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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总，今日在哪捞金呢？” 对方的措辞直接暴露出他的讨好之意，王栐并不在意，全然是因为刚刚卜出来的卦象，和气生财。 “现在啊，干不动就去坐办公室呗。” “栐哥，不是，小王总最近忙吗？” “还成，怎么了？” “过来吃个饭呗，”还没等王栐作答，对方紧接着说，“我和另一个大老板请您吃饭。” 王栐想了想，对方这人他知道，本身不是什么大人物，架不住人机灵，极具语言天赋，是出了名给各路大人物传话的角色。学成金贵奴，伺候人上人。 如此一说，这人是大清早就给他来牵线的。 王栐应下后，看着还摊在桌上的三枚代表阳卦的硬币短暂地发了会儿呆。 王栐哼着歌，照着镜子用着发胶将蓬松的头发打理有的型，王栐的脸型比起标准的鹅蛋脸稍圆，因此如若不装扮成熟，俨然一副邻家哥哥的外形。 王栐哼歌的音量将睡眠质量差的宋颙给吵醒，宋颙穿着浅色蓝白条纹的睡衣打开王栐的房间，“哥，你要去哪？” “见朋友。” 宋颙不喜欢大白天就去摄入酒精的行为，于是刚起床而带着情绪化的宋颙咬了咬嘴唇说道：“一定要去吗？” “去啊，怎么？一个人在家害怕？”王栐打趣道。 “一个人在家至少清静。”宋颙小声低喃道，“还以为你现在会跟以前不一样，愚忠。” 王栐整理衣领的手上动作慢了半拍。 宋颙注意到自己用词不当，于是连忙补充：“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栐笑呵呵说道：“没事儿，我没听见。” “哥，你听见了。” “所以呢，所有事都要跟你说吗？小颙，你难道就没有背着我做过什么事吗？”王栐脸上的笑意还保持到脸上，并不在意宋颙的误解。 宋颙心头一紧，环在胸前的手慢慢坠下，王栐看见宋颙如此，拍了拍宋颙的肩：“人人都有秘密，但守得了义，谁在乎这么多呢？论迹不论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王栐离开后，宋颙才回过神来，是啊，栐哥不会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 宋颙抓了抓头发继续躺床上企图再睡会儿。 宋颙闭眼想起出国前老大让她出去学医，并且重点叮嘱她去研究第二性别alpha生育的医疗知识。 老大鲜少绕过王栐亲自吩咐事情给宋颙，还明确了让宋颙做好保密工作。 宋颙知道，无论是陶潜隆，王栐，还是宋颙自己，他们三个都不是圣人，别提是圣人，他们三个连普通人都算不上，在一个接受了社会基础教育的人眼里，他们做过的那些事说是遭报应都是轻的。 谁也无法停止一场斗兽的表演，杀戮表演一旦开始，哪怕意识到自己是场上唯一的异类，也要撕咬掉眼前那只灵长类异兽……他们是扑向烟花，卷入浪花的蝴蝶，姿态时刻准备赴死，是等不来春风的三只蝴蝶。 王栐被介绍人带去一个在邻国的极具异域风情的情色经营场所，今日为了迎接外宾而特意关门停业 这个伺候人上人的金贵奴叫“安小娣”，听起来滑稽，位分低，但也有不少人为了在称呼上显示尊敬将“安小娣”叫的毕恭毕敬，在王栐那帮人看来安小娣有个爱逗人取乐的无聊乐趣罢了。 主人还未到场，安小娣向王栐介绍经营着这所夜总会的老板，钱渠。 王栐在同安小娣等红酒醒酒时钱渠走进来，王栐看见钱渠的第一眼便知晓安小娣这次带自己见的人不简单，那个穿着素雅长袍的男alpha，洁如冠玉，孔雀眼弯刀嘴，长袍衣领处的裁剪将那肩昂颈削显得更加神气清灵。 王栐从钱渠脖上挂着的的玉佩质地猜测钱渠也试图行事低调。 这样的人，往往比平日作风高调的人更不能招惹，他们不像得到佛谕的虎，专咬前世仇人。这样的人就像是巫蛊虫王，哪怕是素日跟他无冤无仇，只要他兴致来了，他就会让你不得安生，似乎因果报应在他这不生效。 王栐被钱渠带着极具压迫的礼貌目光盯着时，身体被盯着发怵，心中暗骂道，“狗日的，‘大有’。” 钱渠来了房间看了一眼又借其他事由离开。 招待室内又剩下王栐和安小娣。 王栐问道安小娣：“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说钱老板？他眼光好，干一行行一行，他家还在这儿有爵位。他人也奇。你说，祖上往上数四代没一个在I国出生，却和咱们是同样的发色，眼珠子。” “说重点。” 安小娣压低声音：“你知道他做过啥怪生意吗？” “你倒是说啊。” “据说他也做疗养院。” “贩卖器官？”王栐见怪不怪，那种面向乍一看就能看出邪性。 “还不止！” “还给人做手术。” “不就是还开了医院么。”王栐被安小娣装神弄鬼的说法搞得不耐烦。 “你知道……”安小娣在王栐耳朵边说了个人名。 “今年还被评上院士的那个？” “嗯。” “所以呢？” “他两走得近，剩下的我也不清楚。” “你，滚滚滚。”王栐想到这里是异国，于是问道，“他这里有e吗？” “e，哥，你要e干什么？” 王栐半开玩笑道：“在这种地方要人能干什么？当然是干啊。” “哥，别开玩笑了。” 王栐突然回想昨夜和宋颙聊的事情，神情开始认真，问道：“钱老板办公室在哪里？” “你要这个干嘛？” “钱老板不进来，不就等着我找他吗。”王栐起身理了理衣领。 安小娣和钱渠私下没有串通过，但王栐这样点明，安小娣大概也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要怎样发挥作用。 “你去找门外的侍员。” 王栐离开房间后，安小娣给自己倒上了红酒。 安小娣将红酒一饮于口腔，鼓着腮帮吞咽而下，看着王栐位置上的酒杯，撇了撇唇道：“我这是达成任务了？” 满嘴新鲜的酒气，后面发生的事情于安小娣而言事不关己。 王栐敲了敲钱渠办公室。 “请进。” “钱老板是吧？失敬失敬，” 王栐话虽如此，钱渠一眼看穿他的逢场作戏，但他毫不在意，甚至愿意配合。 “刚刚听说，钱老板对公共医疗事业很有贡献啊。” “安先生说的？他们的确会把捕风捉影的事说的确有其事。” “怎么？不是吗？” “王总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来找我这个经营声色场所的老板来看病。” 钱渠那带着笑意的弯刀嘴让人联想到优雅滴血的刀尖，这让王栐心中一瘆，王栐收起那份谨慎打趣道：“哎，别这么说。都知道道德谴责的生意赚钱，法条禁止的活儿赚大钱。钱老板这不是不枉姓‘钱’啊！” “王总爱钱？” “哈哈哈害，钱老板哪里的话？钱这玩意，别说牛郎妓女了，就算是我见钱也腿开啊。不过可惜了，我一个bete天生不是吃这碗饭的命啊。说起来，还没试过E国omega的滋味呢？” “王总喜欢omega？” 王栐等到这个话口，接着与钱渠对视时眼睑轻微发力，俯身向前：“难不成王总这除了omega还有其他的？我王某没出过远门要是有什么异域风情的美人儿，还望钱老板拿来招待招待，让王某开开眼。” 钱渠浅笑：“王总喜欢alpha？” “钱老板别拿我说笑，能分化成alpha的人是我玩得起的？” “王总怎么能肯定我这里绝对没有alpha呢？” 钱渠朝王栐靠近，在王栐看来钱渠的笑意不怀好意，话语居心叵测：“王总，你面前这个alpha怎么样？” “王总真爱开玩笑。”拉进距离后，王栐不得不抬头看向钱渠，心中默默卯了口气，故作轻松世故说道，“不过，这儿有没有除了这两以外的货物，拿给我玩玩呗～我不玩bete。” 王栐这一句，让钱渠严重不怀好意的笑意凝固消失。 “我没打听到王总充满爱心啊”。 钱渠知道王栐问他有没有enigma，钱渠却别开话题，调侃王栐喜欢兽交。 “钱老板这个玩笑开过了。怎么，钱老板经营范围那么广泛？” “没有，做些小生意。” “钱老板，你的员工能不能外派？” “王总是中意哪位员工？” “哪位不重要。钱老板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是e就行。” “e啊，e在我们国也不常有呢，这倒是有些棘手。” “棘手啊，既然棘手那我就得打道回府了。”王栐脸上极具戏剧性的遗憾神情。 钱渠把人叫来却沉得住气，王栐到显得沉不住气，但其实王栐想的是哪怕从陶潜隆的商业板块出发，钱渠和陶潜隆应该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不必在意这姓钱的感受，这些弯弯绕绕让王栐觉得钱渠行事有些浮夸，不愿同他合作。 在王栐在离开办公室之前，身后传来一声。 “三天后来我办公室。” “那提前……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钱老板。” “王总，也不必高兴太早。我也并不是在做公益。” “那，三天后我来验货。” 从办公室出来后，王栐在走廊上吹着轻快的流氓哨，仿佛是专门吹给里面那人听的。 离开钱渠那儿后，王栐随便找到一家糖水铺休息，吃完糖水，嚼起了青橄榄。 王栐混迹江湖那么多年，除了陶家和陈家的人，钱渠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高深莫测的人。 王栐以为钱渠是个小人物，他已经连“没有啊，没事，再找找，我相信，钱老板找得到。”这样的威胁话语已经打好腹稿。但种种迹象告诉王栐，他是个大人物，惹不得。 王栐从陶潜隆的随身秘书兼保镖的郑行那儿打听到老大也在这，于是他跟着陶潜隆他们一起回国。 陶潜隆在私人飞机上将平日带的玉扳指放进木盒，并叫郑行帮自己把抑制贴贴在后颈上，如果说这些细节处的伪装是为了什么，大抵是与omega会面时需要用上的伪善吧。
第4章 3
时差原因，他们再次踏入C城的土地上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陶潜隆仅带了王栐和郑行，王栐开车开到一个汽车修理厂“阳阳汽修”。 今天正巧是I国的法定节假日，厂里没有人，只有老板一人。 陶潜隆三人走进办公室，老板正在核对货单。 老板坐在椅子上，肩膀上站着一只宠物鹦鹉，神情好似轻快，叫声悦耳却不叽叽喳喳，很是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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