,内心五味杂陈。 没想到他能玩到铁窗泪的地步。 他还等着回家买卡,这不给个成就说不过去吧? 一位风纪委小姐姐陪着他进去,声音出乎意料的柔和:“你是第一次进处置室吧,其实不用害怕啦,处置意见出来得快的话,三四个小时就能出去了。” 小姐姐耐心宽慰他,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情绪。 女孩子真的太好了。 他为什么不是个直男! 不过他告别小姐姐后,走入处置室完全不害怕。 这并不因为他是个玩家,而是绝大部分人都是漫画社的人,除陆宵外全军覆没。 像极了换个地方开例会。 他控制住不讲地狱笑话,椅子上的唐瑶见到他眼睛亮了:“你是不是在风纪委有人?” 其他社员期待地看过来。 顾朝年被这个欢迎仪式搞懵了,摸不着头脑地停下脚步:“没有啊。” 曹建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用自家人的语气问:“那刚才那个委员怎么会对你那么温柔,她抓我时差点把我胳膊拧折。” 曹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膛,好在他选修过瑜伽,身体比撸铁的灵活,一个健步就在对方面前跪下来。 为自己的胳膊赢得宝贵的喘息空间。 顾朝年看着孔武有力的曹建,能差点把曹健的胳膊拧折,得是多大的力气? “可能是她心情好?”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说服大家,众人纷纷投来怀疑的目光。 顾朝年只好说:“我要是有人也不会被抓了。” 这下大家不怀疑了。 唐瑶幽幽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和风纪委会长有一腿呢。” ????! 顾朝年被这个脑洞惊了。 说他和史莱姆有一腿都比和陆峋有一腿靠谱吧。 身陷囹圄不影响大家的吃瓜热情,你一言我一句地讲起来了。 唐瑶压低声音开口:“听说风纪委会长背了个人回来,明显有情况啊,然后看女委员对你这么和善,我们就猜那个人会不会是你。” 一边的曹建补充:“别人背个人不奇怪,可那个人是陆峋啊,看啥都是黄的,背个人四舍五入等于上床了。” “纠正一下你的说法。”娇小的社员妹子更正,“不仅是上床,还是抓着头发后入那种。” “……” 当事人沉默。 头一次觉得他们这群人真该抓起来。 他不自然摸了摸头发,咳嗽一声转移话题:“社长和陆峋不是兄弟吗,找关系也是找社长吧。” 唐瑶叹气的时间更长了:“要不是兄弟就好了。” “这话怎么说?” 性急的曹建接过话:“你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见面就跟仇人似的,别的社团一年到头也查不了一次,我们社团十天半个月就要被查一次。” 顾朝年想起有个关于双子过去的支线任务,要是顺便能完成就好了,因而好奇问下去。 “他俩为什么关系这么差啊?” “这个不是很清楚。”曹健露出回忆的目光,“他们刚进校时还不是这样的,那时陆峋还没当上会长,后来也不知怎么了,两人见面就吵架。” 唐瑶点了点头:“我了解到的也是这样,关系莫名其妙就变差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家庭有关系。” 顾朝年听得若有所思,紧接着唐瑶话音一转。 “但我觉得也有性格的原因。”唐瑶加入个人感情色彩,“我们社长多开明的一个人,为了漫画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么会和那种老古董弟弟聊得来。” “有句话不是说恐同即深柜吗,陆峋上台后那么大力度扫黄,我看就是他自己想看,又因为某某原因压抑自己的欲望,嫉妒自由自在看漫画的社长,最终向我们漫画社无情地伸出毒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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