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冷静下来后,又发现最好的选择还是从此彻底离开洛克的人生。不让他看到洛克与谁幸福地在一起就行。 他发现自己依然还是那个躲在树后看着弟弟玩耍的小孩。被嫉妒与憎恨折磨过后,慢慢蹲下来,抱着头在心里说:“不是的……洛克……我还是真心祝愿你的……” 西里尔估算时间,想着洛克应该完成汇报,从帐篷出来了,于是转身回到主帐篷去找洛克。 母亲竟然还待在帐篷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西里尔说的那番话,母亲觉得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在西里尔来到帐篷附近时,母亲正拉着琳娜走到洛克身前。 看到洛克与一个美丽高挑的女子站在一起,西里尔好像能看到日后的景象,心里闷得像有石头堵在那里似的。 他没有多少时间能和洛克相处了,于是他走上去,不管母亲的惊愕与不悦,将洛克拉到一边。 洛克其实也一直在找他。母亲将琳娜带到洛克身前时,洛克却在东张西望。视线与他对上的一刻,碧蓝眼睛瞬间亮了。 两人走到一边后,洛克用覆着茧子的大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哥哥,你看起来很累,去睡一会儿吧。” 温柔的抚摸让他无比舒服。他侧着头,将手覆在洛克的手上。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洛克似乎很惊愕,手指微微抖了一下。母亲他们就在不远处,能看到他们,但西里尔也不想理会了。 他其实还想让洛克紧紧抱住自己。他喜欢被洛克健壮的双臂束缚住的感觉,让他很安心,但母亲知道他们的关系,琳娜等人也不觉得他们兄弟俩感情好到会那样拥抱。 这也怪他经常骂洛克,还好几次将洛克轰飞,虽然几乎每次都是洛克自找的,而且他知道洛克皮糙肉厚,那点攻击根本不会造成实际伤害。 “洛克,我们到密林去吧。我想让你……抱着我你睡觉。” 其实他是想和洛克做爱。反正他只要稍微挑逗一下,这只常年发情的金毛就会兴奋地压到他身上。 然而他的期待落空了。 洛克一脸尴尬地推开他:“哥哥,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于是,翌日早晨,独自在密林里待了一晚后,西里尔脸色阴沉地回到军营的主帐篷外。 洛克等人在神庙里意外获得了传承,此时正在魔法阵与魔石的辅助下,将那些大魔法师留下的宝贵遗产融入自己体内。 洛克似乎生怕他会因此嫉妒。他确实是嫉妒了,凭什么这帮人去一趟神庙可以获得传承,他却要背负上独守十年的重担。 乌纳是说过可以赐予他力量,但他并不想接受这种需要献祭的神明的力量。于是,他从这个不眷顾自己的世界得到的就是浪费十年! 西里尔确实愤恨,可听到洛克说了这件事后,他之所以沉下脸,主要还是因为和洛克相处的时间变少了。 由于父亲说的“戴罪立功”,他现在可以自由地在军营里走动,虽然他没有犯下什么罪,那些被他救了的士兵甚至还应当向他道谢。 西里尔在帐篷里从早等到晚,也没有见到洛克出来。他又气又恼,特别是想到他这样苦等只是为了在最后和洛克再做一次爱,就渐渐恼羞成怒了。 中午和傍晚时,有士兵战战兢兢地将午餐和晚餐端来给他,似乎是受到洛克的吩咐,但他实在生气,都没有吃。 到了晚上,瘦弱的身子发出抗议,告诉他自身没有多少能量以供消耗。魔法师的生命力并不能给空瘪的肚子带来饱腹感。于是他只好勉强咽下几口面包。 他不确定乌纳说的“三天”是多久。也许明天破晓,乌纳便会前来,又或者要在明天入夜前才到来。反正今晚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今主帐篷的进入权限掌握在父亲手中。西里尔纠结了许久,抓狂得都想挠头发了。 不对也没关系吧。他也不是那么想和洛克做爱,他为什么非要和洛克做爱!他又不是被那只整天发情的金毛大狗传染了! 可是、可是…… 想起洛克那令他安心的体温,他就难以抑制住想亲近洛克的冲动。只是赤裸着身子抱住他也好,让那双健壮修长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他…… 西里尔最后还是屈服于内心的渴望了,让帐篷门口的看守跟父亲传话,说自己想与洛克见见面。 不出意料,父亲没有轻易地直接解除结界,放他进去,而是自己走出来了。父亲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其实父亲的身高与洛克差不多,但如今父亲站在他面前,他却感觉父亲特别高大,然后他才意识到那是因为每次洛克和他站在一起,都会自然而然地微微弯下身子,或者低下头。 心尖发麻。 他现在总能从每个细节里发现喜欢洛克的理由。 “你找洛克有什么事?”父亲的声音里依然透着冷漠与威严。 西里尔并不畏惧。像父亲这样的人在夜莺联盟里实在太多了,只不过父亲浑身带着刺人的正义感,那种近乎冰冷的正义,又或者说是自己坚守的原则。 他本可以用冰冷的语气回话,但偏偏这次他要找洛克的原因是想和洛克做爱,而眼前这个神情冷峻的中年男子是他与洛克的生父。 西里尔努力平复气息:“我和想洛克见个面,大概……” 他在心想估算着和洛克做一次的时间,并为此满脸涨红:“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你们要聊什么?” 不是“聊”,是“做”。 西里尔越发局促,瘦削的手指神经质地动着,嘶哑道:“与阁下无关。” 片刻的沉默后,父亲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行。”
第98章 西里尔抬头直视着父亲,脖子都有点发酸了。父亲的下巴抬起,与洛克完全不一样。洛克似乎随时都想低下头来亲他的脸或者嘴唇。 不过西里尔声音沉着,没有被父亲的气势压倒:“我不会伤害洛克,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他。我只是想跟他见见面。” “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否则我不会让洛克见任何人的。”父亲的声音依然冷峻。 西里尔轻轻啊了声,他很明白父亲不会为了阻拦他们见面撒谎,只好咽下口中的苦涩,低低地应道:“好。”。 当天晚上,他坐在帐篷外,在寒风中裹着衣袍,望向漫天繁星。 没想到他最后连和洛克道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他从怀中取出那只草编小鸟,苍白的手指抹去留在里面的信息,可想了许久都没能想到该给洛克留下什么信息。 以后在洛克心中,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哥哥,抛弃了家族姓氏,但还是与自己血肉相连。 洛克这样的人说不定还会在他多年下落不明后,不顾父母反对,坚持在家族墓园里为他建一座坟墓,甚至还有可能在重要节日,带着妻子与孩子前去他的墓前问候。 可他要的不是这样温暖的亲情。他要的是那种癫狂的爱。不顾他的反对,也要强行占有他,因为爱他,因为对他抱着亲兄弟间不该有的感情。 要是他留下隐晦的信息,洛克只会将那条信息往亲情的方向解读,但要是他说得直白,洛克又会因哥哥对自己有那种情感而骇然。 他垂下头,紧紧抓住草编小鸟,竟对洛克有了别样的嫉妒。 那个变态以前为什么没有这种纠结! 天边破晓,古索山脉常年的浓雾顺着寒风吹向军营。西里尔打了个哆嗦,不经意地抬头望去,便看到一个高得不正常的黑袍人正一步步走来。 魔法结界形成的护罩闪烁了两下,就敞开口子。黑袍人如入无人之境,迈着似慢实快的脚步走了进来。巡逻的士兵在黑袍人身边经过,却完全看不见黑袍人。 西里尔从未见过神明伪装成人族的模样,但此刻他很清楚地知道那就是乌纳。 即便是凡人,在神明对自己散出气息时,也会有所明悟,更何况是强大的魔法师。 黑袍人走到他的面前。虽然乌纳并非他信奉的神明,但他还是尊敬地起身行礼。 “你已经考虑好向我提出什么请求了吗?”伪装成人族的乌纳收敛起强大到骇人威压。 西里尔因此更敢于将内心想法说出来,那个让他无比羞耻的想法。还好神明对伦理没有任何概念。 “我希望我的弟弟忘记对我抱有的恋人间的爱,以及有关的回忆。另外,我希望将母亲对这种事的回忆也抹除掉。” 神明不懂人类的伦理,但神明拥有规则之力。世人常说遵循神明的意志便是如此。 魔法师要对其他魔法师做这种事情确实困难,也必定会留下隐患。那是因为魔法师拥有的终究是魔力,而神明拥有的是规则之力,正如巨龙与乌纳口中的“权柄”。 这种事对神明来说轻而易举。 西里尔看到乌纳藏在兜帽阴影里的琥珀色眼睛眯起,枯瘦如树枝的手指翻动,似乎这就要施展祂的权威。 西里尔红着脸提出另一个要求:“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和他……再做一次爱。” 尽管深知神明对伦理没有概念,但想到自己跟一个神明提的要求竟然是跟人做爱,而且是跟自己的弟弟做爱,西里尔还是羞耻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对神明来说也极为简单。不过西里尔想到如今洛克正处于关键时刻,他害怕乌纳会以粗暴的方式打断洛克接受传承之力,于是跟乌纳交代清楚情况,问乌纳是否有办法在不影响到洛克的情况下,让洛克腾出一个小时来。 乌纳点头了。西里尔提醒说他的父亲也在帐篷里。 那是王室册封的圣骑士,手中的魔杖是从家族第一代圣骑士手中继承而来的,曾经击退过这个世界的黑暗神明。 乌纳听后将枯瘦的手指抵在下巴处,琥珀色的眼睛在帽檐阴影里闪烁,似乎若有所思。 西里尔以为乌纳在考虑该怎么避开父亲的注意,不料乌纳在带着他通过结界,进入帐篷门口时开口道:“在你们的认知中,亲兄弟是无法在一起的是吗?” 西里尔愣了愣,点头了,心底闪过不好的预感,正要开口说自己已经不抱希望了,乌纳却抢先开口了。 “我无法改变整个世界的认知,但要改变几个人的认知还是可以做到的。” 西里尔睁大眼睛:“改变几个人的认知?” 他也知道上次自己一开口就提出乌纳实现的愿望,让乌纳感到权威受到冒犯,可、可是…… 难不成乌纳真的要改变他们家族的人的认知吗?!然后父母会很自然地接受两个儿子在他们面前亲吻,而且还能接受洛克早上是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那、那得是怎样一个淫窝啊! 西里尔的脑海里甚至浮现“淫窝”这个词语,而且脸更加烫得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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