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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廉将他摁在身下，气喘吁吁道：“不行。” ‘慕云磊’发出一阵嘤嘤的哭腔…… 沈廉吻了吻他的嘴唇以示安慰。 两人“交战”至半夜，沈廉才“收兵”停歇。 温存过后，沈廉将‘慕云磊’往怀里搂了搂，“宝宝，我过几日要回师门复命。” “可，你的药不是还有十几日才能炼制好吗？”‘慕云磊’面色渐渐不好看。 在山中的时日是他此生最逍遥，最快活的一段时光，他不想结束！ 而且，他怕沈廉回去会发现…… “嗯，原本还需要一十二天，但我已将药提前赶制好。” “那，你不按时间，会不会影响药效？”‘慕云磊’趴进他的怀里，惴惴不安地问。 “不会。”沈廉若有所思道：“三世咒劫丸是惩罚之药，我只将药效微调改变了些许。” “改变药效？”‘慕云磊’继而忧心道：“你岂不是有违师训？而且擅自改药效，会不会不够严谨？” 听完他的话，沈廉轻叹一声，道：“做此药有损阴德，但这是师父受友人所托，他又转交于我，算是对我最后的嘱托，我不得不做。” “既然有损阴德，就是坏药，你做它作甚！” “所以，我将药效做了调整。” “什么调整？怎么调整？” “服下此丹丸者，原本要经历三世非人折磨，方能与爱人重新相聚。” “那你改过后呢？” “需做两世鸡和一世人。” “做鸡？”原本没话找话的‘慕云磊’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做人却去做鸡？” “做鸡虽生命短暂，却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所有惩罚聚在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会被主人宰杀或生病死去。它可以快速投入命盘，进入下一世轮回。 这样我也不算有违师命。” “还有一世人呢？” “既然是惩罚之药，自然命运凄苦，不得所爱，我不能改变所有。” ‘慕云磊’感叹了一声，紧紧抱住他，道：“就算你提前炼好了药，也不要这么快走。好不好，我舍不得你！” 见他这般粘人，沈廉亲了亲他的额角，柔声问：“宝宝，你愿不愿意永生永世都和我在一起？” 他的话在‘慕云磊’心中亦如烟花炸裂般灿烈！ 山中日子远离杀伐，远离纷争，远离世俗，他一直奢望和沈廉在罗间山过神仙眷侣的生活。 “我愿意，我想永远和你在这里生活。”‘慕云磊’激动地坐起身，“就我们两个人，永远不下山。” 见他一脸认真，沈廉很是感动，“你心意，我亦然。所以我此次回师门就是为了能够与你长相厮守。” ‘慕云磊’一脸惶急，“在一起，干嘛非要回去？” “我必须回禀师门，我有职务在身，需将所有任务卸下，才能与你安心度日。” “那你飞鸽传书好不好？或是我替你把药送回去也行啊！” “不可。”沈廉坚决道：“我离开后，你留在此处等我几日，这里设有结界，猛兽和人均闯不进来。” 见他坚持，‘慕云磊’便不再固执，以免他生疑。 “宝宝，你生气了吗？”沈廉发现他难得闭口不语，不由担心道。 “没生气。”‘慕云磊’无力道。 听他语气，沈廉安抚式的抚拍着他，“我回去有很多事要处理，许久没回去了，我很想念我的师兄弟们，还有抚养我长大的长老。 宝宝，你知道吗？我从小孤苦无依，是师傅和长老们待我如亲子般照顾我教导我，小时候，他们还……” “我困了，我想睡了。”‘慕云磊’不敢再听下去，他回忆的字字句句宛若刀子剜心。 “哦，你睡吧。”沈廉轻轻将烛火吹灭。 带着忐忑的心事，‘慕云磊’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他清俊的脸上浮现清晰可见的黑眼圈。 沈廉颇自责道：“以后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慕云磊’笑了笑，满口答应：“好啊！” 他满脸轻松让沈廉陷入失落中。 ‘慕云磊’得意道：“怎么，哥哥还没走，就离不开我了？” 沈廉转首，径直走进炼丹房。 看着他泛红的耳朵，慕云磊在心里嘲鄙他，‘都是睡过觉的关系了，还羞什么羞啊！’ 几日后，沈廉将炼制好的药收入怀中，与‘慕云磊’依依不舍惜别后，便独自踏上了回师门的路。 ‘慕云磊’哪里会是安心在原处等待的人，且不说他师门覆灭跟自己有关，即使无关，看到从小将他抚养长大的人死去，沈廉的心里也必然不会好受。 ‘慕云磊’无数次的后悔，也无济于事，他伤害了沈廉，又爱上了他。 作为一名无情的笑面杀手，他却实实在在对那个于他有救命之恩的人生出了情。 ‘慕云磊’知道罗间山在他炼药的地方有结界，他的同伙自是找不到他们，可一旦离开，一切就不好说了…… ‘慕云磊’悄然跟在沈廉身后，他轻功极好，不动声色地保护着他。 赶了两日路，沈廉终于回到了药仙山。 见师门无人驻守，又大门大开，沈廉连忙飞奔进去！ 当他看到……那些熟悉的，已经面目全非的尸身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沈廉悲痛且不敢置信地看着早已腐烂的尸体！那些小师弟，大师兄，还有大殿内抚育他长大的长老们…… 寻了许久，竟连一个活口都没找到，沈廉沉痛万分！ 他把所有尸身集在一起，然后一个一个将他们埋进药仙山的陵墓中。 沈廉无力地跪在墓碑前，雪白的服饰上满是脏污，难过太久，已经没有力气流泪。 他不知道是谁，会如此狠辣残忍，几乎灭了药仙山全门！ 现在只有巴特师兄一个人没有找到，他必须想办法找到师兄，然后再一起去上修界去找飞升成仙的师傅。 一定要找到凶手，为惨死的长老和师兄弟们讨回公道…… 从陵墓回来，沈廉独自看着满地狼藉的大殿，心中百感交集，这里处处都是他的回忆。 长老和师傅对他的严厉，给他的赞誉，师兄弟们之间恭敬有加，一起探讨丹药炼制之法，欢声笑语…… 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除了崆峒的风声，什么也没了。 ‘慕云磊’潜藏在殿中梁上，看到沈廉捏紧的拳头，他有一瞬的恍惚出神。 他知道，此事只有成为永远的秘密，他才可以和沈廉永远在一起。 沈廉郑重跪下，对着大殿拜了三拜，像是拜别一般不舍。 他起身刚回首，就看到了站在殿门口面无表情的巴特！ “大师兄！”沈廉激动地朝他跑过去。 ‘慕云磊’一身夜行衣，黑色蒙面罩上的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戒备！ 果然，那个叛徒巴特缓缓亮出了藏在衣袖里的匕首！ 而沈廉毫无察觉，仍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全无防备。 危险临近之际，‘慕云磊’已经顾不得许多，他迅速翻身飞下，一脚踹中巴特，将他狠狠踢出大殿。 只是刚养好的腿伤迫使他敛了点力，收势时，跛了一下。 沈廉看向巴特掉落在地的匕首，还有方才救下自己的黑衣人，他微微没站稳的脚…… 不过他已经还来不及多想！ 只见滚下台阶的巴特被几名黑衣人扶起来…… 沈廉震惊地盯着巴特！ “原来是我们的笑面杀手出现了啊！”一名杀手望向‘慕云磊’，眼神里全是调侃之意，“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 ‘慕云磊’眼含笑意，归队走进杀手群里，沉默不语。 见他故作神秘，一名杀手提醒道：“你刚刚踢错了，那个小道，是我们的人，你只需杀了那位！” 沈廉独自站在台阶之上，他凝视着‘慕云磊’，目光中有令人读不懂的绝然。 慕云磊能感受到宿主心中猛地抽痛！ 原来，一切早就罪无可恕了！ 他知道，沈廉已经认出‘慕云磊’的眼睛！ 片刻后，沈廉什么也没说，继而望向巴特，不可置信地问：“大师兄，你……为什么和他们站在一起？他们是谁？长老和师兄弟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他们说你是他们的人？你……” “沈廉师弟，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巴特站在一群黑衣人身前，目光怨毒地盯着他，“就是你明明什么都看出来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让所有的人对你敬仰恭敬，让所有人孤立我，讨厌我，然后，还在那里装稳重，让师傅和长老们喜欢你，推你为仙长！ 沈廉，你就是个卑鄙无耻小人！若不是你的装，我们师门何至于此！ 一切都是你的错！ 全是你的错！ 是你害得长老和师兄弟们惨死，害得我无处可依……” “所以，你就引来杀手，灭门？”沈廉打断他无耻的栽赃。 “是！”巴特答的理直气壮，“你去罗间后山炼药时，仙长好无情啊，他逐我下山，我无处可……” “那是我们的师傅！”沈廉恨声纠正他。 “狗屁！他算什么师傅？”巴特眼睛都红了，“别以为你们在丹炉房里说的话没人知道，他凭什么这么偏心！ 他私下早就定你做仙长了！对不对？ 我恨他，他说我善妒，逐我出师门的那天就不再是我的师傅了！” 听着他的话，沈廉俊逸消瘦的脸上闪过一丝空洞，他无助而失望地看着他，“药仙山的地形图是你给的他们？” 巴特冷哼一声，道：“是，就是我，仙长逐我，没人知道，他飞升离开后，我又回来了，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我是他们的人，差点失手将我错杀，现在我可是他们的有功之……” “你住口！”沈廉悲痛欲绝的作起手式，“今天我必须清理门户！” 他们药仙师虽然不修习术法，但一些防身武功却也不差，否则他也不能在猛兽常出没的罗间山上来去自由的采药。 “好，如你所愿，反正你也要死了，临死前，我要让你输到心服口服！”巴特阴鸷一笑，刚要出手时，就被身后杀手一巴掌拍开…… “好了，你别废话了！”杀手首领不耐烦道：“云磊，去把他给杀了，我们还要回去复命！” ‘慕云磊’盯着沈廉，拔出手中森冷的长剑，走出杀手群，缓缓靠近他。 沈廉默然凝视他，静立不动，周身仿似缭绕着绝望雾气。 他应该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待‘慕云磊’将剑举起来时，沈廉认命般轻轻闭上了双眸。 看着沈廉哀痛欲绝的脸，‘慕云磊’几乎肝胆剧烈，他使出一招起手势，一把将沈廉捞起，利用轻功优势，几个点脚飞身，协同沈廉上了大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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