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唯一没想到的是,诺曼是个恶魔,还是个一见面,就直接把他们干掉了的恶魔。 读完所有记忆后,诺曼十分不爽,明明是自己吃喝嫖赌花光了家产,居然敢赖到他家阿尔身上? 还有那个什么什么伯爵,好像就是当初把阿贝尔当做祭品的人,明明是他自己找死,居然也能怪到他家阿尔? 诺曼鼻子都要气歪了。 一群垃圾一样的人类,还想伤害他的阿尔?死得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可惜灵魂已经消化掉了,没办法吐出来,不然诺曼一定要把他们泡进龙息里,好好洗洗脑子。 诺曼怒气冲冲地在尸体上踹了一脚,还不解气,又拎着尸体飞起来,找到一个狼窝,直接扔了进去。 狼群:???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看着被野狼们撕碎的尸体,诺曼的怒气平息了一点,这才想起看看他被传送到哪里了。 左右望了望,视线中是无尽的森林,但在远处,有一片占据了极广区域的巨大荆棘墙。 “精灵之森?”诺曼愣了愣。 这么巧? 他看着那片荆棘墙。 按照龙灵的说法,精灵灭绝之前,最后一个精灵将身体化作荆棘,围绕精灵之树,陪伴着这棵已经腐朽的精灵母树。 精灵王的冕冠,就在那棵精灵之树上。 可是……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虽然算算时间,明天这具身体才会彻底崩溃,但其实诺曼现在就能感觉到,身体内部已经在缓慢溃散,逐渐转化成他的本体。 等到转化完成,他就彻底要变回魔王了。 摊开手,绿宝石胸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诺曼抚摸着边缘的银饰,不舍地看了一会儿,把它放回了盒子里。 还是先回索亚城吧,把龙血结晶拿回来,然后就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永远待在那里。 他不想看到阿尔拿着剑对准他的样子,也不想害他受伤……诺曼低着头默默飞,翅膀都耷拉了不少。 飞着飞着,他的眼睛忽然被一道亮光闪了一下。 诺曼下意识看过去,嗯?光明骑士团? 远处的森林里,一队骑士在森林中快速行进,前进的方向正好是不久前他被传送到的地方。 光明神殿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还有两个圣骑士。 诺曼有些疑惑,骑士团是辅助勇者的人,他们在这里,难道是阿贝尔需要什么? 脑海中闪过之前的种种事情,他忽然想到,当初在法师塔时,他遇到过阿贝尔,后来在龙岛找龙血结晶时,他也遇到过阿贝尔。 难道阿尔也想要找齐三样东西,使用羊皮纸上的封印方法?诺曼不禁沉思。 他看了看远处的荆棘墙。 那些荆棘防御力很强,还会主动攻击靠近的人,如果想得到冕冠,必然要经历一番苦战。 精灵王的冕冠对他已经没用了,但如果阿贝尔想要…… 诺曼向精灵之树飞了过去。 离近了之后,荆棘墙现出了全貌,或许不应该称作“墙”,因为它更像是一个罩子,将整棵精灵之树倒扣在了底下。 诺曼往前飞了一点,大概进入十米范围内时,那些粗大的荆棘忽然动了起来。 一根比诺曼腰还粗的荆棘“唰”地一下抽了过来,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密密麻麻的棘刺也扎进了泥土中,在裂痕旁形成仿佛蜈蚣脚一样的痕迹。 诺曼往后退了一步,荆棘缓缓缩了回去,他换了个地方,再往前,又一根荆棘抽了下来。 几番试探下来,诺曼终于确定,这个荆棘罩确实是一点可以钻的空隙都没有,他连天上的那部分都试过了。 那就没办法了。 魔力涌动起来,感受着人类躯壳的进一步崩毁,诺曼降落到地面,收起翅膀,向前走去。 随着他的接近,外围的荆棘全都从罩子上剥离,鞭子一样朝他抽了过来。 “啪啪啪!” 鞭打声和破空声不绝于耳,却一点阻挡不了诺曼的脚步,尖锐的荆棘鞭抽在他身上,只能将表面的衣服扎穿,根本伤不了底下的身体。 不再压抑魔力溢出后,这具身体在加速崩溃,但同时,也在逐渐与本体的强度重合。 他本体的皮肤连魔法高射炮都轰不穿,何况区区一点荆棘? 在接连不断的轰隆声里,诺曼慢慢向荆棘深处走去。 片刻后,阿贝尔和骑士团也来到了这里。 看着眼前疯了一样的巨大荆棘,安德鲁嘶了一声,露出有点牙痛的表情:“他们真的进去了?” 旁边的骑士道:“其他地方的侦查骑士都没有看见有恶魔经过,所以很大可能就在这里面,而且根据典籍记载,这些荆棘……” 不等他说出更多证据,阿贝尔就肯定道:“进去了。” “今晚是月圆吗?”他问。 安德鲁回答:“明天晚上才是……等等,你怎么问这个,难道……” 他豁然瞪大眼。 阿贝尔的声音带着些许凝重:“我感觉到一股非常强盛的深渊气息。” 当诺曼放弃压制魔力,身体开始向本体全方面转化时,他体内的深渊力量也完全溢出。 这股浓郁的深渊气息远超任何一只恶魔,因而被阿贝尔感知了出来。 “魔王……可能已经复活了。”他沉沉地说。 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也十分沉重。 魔王复活了,诺曼也被抓来了这里。 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他很难不往“魔王的报复”上面想。 虽然理智告诉他,除了安德鲁和卡洛斯,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恶魔们应该也不知道,但从早上起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安,让他很难静下心来思考。 一想到会有“恶魔们为了报复他,抓走了诺曼”这种可能,阿贝尔就焦急万分,迫切地想要进去,找到并保护他的爱人。 安德鲁还在思考:“这些荆棘是是自然属性的造物,也许枯萎药剂可以对付,现在传讯回去,应该两个小时就能拿到……” 话音未落,身边忽然闪过一道身影,安德鲁惊愕抬头,发现阿贝尔已经提着圣剑冲了过去。 轰隆隆的鞭打声掩盖住圣骑士的惊呼,阿贝尔抬手劈断抽下来的荆棘,闷头往里闯。 两个小时,谁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他一秒也等不了! 圣剑亮起白光,数十道剑影交织成细网,将眼前的荆棘全部切割成段。 噼里啪啦的落地声不停响起,阿贝尔咳了一声,忍住胸口泛上来的细密刺痛,快速前进。 荆棘遮天蔽日,仿佛看不到尽头,阿贝尔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水。 在一刻不停地使用中,净化之力流失的速度似乎在慢慢变快,甚至让阿贝尔有种体内的力量在逐渐干涸的错觉。 疼痛开始从心口蔓延,渐渐地,连手脚都仿佛感觉到了针扎似的刺痛。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视野中的画面出现雪花似的白点,头脑发晕,只有一个信念烙印似的刻在脑海。 ——他要穿过这些荆棘,找到他的诺曼。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阿贝尔一次次举剑,落下,机械性地切割攻击过来的荆棘枝条,直到他再次举起剑,落下时却什么都没切到,他才忽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出来了。 眼前是一片广阔的原野,草木荒芜,粗壮的荆棘在天空虬结,从四面落下,仿佛一个庞大无比的碗,将整片原野盖在其中。 在荆棘圈的最中央,是一棵已经枯死的巨大榕树,宽大的枝干向四周伸展着,像是一把巨大的只剩下伞骨的伞,又像一个瘦骨嶙峋的母亲,极尽所能地伸展手臂,庇护着自己身下的孩子。 日光从荆棘的缝隙中落下,变成一道道光束,在这些光束里,阿贝尔看见了飞在榕树顶端的恶魔。 那是波尔赫斯?还是魔王巴尔? 这些都不重要了,阿贝尔只有一个念头—— 把他的诺曼,还回来! 圣剑爆发出极强的光亮,一道弯月般的剑光从地面冲天而起,向天上的恶魔劈了过去! ———— 诺曼悚然一惊。 刚刚进来之后,因为身上衣服都烂了,他就翻了翻包裹,找到一件勉强完好的兜帽披在身上,然后飞到榕树上方,寻找精灵王的冕冠。 但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什么看上去像冕冠的东西。 巨大的榕树枝干灰白,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没有,唯一看上去有点突兀的,就是树梢上挂着的一个花环。 虽然都是戴在头上的东西,但……总不能真是这个吧?? 花环?真的假的??? 诺曼怀疑地在旁边上下观察,花环看上去很新,仿佛没经历过岁月的流逝,仍然跟刚刚编织出来一样,甚至还带着露水。 他伸出手,碰了一下那颗露珠,指尖感到一阵凉意,拿起来一看,真的有水。 确定了,就算不是冕冠,这个花环也肯定不一般。 他正要伸出手把花环拿下来,浑身汗毛忽然竖起。 诺曼猛地转头,就见一道极亮的剑光从远处疾射而来,眨眼就到了跟前。 净化之力?! 他立即后退,剑光从他面前划过,将灰白的树干削平了一截。 断裂的树枝哗啦啦砸了下去,诺曼下意识低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尔?!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人类穿着铠甲,看不清表情,但诺曼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压抑不住的愤怒,以及毫不掩饰的敌意。 他心里一痛,像被烫到了一样,急急忙忙移开了目光,掩饰般地去捞树梢上的花环。 但数道剑光又飞射了上来,诺曼左躲右闪,试图避开剑光,去拿花环。 几次下来,花环还没拿到,他的身体倒要撑不住了——体内的魔力被老对头刺激到,开始沸腾。 诺曼努力控制着魔力,起码让他把冕冠拿下来! 又是一道剑光飞来,他扇着翅膀躲开。这一次,他终于把花环抓进了手里,但不巧的是,身上的包裹被剑气划破,里面的东西全都掉了下去。 他的胸针! 诺曼立即俯冲下去,试图在漫天的掉落物里找到那个绿色的小盒子。 然而就在这时,天上的荆棘忽然疯狂扭动起来,像是被他拿走花环的举动激怒了,狂乱地抽打了下来! 无数枝条扭动着挥舞,几乎填满了所有空间,将掉落的东西撕得粉碎。 诺曼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就要到手的盒子被一枝条抽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怒火一瞬间冲上天灵盖,诺曼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变成竖瞳,几乎想一口龙息喷出去,烧了这些该死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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