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川看向许陶。 许陶摇摇头,轻声道:“我不饿。” “那就不用了,都去睡觉吧。”谢宴川抬手,示意其他人都离开。 他眼神瞥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挂钟,转头看向许陶:“还要去玻璃房吗?两点了。” 是很晚了。 许陶现在已经有些疲惫,眼皮都在打架,走路似乎在飘着。 方才在流云台上宁静之外的另一种隐隐兴奋的情绪,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散。 看出许陶的困倦,谢宴川试探着问道:“不去好么,太晚了。” 许陶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就不去了。” “嗯,”谢宴川忍住轻笑,道:“那就回去睡觉吧。” 许陶点点头:“好,晚安啦。” “晚安。” 等许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谢宴川缓步迈向餐厅。 他从酒柜中挑出一瓶年份久远的红葡萄酒,开瓶,醒酒,倒入高脚杯中。 醇厚的成熟果香钻入谢宴川鼻尖,味道和许陶的信息素味道截然不同,许陶信息素更甜些。 他蹙着眉看着杯中棕红的酒水,有些意兴阑珊的放下。 没收拾餐桌,便信步离开。 洗完澡睡觉,躺在床上时似乎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葡萄味,不知道是酒的味道还是信息素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睡前喝了酒,谢宴川一个晚上梦境连篇,颠倒混乱。 醒来时却是什么都没记得。 他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在床上缓了缓才准备起床。 他方才动了动身子,便察觉到身子因为早起有些尴尬的反应。 最近他已经很少在早上有这种反应,一是因为太忙,二是和许陶一周一次总是很规律。 他黑着脸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匆匆解决好生理问题。 下楼时已经是九点多,佣人将早餐摆上餐桌。 小七站在餐桌前,谢宴川一边拿起刀叉,一边问道:“许陶起了吗?” “许先生还在睡觉呢?”小七答道。 谢宴川淡淡“嗯”了一声。 他这段时间要忙的工作已经暂且都处理好,谢宴川准备在家休息几天,于是吃完饭,他便到书房看闲书消遣。 中午下楼吃午饭时,仍没有见到许陶的身影,他问正在摆盘的佣人:“许陶还没有醒吗?” “没有,许先生一直没有下来。”佣人道。 谢宴川蹙眉,觉得有些不对劲,许陶一般会睡超过十个小时吗? 似乎没有。 他放下筷子,快步匆匆朝二楼走去。 来到许陶门前,他耐下心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房间内仍没任何动静。 谢宴川拧开房门,视线定在床上。 雪白的被子浅浅的鼓起,房间内压根没看到许陶,许陶的拖鞋还端正的摆放在床前。 谢宴川走到床边,轻轻掀开一角被子:“许陶?” 被子下果然有人。 许陶哼唧般吐出一个“嗯”字,声音喑哑,听起来情况并不算太妙。 他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另外半边脸被乌黑垂顺下的头发遮盖。 “是不是不舒服?”谢宴川在床边坐下,修长手指拨开许陶脸上发丝。 原本毫无血色的苍白脸颊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晕,许陶吐出的沉重呼吸打到谢宴川手上,谢宴川下意识抚上他的脸颊。 “好烫,你发烧了。” 许陶难受地又哼唧两声,勉强开口道:“嗯……很热,很冷。” 他支着身子想要起来,强撑着睁开眼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然而眼睛酸涩,甫一掀开眼皮,眼角晶莹泪珠滴落,划过白皙透粉的脸颊,落到谢宴川放在被子的手背之上。 谢宴川被他滚烫的泪珠烫到,手不自觉蜷缩,又想要将什么抓住。 谢宴川坐在床边,将许陶扶住,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伸出手小心翼翼替他拭去脸上泪痕。 原本苍白无色的脸因为病气,嘴唇、眼角都染上一层胭脂色,让许陶精致浓丽的脸栩栩如生又惹人摧折。 然而在狠狠的玩弄欲 | 望前,还是许陶过于可怜的病弱,让谢宴川的暴 | 虐 | 欲彻底压下。 “我抱你去医疗舱。”谢宴川说着将被子掀开,把许陶从床上横抱起来。 医疗舱放在离许陶房间不远的医疗室内,许陶闭着眼睛躺在谢宴川怀里,沉默得不发一言,连呼吸都安安静静。 走到医疗室,谢宴川将许陶放到医疗舱内,替他拂开散落到脸上的发丝,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便站起身,将医疗舱舱门关上,启动开关,让医疗舱自行帮许陶进行疗愈。
第12章 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却流逝得很慢。 谢宴川弄不清许陶在医疗舱内待了多久,他斜靠着柔软的沙发,却颇有种正襟危坐的味道。 佣人懂事的没有来叫他吃午饭,可能是邹平吩咐过不要来打扰他。 他又看了眼时间, 觉得许陶一个发烧不该花费这么长的疗愈时间。 时间不过过了一个小时,这种发烧一般也是需要一个多小时。 想来疗愈程序快结束了。 果然如此,谢宴川看完时间不久,医疗舱便发出疗愈程序完成的提示。 谢宴川走近医疗舱,打开医疗舱舱门。 脸上的薄红消退,面色重新恢复苍白,净白的脸颊似乎从没出现那蛊惑人心的颜色。 许陶睁开眼,眼尾殷红也褪得一干二净。 又变回那副冷淡、平静的水墨画卷。 “恢复得怎么样?”谢宴川微微弯腰扶起许陶。 “已经全好啦。” 许陶将手搭在谢宴川肩上借力站起来,其实不用借力他也可以站起,不过他还是没有拒绝谢宴川的好意。 “还有什么不舒服吗?或者再叫医生来看看?”谢宴川道。 “不用了,已经没事了。”一个小发烧而已,没必要叫医生过来。 这点小病,使用医疗舱绰绰有余,许陶觉得可能不用医疗舱,吃点药再睡一觉就好得差不多了。 谢宴川点点头:“那就下去吃饭吧。” 许陶不置可否,两人并肩往楼下走去。 “昨晚应该让你穿点衣服的,是我没有考虑到。”快走到餐厅,谢宴川突然道。 “没关系,只是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许陶淡淡道,不以为然。 谢宴川反倒皱了皱眉,忽而又似乎叹了口气:“你应该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许陶失笑:“我很爱惜。” “发烧很严重。” “好吧,那就是因为没有提醒我穿衣服,”许陶顺着他的话道,“下次注意吧。” 谢宴川轻笑:“好,一定注意。” 两人到楼下用了午餐。 用完餐后,许陶上楼想要休息,他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疲惫感并没有完全消退。 睡醒时,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光脑账号提示声响起,提醒他有人给他发了消息。 许陶打开光脑,星网的社交账号上,联系人陈明让的消息框内弹出好几条对话消息—— 【到首都星了,搬家可累死人了。】 【你现在住哪?出来给我接风洗尘!】 【租了个离所里距离不近的房子,看来要买台新的星舰了……】 【所里氛围怎么样,我看来还得收拾行李,几天后才能去上班。】 除了询问住所的,许陶都极有耐心地一一回复。 最后两人定下在一家联盟特色餐厅一起吃顿晚饭。 临出门前,在客厅前碰到谢宴川,许陶对他说了自己要出去吃饭的事情。 谢宴川没多说什么,只让他注意安全。 许陶点点头。 搬家的疲惫感,让陈明让和许陶席间都没说几句话,直到陈明让吃饱,两人才慢慢悠悠交谈几句。 许陶估计他就是想找个饭搭子,于是也很好的保持了饭搭子的素养。 次日到研究所时,陈明让果然没有来上班。 钟采最近在做消除发I情期抑制剂的副作用的研究。 联盟现存的发 | 情期抑制剂只能够短期内抑制alpha和omega的发 | 情期,但是等到下一周期发 | 情期来临,发 | 情的状况会更加凶猛,甚至发 | 情时长和状况都会提高2至3倍不止。 不仅如此,多次使用抑制剂还会增加精神海的不稳定。 如果是迫不得已的情况,联盟公民绝对不会使用抑制剂。 因此alpha和omega们发 | 情期不是靠自己强忍过去,就是找个人解决发 | 情问题,而每个人的每两三个月就会面临一次发 | 情期,发 | 情期困扰得联盟公民苦不堪言。 这也就是为什么alpha和omega这么爱找个高匹配度床伴的原因。 又能稳定精神海,又能解决发 | 情期问题,多么一举两得。 这也是众多beta抨击alpha和omega简直就是野兽的原因之一,如果是因为精神海暴乱的问题找床伴,还勉强有些情有可原,毕竟陷入精神海沉眠不是闹着玩的。 但因为不能忍耐发 | 情期而找床伴,在他们看来和野兽压根没有区别。 不过钟采觉得就是他们没经历过发 | 情期,毕竟真的很难忍耐,他虽然私生活中也是洁身自好,可每次度过发情期都无异于去半条命。 “你也会觉得不能忍耐发 | 情期的alpha和omega都是野兽?”钟采抬眸,询问在场惟一一个的beta姚作宾。 “我可没这么想。”姚作宾即使这么想,肯定也不会在钟采和许陶面前这么说。 不过他确实没有这么想过,毕竟他没有发 | 情期,无法体会那种难熬的感觉,也就无法下定论断是否不能自己熬过发 | 情期就是野兽。 他悠悠叹了口气,感慨道:“幸好我是个beta。” 钟采觉得他是在幸灾乐祸,也悠悠叹了口气:“为什么我是omega!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我以为我会分化成beta的,毕竟我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特别的啊。” 姚作宾不赞同地开口:“现在三种性别除了精神海和信息素,也没有什么不同啊,谁在分化前能够知道自己的第二性别的,反正我没有任何预兆。” 他又看向许陶:“许陶,你分化前能够感觉出自己的第二性别么?” 许陶摇摇头。 他此前其实是希望分化成beta,既没有精神海暴乱也没有发 | 情期困扰,简直是完美的第二性别。 此前他没有任何分化预料。 直到许越分化成alpha时,他也隐隐感觉到自己可能也会分化成alpha,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亲密的异卵双胞胎关系。 果然不久之后,他也分化成了alpha。 看到许陶反应,姚作宾对钟采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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