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细细听着,心头顿时一惊,手心不知何时已经攥成了拳头。 他已经掌握了游戏规则。 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只能赢,不能输。 他虽对终极奖品不感兴趣,可也知道,若是出现以上三种情况,怎么着他都得死,为了灵魂不被抹杀,他也只能被动的去参加这场游戏。 这殷白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也是在这一刻,他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恩赐…而是让亡魂的痛苦持续加倍的一场新型刑法! 这些亡魂对地狱之主来说,纯粹就是一件百无聊赖时的消遣品。 看着他们这些犯了过错的亡魂们为了胜利挣的头破血流,人性的丑陋再次展现于他的面前,而他则是隔岸观火,只一句话就可以结果了亡魂的命运。 “唔,到时间了,审判者,送他们离开这里吧。”地狱之主站起身,欲要离开。 “是——”原来那冰冷的女声正是所谓的审判者。 审判者并不多言语,只一瞬,殷白便觉得自己天旋地转,霎时间,眼前一片光亮,他被那耀目白光刺的只能眯起双眼。 光芒变换间,他余光看见地狱之主矗立在漆黑的空间中,那双沉寂的黑眸正紧紧盯着他,眼底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03章 祭品1 殷白再次醒来时,竟然是从一处温暖柔软的床铺里醒来的,他猛的坐起身来,呆呆的望着温馨的被子,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试探性的发出了一个音节。 “啊——” 他发出了声音,殷白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竟然…竟然可以说话了?! 他眼底浮现出喜悦,欣喜若狂,正瞧见桌子上放了一块小镜子,他连鞋都没穿就冲过去拿起了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镜中的脸还是自己,只是略显稚嫩,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生的白白净净,眉眼低垂,一副温和的模样。 他已经不记得从温暖的被褥醒来是什么感觉了,在安息谷时,能有一处破旧的房子能容纳他已经很不错了,他更没有看见过如此灿烂的阳光。 温暖的阳光落在他手上时,可以看见皮肤下的血管,这让殷白有一种不真实感,他觉得自己仿佛又活了过来。 可短暂的欣喜过后,他很快的又冷静了下来。 他已经死了很久了,这些唾手可得的幸福,不过是一场幻境。 这里应该就是地狱之主口中的“小世界”,与他一起来的,应该还有其他的亡魂。 只是目前尚不清楚所谓的boss是谁,所以现在他需要扮演好这个角色,不漏破绽的同时,还要堤防身边任何一个人,包括这具身体的父母亲。 能参与这个游戏的,都是十恶不赦的亡魂,为了取得胜利可以不择手段,他需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以待来日。 “叩叩——” 房间门突然被敲响,殷白整个人瞬间回过神,警惕的看向房门,便听见门口传来温柔的女声: “小白,小白——快点起床,早餐已经做好了。” “呃…啦…来了!”殷白已经太久没说话了,都快忘记怎么说话了,于是磕绊了下会,赶紧应下。 “这孩子,怎么回事…”殷白听见女人嘟囔了一句。 待女人走后,殷白看向桌上日历,那里的九月一日被画上了红色的圆圈,看来今天是开学的时间。 殷白打开衣柜,在里边扫视了一圈,选了一套高中校服迅速穿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梳洗好后下楼入座了餐桌。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一家三口,典型的女主内,男主外,清晨爸爸正在看着报纸,妈妈在帮孩子倒牛奶,默默观察了一番二人,却见面色平淡,并未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 看来这对夫妻并不是亡魂,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殷白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饭桌上,爸爸开口说道:“小白,今天头一天入学,可别晚了,给老师留一个好印象。” 殷白吃着三明治,轻声应了,这时妈妈接过话腔:“咱们小白终于上高中了,以后啊,咱们再也见不着那个怪胎了。” 爸爸微微颔首,放下报纸:“义务九年教育,那怪胎也算是完成了,初中跟咱们小白一个班级,每次我去,看见他那张脸就发怵。” 短短几句话,就让殷白心中犯了嘀咕,没想到看似温和的夫妇竟然是这个刻薄的人,议论别人家的孩子是怪胎。 “小白,你怎么不说话呀?” “小白,你不是也很讨厌他吗?” 殷白半晌没应他们的话,没有得到满意回答的夫妻二人突然同时转过头问殷白。 他们面上的表情、甚至连姿势都一模一样,他们停滞不动,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死死盯着殷白,看的殷白头皮直发麻,连忙点头: “三明治有点…有点噎。” 见状,妈妈赶忙将牛奶递给殷白,殷白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从透明的玻璃杯中可以看见,夫妻二人此时仍然如刚才一般,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殷白,双眼发直,无端的让人心生恐惧。 “爸爸妈妈,我…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殷白拿起准备好的书包就要走,眼前这一对夫妻就像提线木偶一般,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他都不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鬼了。 “等等—!” 妈妈叫住了他,在他胸前别上名牌,上边写着:高一年级二班殷白。 “保存好,可别弄丢了哦。”妈妈笑眯眯的说。 殷白连忙应下,迅速下楼,离开了这间看似温馨却又处处透露出古怪的屋子。 直到来到宽敞的大道,殷白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他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这个真正的亡魂实在窝囊,竟然还会惧怕一个虚拟人物。 他这样软弱的人,竟然也能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过,殷白越发好奇自己生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殷白——!”有人在叫他。 殷白回过头,看见一个小姑娘正朝着自己跑来。 她青春洋溢,马尾随着她的奔跑左摇右晃,待她近了,殷白这才看清楚她的容貌,小姑娘生的可爱无比,笑起来嘴角还有小小的梨涡,一双乌黑的眼灵气逼人,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看到女孩的一瞬间,脑中自动浮现出这个女生的信息,他立即反应过来,假笑着应道: “顾言,你怎么也才走?” 顾言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她一副无奈的模样:“出门前我奶奶非得在我书包里塞牛奶,我说学校不允许带,她非得让我带着,这才耽搁到现在。” 突然,她的眼神落到殷白身上:“你呢,你不是一向走的很早吗?怎么耽搁到现在?” 顾言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殷白心中一惊,“我今天有点起晚了。” “原来殷白你也会赖床呀。” 顾言笑的眉眼弯弯,不再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将聊天内容转移到其他方面,可顾言的言行举止不禁让殷白有些警惕。 顾言的人设如脑中所出现的信息一般,并无崩塌,可这个小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信,刚刚他反应有些不自然,不过还好顾言没有发现有什么端倪。 “你知道吗?那个怪胎也考上高中了。” 顾言与他的父母一样,也将话题转移到这个所谓的“怪胎”身上,殷白结合早晨父母口中自己对于怪胎的态度,迅速反应过来,面上浮现出不屑: “怎么可能?他那样蠢笨的人。” “你不信?我也是听我奶奶说的,她说没想到那怪胎还挺聪明,和我们考上了同一所高中,要知道,我们这里只有一所高中。” 殷白装作不忿的样子冷哼一声:“怕是走了狗屎运吧。” 殷白此刻很好奇这个“怪胎”究竟有多讨嫌,他刚来这个小世界,竟然能让每个人都能向他恶语相向,言语之中竟是对他的厌恶及轻蔑。 奇怪的是,他的脑中没有任何一丝线索是有关于这个“怪胎”的。 不过,随大流装作厌恶他的样子肯定是没有错的。 **** 二人来到班级时,已经入座了不少学生了,顾言则是找到了她的小姐妹,欢天喜地的去她身旁坐着了,殷白扫视了一圈教室,并没有他熟悉的面孔,只能无奈的选择坐在了空无一人的最后一排。 “上课铃声响了,请同学们回到教室…” 广播里响起娇柔做作的女声,伴随着铃声而来的,还有他们的班主任,以及班主任身后那个低垂着头的高大身影。 看到那身影时,同学们立即议论纷纷,语气大多是鄙夷。 “他怎么来了?不会和我们分在同一个班级吧?” “好恶心,我可不想和他在一个班级!”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说他不会和他爸一样会杀人吧?” 殷白将这些人的议论听在了耳里,他抬起眼,越过重重人影,他看见少年站在教室门口。 少年手足无措,低垂着头,微卷的黑发遮住了他的双眼,夏日的阳光越过树影斑驳在他面颊上,隐约间,殷白看到了他面上被火灼伤后的痕迹,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那是一块几乎覆盖了整个左脸的烧伤痕迹,像是炎炎夏日被阳光灼烧过的土块,坑洼不平,只一眼便让人觉得触目惊心,这样严重的烧伤痕迹映衬着他凌乱的头发,整个人显得阴郁又怪异。 少年像是有所感应的抬起头,目光与殷白相对,他没有错过殷白那双紧紧皱起的眉头,少年一震,猛的低下头,微微侧过脸,不想让殷白看见他的伤痕。 意识到自己的审视有些没礼貌,殷白立即移开了眼,将目光落在讲台的班主任身上,班主任并未因此而歧视少年,她朝少年招了招手,语气和善: “陆望,进来吧,找个位置坐下,没事的。” 原来那个少年叫陆望,殷白想。 陆望身子一颤,随即小心翼翼的迈进班级,碍于班主任的威严,同学们也只敢低声议论,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些什么,只是那些肮脏的话语还是像刀子一般插入少年的心中,可他也只能低垂着头,攥紧了书包的背带。 殷白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只觉得可怜,可他不能有所表示,这将与原主厌恶陆望的人设大不相符。 陆望随意扫视了一番教室,根本没有空位,只有最后一排还有几个座位,他深吸一口气,抬脚朝着最后一排走去,殷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恰到好处的冷漠让少年身子一颤,随即他入座了一个离殷白稍远的位置。 新的班主任为人很是和善,她简单的介绍了一番自己,又张嘴提及了陆望的事。 “陆望同学也是和你们一样,靠自己考进来的,按照成绩排名分到咱们班级里来的,就是咱们的一份子,无论他的身世背景如何,我都会一视同仁,希望你们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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