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楼岸这副难得一见的模样勾的心软软,那还舍得让对方继续困扰,立即便弯着眼睛伸手捧住了对方的脸: “我才不会不高兴呢,本座有夫人管着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福气。” “况且,”他笑着凑上前,压低了声音:“我没好意思说,你刚刚教训我的时候真的真的特别好看。” 压着眉眼,神色淡然,语气也是不容拒绝的强硬,再配上那样一张脸,简直让人心头一颤。 姒荼怕楼岸不信,再次认真道:“真的,看的我腿软,只是当时不好意思告诉你。” 他眨眨眼,忽然有些羞涩:“我倒是很愿意你在床上也这么对我。” “细想起来,好像还......挺带劲儿的。” 楼岸:...... 虽然知道某人一向不着调,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加上对牛弹琴的既视感。 沉默的对视中,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等姒荼后知后觉发现撩过火了想跑时,却被一把按住了脑袋。 楼岸的手沿着姒荼的发顶慢慢往下,指尖顺着划过了他的脸颊继续向下。 一片无声的暧昧中,姒荼在某人深邃眸光的注视下渐渐无力招架,正准备大喊一声好汉饶命便溜之大吉时,下巴却突然被掐住了。 楼岸像是在满足某人的愿望,从容不迫地用手卡住对方的下颌,迫使人将头抬起与他对视。 此时,清晨的第一缕光正好穿透云层洒下,轻薄而缱绻地落在了楼岸的脸上,轮廓光暗分明,像是某个误落凡尘的神祗,让姒荼一时不禁摒住了呼吸。 晨光里,神祗轻轻一笑,答应了某个信徒大放厥词的祈愿,并准备身体力行地在未来付诸实践。 ...... 低矮的屋舍前,一个老妇人有些不安地打量着他们。 “你们,真的不是坏人?” 姒荼生的白净,笑起来时极具亲和力,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这个特性在此时便大大的派上了用场:“是的大娘,我和兄长真的不是坏人。” 他没错过这位大娘眼底那抹下意识的警惕,顿了顿,便又再次试探着开了口:“我和兄长只是在外出游玩时遇到了山匪,慌乱逃跑中一时不查踩空了,在山上滚了几跤,才看起来如此狼狈的。” 老夫人果然下意识将关注点放在了他们口中的山匪上,眼神闪了闪,问道:“山匪?什么样的山匪?” 姒荼心头一动,面上却分毫不显,仍旧乖觉地回答:“我也是头一次碰上,只是看那帮人行径莽撞粗鲁,衣裳着装也不像是寻常良民的样式,还老说些听不懂的话,便斗胆猜测是此地的山匪了。” 他状似不解:“怎么了大娘?是有什么问题吗?” 见大娘一时不说话,便紧接着又抿唇害怕起来:“莫非那些根本不是山匪?” 大娘见他慌乱,忙笑着拍拍他的手,语气亲和了不少:“别多想别多想,那些啊就是山匪,你没猜错。” 姒荼抬眼,准确捕捉到了方才大娘面上闪过的那抹特殊之色,知晓自己赌对了。 这位大娘,一定还知道些什么。 他缓了口气,又拍拍胸口,露出些少年气的单纯来,跟大娘抱怨:“这边的山匪真可怕,当时真是吓死我了,凶神恶煞的。他们如此猖獗,官府都不管吗?” 大娘叹了口气:“官府管不了的。” 后又安抚他:“小公子,你同你兄长都是有福气的,上天都在帮助你们。若不是正巧摔了那一跤,说不准就被捉去了。” “那些人专挑你们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下手,前几日啊,就有几个小公子被捉了去......” 大娘说了一半,又忽地顿住了,像是无可奈何般地用手匆匆在跟前摆了摆:“不提也罢。两位公子可是还未用过早饭?不如进屋里坐坐吧,屋里虽没什么可口佳肴,但馒头粥菜还是有的。” 姒荼转头与楼岸对视一眼,温言感谢了对方的邀请,跟着大娘走向了屋内。 他早在河边被围攻时就觉得不对劲了。若说是早有准备,安排好人在此地守株待兔也可以理解。 但数百之众能全都聚在一地等待他们数日,单是吃喝拉撒就不是件可以随手解决的小事。更何况,北狄开始进攻前,他们可没发觉那树林中竟藏下了如此多的人马。那些后来包围他们的人,更像是发觉情势不对后找寻的支援。 所以他推测,这附近一定还藏有北狄的窝点。 ...... 等到吃饭时,姒荼已经跟大娘混熟了,饭桌上的几番耍宝更是频频将大娘逗得眉开眼笑。 趁着大娘高兴,又渐渐对他们放下了心防时,姒荼状似不经意间好奇问道:“大娘,你方才说有几个小公子被抓是什么情况啊?不报官吗?” 大娘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官府管不了。” 姒荼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大娘四下看了看,把门窗关紧,才压低了声音道:“孩子,大娘虽不知你是做什么营生的,但看你心性纯良,是个不错的好人,也就不瞒你了。” “大娘刚刚在外头没说实话,追你们的那帮人的确不是什么山匪,而是附近一个叫结义帮的江湖组织。” “那结义帮来此地也有五个年头了,很是厉害的模样,路遇的行人都要退避三分,但一时也没惹出什么乱子,官府也便不想管了。” 大娘眉头一皱:“近日却很是奇怪,那结义帮里的大汉突然在这一带很是活跃,路过的行人都要被拦下来搜个干净,像是在找什么,活像个土阎王。” “那几位小公子也实在是不走运,穿着一看就非富即贵,还恰好驾着马车由此地经过,若别的时候还好,最近哪能过得去啊,这不,就被连人带车一起捉走了,现在还杳无音讯呢。” 楼岸若有所思:“敢问大娘,这结义帮突然戒严是从何时开始的?” 大娘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四日前。” 正好是他们一行人决定动身的日子。 屋内静了静,大娘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和善周正的面孔,不知想到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姒荼解读出了大娘的意思,主动体贴道:“还有什么,大娘但说无妨。” 大娘犹豫了片刻,决定不吐不快: “这事儿也压在我心里好多天了,还没告诉过旁人,你们是第一个。” 一片静默里,大娘脸色难看起来,低声道: “老婆子我怀疑,那些结义帮里的人,是从北狄来的北狄人!”
第88章 鬼才 两人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却都不动声色地配合问:“大娘何出此言?” 大娘回想了片刻,凝重道:“我也只是推测。” “这个结义帮平日里我们是见不着的,只在和邻里闲话家常时听过几次, 只说威风得很, 但当时也没人怀疑他们的身份。” “只是最近这一带闹得有些大了, 我们出门采药也就多加提防了些。”大娘叹了口气, 继续道:“我先前不是同两位提过我家老头是个做药材营生的嘛, 每天都要早起进山采药, 好去城里卖了糊口。” “这不,前些日子老头子进山的时候不巧,碰上了这群人在巡逻,乌拉拉一帮人, 吵吵嚷嚷, 嘴里说的话也听不懂。老头子怕和他们起冲突, 就寻了个隐蔽地方藏起来, 一来二去就听到了些东西。” “那些人先是嘟嘟囔囔说了些话,语气听起来像是在骂什么, 但没过多久又来了个人高马大的, 瞧着像他们的首领, 用中原话训斥了那几个人一通。” “我家老头子听着,好像是在说什么北狄、进攻、宝贝之类的。那首领说完又警告了那几个骂人的, 说是以后在外头要说中原话,不能露馅。” “我家老头子年轻时也是在外头闯荡过的,心里一琢磨就回过味儿来了,那结义帮平日里一口中原话说的也没啥毛病, 也没人瞧出不对劲。” “但这事到底关系重大,咱平头老百姓哪敢议论这些啊, 老头子回家唉声叹气了一天,心里觉得实在不踏实,又去镇上探听了点消息,想着能不能报官试试看,却发现这儿的官府里,也有他们的人,被好吃好喝捧着呢。” 老妇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愁着眉又叹了口气:“你们说这,唉,当官的都管不了,更何况是我们呢。” 姒荼对此倒是并不意外,毕竟这些人连朝廷里都能安插进人手,更何况是这边陲北地的一个小镇。 “那大娘您说的那几个,被捉了去的公子哥现下在哪?”姒荼问。 他合理怀疑这几个人是被当作他们的同伙抓起来了,被波及的无辜人,理应也该去营救一番。 大娘想了想:“若人还在的话,应该是在那结义帮中。” ...... 结义帮。 “哟,”姒荼站在门口,探头朝里看了一眼:“还挺气派。” 楼岸:“听闻数年前这里还是个义庄,北狄人来了后便将其改成了如今的模样。” 这结义帮所占领的地盘还不小,庄子的布置虽并不精细,看上去却倒也有些正经门派势头了,估计这两年的发展还不错。 偏偏今日凌晨派去增援的人马都被姒荼一行人了结了,素日里应该人丁很是兴旺的结义帮眼下处处透出股人去楼空的冷清来。 姒荼和楼岸在这门口大剌剌地站了半天,也不见里面传出些什么动静。 “嗯?”姒荼眉梢一挑:“莫非这里边的人都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刻便同时飞身而起,足尖轻盈地踩在四周堆放的杂物上借力,眨眼间便已然跃至了庄子内目所能及的最高处。 姒荼单腿蹲下在庄子里扫视了一圈:“哦,还真是,跑得倒挺快啊。” 楼岸点头:“昨夜任务失败,这些人肯定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他们也不是傻的,知晓既在此地拦不下我们,便准备保存实力留到来日。” “毕竟这些正统北狄人能悄然进入澧朝国土范围,肯定也是花了大代价的,没道理全部折损于此。” 姒荼:“那你说,大娘口中的那几个被抓的小公子还活着吗?” 楼岸:“这就说不准了,北狄一向粗暴,又与中原隔着数代的血海深仇,撤退前为防被人泄露行踪,直接将人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在动荡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姒荼也认可了这种猜测,但想了想又道:“罢了,来都来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几个小公子也算是被我等牵连了,咱下去找找,至少看看能不能帮他们入土为安吧。” 楼岸颔首,两人便又从望台处一跃而下,在庄子中搜寻起来。可惜半晌过去仍旧一无所获。 姒荼拍拍身上的尘土叹了口气:“那这样说来,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北狄人跑了,独留下个空荡荡的庄子,里头的痕迹不用想也是处理过的,就连被俘的人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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