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佝偻身子,浑身漆黑,穿着黑袍戴着黑兜帽,不知是在隐藏什么,明明四周无人无光,却依旧不愿将兜帽摘下。 而他那把坐着的巨型椅子更是恐怖,是用骨头堆砌起来的,骨头上还沾着些血肉,有的发黑,有的还鲜红,新新旧旧,奇臭无比。且那骨头的形状有些怪异,椎骨奇长,顺着椎骨往下看,瞧见的并不是普通人族的双腿,而是类似鱼尾的骨头。 男人终于有了动静,他抬起头,僵硬地转动着,视线望向了放在一旁的盘子,盘子上有一盘肉,是这里唯一干净的东西,还散发出一股幽幽的香味。男人伸出苍老干枯的手一把抓住那盘肉,随后抖动着手,将它塞到嘴巴里,咔哧咔哧大口吃了起来,伸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吃的也越来越快,一盘肉很快便见了底,而那男人的身形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刚才还佝偻着,看起来像免年岁已大身形枯萎的老人,在吃了肉后,只见他整个人厚实起来,蜷缩的身子也伸展开来,像一朵腐生花彻底绽放开来,带着毁灭的气息,带着死亡的味道。 “主人!”一男子走了进来,弯曲着身子,态度十分恭敬,留着小山羊胡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对着坐在高座上的男人微微弯腰以示尊敬。 “羊奴,何事?”男人将兜帽摘下,露出了一张丑陋的脸,紫色的双眸幽暗深邃,紫色本是神秘魅惑的颜色,但在这男人的眼中,只瞧见了贪婪和杀戮。 羊奴听见主人叫他的名字,竟微微眯起眼,兴奋得不得了,这是主人赐他的名字,他永远都是主人的奴隶,永远都属于主人。 羊奴激动地看着高台上坐着的男人,代表着强大,代表着黑暗,代表着吞噬一切的力量。旱魃,僵尸界的王,除了魔王之外,唯一强大的存在,若是自己能变成旱魃,那就好了。 “哼!想变成旱魃?”男人冷笑一声,从这个奴隶跟在他身边起,他便知道他的想法,那贪婪的眼神,那渴求的欲望,作为敏感的僵尸,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过男人现在并不打算将它变成僵尸,因为就算将它变成僵尸,也只能是低级的白僵,黑浆,若是那样,就不能像他现在这样供自己使用了,毕竟人族还是很好用的,特别是那种有欲望有渴望的人族。 男人抬头往上看,屋顶上方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慢慢勾起沾着血迹的嘴角直至笑容扭曲,心想就像上面那群人族一样,明明是卑微的种族,却渴望着长生,不自量力。 羊奴:“不敢不敢,我只想为主人多做点事,为主人多分忧。只求主人有一天大发慈悲,赐我一个真正的身份,让我为主人做更多的事。” 男人觉得脸上有些痒,抠了抠,便掉下来一块腐肉,没在意那块腐肉,男人看着羊奴说道:“不着急,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只要你办好我的事便行了。” 羊奴:“我一定会做到的。” 男人:“那女人流泪了吗?” 羊奴听到这话,便缩起身子有些害怕了,赶紧跪下低着头说:“任凭我们怎么做,那女人就是不流一滴泪,骨头实在硬的很。我正打算把她的骨头一根根敲断呢,看她说不说。” “蠢货!她可是真正的皇室,那么容易便被你激怒,就不配做鲛人的王了!”男人突然想起了之前闻到的那股味道,也是属于皇室的,而且和那女人的味道很接近。 鲛人皇室的数量不多且十分难抓,男人只抓了四个,其中两个已经被割光肉死了,也就是自己吃的那一盘。另外两个,一个是鲛王,被囚禁在密室中,另一个是个女鲛人,是粉色鲛尾,颜色十分稀奇,被送到楼上去观赏用了,也不知道那群人玩得怎么样了。 “先不着急对付那女人,将血仆派出去找一个鲛人,应当是那女人的儿子,味道香得很,是个皇室。普通的鲛人死在她眼前,她可能无动于衷,忍得住,但若她的至亲骨肉,儿子死在她眼前,就看看她能忍多久了。”男人摸着自己腐烂得越来越严重的脸,必须快点拿到鲛王的眼泪,否则就要和万年前一样…… “主人,还有件事,那女人来信了!”羊奴将一黑蝶呈上,放在了男人掌心。 男人看了看掌心的蝴蝶,又看了看那一脸兴奋的羊奴,抬手一挥将他重重地摔在了墙上。 羊奴从墙上弹下重重摔在地上倒地吐血,爬也爬不起来,他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主人为何对自己痛下狠手?“主人,我错了,我错了!” 男人走下台阶,踢了一脚羊奴,将他翻了个身,仰面朝上,一脚踩在羊奴胸口说:“那女人?哈哈哈哈哈,我方家的人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奴隶,可以随意称呼的。” 羊奴:“主人,我错了,我错了!”紧紧地扒住男人的腿,希望男人不要再继续往下踩了,不然这胸口踩碎,他就死定了,成为不了旱魃了。 男人也没想杀死羊奴,只不过听不惯他的叫法,松开脚后割破手腕,将血滴到了羊奴嘴角,看着他伸出舌头贪婪舔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狗东西,多喝点吧,替我把事儿办好!” 羊奴舔干净了嘴角的血后,受伤的地方很快便恢复了,然后看见地上还流着一滴血,便赶紧趴在地上拼命的舔,那模样真是低贱得很,就像一条真正的狗。 男人没管地上的羊奴,展开手中的黑蝴蝶,一份书信便立刻出现在眼前。念完信中的内容后,男人走到一旁,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瓶子,瓶子里有东西在不停的挣扎,抖得瓶身摇来摇去。 男人将瓶子放在耳边,听见了里面的声音,有人在说话,有上千个人在说话,他们在喊着救命,求自己放过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真好听的声音!”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恶趣味呀!”
第163章 “虚弱”的僵四 方芸拿过方九郎手上的魂瓶, 笑着说:“人魂制作的丹可抵千百仙丹,这话还真是不赖!” 方九郎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己当年就是因为她而撒下那个弥天大谎, 也让方家一族彻底毁灭, 本应该后悔的自己看着眼前这漂亮的女人,还是那么迷恋。黄九郎看的可不是面皮,他真正想要拥有的是这面皮背后的那个狠毒女人, 渴望了万年,终有一天自己要要得到她。 方九郎说:“亏你想得出这个法子, 用死后之魂来炼丹, 这么多年你的旱魃之力突飞猛进, 都快赶上魔王了。”将丹药递给方芸,顺手摸了一把手背,还是和当年一样那么光滑细腻。 方芸面无表情接过丹药吃下后说:“吃下他们的魂就需要承受他们的怨,你以为变强大那么容易吗?不过也正是依靠这些怨,我的确拥有了可以对付江兮云的力量。” 方九郎听见江兮云就立刻皱起眉头, 脸上是又恨又怕,不想再听到他,于是说起了自己前几日碰到鲛人皇室的事。 “我前几日遇见了个鲛人皇室, 味道闻起来极其鲜美。既然吃不得那鲛人王, 抓了他也不错,我这脸想必也能好一阵子了。”方九郎摸着脸邪笑说道, 甚至开始畅想之后恢复帅气容貌时, 女孩子对他频抛媚眼的画面。 方芸看着那丑陋的面容, 嫌弃地说道:“鲛人皇室极其难抓, 之前那三个落网已经耗尽你全部的精力,这次你还想抓, 简直痴心妄想!” 方九郎说:“那可不一定,我炼的那几个血仆可不是吃素的!” 方芸听到后皱眉说:“你那也叫血仆,不过是没有灵魂的傀儡罢了,怕是连江兮云最差血仆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还不如那几个尸鬼好用。” “方芸,不要提江兮云!”方九郎沉下脸,摸了一下头发,耗掉了一大把,摸了摸秃了半边的头,又赶紧把头发粘回去,每次听人提到江兮云,他都掉发,心里也是又怕又恨,自己的一身伤都是拜他所赐,怎么可能会想听到这个名字。 方芸冷笑着说:“就算你不让提也得提了!你还不知道嘛?江兮云已经来了炎龙镇,我已经见过他了。” “什么?”方九郎咽了下口水,突然觉得四肢有些酸痛,仿佛回到了当年那黑暗至极的时刻,红着眼问:“为何现在才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方芸说:“我在义庄与他见过一面,不过我瞧他的模样,像是失忆了,根本不认得我!” 方九郎一听这话,瞬间昂首挺胸,一脸兴奋的说:“就他一个人,那杀他岂不是易如反掌?我现在就去报当年的仇。” “你这样去无疑是送死,江兮云只是失忆了,并非失智了。你就算再练一万年,也绝不是他的对手,除了囚禁之地那个,他可是世界上仅存的唯一魔王。” 方九郎赶紧收回迈出去的腿,恨恨说道:“当年若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鬼模样!每到月圆,便忍受着蚀骨的痛,万年来痛不欲生,我恨不得将江兮云碎尸万段,以解心头恨。” 方芸拍了下方九郎的肩膀,只听见中间“咔嚓”一声手臂断裂的声音,冷笑着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非你去他面前挑衅,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当年成了魔王的江兮云杀红了眼,毫无人性,彻底失去了意识,沦为人们口中的邪魔,见人就彻底撕碎。而方九郎学的那几招道术根本无法抵抗江兮云一丝一毫,而且当时并非方九郎是去故意挑衅,而是无奈被族人推出抵挡,摔在了江兮云跟前。而江兮云不管你是自愿还是被迫,他只管撕碎,因此方九郎便被断去了手腿。 方九郎说:“当年那事完全是意外,我怎么会去挑衅成了邪魔的人呢?我不是故意的,可江兮云他们却完全存了杀心,对我们方家人痛下杀手,因此这段手段脚之仇我必报。” 方芸捂住胸口,额间冒出了忍痛的虚汗,面色狰狞地说:“要杀江兮云,你还得排在我后面。他灭我方家全族,九幽更是负心于我,让我彻底沦为当时的笑话,我隐忍这么多年,虽不能直接一跃成为魔王,只要能拿到魔剑,就一定能杀死江兮云和他的那个毛道长。” 毛道长? 方九郎本来听方芸说这些话都快打瞌睡了,毕竟这狠话听了万年,方芸嘴皮子有没有起茧他不知道,但是他的耳朵一定起茧了,总归是那两句灭全族之恨,负心汉之恨,但真实情况究竟如何,就只有方九郎和方芸他们两个自己知道了。 “什么毛道长?毛太平不是已经死了吗?难不成他也成了旱魃?”方九郎越说越激动,要知道当年自己给面子想去拜毛太平为师,可对方不但不领情还狠狠“羞辱”了自己一番,说什么心术不正,正邪不两立,容易反噬,不过就是不想教自己罢了。 方芸:“毛太平自诩正正道人,怎么可能会甘愿沦为僵尸,当然不会是他。还有你平日里少琢磨你那面皮,就算上面的仙君来了也治不好的。你难道忘了僵尸太太!”说完就嫌弃地转过头,不想看方九郎那一脸的蛊虫,当年多讨厌,今天就多厌恶。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221 首页 上一页 16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