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池很喜欢这种独自一个人的感觉,至少他能够专心思考现在的情形和所有的线索,而不用专门留一份心思在如何在和其他人的交流中做出正确的反应上。 他没有去找其他人,或者立刻开始调查,而是站在楼梯上等待了片刻。没等到什么声音,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他干脆坐在了楼梯上,休息一下,也正好可以理清现在的线索。 商池放松地坐在楼梯上,似乎根本不担心这个副本的危险,他的目光停留在手中的蜡烛上,低声自语道:“这个洋馆里存在不同的空间,会将我们专门分开,说明分开也能继续完成任务,也就说明了要么每个空间里都可以找到完成任务的线索,要么还可以找到其他的队友。暗室后面的门肯定还有秘密,但是危险性也很高,当我触碰到了那扇门,里德立刻回来了。再次贸然尝试,可能会有危险,不能立刻去。画像有问题,里德能够从画像里面爬出来进行攻击,这能不能说明每幅人像中都藏有一个鬼灵,那么……” 那么,是否也能够说明林庭深也在画中,无声地观察着每个从他画前走过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商池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而是在心里无声地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商池从口袋中拿出了他掰下来的一小块面包,上面原本有的霉菌少了一大片,只留下了几个小点,也难为他之前能面不改色地把这小块面包放进口袋里了。 商池看了一眼面包,没有去猜测,而是又将面包收了起来,他还要再验证一次。 这样短暂的停歇,让他得以确认接下来的行动,先去侧卧看看那面镜子,能不能再次进行一次招魂仪式,再把整个洋馆走一遍,找找其他线索,实在找不到别的线索了,最后的选择是进入那个暗室的门内。 确定了之后,商池站起身,走上了三楼。 一到三楼他就发现了不同的地方,三楼居然多了一个房间,而商池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上次来到三楼的时候,这里肯定是没有这个房间的,这个位置原本只有一堵墙。 不,不对。商池倒退几步,走下了楼梯,站在楼梯上往二楼看,那个房间的位置对应到二楼也有一个房间,他们之前其实也略微打开门看了下,是个健身房。 这么看来,不是现在三楼的房间多了一个,而是他们之前来的时候三楼的房间少了一个,只是他们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这些人谁也没住过这种好几层的洋馆,工作方面也跟建筑房间设计无关。所以他们更多关注的是每个房间里的东西,而没有发现少了的这个房间。 而且,按照布局来看,三楼两侧的房间都是侧卧,那么少了的这个房间应该是主卧。 主卧——住的自然是洋馆的主人。 商池心中再次闪过了那个名字,林庭深。 要进去吗?这个问题,商池只思考了短暂的两秒钟,然后二话不说地往那个房间走去,推开了门。 门内的装修风格很简单,简单的根本不像是一个洋馆的装修风格,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物,这就反而显得房间空荡了起来。色调呈灰蓝,反而和商池自己偏好的风格类似。 商池的目光从那张灰色的床上移开,转到了桌上,那上面放着一本本子,像是日记本。 哦,又出现了,恐怖游戏必要线索——日记本。商池想到,走进了房间。
第20章 商池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那本灰绿色封皮的笔记本,是纸质的软书皮。他翻开了日记本,入目是疏朗端正的字迹。 【我再次回到了这里,最近那些梦越来越频繁了,我必须回到这里寻找一个答案。 不管是为我,还是我失踪的父母。 我确信,他们并没有真的失踪,他们依然在这个洋馆里。 里德在把洋馆卖给我的时候,提到了洋馆的用餐室下面还有个暗室。 我去了他所说的暗室,里面有一扇门,门上被鲜血涂满,让人惊异的是上面的鲜血都维持着刚刚流出体内的新鲜状态,不仅是鲜红的,也是湿润的,化验结果是人血,而且是检测出了不同人的DNA。 我没有贸然进入那扇门,只要靠近那扇门我就能感受到一种可怖的危机感。 里德并没有说暗室那扇门后面是什么,就算他说了我也不会信任他。他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的骗子,一个人贩子,我父母的失踪绝对和他脱不开关系。如果不是他走私人口的事情曝光,导致他公司破产,让他必须赔上一大笔钱。我敢肯定,他是绝对不会把洋馆卖给我的。即使现在卖给了我,我也相信他正谋划着怎么拿回去。 书房里的那些书买下来花了不少钱,我还在请人尝试翻译,已经翻译过来的内容都是些血腥可怖的仪式,甚至是异想天开的所谓炼金术。 他们说这些书至少有几百年历史了,而且被人保存得很好。 据说这些书是当年的“疯魔子爵”奥利弗·里德留下来的,但我更想知道为什么里德留下了它们。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忍受这么一书房写着如何杀人进行仪式的书籍,即使它们价钱很高,尤其这些书籍本身书写的时候还用了一些“材料”。 我准备从他身上入手调查。】 商池看完了这两页的内容,很显然,这就是林庭深的日记本,里面提到的里德就是他们之前遇上的里德。 这么看来,里德确实隐瞒了很多内容,他只说了他因为做生意失败把房子卖给了林庭深,却没有说是因为走私人口。 按照这个继续推测下去,里德会回到洋馆里也绝对不是像他说的好心想要提醒林庭深。 那么里德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他是什么时候来到洋馆里的? 商池想着,翻开了下一页的日记。 【又做了那个梦,我梦见这个洋馆的大厅里举办了一场舞会,无数男女正伴随着乐曲,相拥舞蹈。但是下一秒,这些男女都变成了焦尸,依然舞蹈着,全部扭着头用焦黑的脸看着我。 这应该是这个洋馆被烧毁之前的舞会,我却反复梦到,看来这场大火不止是子爵突然发疯这么简单。 调查里德的人有了一些线索,他们告诉我里德拐卖的人中有一部分不知所踪,据说是被里德带走了。带走的人男女老少皆有,唯一的共同点是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他把这些人带去了哪里? 我相信,书房里那些书就是答案。 我应该催促一下翻译者,也许我能从书中找到“疯魔子爵”纵火的原因,和里德带走那些人的原因。 然而在此之前,我准备去教堂看看,西方这套不管用的话,我也可以从国内找人看看,他们也许能够进入门后。】 商池又翻了几页,看得出林庭深的睡眠不是太好,这也影响到了他的精神状况,但是林庭深依然详细地记录了他每天的情况,和困扰他的噩梦。 【今天的噩梦发生了变化,我梦见我的父亲坐在书房的书桌前写日记,用那本红色皮质的日记本——这个习惯还是他留给我的。 父亲看起来不太好,一边写着日记一边反复念叨着“好吵,为什么这么吵,这些该死的苍蝇”。 一边写,他一边喊,声音越来越大,他的字迹甚至已经写出了纸张。而他却毫无所觉,在桌子上重重写着,在书桌上几乎是刻下了一句句的话。 我喊他,他似乎听见了,放下笔,却转身扑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挣扎中还能听到他在喊着“我看到你了”。 梦醒之前,我看见了房间里挤满了人,连墙上都是一张张的人脸,他们注视着我和父亲,嘴里还在窃窃私语。 这大概就是父亲听到的声音了。 从梦中醒过来之后,我发现我的手正掐着我自己的脖子,痕迹没法消去,我最后打了一个领结遮住了。 请回来的牧师和阴阳先生在进入了那扇门之后都失踪了,我没有再让人进去。 那些书翻译出来的内容有了新的进展,里面提到了一种宗教,名字没有提到,这些人信仰火焰,相信火焰是世界之初,人需要被火焰净化才能得以永生。 之所以记录下来是因为我想起来“疯魔子爵”放的那场火,很可惜我们没有找到更多的内容去验证,也许是因为这部分内容被有心人带走了。 永生,现在还会有人相信这个? 难以置信,但是目前翻译出来的内容,大部分都和永生有关。 里德肯定知道什么,但是他消失了,我至今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我真的能够拯救我自己,找到我的父母吗? 不,不,不,我不能怀疑这点。】 商池叹了一口气,看得出来这个时候林庭深的精神状况已经有些不好,长期的失眠噩梦,和无法得到解决的情况,让他焦躁不安甚至开始质疑自己。 后面连续一段时间,林庭深都没有完整地记录一篇日记,只是偶尔写一点情况,字迹也变得潦草了起来。 但是从这些内容中就可以看出情况在逐渐恶化,洋馆里开始有人失踪,有各种奇怪的谣言在仆人中传开。林庭深的噩梦还在继续,他梦见了父亲,也梦见了对着镜子撕下自己脸皮的母亲,更多的是一些陌生的人。这些怨灵不断出现在他的梦境中,让他无法安然入睡,每况愈下。 他尝试了各种解决方法,都没有得到缓解,最后他居然开始研究那些书房里的书,那些血腥仪式和炼成阵。但他并没有写上他研究的内容,只是简单提了一下自己每天做的事。 林庭深在日记本上写道,那位萨满告诉我,唯有恶魔可以杀死恶魔。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一试。 这后面好几页他都没有继续写日记,商池翻了好几页,才又看见了一篇日记,这篇日记的字迹又恢复了初始的疏朗端正,笔画却又有点拖长,带了点疲倦。 【最近每天入睡都梦见孩童时的‘我’站在我床头,他低着头,没有脸,注视着在床上沉睡的我。 梦境一天天变得越来越逼真,他的头低得越来越下,完全弯下了腰,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庞几乎要和在床上睡着的我贴在一起。 今天从梦中惊醒之后,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失手砸破了床头的木板,才发现我的床头居然藏着一幅画,上面画着孩童时期的我,只是脸没有画上,画正对着每晚在床上入睡的我。 这副画绝对不是人为放进去的,因为床头的木头并没有人工的痕迹,就像是这副画本来就长在木头里一样,但这不可能。 他已经开始行动了……不,不,他早就开始行动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摆脱过他。 洋馆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我发现每个人都有些怪异之处。我在一楼看见了女仆安娜之后,又在三楼看见她在整理床铺。我怀疑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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