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笙抬手摸了摸叶青逝的头,道:“殿下先在凉亭那等我,我去去便回了。” 下人在听到尹笙不再以奴自称时,抬头看了他一眼,遂垂下目光将人带去了延嫔宫中。 尹笙迈进殿内,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贵妃椅中喝茶,脸色却不大好的汐染儿。尹笙想了一下,想到了那句话。 叶青逝的身边,有汐染儿的人。 尹笙并未露出什么表情,上前行了一礼。 汐染儿抬起那双美极的狐狸眼看着尹笙,没让他起来,这双顾畔流转的狐眼染上了几分怒意,又被乏力去代替。 再无昔日乐怜风采。 汐染儿放下茶盏才让尹笙起身,尹笙站立,看着汐染儿。 汐染儿确实有话要问他,又无法开口,薄唇张着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还是抬起一只浩腕,指上贵妃榻侧一个位置,看着尹笙眼底有些发红。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这是一道暗格,那册子就在里面,日后…”汐染儿似是说不下去了,放下手腕,搭在椅侧。 垂下眼,露出狭长的眼尾,说道:“你再取出。”尹笙歪了歪头,看着汐染儿的模样,笑了下,他知道汐染儿说的是什么意思。 也想到了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又如何呢? ………… 叶青逝活着就行了。 见汐染儿还是垂眸,大概是不想再说话了。尹笙便行了一礼,道:“娘娘先休息,尹笙退下了。” 说完便走,颇像二皇子叶愆的似的几分跋扈劲儿。 看着尹笙远去,汐染儿红着眼,广袖一扫打碎了茶盏。 尹笙还没走出多久,自然是听见了茶盏碎裂的声音。 冷笑一声,本是直接走向叶青逝那里。突然想到叶青逝的手腕,转身去了太医院。 得先给叶青逝看看手腕。
第6章 撩拨 叶青逝在殿内转了一圈儿,在院中转了一圈,最后在亭中石凳中坐了一会儿。正百无聊赖的玩着石桌上已经焉儿了的槐花。 尹笙带着太医回来,就看见叶青逝自个儿坐在那捣鼓东西,带着太医走了过去。 太医作礼,“参见太子殿下。”叶青逝还没习惯,愣了一下才回过头去看看…先看见站着的尹笙,喊了一声。 这才看见旁边还有个跪着的太医,叶青逝让太医起来,尹笙直接坐在叶青逝旁边,拿起叶青逝左手,露给太医看。 太医起身看了一眼,皱眉道:“有些严重,青紫处颜色正浓,怕是没些时日消不了。”抬眸看了眼叶青逝,又道:“老臣斗胆,敢问太子殿下这伤势是一一” 话未问完,被叶青逝直接打断,“你看便是,我自己不小心攥的!”太医闻言看了叶青逝几眼,又多看了他手腕几眼。 心中腹诽,我又不瞎,这印子这么深,还有几缕血丝将渗不渗的,明明是下狠手,往死里攥的。 您这打小体弱多病,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加起来,还没您生的病次数多。自己攥的,忽悠谁呢? 想到这里,太医往尹笙那看了一眼,这一眼可不得了了。刚被哄好的小太子直接冲太医叫道:“伤在孤手腕上,你看他做甚?!” 这一声喝的那叫一个范儿。 太医还真被震慑住了, 忙低头请罪,“不敢,不敢太子息怒。”叶青逝这会儿跟个小霸王似的,指挥着太医给他看手腕。 坐他旁边的尹笙差点笑出来,刚才那一声大嗓门,倒真也把他给震了一下。 悄悄抬手挡了下扬起来的嘴角,心道这可真是不得了了,小太子会用身份压人了。 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看着太医连声道是,抽空擦汗的模样,尹笙嘴角越扬越高,马上就要笑出声了。 这边摆着架子的叶青逝看了笑意满满的尹笙一眼,也跟着偷乐了一下。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在那战战兢兢的太医,让太医留药走人。 太医巴不得快走,这小太子端起架子的模样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告诉对尹笙一些抹药的禁忌后,忙不迭的收拾东西走人了。 太医刚迈出两人视线,叶青逝与尹笙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笑了出来,叶青逝笑的天真,尹笙笑的俊俏,两人都是神仙坯子,各有各的好看。 各自欣赏了下对方的笑容,尹笙最先收了笑容。 他看着叶青逝笑时露出的虎牙,喉结滚动。有些不自在的拿起桌上的药罐,在叶青逝的目光下愰了愰,意思很明显,过来上药。 叶青逝嘿嘿一笑,老老实实的又向尹笙靠近了几分,乖乖拉着袖子露出手腕让尹笙上药。 看着刚才还气势十足的人,转眼变成了只小绵羊看着自己,抬手去揉了揉叶青逝的脑袋。 叶青逝感受到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扬了下嘴角,笙儿真是越来越爱揉他的脑袋了,那不得让笙儿摸个够,多亲近亲近! 于是叶青逝主动把小脑袋往尹笙手下送,等尹笙反应过来时,叶青逝已经装做不小心没坐稳,仰躺着摔在尹笙怀中。 若是有路过的宫人,一定会觉得这二人感情深厚。 叶青逝仰躺在尹笙怀中,靠着他因每日历练而越发结实的胸膛上,耍无赖一般,不肯起来。 放软声音:“笙儿,我刚没坐稳,扭到脚腕了。”听到这句略带可怜的语气,尹笙着魔般,放下了想把叶青逝扶好坐正的手。 算了,他的脚扭到了,反正叶青逝也不重,就让他靠会儿吧。 待叶青逝找到服舒的姿势,老老实实靠好后,尹笙才让叶青逝抬手,要为他上药。微凉的指尖沾着微凉的药膏,抹在叶青逝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传来,叶青逝下意识嘶斯了一声,又往后靠了点。尹笙以为把他弄疼了,下意识双手向前揽了揽,将叶青逝整个抱在怀中,无声的安慰着。 叶青逝勾了下嘴角,尝到了点甜头后叶青逝便开始使坏了。 仗着是因为尹笙受的伤,尹笙的手稍微大了点力,他便哼哼唧唧的撒娇喊疼。尹笙的动作越来越轻,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出的温柔… 一盏茶左右,才给叶青逝的手上好了药。 叶青逝在尹笙怀中躺了许久,有些用不上力,尹笙便颇为无奈的让他靠着自己起身。 这下叶青逝是真没了再黏着尹笙不放的理由,抬头看了看。可巧,天快要黑了,叶青逝便拉着尹笙进殿内准备用膳了。 与此同时,严公公正在为延安帝摆着御膳,延安帝吃着,脚边跪着的太医抖着。 交代完给叶青逝看手腕后,延安帝眼皮都未抬一下,只道:“依你所言,你怀疑子戣腕上的伤,是尹皬闳所为?” 太医抬手抹了下额间汗珠,道:“老臣只是斗胆猜测,不敢妄言。” 延安帝,喝了口汤,未看太医半眼,“行了,你下去吧。”太医忙不迭磕头退下了。严公公上前道:“这尹笙胆子也太大了,那可是太子殿下。” 延安帝哼了一声,“尹皬闳对朕有恨,让他在子戣身边,免不了多见朕几次。“ 严公公看延安帝没有说叶青逝手腕一事。有些不忍开口,“可咱们太子殿下身子金贵着呢,那小子没个轻重,这次是将太子殿下手腕攥出血痕,那一一” 延安帝抬眼看着严公公,后者顿时住口,自行掌嘴,“奴婢多话,陛下恕罪一一” 延安帝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后扔回桌上,听不出语气,“子戣少时多病,让他娘宝贝的跟个姑娘似的,让他受点苦也好。否则日后怎么成大器?” 严公公连忙附和,“是,该给殿下一些历练。” 延嫔宫内,汐染儿正在修剪着她养的花,突然打了个冷颤,汐染儿身边一名名叫夔(kuí)礨(lěi)的侍女为转身便去给汐染儿拿了件薄斗蓬盖上。 汐染儿抬头看了夔礨一眼… 这夔礨是汐染儿刚入宫那一年,从德妃,也就是二皇子叶愆的生母,苏兆玉手底救来的。 听夔礨说,当时的苏兆玉还是个贵人,但那时她便已是仗着皇宠,在宫中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皇后过世,由皇贵妃执凤印,可这皇贵妃是苏兆玉的亲姊姊。这苏家姊妹在宫中害了不少嫔妃。 苏兆玉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大皇子是皇后所出,皇帝时不时的看着,她是不敢动。便在宫中害的别的嫔妃小产。 直到苏兆玉怀上龙子,被升为德妃,肚子里有个龙种,苏兆玉更不敢乱动,还让宫人们都离她远些。 夔礨便是在那时因不小心崴了一下,被苏兆玉以为是要撞掉她的孩子,让宫人对她施以仗刑。 汐染儿恰巧路过救下快被活活打死的夔礨,此后夔礨便一直侍奉着汐染儿这个救命恩人。 那逆天改命的法子,也是夔礨寻来的,汐染儿看着夔礨隐隐有些不安。 夔礨看出汐染儿的不安,出声安慰道:“天有些凉,娘娘受寒了,奴婢为您关窗,您不必多想。” 汐染儿听到她这么说,还是有些不安,“可是,我这心里,总是不住发慌。” 自从叶青逝被立为太子后。汐染儿便总是像这样打冷颤,夔礨说是天气无常,汐染儿抬了抬头接下夔礨将要关上的窗,看着眼见阴下的天,关上窗。 是有些变化无常了一一 钟粹宫中,二皇子叶愆正看着母妃苏兆玉在那里大发脾气,将宫中瓷器砸了个叮当响? 叶愆虽嚣张跋扈,却没苏兆玉那般大脾气,站在一地碎瓷中,忽觉得苏兆玉很吵,揉了揉额头踱出殿门。总算清静了… 叹了口气,余光瞥见院中一颗紫色洋槐,走近去看,它不如白槐那般芳香,走到近前也无甚味道。 目光触及一吊紫坠,堪堪垂着,仿佛在招人采撷。 叶愆上前托起那吊紫嫣,凑前轻嗅,很淡的香。忽的想到什么,瞥了眼殿内还在砸的苏兆玉。 伸手召来一名宫人吩咐道:“你将这槐花采下些,洗净了做成糕点给母妃送去。” 摘下那吊槐花,拈下朵花瓣在指尖碾碎接道:“母妃摔了那么久也该乏了,日后母妃再有像这般耗力之事,你便拿这槐花做了糕点送去。” 将剩余一吊槐花插在那宫人发间,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刻钟后, 终于砸够了的苏兆玉抬头才发现,叶愆早就走了…更是气不一处来,骂道:“不争气的东西!那小贱人的儿子也配当太子! “若不是本宫见那贱种活不久懒的动手,这太子之位便是愆儿的!” 坐入贵妃榻中,看着满地狼藉,火气越来越大,就在她缓好要再砸一通的时候,宫人端着槐花糕进来了。 苏兆玉皱眉,宫人将糕点放下后不等苏兆玉发问,便行了一礼,道:“娘娘,这糕点是殿下让奴婢做的,殿下说娘娘这般消耗体力,这花糕便呈上给娘娘补充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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