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泽瘫坐在椅子上,他的视线放到了玻璃球里的小银鱼身上,浅褐色的瞳孔看的出神,他回想着那低沉神秘而富有磁性的男低音,突然,在脑海中试探地问道,“你是什么?” 不出意外地,没有什么男低音回答他。 然而,此时的小银鱼在玻璃球里转了个圈,鱼尾摆动,正对着安宇泽的脸。 “好了。”秦霄拍了拍手,示意小银鱼看向大屏幕。 小银鱼乖顺地转头看向大屏幕,虽然研究员不懂鱼语,但是聪明的鱼已经学会了人语。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先是一大屏幕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没有过多停留,屏幕内容变换,无数张图片占据了整个画面。 那些图片,全都是一个人握着另一个人的手的画面,这当然是向导为哨兵做引导的场面。 秦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根长棍,他指着屏幕上的画面,视线看向小银鱼,认真道:“这是向导在为哨兵做引导的画面。” 小银鱼吐了个泡泡出来。 坐在沙发上的安宇泽轻笑一声,道:“鱼的记忆只有7秒,你竟然试图教会一条鱼?” 秦霄静默了一会儿,随后,他从浏览器上搜出一道A大某知名教授出的一道数学难题,教授贴心地将题目以选择题的形式贴到网上。 在长达五分钟的安静后,秦霄用长棍指着A选项,朝小银鱼问道:“是这个答案吗?” 小银鱼没有反应。 紧接着,秦霄依次往下推选项,直到指到D的时候,小银鱼终于吐了个泡泡出来。 秦霄随即打开了答案,正确答案,正是D选项。 安宇泽妥协地耸耸肩,他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佯装遗憾地道:“它只是一条鱼,还是一条只在玻璃球里游泳的鱼,你想让他怎么触摸我?更何况,我和他不直接接触就可以做引导。” 秦霄扶了扶自己的眼睛,他点了点头道:“毋庸置疑,但是这些东西,S总该知道一下,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安宇泽笑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往卧室走去。 这边秦霄还在为小银鱼激情讲解向导是如何为哨兵做引导的,短短十分钟,强调了六遍肢体接触和体液交换。 小银鱼边听边吐泡泡。 讲了一会儿,秦霄终于还是点开了那个每个哨兵必看的少儿不宜视频,这是每一个向导都看过的教育视频。 都世界末日了,没必要考虑什么少儿不宜,比起让向导学习和了解更多,把h片纳入教材什么的,简直是天才般的主意。 小银鱼鱼生中第一次看热血片,两个白花花的肉体交缠在一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当然,暂时还不知道会不会令鱼脸红心跳。 “哒哒哒”的脚步声快速响起,安宇泽大步从卧室里走出来。 随后,啪一声,把秦霄手里的操控器打飞,巨大的屏幕随即闪烁了一下。 秦霄弯腰去捡操控器,手指正要触到的时候。 一阵巨大的风声响起,操控器被大力摔到墙面上,碎裂开来,巨大屏幕里的不雅画面和细碎声音刹那间消失不见。 秦霄半跪在地上,双手捧起操控器的碎片,眼角含泪,声音颤抖地道:“最…最新版……” 安宇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从桌子上捞走小银鱼,道:“你不要污染我纯洁的鱼。” 秦霄的眼尾滑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他吸着鼻子道:“这是正常教育,你当年不也看过吗?” “嗯嗯。”安宇泽没有否认,“所以有洁癖了。” 秦霄含泪扭头,看向安宇泽,半响,抿唇道:“活该你三年都没向导。” 安宇泽无所谓地摆摆手,坐回沙发上,他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球,漏齿一笑道:“现在有了。” 浅褐色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帅气的五官毫不吝啬地露出让人呼吸一滞的完美笑颜,右耳上的红色耳钉闪烁了一下,这意味着安宇泽此时的心情不错。 秦霄揉了把脸,从地上站起来,末了,低头拍了拍膝盖,他看向安宇泽,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你镇定剂用了有三年了,既然有向导了,以后就别吃了,对你身体也不好。”秦霄淡淡地说。 安宇泽懒洋洋地看着玻璃球,手指指腹下意识地去抚摸玻璃球上的划痕,听秦霄这么说,他道:“知道了,对了,这玻璃球都这样了,能不能换一个?” 秦霄点了点头,道:“有备用,晚上就给你送过来。” 说罢,转身离开了安宇泽的房间。 安宇泽盯着玻璃球上的划痕,越看越心烦,想起秦霄说今晚就送过来,于是…… 安宇泽把玻璃球放在地上,巨大的风锥直接破开了这坚硬的玻璃球。 清透的水散落出来,离开水包裹的小银鱼在地上无助地扑腾着尾巴。 安宇泽从地上抓起小银鱼,这是他第一次触碰这条鱼,触感冰凉,像是北极的一块冰。 说起来,关于小银鱼的名字,安宇泽到现在也只知道它有一个S的代号,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安宇泽随便把小银鱼放进了洗手池里。
第7章 小银鱼在洗手池里游动了一会儿。 安宇泽转身离开房间,没过多久,他回来了,带着一个巨大的玻璃钢。 哗啦啦的水声再一次响起,安宇泽开始往里面放水。 水管在放着水,安宇泽把手放进洗手池里,好奇地触摸小银鱼冰凉的身体。 “你叫什么名字?”安宇泽问小银鱼,虽然不知道这条鱼会不会回应。 半响,没有声音回答他,安宇泽看着小银鱼微微泛起白光的身体,眯起眼睛,道:“不如叫你小白吧。” 小银鱼游到安宇泽的手心里,蹭了蹭。 安宇泽勾唇笑了笑。 玻璃钢里被放满了水,按理说,这么小一条鱼并不需要这么大一个缸,但安宇泽只找到了这么一个缸。 小银鱼一个轻跃,跳了进去。 安宇泽把鱼缸从洗浴间里推出来,哨兵的力气是非常大的,只要他想,这个盛满水的玻璃缸可以被他单手抬起来。 “吧嗒”玻璃缸被放置在一个高桌上,安宇泽想着生态鱼缸的构造,三下五除二在网络上下单了好几个生态鱼缸需要的东西。 商家那边孤立也想不到这种背景下,还有人有闲心搞什么生态水族箱。 本来秒到货的商品,足足推迟了五分钟才出现在安宇泽的房间里。 安宇泽组装好一切,最后把灯光调整成蓝色,末了,拍了拍手。 浅褐色的眼睛盯着玻璃钢里的小银鱼,心情不错,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来,指腹不自觉地一下一下去摸右耳的红色耳钉。 “哒哒哒”又是敲门的声音,应该是秦霄回来了。 安宇泽看着自己刚整理好的水族箱,有些不乐意地走过去打开门。 秦霄站在门口,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方形的保险箱,保险箱在指纹验证的通过下,“滴”一声打开。 一个崭新的没有任何划痕的透明玻璃球呈现在安宇泽的眼前,玻璃球里有一些清澈的水,是提前放进去的。 秦霄往里面看,边看边问道:“鱼呢?” 安宇泽接过保险箱,侧身示意秦霄进去。 后者刚走没两步就看到了亮着蓝光的水族箱,小银鱼在里面欢快地摆动鱼尾,游的肆意悠闲。 “扑通”一声,秦霄跪倒在地,他用双手支着自己的上身,声音哽咽道:“我家的宝贝鱼怎么可以待在没有经过充分过滤净化过的水……怎么可以……” 说完,秦霄闭起眼睛,抬手握拳,痛苦地捶自己的心口,有一种精心养大的嫩白菜被扔给农村糙汉肆意糟蹋的既视感。 “怎么了?”罪魁祸首安宇泽心安理得地淡淡问道。 秦霄抬眼,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爬起来。 算了,摸也摸了,糟蹋也糟蹋了,宝贝鱼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秦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把他放鱼缸里,那你怎么带他去作战?” 安宇泽从保险箱里徒手拿出玻璃球,道:“塞这里面啊。” 看着徒手拿玻璃球的安宇泽,秦霄眉头紧缩,道:“随便你吧,哥累了。” “……”安宇泽把玻璃球抛着玩,他走到大鱼缸旁边,看着里面惬意游动的小银鱼。 薄唇张开又合起,无声地叫着两个字——“小白” 小银鱼摆动了下鱼尾,吐了个泡泡出来。 安宇泽勾唇笑了笑。 秦霄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水族箱里的小银鱼。 水族箱里被摆上了各种假草假石,说起来还挺有氛围感,安宇泽的眼光和审美都不错。 “选拔赛要开始了,今年你还是得去。”秦霄扶着眼镜道。 安宇泽晃动着玻璃球里的水,闻言只是偏了偏脑袋,道:“还让我去当审判官嘛?我并不是很想去。” “今年有点不一样,你要混进去当卧底。” 安宇泽把玩玻璃球的动作一顿,终于提起了一些兴趣,问道:“今年也是同一个时间点吗?” ……哨兵选拔赛,一年举行一次,召集500名全国各地觉醒的哨兵,为了让战力分配均匀,通过游戏筛选的方式,选出层次差距明显的哨兵。 安宇泽已经连续三年担任监考官了,每次去都需要感叹一下,还不如让他去处理黑洞。 “喏”秦霄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出来,“这个给你。” 安宇泽接过,低头去看。 这是一个设计精巧的小戒指,戒指朴实无华,是个铜制小戒指。 秦霄指着戒指外侧一个及其细小的迷你按钮,按钮按下,安宇泽那张眉目英俊的面孔刹那间变成一张及其普通的青年模样。 秦霄看着眼前的安宇泽,端详了一会儿,蹙眉道:“怎么还是有点帅?” 食指和食指磨砂着手中的那枚戒指,安宇泽突然抬起头,侧头看向另一边放着的落地镜。 镜中的人,身材和气质与原来的他相差无几,唯一变得地方只有自己的脸而已。 秦霄又盯着看了一会儿,他把爪子伸向安宇泽手中的那枚戒指,道:“我帮你再变丑一些,还是太帅了。” 安宇泽猛地握紧手掌,把戒指握在手心里,他道:“就这样吧,看不出来是我就行。” 秦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末了,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准考证,道:“考号和考区都在上面,时间照常,早点去。” 安宇泽点了点头,他的视线一偏,看了眼在水族箱里的小银鱼。 秦霄注意到安宇泽的视线,道:“这种程度,你肯定可以的,就不用带着向导了吧?” 安宇泽闭了闭眼睛,不置可否。 …… 当天晚上,安宇泽满身水汽的从浴室里走出来,他拿着毛巾搓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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