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小怪鸟就比较讨厌了,猫猫头很不喜欢她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它知道有些鸟会吃猫,小怪鸟的视线就像捕食者觊觎猎物,但它可不是会被怪鸟一口吞下的小猫咪,所以每每察觉小怪鸟在盯着自己,它就会给她一个教训,时间长了,她就收回了视线,至少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它的主意。 大怪鸟和小怪鸟在某一天忽然消失,没过多久又再次出现,不过再见面时,她们俩正在凡人的襁褓里,隔着窗台与它遥遥对望。 她们是从上重天逃跑出来的叛神,想在人间活下去,于是偷凡人胎,以为能获得新生,没想到成了凡人,却不是完全的凡人。 鸟面人身神与鸟身人面神,偷胎后仍然保持着半人半鸟的姿态,小时候勉强能控制,肉眼凡胎看不出来,而被偷胎的凡人母亲,因为承受不住灵力冲击,在生下孩子之后死去,那凡人父亲则在鸟神控制之下,忘记死去的妻子,成为养育怪胎的工具人。 猫猫头冷眼看着,她们以不同常人的速度从婴儿变成孩童,再变成少女模样,控制的范围也渐渐扩大,原本只有她们的凡人父亲,后来是整栋楼,再后来扩大到小半个街区。 偷胎的后果也很快呈现,随着年龄增长,她们越来越难以保持人形,短短几年内鸟面与鸟身逐渐显露出来,为了不被怀疑,拥有鸟身的姐姐不分四季穿着厚厚的长袖长裤,可鸟面无处可藏,不过小怪鸟似乎无意隐藏,比起融入凡人的大怪鸟,她在一众凡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猫猫头讨厌的视线又来了,它烦得很,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把她们俩打跑。 大概是因为等得太久太孤单,而她们俩又是唯二的“同类”,它终究没有那么做,甚至在大怪鸟来求助时心软了一瞬。 大怪鸟说她真的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想去上学,想交朋友,想过平凡的日子,求它借一点兽珠的力量,只需要一点点,让她们能在人前维持人样。 猫猫头不太懂一介神灵为什么苦苦追求凡人人生,不过一点点兽珠的力量,它还是愿意借的,就当作漫长等待之中一点小小调剂吧。 于是洒脱自由的猫猫头变成了双胞胎姐妹家中的小猫“花花”,偶尔在她们力量失控的时候帮个小忙,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又要过上千百年,没想到某一日它忽然感受到异动。 在北方!在北方!小猫来接它了! 猫猫头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飞身过去,即将离开时却被一缕祟气缠上,隐藏在暗处的杀机显现,原来小怪鸟早就沾染邪祟,再不配为神。 兽珠的灵气与祟气碰撞,很快就不敌,被抓了回去,猫猫头听到大怪鸟与小怪鸟争吵不休,一个说要趁着它虚弱抢夺兽珠的力量,一个却不肯与祟气为伍,只想过凡人岁月。 争吵升级,大怪鸟当然打不过,小怪鸟念着情义没下杀手,对于猫猫头该如何处置也暂时放下,她们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像凡人一样吃饭睡觉,上学放学,但是猫猫头知道,控制着小城的结界越来越大,上面的祟气也越来越多。 它得想办法逃走,去北方找小猫。 可惜还没等它想出来,小猫的气息又消失了。 猫猫头急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线收束! 瑞三和猫猫头在线求小星星~~~~~
第35章 “臭美,现身,开明兽。” 庄木雨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醒来后还有些恍惚,窗帘缝隙漏出一点日光,有些刺眼,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满脸呆滞。 他手边睡着一大一小两只三花猫,连睡姿都是复制粘贴,团成两个圆乎乎的毛球,还知道用前爪捂着脸给自己挡光,庄木雨摸摸瑞三又摸摸花花,想起梦里的经历,他就对这两个毛团子无限怜爱。 他一直以为瑞三和引华峰上的其他灵兽一样,生长在仙山里,天生一个响当当的小山神,不要受伤受苦,只要每天在山上快快乐乐地玩就行,他承认自己有那么点儿猫奴倾向,可谁面对瑞三能不心软呢? 也因为那点心软,庄木雨不禁对上重天生出几分不满和质疑,昭露曾经也提起过上重天,从寥寥几句话中庄木雨就能大概描摹出一群高高在上的神仙形象,本来印象分就不高,现在更是直接掉到负分,虽然还没真正见过那些“贪心鬼”,在庄木雨心里他们已经成为大反派了。 连带的,他对曾经痛打反派的槐好感度蹭蹭往上涨。 他这才想起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一抬眼才发现槐仍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手边垒了几本杂志,还是刚拆塑封的,一看就不是房间里原有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醒了。”槐唰地翻过一页,眼皮都没抬。 庄木雨瞥了眼时间,早上七点:“我昨晚……” “看了兽珠的记忆,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槐面不改色道。 他点点头,随后又迟疑地摇摇头:“看是看了。” 但是瑞三到底是什么,他还不甚清楚,只知道绝对不像它外表一样,是只无害的小猫咪。 庄木雨记得很清楚,梦境里瑞三还没剖珠的时候,他能从第一视角看到瑞三身体的一部分,那锋利结实的抓掌,周身的雾腾腾的祥云,一跑动起来大地都要震颤的身躯……再加上它拼命才逃出上重天,可见在那些神尊眼里瑞三是块大肥肉,他直觉他们家小猫咪是个了不得的大神兽。 随着他下床的动静,花花也醒了,舒服地做了个猫式伸展,迈着小猫步走到床边,抬头看看庄木雨,然后轻轻跳上窗台,顶开窗帘往外看。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庄木雨仔细观察了一番,昨天夜里遮天蔽日的祟气结界消失得干干净净,楼下卖菜买菜的声音还挺热闹,小县城看起来和千千万万普通小城没什么区别,再往远一点还能看到梁晓晨梁晓月读的那所中学,一大早就有学生陆续走进校门。 花花也直勾勾盯着学校的方向,在看到那两个结伴同行的身影时瞳孔一缩,不自觉地露出提防神色,庄木雨顺毛撸撸它几下:“你想怎么办?” 花花转过头来望看他,漂亮的眼睛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庄木雨被萌得肝儿颤,扭头就和老祖宗告状:“她们抢了半颗兽珠。” 言下之意是老大快帮你可爱的小弟找回场子啊! 槐合上手里的杂志,施施然站起身来,有意无意地展示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庄木雨嘴角抽动几下,硬着头皮夸他,夸得口水都干了,引华峰老祖宗勉强满意,拎起花花塞进庄木雨的双肩包里:“走。” 庄木雨跟在他身后好几次想提醒,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因为槐看起来对自己这身黑白灰色系的薄高领搭长风衣造型十分满意,出门前庄木雨扫了一眼摊开的时尚杂志,正好在某一页看到一模一样的穿搭,平心而论确实很好看,槐穿着甚至比杂志上的男装模特更好看。……问题是现在是六月,三十多度的夏天。 路过前台时又碰上昨晚那位阿姨,一看到他们眼睛都亮了,正准备打招呼时注意到槐的行头,张了张嘴,面露疑惑,庄木雨落后两步出门,企图解释:“他……他这里,”他点点额角,“有点不太正常。” 阿姨恍然大悟,眼神里又多了一点同情和惋惜。 跑出门时庄木雨又听到她在背后蛐蛐:“哎哟,这么帅个小伙子,可惜咯……” 学校还是那个样,日复一日的上课下课,梁晓晨仍然穿着长袖长裤,兢兢业业扮演她的模范学生,梁晓月也依然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沉默寡言。姐妹俩和学校里的其他学生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经过昨晚,庄木雨已经不会被她们的障眼法迷惑了。 “我有个问题,”他小声道,“她们明明有能力,为什么没有控制住学校里的人呢?只要控制住其他人,她们就不用藏着掖着,也没有学生会用异样眼光去看梁晓月了。” 槐双手插兜,顶着大晴天的日头也丝毫不觉得热:“不知道。” 庄木雨抱着背包看认真听课记笔记的梁晓晨,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上学,不管上哪一科她都特别认真,晚自习的时候其他学生还会时不时开开小差说说小话,她却一连三节课都端坐着写作业写笔记,比任何一个同学都要认真。 如果是演的,那她可比很多流量演员厉害,可要不是演的,庄木雨真有点佩服她。 月亮爬上高空,学校门口的小吃摊儿热闹了一会儿,等学生们填满肚子回了家,小县城再次沉寂下来,庄木雨和槐一路跟着梁晓晨和梁晓月,姐妹俩这次却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学校周围绕来绕去,翅膀扑棱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大群黑漆漆的夜鸦围着她们,很快又四散而去,紧接着“花花”个不停的鬼叫再次响起。 双肩包里的花花用行动表现出强烈的抗议,具体表现为努力探出脑袋,并对路过的夜鸦狠狠龇牙,庄木雨的功德云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它旁边转来转去,逗得花花伸手抓来抓去。 虽然槐的隐身术挺靠谱,庄木雨还是怕被发现,赶紧把它按回去。 白日里还算热闹的街巷到了晚上居然一盏路灯都没有,黑得叫人心惊,庄木雨不用看都知道下面的祟气正在阴暗扭曲爬行。 “怎么办,”他拿不准主意,“她们还在找花花,肯定是想要另一半的兽珠,还有这么多的祟气……” 槐没说话,陪庄木雨走这一趟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帮瑞三找回兽珠是极限上的极限,其他的事,那两只小鸟也好,祟气也好结界也罢,统统不在老祖宗的善心范围内。 庄木雨也没期待他能回答,自言自语道:“先把兽珠拿回来吧,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说话的功夫,梁晓晨和梁晓月忽然折返,回到高中校门边,老式的铁艺门已经关上,保安也早就下班了,只听嘎吱一声响,落锁的大门被拉开,姐妹俩一前一后进去,直奔教学楼,庄木雨和槐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浮空飞过去。 梁晓月只走到教学楼下就停下了脚步,梁晓晨匆匆忙忙跑上去,直奔高二重点班的教室,木门只在外面有一道门栓,没有锁,轻轻一推就能进去,她没开灯,就着窗外的月光就开始翻自己的课桌抽屉。 庄木雨站在走廊里止不住疑惑,难不成她是半路发现忘记带东西才折回来的? 只见梁晓晨仔仔细细地整理出所有的书本文具,十分珍惜一般把它们塞进书包,直到整个课桌清空才停手。 她一遍遍地抚摸着老旧的木课桌,满眼不舍,直到窗外传来夜鸦扑棱翅膀的声音,仿佛来自同类的警告,她才惊醒过来,紧抿着唇拉上书包的拉链。 夜鸦落在窗台边,无声地监视着她,梁晓晨背上书包走出教室,轻手轻脚地关上木门,一步一步往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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