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明看过去,停下了目光。 他看到项尚原地蹦了两下,激动地扯下口罩,高举起右手不停朝自已挥舞,嘴巴一张一合,应该在喊着什么。 工作人员叽叽喳喳的,时不时响起的伴奏淹没了项尚的声音。 但是,贺瑾明似乎听清了———“贺哥,贺哥!” 这个声音不在耳边,在脑海。 脑海的声音、眼中的身影共同掀起一阵风,轻飘飘吹走了贺瑾明的烦躁。 他赶紧跳下舞台,快速和负责人沟通好调整方案,直接跑向了门口的项尚。 “你怎么来了?今天只是彩排。”贺瑾明声音温和。 项尚笑得开心,“我知道,就是想来看看你。” 贺瑾明低头轻笑,随后抬手摸了摸项尚的头,“带你去吃饭,我陪你吃。” 项尚能感受到贺瑾明的情感变化,开心在胸腔爆炸,庆幸自已跟来。 接下去的小半个月,综艺推迟录制,项尚一边跑自已的通告,一边时不时出现在贺瑾明眼前。хŀ 同是歌手,项尚能根据贺瑾明的曲风,给出不少对舞台设计的调整建议。 贺瑾明有了更充足的时间准备演唱会,心情颇好,对项尚的出现也越来越期待。 陈诗宥看在眼里,为了以后方便公关,不得不提议:“这样吧,小项也串个场,特邀嘉宾里还没有说唱界的。” 项尚十万个同意,目光殷切地等贺瑾明答应。 贺瑾明只说让他和经纪人商量一下,陈诗宥主动请缨:“我来沟通吧。看你俩的样子,我和宋晗以后少不了要合作。” 项尚听懂了陈诗宥的话,红着脸缩到贺瑾明身后装乖。 —— 直到最后一次彩排,项尚终于碰上了褚锦茉口中帅气的特邀嘉宾们。 一半是贺瑾明工作室签下的艺人,算是来演唱会“镀金”的。 剩下的一半,除开项尚,基本是贺瑾明的前辈、好友,对项尚都没什么威胁。 褚锦茉领着特邀嘉宾们熟悉场地,项尚跟在她旁边打听:“锦茉姐,所有特邀嘉宾都到了吗?” “都到啦。”褚锦茉听出项尚的言外之意,揶揄道,“觉得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 项尚挠了挠后脑勺,笑得含蓄,没好意思出声认同。 褚锦茉看他的样子,哈哈笑起来,“我道歉,我故意误导了你一下下。不过嘛,也是为了让你动作快点。我表哥明显是心动了,你还不趁热打铁?” 项尚耳尖红起来,连连点头,语气认真,“锦茉姐,真的很谢谢你。” 褚锦茉挥挥手,意味不明地交代项尚:“明天演唱会结束,你别急着走啊。估计还有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项尚不解追问。 褚锦茉撇撇嘴,“明天再说,我也不确定那玩意儿明天会不会追过来。” 项尚揣着疑问,终于撑到了演唱会顺利结束。 贺瑾明在后台卸妆、换衣服时,他一个人坐在观众席,仔细回味刚才在舞台上和贺瑾明完美的合作表演,暗想:我们果然是天作之合! 褚锦茉全程跟在贺瑾明身边,警惕着周围的每个人。 “你淡定点。他不是每次都刚好有空。”贺瑾明安抚褚锦茉,“不过这次他出现,我不会再给好脸色了。” 褚锦茉放下些心,不解问:“表哥,我能看出来你真的不喜欢他。但是,你为什么一直纵容他恶心你啊?” “以前不方便。”贺瑾明眼神冷下来,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已,“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褚锦茉明显理解错了他的意思,笑嘻嘻道:“是因为小项吧?冲冠一怒为蓝颜啊~表哥~” 贺瑾明瞥了一眼褚锦茉,想起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项尚,勾了勾唇角。 不等贺瑾明说什么,褚锦茉防备一晚上,终于还是听见了那道恶心的气泡音———“学长,恭喜你演唱会顺利结束。” 褚锦茉翻着白眼转身,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像以前一样,抱着一束玫瑰,大摇大摆走进后台。 贺瑾明头都没回,淡定起身,柔声对后台的工作人员们说:“各位,今天辛苦了,你们先下班吧。剩下的锦茉会帮我弄。” 工作人员离开后,褚锦茉终于指着男人骂出声:“薛淮,你脸皮是不是太厚了?” “锦茉,我们小半年没见,你就这么跟我打招呼?”薛淮并不生气,虚伪假笑着开口,“你当年不是最支持我和学长在一起吗?” 褚锦茉心虚地看了眼贺瑾明,立刻大怒,“那是我瞎了眼,没看出来你本体是个白眼狼! 这几年你追着表哥的演唱会蹭热度,硬炒cp,也没见你火起来。真是活该!你天生就是糊咖的命,别挣扎着出门恶心人了。” 薛淮挑挑眉,捧着玫瑰花靠近贺瑾明的背影,装起委屈:“学长,你对我最好了,还不肯原谅我吗?” 贺瑾明缓缓转身,脸上不再是薛淮熟悉的温和笑容,只剩一层寒霜。 就连褚锦茉也没见过这样的贺瑾明,愣在原地。 “我原谅你什么?偷我的demo曲卖版权,还是偷偷给我下药,准备拿我换资源?”贺瑾明冷笑一声,“薛淮,你觉得自已值得被原谅吗?” 薛淮叹了口气,举起玫瑰,“学长,我那时候还不懂事,被娱乐圈的利益蒙蔽了双眼。 这几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每次追来演唱会,就是因为记得你说过,演唱会永远是你最重要的时刻。” 贺瑾明低头笑出声,“你要是把跟在你身后追拍的狗仔撤了,我还能相信几分你说的话。 我猜猜,今天还是准备让我收下玫瑰花,然后走地下通道,跟你一起被拍到,对吗? 薛淮,几年了,招术一点不换,你是不是太蠢了?” 褚锦茉回过神,第一次感受到自家表哥的战斗力,开心观战。 不忘“红娘”职责,褚锦茉抽空给项尚发了消息:“小项,后台,你贺哥被坏人纠缠住了!” 薛淮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贺瑾明,却依旧自信开口:“学长,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没关系,我会坚持的,坚持到……” 贺瑾明抬手打断薛淮恶心人的深情,替他补充,“坚持到我不火了,没有价值了,对吗?” “学长,你真的误会我了。”薛淮捧着玫瑰花的手,适时地无力垂下,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一直很喜欢你,当初也是因为你太优秀了,我怕我一不小心就会被你抛下。所以……” “所以你就偷我的原创去卖钱,所以你就想毁了我?”贺瑾明笑着说完,嘲讽开口,“薛淮,你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把他也拖进你平庸、肮脏的人生吗? 你的喜欢真让所有人类感到恶心。” 薛淮皱起眉,压低声音喊了句:“学长……” 随即,他慢慢靠近贺瑾明,想靠物理距离找回贺瑾明对他的温柔相待。 贺瑾明原本想推开薛淮,注意到疯狂扭动的门把手,克制着没出手,瞟了眼一直看戏的褚锦茉。 褚锦茉赶紧起身,给项尚开门。 项尚气喘吁吁地看向化妆间,贺瑾明正被一个男人拦住,眼瞅着就要贴上去。 项尚用力推了把办公椅朝着男人撞过去。 薛淮正专心“勾引”贺瑾明,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胯骨被撞得结结实实。 他歪倒向旁边的化妆台边沿,拿着玫瑰花的手下意识按在台面,压扁了精心包扎的花束。 项尚冲到贺瑾明身边,拽住贺瑾明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已身后,恶狠狠瞪向捂着胯骨痛嚎的薛淮。 注意到薛淮手里被挤压得变形的玫瑰花束,项尚的火气蹿到了最高点,抬脚把身前的椅子再次踹向薛淮。 椅背撞上薛淮的肚子。薛淮这次没站住,狼狈地贴坐在地上。 褚锦茉先是目睹了一向温和的表哥暴力语言输出,又观看了一遭平时可爱易脸红的项尚暴力踹椅子,忍不住轻拍着双手鼓掌。 褚锦茉看着一前一后站着的两个帅哥,满脑子就剩一个念头:绝对是正缘!不愧是正缘,绝配! 项贺(6) 项尚看着狼狈摔倒的薛淮暂时失去行动力,那束鲜艳的红玫瑰也变得散乱、难看,心情终于畅快了些。 贺瑾明拍了拍项尚的肩膀,声音温和:“小项,我自已来处理吧。” 直到项尚转头,贺瑾明才发现他的眼眶已经红了,原因不明。 贺瑾明心慌了一瞬,眼神躲闪地再次开口:“你先让一下,等会我单独和你说。” 项尚低下头,贴着贺瑾明的胳膊,慢慢往后挪。 贺瑾明也不催,等项尚乖乖站好了,他才转头看向还在捂肚子、揉胯骨,十分痛苦的薛淮,声音冰冷: “薛淮,这是我第一次对你疾言厉色,也是最后一次。你不需要质疑我的用心,和当初一样,我还是那句话,从头至尾我只拿你当校友,没有其他任何情分。 至于我为什么一直容忍你,你就当我是鬼迷了心窍,下不去手。现在鬼走了,我清醒了。 最有意思的是,我也成为资本了。要是你还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纠缠我,或者伤害别人,你觉得……我有没有能力封杀你。” 薛淮努力收好脸上的痛苦表情,柔弱地坐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学长……” “嗵!” 办公椅被垂头丧气的项尚用力踢了一下,发出不小的动静,中断了薛淮的发言。 薛淮的腰腹连带屁股都在疼,听到踹椅子的声音,浑身一抖,不敢再出声。 贺瑾明看了眼项尚,没忍住轻笑出声,再次看向薛淮时,语气都缓和了不少:“你赶紧走吧,把你带来的那些狗仔全领走。 明天要是被我发现,你又和我的演唱会出现在同一个话题,就等着被业内封杀吧。” 薛淮恨恨地看了两眼项尚,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离开了。 褚锦茉看完戏,十分有眼力见地出了房间。 贺瑾明按着项尚坐到椅子上,笑着说:“赶紧试一下,你有没有把人家的椅子踢坏了。坏了的话,我还得赔钱。” 项尚信以为真,扭了扭屁股,抬起头,愣愣回答贺瑾明:“没坏。要赔也是我赔。” 贺瑾明撑在椅子的把手上,把项尚圈在自已和椅子中间,弯下腰,慢慢靠近项尚的脸。 项尚盯着他越来越来越近的笑脸,屏住呼吸,脸色越来越红,脑子里无数的小人奔跑呐喊着:要亲我?贺哥要亲我了? 在害羞和期待的缠斗中,项尚猛地闭紧双眼,微微抬起下巴,以便贺瑾明动作。 贺瑾明轻笑一声,柔声开口:“我还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脾气,挺厉害啊。” 项尚没等到自已想要的,缓缓睁眼,小声辩解:“他要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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