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也紧张兮兮,“秋秋乖,不哭了。”他朝顾柔青伸手,“要不我来抱吧。” “好、好吧。”顾柔青一边轻轻拍着襁褓,一边小心翼翼地递到凌夏怀中,可还没在凌夏怀里呆够2分钟,秋秋哭得却更大声了,凌夏怎幺拍怎幺哄都没办法,最后还是顾柔青抱了过去,神奇的是,秋秋一到了顾柔青怀里,分贝马上就降了下来,委屈巴巴地小声啜泣。 “……”凌夏痛心疾首,“秋秋你怎幺能这样!”你清醒一点,我才是你妈啊! 话音刚落,刚平静下去的秋秋又大声嚎了起来。 “……” “……” “……” 最后还是顾柔青硬是顶着凌夏无能狂怒的视线与萧宵的微妙的眼神中抱着秋秋在病房里转了十分钟才将秋秋给哄舒服了,顾柔青长舒一口气,“呼……终于睡过去了。”他将熟睡过去的秋秋又抱到凌夏身边,用气音说:“小夏,他睡着了。” 凌夏瞪着眼睛,用凶狠的眼神斥诉睡得跟猪一样的秋秋,但尽管眼神凶巴巴,他还是动作小心地拉过身旁的婴儿床,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辛苦你了柔青,将他放到小床上睡吧。” 顾柔青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入了婴儿床中,果然这小崽子就是不省心,刚放下没一分钟又小声啜泣了起来,在襁褓里不停地蹬腿,顾柔青急了,下意识又要抱起来哄,凌夏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摇摇头,“没事的,小孩子哭哭不要紧,他跟你撒娇罢了。” 再不行,等薄兰回来哄吧。凌夏心安理得地想。那家伙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 顾柔青收回手,这会儿他才发觉自己的手臂又酸又麻,他悄悄抻抻手臂,试图让血液流通,萧宵偷偷上头捏他的手臂,不动声息地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宝贝,你刚才在发光哦……像个崇高圣洁的天使!” 语气里调戏的成分占了大部分,顾柔青有些无语,他又不是电灯泡,发什幺光呢。他捏住萧宵的指尖晃了晃,萧宵正要说些什幺调戏顾柔青,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肠绞痛,他捂住自己的肚子,眉头紧锁脸色有些难看,“哎哟,肚子好疼,我要先去上个厕所……”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朝凌夏点点头,急冲冲地往外面跑了个没影。 小小的病房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突然少了个缓和气氛的萧宵在,尴尬的气息渐渐涌动,两人陷入了一股微妙的境况中,顾柔青生硬地哈哈笑了两声,手指捏了捏秋秋的被角,试图活跃骤冷的氛围:“秋秋平日里也这幺爱哭吗?” “……不怎幺哭,就今天特别黏人。”准确来说是特别黏顾柔青,臭秋秋见色忘妈!凌夏心底嘀咕着,终究没忍住上手戳了戳秋秋的脸蛋,他动作很轻,像是羽毛拂过,可秋秋这个小坏蛋像是故意整他的,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哇哇哭了起来。凌夏汗颜极了,又只能耐着性子哄这个小坏蛋,然而秋秋却越哄哭得越惨。 顾柔青受不了了,“是不是饿了或者拉臭臭了啊?” 凌夏伸手往襁褓里摸了摸,无奈地摇头:“纸尿布没有湿……你们来时候他才吃饱了……”言下之意秋秋是在作妖,顾柔青深呼吸一口气,也不管秋秋是不是在作妖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那要不我抱起哄哄?他好像挺喜欢转圈的……” 凌夏不好意思再麻烦顾柔青,伸手自己抱起来哄,奈何他一抱起来秋秋就又踢又嚎,最后他还是屈服在聒噪尖锐的婴儿哭声下,心累地将秋秋塞给了一脸心疼的顾柔青怀中。果然,秋秋一回到顾柔青的怀抱便马上住了嘴,睁着一双被水浸润过得葡萄一样黑亮的眼睛看向顾柔青。 “……”这臭小子就是故意的! —— 而薄兰此时正在头痛中,之前一家采用劣质产品试图蒙混过关而停止合作的公司老板死心不息地赖在办公室不走,拼命说服薄兰再给他们一个机会,满脸横肉的alpha顶着啤酒肚,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试图打悲情牌来换取薄兰的同情,“薄总,你这一撤资,咱们公司上下都要走投无路了啊!”说着他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我不要紧,可公司里的同事还有家人在病着的,就靠您救命了。” —— 薄兰太阳穴一鼓一鼓,胸中烦闷得喘不过气来,他皱着眉,并没有被眼前的人虚假的眼泪所打动,他揉揉眉心,昨晚照顾了秋秋一整晚,这会儿一大早被通知这个男人在公司闹事,才撑着身体过来处理一趟,然而等来的却不是诚心诚意的道歉,而是无休止的纠缠,他疲惫但强硬地拒绝道:“我撤资的原因想必贵公司一清二楚,这是原则问题,我也不多说了,陈先生,您请走吧。” 姓陈的商人见他拒绝哭得更大声了,巴不得要给他跪下,公司为了谈这笔大单,借了不少钱生产线都扩了几条,要是拿不出资金,公司不仅破产,他还债台高筑,除非下半辈子中彩票,不然他都要背着债务到死都还不清,所以绝对不能空手而回,他咬咬牙,扑通一声给薄兰跪下了,“求求您了,薄总!”说着他还砰砰地磕了两个头。 薄兰的眉毛拧得死紧,眼底黑沉,似在酝酿一场风暴,他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悄悄拿手机通知保安,薄兰努力压抑自己逐渐暴躁的情绪:“陈总,这都是你自找的,不是我没给过你机会。你走吧。” 陈总的希望被浇了个透心凉,神情惨白,眼神恍恍惚惚,两片厚厚的唇瓣颤抖着,他厚重的掀起眼皮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龄小十来岁的年轻男人,面容俊美但神色冷漠,眉宇间尽是高傲不屑,厌恶不加修饰,看他像是在看跳梁的小丑,薄兰从座位上站起身,目不斜视略过他,往门外走去,直到保安来架着他,陈总才惊觉自己的膝盖已经麻了,他心里翻涌起一股滔天的愤恨,眼皮下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算计的光芒。 行,你不仁我不义!你迟早后悔! —— 薄兰浑身卸了力仰靠在车座上紧闭双眼揉着太阳穴,坐在驾驶座上的助理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小心询问:“薄总,要先回别墅休息吗?”薄兰放下手,语气疲惫,“不用了,直接去医院吧。”助理迅速调转了车头,往医院的方向开去,薄兰闭目养神,懒懒开口:“事情安排得怎幺样了?” 他指的是秋秋满月酒和订婚的事宜,助理自然已经安排妥当了:“跟设计师那边交涉好戒指一星期后可以空运过来了,还有酒店宴席以及场地都按您的要求安排好了。”总而言之,你大老板只需要带着老婆孩子出席就完事了。 薄兰应了一声好,便不再开口了,他斜斜地靠在车窗边沿,闭着眼呼吸平稳,睡着了,助理瞄了一眼后视窗,识趣地将车内的暖气稍稍调高了一点,车速平稳,让老板能在这段短短的路程中短暂地休息一会儿。 15分钟后,车稳稳地停进了医院的停车场,薄兰睁开眼,状态似乎有所恢复,他朝助理点点头:“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顶级alpha的恢复力惊人,经过短暂的休息,体力便已经恢复到一定的程度,可到底早上不愉快的插曲还是造成薄兰心情的些许烦躁,但想起秋秋和凌夏,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心底的温度开始回暖,吐出一口浊气,他脚步轻快,然而在病房门口他却钝钝地止住了脚步,眼前的场景让他刚暖起来的心脏如坠冰窟,窗外的阳光暖暖得洒在站在窗前高大男人的身上,勾勒出一圈浅浅的柔和金边,他的怀里抱着秋秋,眼神温柔地哄着小婴儿,他时不时地擡起头与病床上的凌夏说话,任谁看了这都是一个温馨有爱的三口之家,薄兰站在门口看着,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莫名地想起了凌夏那个艳羡的眼神,假如没有他,眼前的情景就成了现实,凌夏会与一个普通的alpha结婚,组建一个小家庭,彻底淡离出他的生命。 想到这里,薄兰呼吸急促起来,他讷讷地张开嘴,然而声音却被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发不出了,他听见自己的骨骼在打颤,他很害怕,害怕凌夏要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你站在这里干什幺?”身旁响起一道不平不缓的声音,一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青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从他身旁走过,走进了病房里,亲热地黏近了而顾柔青,薄兰这才回过神来,心脏颤颤巍巍地落了地,他强迫自己扬起笑容,快步走到凌夏身边,“小顾和萧先生来了啊。”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瞟向顾柔青,“小顾在哄秋秋吗?” 顾柔青后脊背一凉,正要开口,凌夏脸色不虞,撇撇嘴角,“人家比你会带孩子多了……”顾柔青心里咯噔一下,压在他身上的视线愈发沉重,他转过身,将熟睡的秋秋放进小床,打着哈哈给自家老板找台阶下:“没有没有,是秋秋乖,不挑人。”话音刚落,小床上的秋秋似乎觉察到自己离开了那个充满了奶香的怀抱,抽抽几声蹬蹬腿哇哇哭了起来。 “……”顾柔青心里头飞奔过一千只吱哇乱叫的尖叫鸡,他偷偷瞥了眼面色不虞的薄兰,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他朝薄兰随便找了个理由,也不管凌夏在身后怎幺挽留,满脸惊慌失措,慌不择路地拉住萧宵离开了。 一坐上车,顾柔青才长舒了一口气,悻悻地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萧宵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非常没有同情心,顾柔青脸红了,他伸手捂住萧宵的嘴,“你别笑了。”手掌之上的眼睛笑得弯弯,声音从掌心底下传出来。 “不笑了不笑了。”萧宵扒拉下他的手掌,亲密地凑过去抱住他吸了一大口甜甜的信息素,沉醉地眯起眼睛,“你好甜啊。怪不得秋秋也那幺喜欢你了。” 顾柔青对他这种狗嗅痴汉行为有点无语,他推开萧宵,迅速地给对方扣上了安全带,发动车子回家:“小孩子不就喜欢奶香嘛,秋秋黏我……也算正常?” “这可不一定。”萧宵严肃地摆起脸,正当顾柔青以为他接下来要发表什幺正经言论,萧宵淡淡开口:“等你把我搞到怀孕生了崽再来判断吧。”他打开手机,不知道点了什幺,屏幕上弹出来一张高难度体位的黄图。“网上说这个体位虽然艰难但很容易怀孕,宝贝,我们等下睡午觉的时候顺便练习一下,争取婚后一索得崽。” 在路上平稳驾驶的汽车突然打了个S型走位,顾柔青耳根延至锁骨染上薄红,他抿着唇不敢回声,哪怕现在是红灯也不敢转过头看萧宵展示给他看的图片,从萧宵开始不正经的那一刻起,他感觉腰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不自觉地开始留意道路两旁是否有药店,等会儿停车下去买肾宝。 萧宵对他不回应的态度不以为意,反正不管是否愿意,最终的结果还是会被他拐上床,他划拉过几张照片,最后又选了两个体位,并对动作,力度强度有所要求,听得顾柔青一阵一阵发虚,正当萧宵滔滔不绝如江水的“科普”时,突然一个急刹车,身体惯性往前冲了一下又回弹到座位上,后脑勺撞到车枕上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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