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点弱的凡岐:…… “但她绝对不是什么不靠谱的人。”唐昭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强硬,“你也是军人,该知道不随意揣测是对一名军人最基本的尊重。” 她走上前,漫不经心扫过他身后因为龌龊心思被挑破而表情讪讪的士兵。 “老阳,我们也是老交情了,管好你手下的人,眼神放尊重些,这还是通过十三区城招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呢。” 老阳脸色不大好看,“唐昭啊,你这是职位升了,脾气也跟着越来越大了。” 他的确没想到唐昭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组长而下他面子,况且在他看来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见场面一度陷入僵硬,姜姜及时打了个圆场,“我记得广播是不是说等会要下雨?” 她走到凡岐身边,关切而不经意地清撞了一下她的肩,又偷偷扯了扯唐昭的胳膊。 毕竟是基地间还要维持和平共处的表象,两方代表不能闹太僵,等私底下再找机会收拾那些不长眼的人。 “咳、好像是。”老阳捏捏被护目镜压出印子的鼻梁,没有拒绝她搭的这个坡,装模作样地想了会,“几点来着?” 有士兵及时接上他的话,“大概十五分钟后。” “这么快,那赶快进安全屋吧,这种天气也不适合出去巡逻,记得留几个人轮流守岗。” 在场的这位老阳是常年浸润于权力漩涡的精明人,否则也不会爬到现在的位置。 唐昭虽言语间犀利刻薄,但对方既然已经服软了,她也不会在涉及到基地的事上处处不给人留情面。 再说了,以她对游骑军众人护短程度的了解,姜姜跟在薛潮身边也好几年了,完美学到了她笑面虎的性子,她是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两边代表忙着虚与委蛇,凡岐无聊地挠挠眉梢,正不知道要做什么打发时间,便被人轻轻碰了碰肩膀。 姜姜眼睛亮亮地盯着她:“想报仇吗?” 难道是……要找刚才的人单挑?凡岐微扬起眉,迟疑地小声问:“打架?” 邵仝重重地“啧”了声,用一种无奈的眼神谴责她的用语,“组长,这怎么能说是打架呢,这叫友好的切磋!” “上道。”姜姜用赞赏的语气给她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留乐去吗?” 从刚刚起就始终保持沉默的人微笑着摇摇头,“我就不去了,听说北方基地新研制出来一种药物,我想去找他们的药剂师打听一下。” “好吧。”姜姜失望地抿抿唇。 趁唐昭和老阳没空搭理她们,姜姜轻车熟路地领着两人去了室内训练场,她从前没少跟着薛潮来看北方基地的士兵演练,所以记得路。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缘故,封闭训练场隐隐有难闻的闷潮汗味,不少赤着上身满头热汗的士兵新奇地看向她们。 姜姜一眼就辨认出刚刚吹口哨的士兵,领着凡岐径直走过去。 没想到这几个女的这么难缠,他们队长都已经那样服软了还要再过来找他的不痛快。 士兵脸色难看地站起身,十分不耐烦,“干什么?” 姜姜抱着胳膊歪头笑了笑:“别激动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得罪你了呢。”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友好切磋啊,听说十三区的城招特别严格,一百个人也就选出来一名士兵,我这个朋友呢,新来的,她就是不信,所以我带她来见见世面。” 说着,她拍拍凡岐的肩,把人推向前。 一听到她们是来切磋的,其他士兵都来了兴趣,跃跃欲试地围过来,他没有立刻应下来,先跑到门口张望了半天,确认那个叫薛潮的寸头女人没有跟着一起来。 那年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地去挑衅薛潮,被揍得一周都没能从病床上起来。 薛潮那个打扮得不伦不类的疯女人不在,这下就好办多了。 他颇有自信地点点头:“行啊。” 上上下下看了眼被推出来切磋的凡岐,士兵又道:“我可提前说明了啊,不会因为你是个女的就手下留情,被揍哭了也别找你们队长告状。” “嗯”。凡岐取下护目镜,活动了下手关节,双手握拳挡在下颚前,两腿微屈目视前方,摆出格斗姿势。 动作还挺有模有样啊,士兵撇撇嘴,也摆出站立格斗的架势。 见他们周围站了不少看热闹的士兵,姜姜和邵仝作为亲眼见识过凡岐近身格斗爆发力的两人,她们对视一眼,果断退到了墙根处。 士兵被凡岐一个撤步用力旋拧住右臂时,姜姜默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阿门,愿这个人整齐囫囵地自己走出训练场。 不一会儿,暴雨果然按时降临。 老阳环顾四周,没找到自己的亲卫,便自己领着唐昭去训练场避雨,顺便还能炫耀一下自己带的兵,这个时间段,肯定都在训练切磋。 “这群小子肯定又是溜去训练场了。”他颇为自豪地叹口气,对唐昭解释:“你是不知道,我带的这届孩子有多争强好胜,半夜都不睡觉,偷偷跑来训练……” 唐昭立在训练场门口,遥遥看向黑压压人群中被围观的两个人,这不巧了吗。 她忍了又忍,使劲咬住嘴才没失态地笑出声:“老阳,你说的没错,你的这些孩子……确实很争强好胜,不,应该是身残志坚。” 老阳不明所以地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只见方才还被他质疑能力的年轻女孩,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节上的血迹。 衣服整洁没有打斗出来的褶皱,连头发丝都没乱。 在她的对面,有人摇摇晃晃被架着胳膊扶起来,鼻血糊了满脸的狼狈男子,正是他的得力亲卫,他最中意的徒弟之一。
第10章 遇袭 丢人。 非常丢人。 这是老阳在看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得意徒弟时内心闪过的唯一念头,毕竟他刚刚还信誓旦旦地对南方基地的代表夸下海口自己带的兵有多厉害,转眼就被打脸。 一方面是臊的,另一方面是意识到确实是自己错了,但他又抹不下脸面,去承认是自己带着偏见和恶意去揣测别人。 近卫被打成那副模样,对方又是个看起来孱弱无力的小姑娘,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他下意识地袒护被打的士兵,“干什么呢!都聚在这儿干什么呢。” 不待受伤的士兵告状,姜姜抢先解释道:“我们这是在切磋,友好切磋。” 老阳被堵得脸通红,挤开人群大手拽住士兵的领子让他抬头,露出一张格外狼狈的脸,被锃亮的能源灯晃到眼睛,他则急忙又埋下头。 “躲什么?抬头!” 士兵和他死犟着摇摇头。 老阳简直要气笑了,被打的士兵则是有苦说不出。 他被凡岐一拳打断了鼻梁骨,血糊得满脸都是,再加上耻意,更是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的脸。 “这叫友好切磋,都打成这样了!” 凡岐莫名其妙被老阳瞪了一眼,不明所以地看向姜姜,她确实没有下狠手,那个士兵实力不算差,只是太目中无人了,过于轻视她,才让凡岐给一下子撂倒了。 不过就算是他格外重视这场切磋,凡岐也有信心能赢。 她不在意,不代表游骑军的其他人不在意。姜姜平日里是基地公认的好脾气,这时也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恨不得一巴掌扇翻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男人。 流了点血算什么伤,唐昭冷笑,这话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就算是基地内部的小组格斗赛,断个胳膊折条腿也是常事,更何况这伤势一看就不重,顶多是鼻梁断了,血流得多,才看起来恐怖。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他看凡岐不顺眼,唐昭勉强压下心底的无名火,冷声说:“要不是亲眼看见,我还以为人被打死了,就这伤口,再耽搁会儿都凝固住了。” 她阴阳怪气道:“老阳,我都才知道,现在十三区选拔的标准都这么低了吗?就这么点伤也要你生气成这样。” 自己不占理,再怎么能言善辩也是徒劳,况且他嘴笨。 见状,老阳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自己的近卫,然后背了手就疾步往外走,也不顾外面的磅礴大雨,接过士兵递过来的伞匆匆撑开就离开了。 眼见为实,凡岐的实力有目共睹,既然队长都走了,他们也就没有必要还围在这里了,该治疗的去治疗。 训练场里的士兵也都神情讪讪地散开,忙着做自己的事。 “没事吧?” 见姜姜有些担忧地往门外朦胧的雨幕里张望,唐昭安慰道:“没事,不用管他,现在你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刚刚基地指挥部联系我,说是搜寻到了和基地信号塔同源的声波信息,通过技术反馈确定是一个月前失联的第四小队发出的。” “因为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不到一公里,所以救援任务就自动派给我们了。” “第四小队?”邵仝不可置信地抬高嗓门,“怎么可能,我记得他们携带的食物和水只够坚持一周,如果他们还活着,为什么现在才联系基地。” 姜姜也犹豫着说:“基地指挥部怎么说,先不说他们是否还活着,就算活着,在判断不出他们是不是被污染物寄生的情况下,就这么贸然前去吗?” 唐昭显然也有相同的顾虑,她揉揉眉心,“你们能想到的,基地当然也可以想到,正是因此我才觉得奇怪。” “但命令已经下达,我们也只能照办。” 闻言,众人脸色都有点难看。 基地不把对外行动小组当人看就算了,现在连个理由也不给。 “时间有点紧,现在就出发吧,做好防护,路上小心点。” “是。” 为了防止路上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因素,队伍中的医护员是必不可少的,因此这次同行的还有留乐。 邵仝经验不足,本来援救任务就是在她们计划之外的,薛潮不在,唐昭也不放心带她去,便干脆让她留在营地等待她们回来。 没能跟着一起去,邵仝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乖乖地服从命令了。 凡岐一行人撑着伞朝停车处走去。 潮湿空气中夹杂有若有若无的污水腥气,虽然没有降含有辐射物的雨,但空气中的污染程度依旧很高。 凡岐自觉地戴上了隔绝气味的口罩。 依旧是唐昭驾驶装甲车,凡岐在副驾驶艰难地换上防护服,又和她们一起检查了遍弹匣和枪支,确保没有问题。 雨势渐大,车玻璃被浑浊雨水泼得几乎看不清路,四面八方都是雨,以及被雨水打得微微泥泞难走的沙路。 密集的雨滴噼里啪啦地闷声打在车顶,四周仿佛被罩进了真空玻璃罐般的寂静,只有她们所乘坐的这一辆装甲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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