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消失前,冰冷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 “小白,我不会伤害你,你走吧,可是害了我的人,欺负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陆望离开后,外边雨势减小,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洒落,与此同时,值班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殷白心中猛的一跳,连忙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正是原主的妈妈。 “喂?喂?” “妈,是我,我是殷白!” 妈妈听到是殷白,很是诧异,接着便是大声质问:“为什么打了电话又不说话?大晚上跑到学校做什么?” 殷白深吸一口气,将前因后果告知了她,巧妙的抹去了陆望的事情,听到杀人凶手是顾言,原主妈妈倒吸一口凉气,电话那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她说: “小白,你在原地别动,我和你爸马上就来。”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殷白呆呆的坐在椅上,无力的垂下了头,白皙的面容上满是疲惫。 他该怎么办…一边是顾言的追杀,一边是审判者的警告,好难,他快坚持不下去了。 顾言的追杀他尚可与其搏斗,可若是陆望恶意值不减,否则不过三日,所有亡魂都得死。 可他该如何找到陆望呢? 不多时,原主妈妈带着一堆人闯进了值班室,殷白被吓了一跳,几个警察连忙上前为他披上了外套,又问了他一些事情,结合前些日子得来的证据,众人也在此刻明白,杀害于娇娇的凶手,就是顾言。 顾言奶奶几乎要晕厥,她不明白,自己老实本分的孙女怎么会杀人? 也是在这时,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今夜顾言突然消失,正是畏罪潜逃了。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原主的妈妈将殷白带回家,一句话没说,把他推到了房间里,接着掏出钥匙将门上锁。 听到门锁传来的声音,殷白慌了,他拍打着门:“妈!你这是干什么啊?这次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还要关我!” “我这是为了你好!顾言她对你起了杀心,只有家里才是最安全的,学校也已经停课,我和你爸交接完手上的工作,就打算搬家,小白,你在屋子里好好待着!” “妈!妈!” 殷白大声呼喊着,可门外再没了动静,殷白心乱如麻,额上冷汗涔涔。 他被关着,就更接触不到陆望了,怎么办… 突然,他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他压低了脚步声,小心翼翼的来到阳台,向下望去,那里正好有一处雨棚,索性他们家楼层不高,踩着雨棚向下,顺着管道下去,就能下到地面。 可是今夜实在动荡,他也在追逐的路上精疲力尽,现在不是离开这里的最好时机,可审判者给他的时间也只有三天… 殷白深吸一口气,已经在脑中有了大致的计划了,他预备明晚就离开这里,至于如何找到陆望,他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这样想着,殷白也不在继续站在门前,而是将门窗关好,迅速冲洗了个澡便上床了。 他要保存体力,以待明日。 *** 殷白是被尖叫声唤醒的。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外边的惊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殷白心里一惊,连忙从床上坐起,然后打开了阳台门,左右观察一番,便看见离他不远的一处小区楼前围了很多人,外边还停着警车。 接着,有人搭起了楼梯,陆望顺着众人的方向望去,眸子倏地的瞪大,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 一户人家的坏晾衣杆上,正悬挂着一具男人的尸体,那男人的面容十分惊恐,至死都瞪着眼睛,仿佛死前经历了巨大的恐惧。 就在这时,另一边也传出一声尖叫,一个女人一边叫唤一边哭着跑出来,嘴里还喊着:“死人了!有人自杀了!” 仅仅几天,这座不算太小的镇子里死了三个人,再也有人受不了,大声叫嚷:“我要搬走!现在就搬!” 随着他的离去,镇民们也不敢在此逗留,纷纷回到自己家屋子里,殷白站在阳台,看着男人的尸体发呆。 没有外伤,没有致命伤,这个人不是顾言下的手,可这悬挂尸体的位置实在是太过奇怪,绝不可能是男人自杀,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陆望干的。 因为他知道,这个死去的男人,和原主的父母走的很近,他也参与了当晚的谋杀事件。 镇子里的人正在一个个死去,这是陆望的复仇。 殷白关上阳台门,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他回到了床上,听着外边慌乱的脚步声及叫喊声,他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下午六点左右,客厅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原主的父母回来了,他们急急打开房门锁,将殷白拉了出去,让他帮忙收拾东西。 殷白装作懵然不知的样子问:“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失败了,失败了,那怪胎回来复仇了!” “什么?” 妈妈不打算解释那么多,但是殷白发现她的脸色难看的厉害,“收拾东西,明天处理好那家伙的尸骨,然后我们就走! 殷白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皱起眉,再次问道:“什么叫处理好那家伙的尸骨,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你都看到了,还要装傻吗?” 妈妈也将手里的东西猛的一摔,冷声道: “献祭失败了,我们不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那家伙已经因为怨气缠身变成厉鬼开始向我们复仇了,大家都已经商量好了,明天渔船会去浅水滩打捞起那家伙的尸骨,只有毁了尸骨,才能让那家伙的灵魂消失。” 妈妈的脸上出现一抹怒气,“不过就是个没爹妈的孤儿,能为镇子付出已经是他的荣幸,没想到他还准备向我们复仇,好啊,既然他要回来,那我们也不介意再让他尝尝被大火燃烧的滋味!” 殷白眼皮一跳,继续帮妈妈收拾东西,可是这次,他却不再说话了。 多么可怕,就算陆望死了,他们都不放过他 ,甚至还要将他的尸骨找到挫骨扬灰。 就算陆望向他们复仇,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有错在先?可他们却说的好像陆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只可惜,陆望这次不会让他们如愿了。 而他心里已经也有了一个计划。
第18章 怪胎16 妈妈见殷白沉默了,心中满意,也不再挑他的刺,转身收拾起东西,一家人收拾到十点,才将屋子收拾完毕。 殷白又在自己屋子里等了许久,直到十二点,他将一把美工刀放在了口袋里,又找了一个防水手电,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阳台门。 外边月光很亮,殷白深吸一口气,踩着栏杆,顺着水管小心翼翼的踩到了楼下雨棚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接着他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殷白心跳如擂鼓,也顾不得旁的了,他看距离还可以,一咬牙,从上班朝着一楼跳了下去,虽然看着不高,但实际上有一定距离的,跌下来时,殷白很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脚踝崴了一下。 “嘶——” 殷白痛的差点没忍住叫出声,但他连忙捂住了嘴,尽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脚踝的剧痛使他走路速度慢了不少,他趁还未有人发现,连忙拖着脚远离了此处,他根据原主的记忆,一路来到了原主妈妈口中的浅水滩。 无边无际的大海,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晚风拂过,带来海洋的咸腥,殷白面上因为疼痛冷汗涔涔,他拖着受伤的脚踝,大口喘着粗气,来到所谓的潜水区域,开始寻找着陆望的尸骨。 虽说是浅水区,但还是有一定深度的,但所幸这片海域不算太大,殷白走向大海,打开手电,然后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进入了浅海之中。 夜晚的大海幽蓝的发黑,夜间海洋生物随着洋流活动着,尽管有手电微弱的光,但殷白还是看不清,太多灰尘了,不经意间抬起眼,前方一片漆黑。 静,太静了,静的心里都发慌。 陆望一个人躺在这片海域的时候,心里一定很难过,他有些后悔自己对陆望的态度了。 可是他心里很明白,他不喜欢陆望,他对陆望只是普通朋友的关心罢了。 他一直都忘不掉在梦中频频向自己哭诉的男人,只要想到他,他这颗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的疼,陆望很好,可是这个男人他忘不掉。 殷白将手电别在腰间,在浅水滩摸索着,时不时的探出头呼吸新鲜空气,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精疲力尽,游不动时,他终于在一处礁石旁发现了被灰尘蒙住的小腿胫骨。 殷白虎躯一震,屏住呼吸向下游了游,趁着手电的光,他看见漆黑的礁石下隐约有白色的骨头,他赶忙伸出手推开那块礁石,发现不止小腿胫骨,余下的骨骼也都在。 这块礁石链接着绳子,应当是镇民沉尸时捆绑上去的。 多恶毒啊,陆望都死了还怕他爬上来给他的尸体捆上礁石。 殷白只觉心里发酸,他一咬牙,将那些零碎的骨头收集好,颤抖着手在泥沙里搜寻着,可不论他怎样寻找,那些比较小的骨头怎么也找不着了。 快缺氧了。 殷白肺部难受极了,他强撑着不适,寻找自己能找到的每一块骨头,可是越找,他的眼眶就越酸。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可是他知道,自己很难过,他咬咬牙,找到自己视线范围内的最后一块骨头,带着他们上了岸。 “咳咳——”殷白剧烈的咳嗽着,伏在岸上大口喘着新鲜空气。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将那些骨头环进了自己怀里。 “陆望,我找到你的骸骨了,你出来见见我好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海边,只有无尽的海浪声,殷白闭上了眼,口中不断呼唤着陆望的名字,期望他能见自己一面,直至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殷白心里一喜,他回过头,在看到来人时,面上的表情却无比惊恐。 因为他背后站着的,不是陆望,而是狼狈的顾言。 顾言此时蓬头垢面,正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娇美的面容上满是恶意,她神情疯狂,嘴角几乎咧到耳后根,她颤颤巍巍举起手中的利刃,口中喃喃: “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去死吧,这样就只有我一个亡魂了!去死吧——!” 说着,她朝殷白扑过来,殷白脑中警铃大作,猛的一个闪身,刀刃直直的插进了泥沙里,见自己没有得逞,顾言眼神更加凶狠,她猛的拔出刀,再次朝殷白扑来。 她的动作很快,又利落,殷白避闪不及,小臂被划伤,顿时鲜血淋漓,见到殷白痛苦的神色,她几乎疯狂,狞笑着又扑过来。 殷白一咬牙,不再躲闪,他猛的爬起身,不顾小臂的伤势,夺出美工刀就与顾言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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