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让自己的声调听起来中气十足:“请问宝贝有什么问题吗?” 宋胜意羞愤欲绝,快速合上包装,差点咬了舌头,“宝…宝贝没问题。” 不对,叫什么宝贝啊! 关上门后,宋胜意抱着箱子立在玄关,闻禾与沉稳挺拔的脊背在灯下莫名生出悲怆的影子。 这道影子延伸到宋胜意脚下,让他迈不开脚,生怕踩碎了。 “闻禾与,”宋胜意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前方的Alpha轻应着回头,宋胜意盯着他微微抿直的唇线,底气不足地嗫嚅:“我平时不这样的。”
第2章 意外之喜 “哪样?”闻禾与回过头,望着他。 宋胜意一时说不出话,他想说自己平时没这么“淫荡”,但显然否定的前提是,闻禾与得知道他原来什么样儿。 他不太了解闻禾与,对方更是,所以没再解释,而是说:“朋友给我寄的新婚贺礼。” 不知道化柯是什么居心,但宋胜意能够确定闻禾与现在应该是真吓着了,好长时间都没反应。 过了会儿,Alpha微怔的面庞才出现松动,“书房…” 宋胜意“啊”了一声,脸色陡然变红,不知道闻禾与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他率先打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禾与垂眸,头顶的吊灯将光打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漆黑长直的睫羽垂下像一把把小扇子,遮住眼底的神色。 “回来不久,差不多你开门的时候,刚放下行李。” 宋胜意在心底推算着时间,微微松了一口气,“我去你书房想找找看有没有生理学的书。” “有,”闻禾与思索片刻,“我待会儿拿给你。” “行。”宋胜意应了一声,两人又不说话了。 宋胜意抱着箱子有些僵持,两人隔了几米距离,闻禾与微微侧过身子:“吃饭了吗?” 宋胜意将包裹放在脚边,抬头望了眼客厅的挂钟,早上九点多,“还没有。” “那我做早饭。”Alpha走在前面,宋胜意跟了上去。 厨房是开放式的,闻禾与挽了挽袖子,露出的小臂上青筋明显,他在流理台前洗了个手,随即打开冰箱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都行。”宋胜意应得快,嗓音有些干巴巴的。 闻禾与点点头,简单做了两人份的鸡蛋挂面。 宋胜意帮着搭手,将两碗面端在中岛台上,拉开两把相邻的座椅。 汤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花,香味勾人,他这几天烧得厉害,都是点外卖,有时候吃几口面包就算进食,这样贴己的家常饭吞进肚子,温暖又熨帖。 宋胜意不吝赞赏:“手艺不错。” 他一碗快要囫囵大半,一旁的Alpha才挑几筷子,闻禾与低着头,等口中的食物咀嚼干净,才不紧不慢地说:“谢谢。” 宋胜意专注吃饭,安静的氛围并不尴尬,说到底他和闻禾与毕竟在联邦预备役学校做了两年同学,并不算完全不认识。 只是他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老同学结婚罢了。 宋胜意有个习惯,吃完饭总要在原地发上几分钟呆,同单位的胡菁菁总说他这样在无形中给了饭搭子很大压迫感,导致后半程不得不加快速度,以免让他等上更长时间而不耐烦。 宋胜意没那么狂躁,不过他觉得他或许的确有义务和旁边的人也解释一下。 他推开面前的碗,想了想措辞,没有起身,开口道:“我吃完饭喜欢缓一会儿。” 闻禾与拿筷子的动作一顿,把宋胜意的这一举动解读为形势婚姻下不得不为的互相了解,“好的。” Omega撑着脸转过去:“你吃完我来洗碗吧。” 闻禾与盯着碗里的食物微怔,他刚下飞机,其实不太有食欲,“我洗就好。” “那不行,你都做饭了,我还让你洗碗那我像什么样了。” 闻禾与找不到可以反驳的有力论据,只好默默地,艰难地吃完。 “我吃完了。”几分钟后,Alpha推了推碗,“麻烦你了。” “闻律师,客气了。”宋胜意拿起桌上的两个碗,连并灶台上的一个锅,放到水槽里冲洗。 厨房的水声有规律地作响,闻禾与起身收拾客厅沙发,铺平上面的褶皱。见地上散落着几片垃圾,他弯腰拾起,放入垃圾桶。 水声倏地消弭,宋胜意走出厨房,看到Alpha的身影猛地想起什么,出声制止,可惜为时已晚。 闻禾与顺着Omega的呼声回头,宋胜意扶额僵立,随后目光瞥向他指尖的白色内裤。 宋胜意上前一步,抢过他手中的内裤背在身后,脸颊红通通的烧成一片。 闻禾与没作声,继续进行手上的清洁工作,留给对方足够的缓冲时间,可当他捻起地上的白色纸团,一旁的Omega却更不自在了。 “你别忙了。”宋胜意耳根红着,“我自己来。”他拉开闻禾与,快速收拾好地上的残局。 刚刚的内裤还团在掌心藏着,宋胜意跪在沙发旁的薄绒地毯上,受力的膝盖和脚掌覆上一层浅粉,画面看上去容易让人头脑一热。Alpha避开了目光。 宋胜意抬头仰视上方的Alpha:“我只是单纯在沙发上换了个内-裤。” 因为情热再加上低烧,宋胜意这几天脑袋浑浑噩噩的,身体出了不少汗,直到退烧才躺回卧室,在这之前一直窝在沙发上,难受的时候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去洗澡,只能简单地换下贴身衣物。 “真的,真的,是真的。”他再三强调,恨不得举手发誓。 邮寄快递,再加上沙发旁掉落的内裤和纸团,宋胜意不敢猜想自己此时在老同学心中是怎样的形象。 他偷偷瞥去视线,Alpha岿然不动,面上平静无波,但宋胜意仍坚信对方绝对暗地给他打了好几个负分。他确实冤枉,事情一件没干,罪名倒是都担了。 其实他也不是非解释不可,毕竟都是成年人,有点生理需求再正常不过。可坏就坏在两人的关系,半生不熟。 让闻禾与认为自己欲求不满是小事,但不懂轻重随便在人家沙发上做有碍观瞻的事那就是原则问题了。 况且,他记得闻禾与有洁癖。不然也不会受不了替他打扫卫生吧。 “抱歉,没有陪你度过发/情期。” 突如其来的致歉让宋胜意一时间有些呆愣,随即反应过来化柯的用意,而闻禾与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邮寄快递的内容像是他作为当事人的无声讽刺,质问Alpha的不作为以及漠视。 闻禾与温声道,“我没有随便联想。” 他缓缓补充:“即使是你想澄清的那种情况,也没关系,那是你的个人自由,我无权过多干涉。” 像是被捋顺的乱线团,宋胜意的情绪蓦地一下被安抚平整,又后知后觉从闻禾与的话里品出些生疏、别离。 宋胜意冷静一瞬,不再急于辩白:“好,我待会儿把房子收拾一遍,发/情期刚过,没想到你突然回来。” 闻禾与垂在身体两侧的指尖拢起碰了碰,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房间内小青桔的信息素气味在外界空气的稀释下所剩无几,像一阵恰巧拂过蔬果的清风,不等人反应就飞快溜走。 “我和你一起打扫。”闻禾与说,“如果你有时间,我想在结束后一个稍晚的时间商讨一些有关我们这桩婚姻的细节。” 宋胜意没犹豫:“好的。” 两人简单分工完毕,Omega走进唯一的卧室,闻禾与这套购置不久的婚房面积并不算大,但胜在交通便利,环境清幽,正好又是两人上班路线的折中点。宋胜意很满意,这样谁也不算迁就谁。 被子上残存的Omega信息素浓度很高,有些呛鼻,宋胜意深吸了几口气,把被面、床单都拆了下来,准备清洗。 主卧房间靠门立有一面简单的衣柜,中间做了隔断,两人各一侧。 他推开衣柜的闸门。 和他的衣柜场面大相径庭,闻禾与那一侧衣物分门别类,从面料质地、应用场合再到颜色深浅无一不井井有条。Alpha甚至给每块区域做了索引指示,颇有强迫症的前兆。 好学生和差学生的对比从来都是鲜明又惨烈。 宋胜意从闻禾与衣柜拿出一套新的被面,很快换上。 Omega抱着换下来的床单去洗衣间,微微敞开的门被Alpha高大的身影遮住,他推开门从闻禾与身旁走过,把衣物放入洗衣机,设置定时清洁前手顿了一下,停在空中。 洗衣间外是独立的阳台,初春的阳光和煦温暖,此时已经隐隐有些下沉。 闻禾与出差三天肯定有需要换洗的衣物,宋胜意微微起身,走到Alpha一侧。 “闻禾与,你有没有要洗的衣服,我一起放进——” 宋胜意没说完,后半截儿全吞进肚子,只顾对眼前一幕瞠目结舌。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闻禾与现在正在搓洗的是他前不久放进脏衣篓的白色内裤。 宋胜意脑子一时有些短路,他也没说不洗啊,闻禾与难不成对脏污清洁的及时程度也有严苛要求? 闻禾与冷脸洗内裤的画面冲击实在太大,直到Alpha出声他才反应过来。 闻禾与:“怎么了?” 意识到Omega的视线,他开口解释:“看到就顺手揉了。” 他似乎很擅长用不经意的语气说出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宋胜意反而无言。 记忆中闻禾与一直是一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就读联邦预备役学校的第一学年两人的交际对话屈指可数,尽管他就坐在自己前桌。 “没什么,不过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宋胜意拿捏着分寸,中规中矩说了一句。 Alpha点点头,不多争辩,“好。” 到傍晚两个人差不多把房子收拾干净,闻禾与从超市订购的蔬菜食材送上门,Alpha简单做了两个菜,依旧是宋胜意洗碗。 一切妥当后,闻禾与领着宋胜意进了书房,先是递给他一本生理学的知识集锦,然后从抽屉拿出一寸方盒。 Alpha修长分明的指节搭在漆黑的盒身上,朝宋胜意的方向推了推,“戒指。” 宋胜意露出微微意外的神色,他还以为这是桩只剩外皮的形式婚姻,他期望放到无限低,却没想闻禾与还是为他保留了一些意外之喜。 宋胜意打开黑色方盒,戒指的设计款式很简单,圆拱上方点缀着几颗碎钻,流光溢彩。他取出戴在无名指,尺寸略微有些大,不过不成问题。 他合上盒子,再抬眼,注意到Alpha指节上相得益彰的对戒。 “对了,”闻禾与轻声道,“顺路给你带了点伴手礼。” Alpha递给他一盒巧克力,宋胜意匆匆扫了眼,莫名觉得包装和品牌都有些眼熟。 他接过,几秒以后了然,他买过这款国外的大师级手工巧克力,好几万一盒,贵得他肉疼。但当时为了追人,还是咬咬牙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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