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愿看向客厅的挂钟:“恐怕不行,送你去机场的话,我上班会迟到。” 连沛不在乎:“迟到就迟到呗。” 阮愿说:“会被领导批评。” 连沛“啧”了一声,没再强求,实际上他的助理会开车来接他去机场。 但他就是想让阮愿跟着他。一想到将近一周见不到人,还有点不想走了。 吃完早餐,助理准时到了,连沛走到门口,冲阮愿招招手:“过来。” 然后伸长手臂把他揽进怀里,堵住他的唇瓣,用力吮吻。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 见阮愿被吻得眸光潋滟,连沛这才满足地把人放开。 阮愿用手背擦抹唇角,小声道:“一路平安。” 阮愿不喜欢做饭。 他每次做饭也很敷衍,希望能从连沛嘴里听见“做得这么难吃,还是请个厨师吧”之类的话。但连沛总是一边说“你的厨艺差劲透了”,一边把饭菜吃光光。 连沛偶尔还会对他提不切实际的要求,例如“我助理他老婆今天给他做了爱心便当,看上去很不错,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现一下?” 阮愿很想让他清醒“我又不是你老婆,小情人怎么还兼职保姆的啊”。 但他还是做了,做的蛋炒饭,在饭盒上系了个庸俗的蝴蝶结。 连沛还和别人攀比上了:“助理他老婆做的是黄焖鸡和糖醋茄子,你做的是什么?” 阮愿如实回答:“我做的蛋炒饭。” 连沛:“……我知道你做的是蛋炒饭!” 阮愿:“那你怎么还问我。” “问题是你为什么做蛋炒饭,不能做点有水平的吗!我当着几个下属的面打开便当,里面是没有卖相的蛋炒饭,真的很没面子你知道吗?” 阮愿:“……” 谁知道你会当着几个下属的面打开便当啊。这也没面子那也没面子,你是面子精吗。 阮愿不是没试过在饭店买做好的菜装便当里让连沛带上。 刚开始几天连沛挺满意的,然后某一天中午,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Alpha怒吼道:“阮愿!你给我解释一下!菜里面怎么会有根长头发!” 事情败露了,坏结果是连沛那天回来在床上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顿,好结果是连沛终于饶过他,不让他做爱心便当了。 所以阮愿想了想,还是没有给那家饭店打差评。 连沛出差意味着阮愿可以有好几天不用进厨房。当天下午下了班,他就奖励自己去吃了一顿自助餐。 是一百多块钱一个人随便吃的那种,阮愿空着肚子进去,撑着肚子出来。 没想到刚走出自助餐厅,就迎面碰见了带Omega来商场购物的路昇。 路昇瞅见他,第一反应是去看餐厅的名字,有点诧异:“阮愿啊。” 阮愿点头:“你好。” 路昇问:“和谁来吃饭了?” 阮愿:“一个人。” 路昇:“哦,沛沛出差去了嘛。” “是的。”阮愿没给他再问话的机会,“我可以走了吗?” “……”路昇见惯了巴结他的人,对阮愿的态度感到新奇。说起来,阮家同样是有权有势的家族,阮愿有骨气也正常,但既然如此,又为何上赶着给连沛当小情人? 路昇转头就把遇见阮愿的事儿告诉了连沛。阮愿还没到家就接到了连沛的电话。 他直觉连沛找他没什么好事。 果然,一接通,连沛就开始狂犬病发作:“阮愿,你行啊你,背着我去吃自助餐!” 阮愿觉得他的语气就像自己背着他偷人了。 连沛:“还是吃这种低档自助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苛待你了,你赚那么多钱不能吃点好的啊!” 阮愿对吃不讲究。跟着连沛后,他也出入过一些一道菜四五位数的高档餐厅,但他很难尝出口感的差别。 他只知道一道菜那么小的量,吃不饱,又不划算。用连沛的钱还可以吃,用他的钱,那根本不用考虑。 阮愿想,这个时候霸道总裁就应该说“刷我的黑卡,去吃点好的”了。 但连沛不是霸道总裁,他是狂犬病病毒携带者:“别吃了,你能不能注意点身材,吃胖了我怎么搞?” 分明在十几天前,连沛还说让他多吃点,太瘦了骨头硌人。 话都让连沛说了,他能说什么。 “好的。”阮愿说。 他想,明天去远一点的地方吃,总不能再碰见路昇了吧。就要使劲吃。 连沛出差第二天晚上,阮愿在另一家自助餐厅从六点半吃到了九点钟。 连沛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时,他心虚地环顾四周,确定连沛还没有闲到派个人监督他,才接起来:“你好。” 连沛:“好个屁,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给我打电话吗?” 阮愿说:“我想你工作很忙,怕打扰你。” 这个理由让连沛舒坦了:“你那边怎么有点吵,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在干嘛?” 阮愿面不改色地撒谎:“来逛超市了,家里没有蔬菜了。” “哦。”连沛失望道,“还说和你打个视频。” “等我回去了,再打给你。”阮愿担心露馅,连忙把电话挂了。 等他回去和连沛视频,又被数落了两分钟。 连沛:“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都敢挂我电话了。” 阮愿觉得莫名其妙,明明他一直都敢挂电话啊。 阮愿会想连沛,在最初的一年多里,他藏着掖着,生怕被连沛发现自己的心意。他们一个生长在高楼,一个住在泥土里,他不该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还是后来连沛说“没有消息,没有电话,对我不闻不问,你有没有当情人的自觉”,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可以多多联系连沛的。 他给连沛发过很多的消息,每一句“回来吃饭吗”其实都是一句“我想你”。但他还是不喜欢打电话,因为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很煎熬。而且他是真的怕打扰到连沛,毕竟连沛一分一秒都可以赚大钱。 阮愿提前问过了连沛助理关于连沛出差回来的时间。 他难得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有连沛喜欢吃的青椒炒牛肉和香辣扇贝丁。 七点钟的时候,他想,大概是飞机晚点了。 七点半的时候,菜冷了,他又重新热了一遍。 八点钟,他的脑袋里浮现了“飞机失事”、“恐怖袭击”等等关键词。点进热搜看了眼没有相关新闻,又继续等。 八点半,他饿了,终于拨了连沛的电话。 在嘟嘟嘟的声响中,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连沛挂了他的电话。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才收到来自连沛的消息:在家。 他口中的家,当然不是他和阮愿这栋别墅楼,而是他父母住的地方。 阮愿没有去过,因为不配。 看来连沛回到b市后,直接就去了那儿。他怎么就没想到有这个可能呢? 阮愿坐在餐桌旁,咬着唇,将下唇都咬青了,才放下手机,吃着冷了的菜,没有尝出是怎么滋味。 他以为连沛不会回来了,但十点过,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连沛已坐到了床边。 Alpha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手骨节凸起,神色恹恹。 阮愿猜想连沛和他父母又起了争执,放轻了脚步,屁股落到床的另一侧。 连沛看向他,眸子深邃如墨:“我心情不好。” “嗯。”阮愿说,“看出来了。” 连沛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隐隐动怒:“你一天就知道吃,就知道看书,也不关心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阮愿不是不关心,而是在他的认知里,他即使知道了原因,也没有办法帮上忙。 但他还是顺着连沛的话问:“怎么了?” 连沛眉峰轻蹙:“他们想让我进海泽。” 海泽那么大的产业,不能没有继承人,连沛一天不进自家公司,旁系亲戚就会虎视眈眈地盯着里面的位置。 连沛不是草包,他是有能力的,也正因为有能力,想要证明自己不依靠父母,也一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连沛在工作能力上很出色,但他的名气毕竟不能和连远山比,所以大多数人对连沛的认知还是连远山的儿子、海泽的大少爷,而这正是连沛的逆鳞。 阮愿理解,连沛在炒股和投资方面可谓天才,更上一个高度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进海泽,等于放弃自己打拼的一片天地,回到父母精心搭建的堡垒。别人会以为他所有的成就都是来自于他的出生。 大抵是因为羡慕,理解但无法感同身受。阮愿想起他考上b市最好的大学时,阮家的人不允许他就读汽车工程以及管理之类的等等专业,他是在好几双眼睛的森·晚·注视下,被迫填了志愿。在他们的心里,阮愿作为一个Omega,是不能接触到天隽业务的。 阮愿干巴巴地问:“进海泽是不是能挣更多的钱?” 连沛沉下脸:“你一天就知道钱钱钱,俗不俗啊!工作就是为了钱吗!” 阮愿心脏一颤,指甲掐进掌心,没有说话。 他否认不了,他就是这样的俗人。 对于连沛来说,钱不过是一个数字,他享受这个数字膨胀带来的的成就感,而不是在乎这个数字究竟能换得多少东西。 可对他而言,他知道挣钱有多么不容易,对钱的向往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连沛拿起手机,飞速地动了动手指,然后“砰”地一下,把手机砸到了床上:“给你转了两百万,买你说点好听的。” “他妈的我在他们那儿受了气,在你这儿还不能图个顺心,我养你做什么?” 心脏传来尖锐的疼痛,阮愿脸色惨白,空气仿佛变得稀薄,让他呼吸困难。 两百万,就买几句好听的。连沛这时候可真阔绰啊。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是如此,他难过就是矫情。 两百万,按照他在图书馆上班的工资来算,得工作多少年呢? 是他运气好,才能占这个巨大的便宜。 阮愿,说话,听他的,哄他啊。 阮愿手指蜷缩,攥着床单,几次张开嘴,语言系统却好似已经崩溃。 连沛不耐烦地站起身来,一步步朝他逼近:“怎么?两百万不够吗?” 阮愿能闻到Alpha的信息素,很呛,很烈,可他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像被鬼压床一般,拼命地挣扎,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连沛按住他的后脑勺往下压:“嘴巴既然不会说,就做点别的。” “这你总会了吧?”
第5章 禁止狗叫 一通发泄后,连沛的情绪渐渐平复。 阮愿头发凌乱,眼眶泛红,脸颊上还有两行泪渍,被欺负得很惨。 他冷静下来后,就有些后悔。从他留学回来起,连远山一直想要他进海泽,每次见面,翻来覆去的也总是那几句话。他不抗拒进海泽,但在他的计划里,那是再过两年的事了,现在他就想自己搞投资,哪怕在连远山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他不配合,连远山也拿他没办法,只不过父子间少不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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