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贺瑾明正专心搜罗、整理孙家的各项犯罪证明,把他带进办公室后,就自已忙碌起来。 两人许久未见,项尚窝在贺瑾明办公室里安静地打游戏,时不时瞟一眼贺瑾明满是数据的电脑屏幕,不敢打扰。 孙家盘踞多年,J城能赚钱的行业都有他家插一手。贺瑾明不是专业的,整理得头疼。 落地窗透进艳红霞光,贺瑾明才恍然,已经是傍晚,起身打算去沙发休息会儿。 看到沙发上蜷缩着的、已经睡着的项尚,贺瑾明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项尚一直在办公室。 他突然想到,项尚抱怨过,那个新综艺封闭录制,就为了能逼出说唱歌手的潜力,不停创作新作品。 节目组安排的录制天数少,导致赛程紧张,创作周期短、压力大。 现在,综艺录制一结束,项尚带着一身疲惫,直接来找了他…… 自责和心疼在一瞬间霸占贺瑾明的胸腔,他轻手轻脚走到沙发边,蹲在了项尚面前。 项尚看起来就很累,眼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青黑,大概是熬夜创作了。 贺瑾明温柔地拨开戳在项尚睫毛上的刘海,很小声很小声地唤了声:“傻子。” “嗯?”项尚似乎听到了,轻哼一声,便迷迷糊糊地睁眼,下意识软软地出声,“贺哥……贺哥,你叫我了?” 贺瑾明按住要坐起来的项尚,笑着说:“我叫的傻子,是你吗?” 项尚眨了眨眼睛,盯住蹲在沙发边的贺瑾明,慢慢抬手伸向贺瑾明的发顶。 贺瑾明挑挑眉,没有动。 项尚眼里,贺瑾明的每一根头发都绕着淡光,和他脸上的笑一样温柔。 落地窗透进来的红色霞光,把办公室拉进浑然天成的浪漫氛围,红晕从瓷砖转移到项尚的脸颊。 他摸了摸贺瑾明的发梢,缓缓出声:“如果是傻子,你还喜欢吗?” “喜欢啊。”贺瑾明笑着回答,“是你我就喜欢。” 霞光更艳,红晕渐浓。 项尚的手贴上贺瑾明的后颈,用力把人拉近,仰头亲了上去。 贺瑾明猝不及防,整个上半身压到项尚身上。担心给人压出好歹,他撑着项尚的胸口想要起身。 项尚松开唇,手却依旧压在贺瑾明腰间和后背,声音委屈起来:“贺哥,不愿意吗?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贺瑾明拍拍项尚的脸,柔声道:“愿意的。你先放开我,我怕压到你。” 项尚没放手,纯靠着腰上的力量,抱着贺瑾明坐起来,“好了,压不到了。” 姿势突然变化,贺瑾明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坐上了项尚的大腿,整个人被项尚箍在怀里,手臂都只能紧贴着身体。 “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有劲?”贺瑾明捏了捏项尚的腰,诚心发问。 项尚认真回答:“米饭。———贺哥,我好像有点饿了。” 贺瑾明:…… 办公室安静了会儿,贺瑾明依旧被紧紧抱着,好笑出声:“不是饿了?松开我,带你去吃饭。” “可是不想松,我们好久没见面了。”项尚声音委屈,“出去就不能抱你了。” “那我点外卖,我们就在这儿吃。”贺瑾明熟练地哄孩子。 项尚松了力气,方便贺瑾明拿手机。贺瑾明窝在项尚怀里点了家私房菜,付完款,再次被抱紧。 贺瑾明戳了戳项尚的腰,笑着问:“等会儿吃饭也这样?” “我没问题。”项尚红着脸说,声音低了下去,“贺哥,你今天好忙,我也不敢打扰。现在就想抱着你。” 贺瑾明“嗯”了一声,“对不起啊,出了点事要尽快处理。” “我没有怪你。”项尚松开贺瑾明,担忧问,“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忙吗?” 贺瑾明叹了口气,给项尚讲了二叔贺松寒家发生的事。 事情说完,外卖也送到了,两人边吃边继续聊。 “贺哥,孙家税务的问题,我可以帮你递交资料。”项尚不大情愿地解释,“我爸那边有关系。” 贺瑾明知道项尚和父母关系不算好,笑着摇头,“不用,我家也有关系。你乖乖做个小傻子就行。” 项尚笑了笑,垂下眼眸,纠结着开口:“贺哥,我家里……” “吃饭,不想说就不用说。”贺瑾明给项尚夹了一大筷子肉,主动转移话题,“明天我打算请言阳和隋玉竹吃饭,感谢他们这次帮忙,你去吗?” 项尚点头,语气激动:“好啊!好久没见了。前几天他们受伤,没什么事了吧?” “看起来,都没大碍了。”贺瑾明揉了揉项尚的头,语气突然认真起来,“项尚,我很喜欢你,有些事情也想主动告诉你。 至于你家的事,说不说的无所谓。你只要知道,我会陪着你,不用有任何顾虑。” 项尚咽下嘴里的饭菜,笑得开心,“贺哥,我听到了,你很喜欢我。” “就听到了这个?”贺瑾明笑出声,随后点点头,“也行,你知道这个就够了。” — 第二天,贺瑾明一大早就接到了项尚的电话,声音活泼,满是朝气,“贺哥,我醒了!你要来接我吗?” “行,你等我。” 贺瑾明把项尚先带回工作室,掐好了点才给言阳打电话。 项尚则像个尾巴一样跟在贺瑾明身后,把通话内容听了个干净。他总觉得贺瑾明和隋玉竹的聊天语气很奇怪,很不对付的样子。 贺瑾明在办公室又处理了一会儿工作,才拉着项尚去订好的饭店。 饭店车库里。 项尚还是没忍住,坐在副驾上,低头问出口:“贺哥,为什么你和玉竹哥每次聊天都很奇怪?” 贺瑾明解开安全带,面朝项尚,认真回答:“因为,我以前喜欢过的那个人,是言阳。” “轰———” 项尚头一遭有五雷轰顶的感觉,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言阳哥?喜欢过言阳?贺瑾明好像还说过,现在依然喜欢?! 言阳?!那威胁很大!非常大! 而且,他自知和言阳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在项尚胡思乱想的期间,贺瑾明紧紧盯着他的表情,敏锐察觉情况不妙,果断行动。 贺瑾明倾身,快速靠近项尚,把人压到椅背上,捏住项尚的下巴,逼他抬头。 “看着我。还记得我昨天说什么了吗?”贺瑾明挑眉问项尚。 项尚点点头,小声说:“你很喜欢我。” “我很喜欢你。至于言阳,我想,你们都很喜欢他,不是吗?”贺瑾明盯着项尚的眼睛,语气愈发认真地解释,“对言阳,是友情。对你……是爱情。项尚,我爱你。” 贺瑾明说完,低头亲了亲项尚的唇,不含情欲,只显珍重。 项尚没说过“爱”,现在贺瑾明先对他说了,那种满足感直冲脑门,蔓延在逼仄的车厢里,让他仿若置身云霄般快乐。 大脑一下子承受太多信息,项尚死机了。 看不到项尚的反应,贺瑾明捧着他的脸,再次开口:“等会儿不管我说些什么,你坚信我爱你就行。” 项尚愣愣点头,贺瑾明这才放心回驾驶座,准备下车。 项尚觉得车厢里的氧气已经被抽空了,不等贺瑾明说话,红着脸先冲下车。 项贺(10) 吃饭期间,贺瑾明给几人讲述了自已对言阳的暗恋史。 贺瑾明能直白讲出来,已经足够证明,他真的放下了,青涩暗恋变成了更为牢固的友情关系。 项尚认真听完,心情复杂。 言阳那么聪明,那么厉害,贺瑾明会喜欢,那他呢? 项尚有什么呢?有什么值得贺瑾明说爱呢? 是不够幸福的童年经历,是厚厚的心理诊断病历,还是远远不及贺瑾明的事业? 言阳和隋玉竹离开,项尚被贺瑾明带回车上后,他依旧沉浸在自已的思考中。 想来想去,贺瑾明对他态度发生巨大改变,就是在得知他曾经患病之后。 所以…… 项尚真的只是抓住了贺瑾明心软的点,侥幸成功。 他应该庆幸的,至少还能靠这个留住贺瑾明;可巨大的失落裹住了心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 眼眶热起来,项尚不想哭,显得自已更没用,只好梗着脖子盯着车窗上的小亮点发呆,不敢眨眼。 贺瑾明看了半天项尚,柔声开口:“小项,我要开车了。” 被关住的眼泪在贺瑾明的声音里决堤,项尚完全扭过头,不让贺瑾明看到自已的脸,带着浓重鼻音回答:“哦。” 贺瑾明叹了口气,强行扳过项尚的身体,上半身趴过去。 项尚吸吸鼻子,贺瑾明常用的香水味儿盘旋在他的鼻尖,很好闻,带了钩子般拉扯出项尚的欲望。 “贺、贺哥,你要干什么?”项尚抬手扶着贺瑾明的腰,防止他撞到。 亲密的姿势和距离,让项尚耳朵滚烫,红如滴血。 贺瑾明看着项尚下巴上挂着泪水,笑着亲了上去,吻净湿泪。 等贺瑾明退开,唇瓣上沾着泪,泛起水光,莫名诱人。 项尚的喉结上下滚动,理智的线绷直、断裂———用力扣住贺瑾明的后脑,疯狂掠夺贺瑾明的空气。 贺瑾明不知道项尚弯弯曲曲的心思,温柔回应着,准备像往常一样慢慢掌握主控权。 双唇发麻之际,贺瑾明居然还没成功。项尚揽着他的腰,一丝一毫不肯卸力。 贺瑾明微微睁眼,项尚睫毛上挂着泪珠沾湿了他的,在心口浇灌出一片花海。 贺瑾明夺不回主动权了! 他重新闭上眼,跟着心中的花朵摇曳,手从项尚的胸前慢慢滑下。 项尚被吓了一跳,浑身僵住,又立刻想后退,奈何座椅限制住他的行动。 贺瑾明还算清醒,知道现在两人在哪儿,收回手,勾唇挑眉,“刚才不是挺直接的,怎么躲了?” 又是这副很会调情的模样! 项尚醋劲儿瞬间翻涌,意味不明地开口:“我、我没躲。我不像贺哥,感情经历丰富。我什么也不懂。” “什么也不懂?你要不要看一看我的嘴。”贺瑾明指着自已滚烫的嘴唇,凑近项尚,“还有,少跟隋玉竹学这些茶里茶气的话。确实挺勾人的。” “我没有学。”项尚盯着贺瑾明的眼睛,逐渐委屈,“贺哥,你不能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耍。我比不上言阳哥成熟、聪明,我……” 贺瑾明伸手给项尚系好安全带,坐回驾驶座,缓缓开口:“你觉得,我今天为什么带你来吃饭?” 项尚看着贺瑾明的侧脸,并不说话。 贺瑾明继续:“我没什么丰富的情感经历,言阳算一个,还只是学生时期的萌动。我带你来,就是不想瞒你这件事。 项尚,我认为,两个人想长久,最基本的是要坦诚。现在,我做到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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