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我,在我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吻,一个永恒的圣痕。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他们噼里啪啦砸到刺眼的光芒里像是一朵朵飞溅的浪花。 神为我现身了,还留下了永恒的痕迹,那代表我永远都不会堕落,永远是他信任的孩子,就连当初的路西菲尔也不曾有这样的殊荣。 我开心的笑了,笑的特别灿烂,然后生生用指甲从我的额头上,被神留下圣痕的地方,硬生生扣下一块肉来。 然后笑着对父神说:“可是父神,我已经不需要了。” 太迟了,父神,你的偏爱太迟了。 米迦勒和梅卡尔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是自世界被创造出来,耶和华第一次显形,尽管只有一个人的大体轮廓,甚至还为了留下来代表神的信任的圣痕。这是谁都不曾有的殊荣,也是神对于我自愿降临人间,遭受人间苦难,证明自己从未背叛的奖赏。 可是父神,你现在也不了解我在想什么了,我只是想向我自己证明我从未背叛过我的心,从来没有为了谁而违背自己,哪怕心里再怎么放肆,也从未做过出格的事。 而不是像以前的一样去求的你的信任了,父神。我不再像个孩子一样了,去努力争取你的爱了。 信仰是我自己选择的,如果一出生就有的那叫枷锁。 请不要再用信仰的名义给我套一份枷锁,锁住我的一切。 耶和华,你不再是我的上帝。 从今往后,我的上帝只有我一个。 我逃离他的怀抱,不去看他们的脸色是怎么样的,总感觉很快活。 我在天上一边飞一边踩着云朵跑,像是撒欢的野马。 我要去的不是别处,而是时间之境。 擅闯时间之境?我终于明白了当初路西菲尔为何不会受诅咒,因为那时候他已经不信神了。他大概是问过神能不能带我进去了,不然当初还对神深信不疑的我为何会没有任何事。 诅咒,是靠着信仰的力量维持的。 所以黑森林的那些黑巫师才会那么偏执,一旦他们失去了信仰,就相当于失去了魔法。 我脚下的水还是那么清,那么浅,被厚厚的云层盛着,就像是在小溪里淌水一样,拨开挡眼是云层,那是一个悬在空中巨大的钟表。像被人稳稳当当的用一双无形的手托举在空中一般。 一切时间的起源。 困住拉斐尔的监狱。 我熟悉的摸上那口大钟表,上面浮现出古老大文字,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毫不费力地认出来。 “他拿着画笔坐在山坡上,风一吹,满山的桔梗花都开了。” 我眼前场景一换,四只翅膀的拉斐尔口中咬着画笔,脸上和衣服上满是甩出去的颜料。 他似乎看不到我,一个劲地对着画板使劲。 然后抬头对着另一边皱眉道:“梅塔特隆,你能不能别乱动!” 我顺着拉斐尔的目光看过去,竟然真的看到了梅塔特隆的样子,他跟梅卡尔长的很像,但是头发要必梅卡尔长的多,耳朵上还挂着一朵桔梗花,身后有种四只翅膀。 被拉斐尔一训斥,他耍赖一样倒在地上不肯起来了,嚷嚷道:“你就该让路西菲尔来!他最适合当你的模特了!” 拉斐尔笑着看着他:“路西菲尔都替过你多少次了?” 梅塔特隆捂着耳朵从地上爬起来,飞走了,不一会两只手抱着正在看书的路西菲尔回来了。 然后把路西菲尔往他刚才的地方一放,然后把刚才别再耳朵上的桔梗花拿下来叼在嘴里,吊儿郎当地说道:“喏,画吧。” 即使我看不到书后面路西菲尔的表情,也知道他一定很无语。
第96章 亚述大军 他们三个像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倒底为什么会闹成现在这样,梅塔特隆被抹杀,路西菲尔堕天,拉斐尔看守时间之境。 “米迦勒。” 眼前的画面戛然而止,我知道我看的是拉斐尔的过去,而非未来。 我走开几步,拉斐尔现身在时间之钟外。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额头的伤口,和脸上的血迹,“这是?圣痕?” 我点头,“扣掉了。” 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狗屁圣痕。 现在任何人都别想在我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神也不可以。 拉斐尔跟加百列他们一样,一副我疯了的眼神看着我。 他要求去看守时间之境又比我明智多少。 我只是想来问问他做出了现在的选择,有没有后悔。 拉斐尔跟我料想的一样,摇了摇头。 “已经做出的选择,我从来不会后悔。” 接着他看看身后的四只翅膀,带着歉意地笑了笑,“不过还是谢谢你,米迦勒。” 我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扭头就走了。 我说了不会原谅他,哪怕我降临人间一万次,遭受千百倍的苦难,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我讨厌付出真心,却被人假意对待。 我以为回来就能得到所谓的自由,但是情况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因为魔界向天界发起了进攻。 梅卡尔在半夜才回来,我揉着还没睁开的眼,就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 “怎……” 我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梅卡尔隔着坚硬的铠甲紧紧抱住了我,这时候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我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也不对劲,想要使劲推开他看看情况。 梅卡尔这孩子不知道吃了什么长的,劲特别大,推了几下推不开。 “你总得让我看看你到底怎么样了吧?” 我耐下性子,安抚他。 谁知道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吓得我都不敢动了,他越哭越厉害,眼泪几乎止不住,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样。 他就这样跪在床上抱着我,哭的像个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才渐渐变小了。 “全死了,全都是尸体……” “血……全都是血……” 我皱紧了眉头问道:“什么血?” 又摸着他坚硬的战甲。 “你去打仗了?” 我真的顿时气的准备死了算了,我刚结束从人间被路西法骗的团团转的倒霉局面,魔界就跟天界开战了。 “路西法带人来的?” 梅卡尔摇摇头,“是昔拉。” 我的思绪被拉回去很远,昔拉…… 我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路西法就是要逼我出来。 昔拉当时在圣拉弗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怪力乱神,近战,远程魔法攻击都是她所擅长的,她几乎是一个完美的战士。 反观梅卡尔,他被我教导的善良勇敢,长到这么大几乎从没有接触过残酷的战争。 路西法却早早地带我见过的战争的可怕。 这一点上我确实没有教好他。 所以他上过战场之后才会如此崩溃。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梅卡尔依旧哭的很厉害,身体一抽一抽的,这点微不足道的安慰对他来说聊胜于无。 我真的有种很崩溃的感觉,因为梅卡尔现在状态很不好,昔拉又是很能打的,天界主将很有可能就是加百列。 如果神自己动手,昔拉一定死定了。 我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还以为回来会自由一点,这就要逼我上战场了吗,路西法? 我是千百个不愿意,给梅卡尔施加了昏睡魔法,拔下他身上的盔甲穿到了自己身上。 明明我没有责任,既然不是副君,也不是大君,但是梅卡尔哭的我的心十分难受,毕竟是我带上去的孩子,我不可能不心疼。 他长到那么大,我从来没见过他情绪这样崩溃,哭的昏天黑地。 满地的残肢,血肉,光是看着便给人极大的心灵震撼。 没有人讨厌和平,喜欢战争。 我年少不更事的时候曾经扬言路西法要是打仗那我就奉陪到底,可是却一直企图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 一定要打吗?不打不行吗?我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 看着镜子里的我穿着梅卡尔的盔甲,我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临出门看了一眼沉睡的梅卡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我卸下他腰间的剑,发现是我的配剑光耀。 或许梅卡尔想用他给自己一些勇气,但是还是被可怖的战争吓得魂不守舍。 我将藩红色的发丝塞进坚硬的盔甲,提着剑就出门了。 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呢?我不理解路西法的想法,觉得他简直荒唐。 明明他曾经告诉过我,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发动战争。 现在他却主动发动了战争。 等我赶到第一重天的时候,我也被血肉横飞的景象吓了一跳,难怪梅卡尔这样害怕,实在是太残忍。 天使视若珍宝的翅膀,像是被拔了一半的鸡毛,光秃秃的,漏着肉。 这一只,那一只的。 “梅卡尔副君来了!” 有个天使发现了我,立马兴奋的大叫起来,他们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戴着盔甲,他们把我错认成了梅卡尔。 正好我也不想暴露自己。 咳嗽两声,问道:“对面打到哪里了?” 底下的人跟我啊说了大概的情况。 大抵就是昔拉带领的军队直接消灭了梅卡尔带的军队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退回了天界。 昔拉到目前都没有再进攻的意思。 我从来没跟昔拉站在对面打过,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但是现在依靠着三分之一的火力肯定跟送人头没差。 我问:“亚述大军呢?去调来。” 那人似乎被我的话给砸懵了,问道:“亚,亚述大军?” 那是神手底下最庞大的一支军队,是我挑选好人编进去的,统共十万人,我精挑细选的每一个士兵,却从来没有自己握住过。 我不想手握兵权,不愿意走路西法的老路,不想让神怀疑我的忠心。我尽力维持的东西却从一开始就没有。 我抛出副君的羽印,梅卡尔一直把它随身携带。 “跟神说,我要十万亚述大军。”
第97章 战争本意 耶和华对亚述这支军队并不上心,他最欣赏的是黄金十二宫,曾经在我拜访魔界的时候借给我用过。 在我从魔界回到天界的时候,黄金十二宫完成了他们护送我的使命,就回到神的身边去复命了。 这时候站在被血染红的土地上的时候,我还没有后悔参加这次战争,可是后来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料。 没想到带着亚述大军来的人是加百列。 加百列一眼就认出了我,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我,咬紧了嘴唇,忍了许久最后在众人面前毕恭毕敬对我行了礼,叫了我一声副君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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