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妈妈”不见了,他被扔到这扔到那,最后又进了军事学院后,谢虞星就是大爬蟹的影子都没见着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生日,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提前半个月打报告用掉了新生半年才一次的出校门申请,又心痛地从龙的宝库里取走三十星币,一路做贼一样地钻进地下商区,才成功摸着大爬蟹。 其中艰辛,谢小龙内流满面。 他馋这口大爬蟹容易嘛他! 三十星币哗啦啦地从口袋里流走,谢虞星捧着沉甸甸的泡沫盒子笑得非常灿烂。 他本就样貌出色,明媚的神色衬托他那双眼睛如同落在洁白纱缎上的两颗蓝宝石。 “谢谢老板!您真是个好人!”谢虞星诚恳且真诚地道谢。 “好吃再来啊!”老板也高高兴兴地摆手。 要知道,在食物品类匮乏的星际,大爬蟹这种非主食类产品价格向来是非常昂贵的。 谢虞星能在光脑上冲浪时淘到这家开在主星上的生鲜类小店,可不得龙心狂喜。 半分犹豫都不带的,加好友预定十只大爬蟹,敲定取货时间地点,这只龙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麻溜地从学校滚到了这里。 军事学院管理严格,外带东西都要经过盘查后才能进校。 已知宿舍禁火,那么十只生大爬蟹自然也在违禁范围内。 一碰上吃的事情,谢虞星脑子都转的要比平时快上几倍。他早就买通了谢安,到点守在学院小树林接应。 而谢虞星,则暴力撕开泡沫盒,以抛物线形式,一只又一只地将大爬蟹抛进学校。 整个过程,需在三秒完成。 “二哥二哥!接应完毕!宿舍交易!” 美滋滋地将最后一只大爬蟹抛进学校,谢虞星虽然对新鲜海产变冰冻货有些狐疑,但心大且心眼子都被迷惑住的小龙,还是大咧咧地将这点疑惑抛在了脑后。 哼着记忆里稍显幼稚的摇篮曲调,谢虞星顺顺利利地通过校门口的盘查,一路小跑着回到宿舍楼下。 远远地,他就看见他们宿舍楼下站着某个一身黑的人,其身形…… 不确定,再看两眼。 谢虞星瞪大了眼睛,他又往前挨近了十几米。在看清楚站在楼下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后,整只龙瞬间吓出一身汗来。 脑子驱使着两只脚,往后撤。 “站住。”兰殷提着十只大爬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谢虞星,面无表情。 “好、好巧啊!兰殷大人,您、您怎么在这。”谢小龙结巴。 “不是很巧。” 十只大爬蟹“啪”几下,扔到谢虞星面前。 不见黄河不死心的谢小龙还在试图狡辩,“这是兰殷大人送给我的礼物吗?真的谢谢兰殷大人!我很喜欢这个!” 谢虞星诡辩加和稀泥手法到了极点,可惜他碰上了兰殷。 兰殷直接拆台,锋刃的眼神让蹲下身要捡大爬蟹的谢虞星,动作直接顿在原地。 “三十星币买的,忘了?” “我错了,兰殷大人。” 掰扯到最后,仍旧是谢虞星败北。 再怎么牙尖嘴利的小龙,遇到铁石一样坚硬心冷的第一执行官兰殷,都只能哭唧唧地认错,然后被没收了大爬蟹不说,又记了过。 还好,兰殷没有体罚他,也没让他再写检讨了。谢虞星悲伤成河的心还算有一丝丝的庆幸。 只是看着十只心心念念的大爬蟹从眼前溜走,被最可恶的兰魔王一窝端了,还一脸嫌弃地离开时,谢虞星想哭的心终于忍不住了。 475宿舍,一只痛失三十星币且一无所得的小龙嚎啕大哭。 谢安大美人无奈地忍住嘴毒的天性,笨拙地哄着谢虞星。 “好了好了,下次二哥带你出去吃好吗?”谢安胸前埋着好大一只龙崽,布料洇湿。 事情经过听了个八.九成的姜阑则是憋着笑,他不忍心嘲笑已经够惨了的老么,但是…… 谁懂啊。十只大爬蟹挨个抛物线状砸到兰殷大人面前的画面,是不管怎么想都很好笑的好吧。 关键是,当谢虞星气冲冲又委屈巴巴地质问谢安为什么不信守承诺没等在小树林,为什么没通风报信时。 两人一对时间线。 谢虞星说,“二哥,十四点接应。” 谢虞星本人……十点扔蟹……
第7章 谢虞星失去大爬蟹的痛苦一直持续到军校给新生统一放了三天休整假,才终于缓了过来。 期间,谢小龙又经历了每日早训被兰魔王折磨得生不如死,还要被当众嘲讽他身为残人类,跑来军校拖后腿,真是废物。 谢虞星一概忍了下来。自然也少不了背地里给兰魔王扎小人,外加咒骂服务一条龙。 与加纳徳决斗时击碎的屏障赔偿款,也在不知不觉中,拖欠了好一阵了。学院财务的催款单都快塞满475宿舍了,谢小龙的存款依旧只有可怜的一千多枚。 “谢老赖,今天还不还债啊?”隔壁寝有个与加纳徳交好的黄毛,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加纳徳的旨意,最近老是同谢虞星呛声。 谢小龙刚从训练场下来,拖着费劲又发软的腿,本就心情不妙的他狠狠瞪了黄毛一眼,“加纳徳哪只狗在叫啊!哦!是你啊,蒋文!” 军事学院的寝室没有恒温器一说,热了就开窗开门。现在正是夏中,空气的燥热以及刚早训完的暴汗,让4楼不少新生寝大开门窗。 谢虞星不加掩饰的高声嘲讽,自然也就落在了许多人耳朵里。 当即嗤笑声接二连三响起。 “你什么意思!”黄毛蒋文,是发达了四肢没发达脑子的典型,一时半刻,他都没听明白谢虞星的嘲讽。 “蒋文,他说你是狗。” “加纳徳是你主人。”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热心解释。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谢虞星耸耸肩,“是个人都懂的。” “谢虞星!你一个从垃圾星福利院里出来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 蒋文不愧是加纳徳的狗,脾气和他主人一样的暴躁,挥舞着拳头,就要揍人。 谢虞星不带躲闪的,主要是,他真的被训废了,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 也就一张嘴,还能说。 “我再垃圾,也比你这个狗东西乱咬人强。” 谢虞星的话就像是火上浇油,让蒋文将学院内不得斗殴的规定忘得一干二净,赤着胳膊肘,脸涨红成猪肝色。 新人类强悍且霸道的力量如同闷重的沙袋,顿顿地锤在谢虞星左脸颊上,落单且脱力的谢小龙便硬生生靠脸接下了蒋文一拳头。 疼痛伴随着血腥味直冲入谢虞星脑门子,这只小龙一改嚣张的劲儿,借势往后狠狠栽了几步。 而蒋文乘胜追击,他光着的膀子上鼓起来的腱子肉,以及刚早训完还没来得及擦掉的汗滴,搭配上黄栗色鸡窝头,与倒在地上的谢虞星一比,妥妥的霸凌现场。 “兰殷大人来了——” “校长大人来了——” 人群忽然四散开…… 谢虞星狡黠一笑,无辜的眼睛里挤出了两点泪花,屁股挨在地上,两手紧紧地抱住蒋文的腿。 “呜呜呜……我被打了……有没有人救救我啊!” 围观新生全部窜进各自的寝室,“噼里啪啦”一阵关门声。 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下一只可怜的哀嚎龙崽以及一脸黑线的蒋文。 “哒哒”的鞋底触地声由远及近,兰殷今天换了一身便服,深灰色的云纹缎料衬得他面色如瓷,双眸似渊,就是唇色都是极淡极浅的色调。 “吵什么?”兰殷嗓音低哑,他整个人好像笼罩在倦怠与躁意之中,轻抬着眼皮子,扫视了一眼谢虞星和蒋文。 最近这一段时间被兰魔王训斥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都快出来了的谢小龙,被这种冰冷的眼神一扫视,嗓子眼就像是被糊住了一样噤了声。 主犯事者蒋文,第一次直面兰殷黑脸,同样两股战战,不敢说话。 跟随兰殷一同前来的夙长清,亲切而又温暖地笑着打圆场,“这两位小朋友,你们教官在问你们呢?” 对着夙长清这张浑身上下写满精致以及亲和力满满的脸,谢虞星的紧张松缓了很多,他舍弃了蒋文臭烘烘的大腿,而是将手背在身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校长大人,您当初在开学典礼上说凯斯帝国是公平的,是民主的,是每一个凯斯人的家……”谢虞星开始铺垫,铺垫完则开启控诉模式,“但是他,骂我一个残人类不知天高地厚来学校,又骂我是垃圾星贱民……” 谢虞星哽咽了好久,才又哭哭啼啼,“校长大人,我现在脸还是肿的,牙齿也有点松了。如果不是您和执行官大人及时出现,我恐怕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呜呜呜……” “你、你别血口喷人。”眼看着谢虞星将左脸一个拳头印夸大其词到好像性命不保了一样,蒋文气急败坏又憋不出话。 夙长清这只老狐狸假意咳了几声,唯恐天下不乱地拱火,“哦~这样啊~,那确实是很严重的违规行为呢,这位谢小朋友是吧,你想怎么处理呢?” “赔钱!”谢虞星眼睛“歘”地亮了,包含着期待与得逞的机灵劲儿。 但聪明的小龙在看清夙长清眼底的促狭之色后,猛地将眼底的光熄灭,哀怨与受害者气息重新萦绕,“我、我全听两位大人的意思。” “夙长清,你处理好他。”兰殷扫了眼蒋文,又将眼神钉在谢虞星身上,“谢虞星,站起来说话。” 兰殷一沉脸,方圆十里瞬间鸦雀无声。 饶是身份贵重至三殿下,性子顽劣至谢小龙,都在兰殷的指令下,一个麻溜地揪起蒋文就跑,一个乖乖站定在原地憋着呼吸。 “开门。”兰殷脸色不耐。 谢虞星哆哆嗦嗦地抬起手腕,将嵌入式光脑对准门锁。 475宿舍门应声开启,学院财务处催债的通知单也从门缝顺着风飘进宿舍。 谢虞星恭敬地作出迎客状,兰殷则是蹙着眉抿着唇,忍着严重的洁癖症,踏进这一方乱糟糟的空间。 准确来说,是二分之一乱糟糟的空间。 谢虞星所在4号床,床帘紧闭,半床被子和铺得像皱巴塑料袋一样的床单一小半垂在半空;床下,则是堆满的脏衣服,以及谢小龙这只没眼光龙淘来的金闪闪劣质品等垃圾。 和谢虞星床位相挨的,则是3号床姜阑,同款的杂乱不堪。与对面1、2号床位,形成鲜明对比。 兰殷眉头像能夹死苍蝇,连带着面色都难看到了极点,就像行走的冰块,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哪怕气氛尴尬又死静到让龙喘不过气来,但惶恐又胆怯的谢虞星是不可能和兰魔王主动搭话的。 兰殷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将椅面从头到脚仔细擦拭两遍,方才坐定,审问,“说,和蒋文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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