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放下包,接过心怡手中的水桶,说:“你还没吃早饭吧,赶紧去吃饭,剩下的我来。是给鱼缸换水吗?” 心怡:“不是,这是拖地的水。” “我来。”悦悦接过水桶,又去找拖把。 心怡这才吃早餐,她的早餐很简单,一个馒头,一杯水。 悦悦抬头,看到正在吃早餐的心怡,不自觉就将眉头皱起来了:“你怎么又吃馒头啊?你是不是又把钱全给胡文远了?” 胡文远是心怡的男朋友。她这位闺蜜什么都好,就是太恋爱脑了。辛辛苦苦赚的钱全给了男朋友,自己每天吃糠咽菜的,供男朋友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还有她们这家宠物店,原先明明是叫“心怡爱宠之家”,后来认识了胡文远之后,心怡愣是将这里改成了“文远爱宠之家”,她怎么劝都劝不住。 心怡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说:“我自己喜欢吃馒头。” 这话直接把悦悦给噎回去了,她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低头拖地。 心怡转了个话题,说:“我去给鱼缸换水。” 悦悦抬头:“不是说好了我来吗?” 心怡指着鱼缸说:“昨天新收了一只六角恐龙。它主人特地嘱咐了,不能用自来水养,自来水有漂白剂。” 悦悦偏头看了眼鱼缸。 她的背后就放着一排鱼缸,其中一个缸里就放着一只六角恐龙。 那只六角恐龙是粉色的,尾巴一摆,肉嘟嘟的脑袋就往上探,特别可爱。悦悦仔细数了下,它头上还真有六个根跟珊瑚一样的角。 悦悦问:“那用什么养?” 心怡:“江水,而且它主人指定了得是陇洇江的水。” 悦悦“啧”了一声:“这么讲究。” 在养小动物方面,心怡总是很有耐心,她说:“这也说明那主人对宠物上心嘛。” 悦悦:“也得亏是我们这里离江边近。” 心怡:“它主人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地理位置,才把它放在我们这寄养的。况且陇洇江的水质确实好,比自来水香甜多了。” 她说完,找了一个干净的桶,出门去了江边。 她这家宠物店离江边真的很近,穿过马路,沿着一条小道走几十米就到了。 以往,这江边总是坐着很多钓鱼佬,但今天却只有一个人。 “老板娘,又来打水?” 那个钓鱼佬看到心怡过来,主动招呼道。 因为宠物店离这里近,钓鱼佬们偶尔会去店里喝口水、借个东西,所以他们认识心怡。 陇洇江的水质很好,心怡经常过来打水回去烧开了喝。喝的时间长了,她甚至觉得陇洇江的水比自来水要甜很多。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陇洇江的水越来越香甜了。 “我是来给店里鱼缸换水。”心怡笑了笑,问,“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那个钓鱼佬连忙走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怎么,‘狄家灭门案’你没听说?” 心怡问:“那个案子我当然知道,闹这么大,都上热搜了。不过那案子跟你们钓鱼有什么关系啊?” 钓鱼佬:“死的那家男主人叫江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以前老在这钓鱼的。” 心怡回想了一下,问:“是不是皮肤很白,个很高那个?” 钓鱼佬:“对对对,就是他,小帅哥一枚。他死之前还来这钓鱼来着。” “这……”心怡不在意地说,“大家忌讳得有点严重了吧?钓鱼跟他的死又没有关系。” “有人不这么觉得啊。”那钓鱼佬继续说,“江渔死之前钓上来一条大鱼,当时我还看到了呢。他当时在江边转了一圈,附近钓鱼的人全都看到了。他死之后,有人说啊,那条鱼是条有灵性的鱼,修炼多年,即将“鲤鱼跃龙门”,成为龙,但没想到就在这个当口被狄家人给吃了。狄家因此倒了霉,才有了这起灭门惨案。” 心怡问:“那你怎么不怕,还在这钓鱼。” 钓鱼佬摆了摆手:“我是唯物主义者。” 心怡显然也不信,她笑着说:“我也是唯物主义者。” “原本还想吓吓你,结果没吓到。”钓鱼佬开玩笑地说了几句,又坐回去钓鱼了。 心怡则是提着一个红桶,蹲在了江边。 这会儿正是夏天,即使是早上,也有些燥热,心怡将手往江水里一放,瞬间觉得清凉了不少。 她捧起一捧水,喝了一口,沁人心脾。 陇洇江的水真香甜啊! 她感觉不够,干脆将头埋进了江水里。冰凉的江水沁得人无比舒服。 突然,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同时感觉很痒。 就像是有什么类似毛发的东西要往她的七窍里面钻! 头发? 心怡一开始这么想着,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的头发是扎着的。 难道是水草? 她试着在水里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三角形的人脸! 她被吓得立马抬头。 这一吓让她呛了水,她蹲在江边,剧烈地咳嗽。 缓过来之后,她抹了一把脸,再低头往水里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刚刚是自己眼花了吗? 心怡摇了摇头,提着红桶转身离开了江边。 刚走了两步,她心里又产生了一种发毛的感觉。 这次不是因为刚刚水里的幻觉,而是……她莫名感觉有什么人在跟着她。 她猛地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但她心里那种发毛的感觉无论如何也散不去。 好在这里离宠物店很近,她快走了两步就回到了宠物店。 回到店里,给鱼缸换好水。还剩下一点水,她照例烧成开水。 她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店里就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明明是大夏天,那位客人却穿得很严实,披着一件兜帽斗篷一样的薄外套,看起来像是什么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防晒衣。 那人进来之后没有看人,目光反倒落在了正在烧水的开水壶上。那壶水是心怡刚从江边打回来的。 心怡迎了上去,问:“寄养宠物?” 那人“嗯”了一声。那人声音有些奇怪,就像是曾经遇到什么事,声带受损一样。 心怡打开电脑,问:“寄养多久?” 那人回:“一天。” 心怡登记的手顿了一下。 一般把宠物拿她这寄养的都是需要出远门的,三天以上的比较多,只寄养一天的挺少见的。 但开门做生意嘛,没必要管那么多,她按照流程继续问:“是什么动物,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那人把手上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了前台桌子上。 那是一个很小的玻璃笼子,里面放着……两只螳螂! 那两只螳螂一跳,撞到玻璃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心怡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螳螂做宠物的。 不过也只是惊讶了一秒,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现代人嘛,养什么做宠物都不奇怪。 那人留下个人信息和钱,就离开了。 走出宠物店之前,他转身说了一句:“我明天一早接TA回家。” 他说这话时,眼睛看的并不是他带来的宠物,而是直勾勾盯着……心怡。 那人走后,悦悦“咦”了一声,说:“心怡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 她问完半天都没人回话。 她转头一看,发现心怡眼神发愣。 “心怡姐?心怡姐?心怡姐?……” 她连喊了三声,心怡才回过神来。其实心怡并不是她喊醒的,是水开了,水壶发出尖啸的报警声,把心怡喊醒了。 她立马起身,将水壶插头拔了。 悦悦原本准备问心怡刚刚在想什么,但就在这一秒,她被新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刚刚心怡伸手拔插头的时候,袖子上移,露出了一截手臂,白皙的手臂上有密密麻麻的……疤痕! 悦悦血气上头,冲过去,一把拽住了心怡,将她的长袖撸上去。 心怡的整条小臂上,新旧疤痕交错,其中还是几道新的,还没愈合,带着明显的血红色。 悦悦盯着那几道新的疤痕,心疼坏了:“是不是胡文远?!胡文远虐待你?” 那些密密麻麻的疤痕全都交错刻着“胡文远”三个字。 “不是。”心怡有些尴尬地从悦悦的手上挣脱开来,将自己的袖子重新拉了下来。 心怡整理了一下袖子,说:“我自己刻的,我就是想把他的名字留在自己身上。” 悦悦不是第一次在心怡的身上发现类似的疤痕了。但她每次问,心怡都是这通说辞,总说是自己刻的。 可那个胡文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怡变成这样,跟那个胡文远绝对脱不了关系。 悦悦心痛地说:“你这样是在伤害自己,你看看你身上的这些伤口,你觉得你跟胡文远之间是健康的恋爱关系吗?……” “够了!我爱胡文远,胡文远也爱我,这就够了!”一向温柔的心怡突然情绪激动地吼了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她只要说一点胡文远不好,心怡就会情绪失控。悦悦心里还憋着一肚子的真心话,可心怡现在这样……她只能将这些话硬憋回了肚子里。 悦悦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她这位闺蜜的恋爱脑能够早日清醒。 因为早上的矛盾,宠物店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一直到下午,宠物店里发生了一点意外。 早上,她们将每个宠物挨个护理完,下午就轻松了下来。 今天,她们只接到一起新的寄养,就是早上那对螳螂。 悦悦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看那对新来的螳螂。 玻璃的笼子里放了土和叶子,绿色的螳螂就在里面蹦来蹦去。 大约是看得时间长了,她突然觉得螳螂在虫类里面还算好看的,眼色清新、手长脚长的,三角形的头上长着复眼,还挺激灵的。 只是看着看着,那对螳螂的动作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只螳螂叠在了一起…… “不会是到发情期了吧……”悦悦低声吐槽了一句,默默将眼神移开了。 等她再注意到玻璃笼子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笼子里的螳螂只剩下了……一个半! 其中一只螳螂正在进食,而它进食的对象正是……另一只螳螂! 那只死掉的螳螂已经只剩下了半个身体。 悦悦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上午的不快了,立马去喊心怡。 心怡过来的时候,死掉的螳螂就只剩下了四分之一。 她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就看到玻璃笼子里,一只螳螂将另外一只螳螂活生生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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