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可有问题要问徒弟?”银沥看向夜浮光,潸然一笑。 · 另一边,战斗场面无比激烈。 所有人都没想到,韩拾一以自身作鼎为夜浮光和银沥开启了死生往复阵法,竟然还有余力去追杀弥胥。 黑云密布的天空,无数鬼魂如同雾霾一样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韩拾一一袭玄衣在黑雾中无风自动,宛如锁魂的修罗。只见他紧咬着自己的法器魂玦,默念召鬼令的口诀,将从三界召唤来的无数鬼魂隐煞团团包围住弥胥,他们正在张牙舞爪地啃噬弥胥的身体。 鬼神的力量所向披靡,整个神界基本没有人能抵挡。 弥胥一面施法闪躲,一面冲韩拾一喊道:“这副肉身是药风的!他的肉身要是毁了,他也永远回不来了!你当真想让他死?” 韩拾一冷冷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与他不熟。” “你!”弥胥被他这句话噎住了,顿了顿才说:“哈哈哈哈!你根本就杀不死我,你将这副肉身杀死,我还可以另找一副肉身代替他,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没用!” 韩拾一放下魂玦,挑了挑眉:“你确定他们实在啃你的肉身?”
第218章 神降1 “什……什么?”弥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些缠绕自己的身体的鬼魂根本就不是在啃噬药风身体,而是穿过了肉身,直接啃吃着他的神魂! 多么毒辣又毫无破绽的招数! “你是……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弥胥不敢相信一个凡人竟然能使出这种他闻所未闻的法术!这简直荒谬! 韩拾一不假思索:“自创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苦学前人各种法术禁术多年,耗尽心神,从未见过鬼魂可直接啃噬神魂的法术,绝不可能是你自创的!一定是你偷来了!一定是!一定……啊……啊啊……”在弥胥分神之际,神魂已经被那团团围住他的隐煞鬼魂啃噬了一大块,他在慌乱中忙不迭地施法为自己的魂魄缝缝补补,他不打算继续防守了,必须反击! “只有你这种废物才会偷,偷别人的名誉、地位,偷别人的命运和肉身,还有法力!真正的天才从来不屑于偷,因为我们本身就有!”韩拾一十指一握,那是一个绞杀的动作。 就在这时,缚神锁再次被弥胥启动,地上数百名黑衣死神,被弥胥一抬手召唤了上半空中,所有失去法力的死神瞬间闪现到弥胥跟前,见状他是打算让这些死神替他挡住韩拾一的攻击。 此时此刻,韩拾一动作停了下来,他看见了相宁的脸,以及他手臂上那道沉甸甸的缚神锁。 相宁扯着缚神锁的链子冲他大喊:“不必管我们,杀了他!” 几乎是同一时间,韩拾一看见底下结界之内,银沥被缚神锁缠住身体神情痛苦的画面,他受到缚神锁的召唤,却出不了结界,最终只有一个下场——死。 不可以……银沥身上还有五道缚神锁…… 缠绕在弥胥身边的无数鬼魂瞬间安静了下来,渐渐从他身上褪去…… 相宁眼神灰暗,他比谁都理解韩拾一的软肋。 “韩拾一!”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道声音掠过韩拾一的魂识。 竟然是药风!许是弥胥的神魂被啃噬了大块,药风的魂识突然清醒了过来! “银沥身上的缚神锁我知道怎么解,你听我说!我只……我只说一遍!”药风的魂识随时都有可能被弥胥再次压下去,所以他只有说一遍的机会。 韩拾一对药风这人虽然不怎么待见,但他知道药风是不会害银沥的。得益于这一层信任,韩拾一几乎是争分夺秒回答:“快!告诉我!” · 此时此刻,远在百里外的神界大殿前,星芒熠熠。 这里,几乎齐集了整个神界的所有神明,不管是平时游手好闲的闲散神仙,还是一向兢兢业业的各界神明,都在这一刻汇聚在这里。 在他们面前,一颗颗命盘正在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往下坠落,所有凡人的命盘都已穿透了云层,如同一场巨大的红色流星雨,砸往或平静或喧嚣的人间。 “命墙马上就要抵达人间,看来神墓那边出了事,银沥上神和浮光君也不一定能挽回局面了!”水神常年服役于东海治水,此次知晓命墙倾塌,特意从东海赶回来神界。 “如此一来,人间岂不是要乱成一团?”大部分神明都知道人间将要面临境况不容客观,忧心忡忡都写在了脸上。 “都这种时候了,不必再妄自断言,诸位与我同为神明,此时应该共克时艰!”水神引来天雷与云层,欲将用这些无边无际的云层阻挡命墙降落的速度,“诸位神明,劳烦各位将法力倾注在我的云层之上,形成一道屏障,尽量减缓命墙降落!” “好!老夫驻守南天门数百年,略尽绵薄之力!” “水神,我养神兽许久,法力够用!” “虽然我只是个小花仙,修为尚浅,但也可以尽一份力量!” “我也来!” “算我一份!” “俺也来!” …… 顷刻间,水神营造出来的云层镶上了若隐若现的金色线圈,命盘在云层中穿行,下坠的速度大大降低,只是他们所有神明都知道,这种做法不过是杯水车薪,只有长生渡现世才能真正要解决命墙带来的灾难。 · 神界动荡,纵是远在冥界的退休再就业的老阎王,又或是留守人间安守本分土地神,全都有所觉悟。 冥界地府的大殿上,老阎王身穿一身猛虎绣纹的红色神服,身披神服是他法力最强的形态,他将生死簿的主薄摊开在长桌上,一手执笔,奋力挥毫。 “老阎王,你这是在……改写凡人的生死吗?”研墨的地府管家满头大汗,一刻不停地磨砚台,生怕出墨的速度跟不上老阎王的书写速度。 “非也!每个人的生死都是命盘写好的,这生死薄不过是负责记录,根本就无法修改。”老阎王头也不抬。 “那你这是在书写什么?” “你有所不知,这本生死薄,乃远古神明用消失的那一棵并蒂扶桑的树皮所制,与长生渡一脉相承,因此可通晓每个人轮回的信息。此刻我往生死薄的扉页上书写唤醒术法,希望以此能够唤醒在神界沉睡的另一棵并蒂扶桑。” “这样,真的有用吗?”听到了了不得的秘密的老管家,害怕得不停抹额头,他真想找个地缝钻了,后悔自己今天留在这里帮老阎王研墨。 “一脉相承的东西,希望管用吧……”老阎王低着头,生死薄上,自己刚写上扉页上的字迹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说明了他的唤醒术法根本不奏效,但他的笔尖只是停顿了一秒,又继续往那洁白的页面上继续奋笔疾书,仿佛在与时间赛跑,一刻都不停歇。 人间,繁华的城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一天,所有人都突然在马路上停了下来,他们仰头望向天空中奇异的天象,红色的流星往下坠落,白昼黑云却镶着金边,天雷滚滚似有浩劫。 有的人兴奋不已,有的人惶恐不安,有的人麻木地继续走路。 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神界正在经历着一场怎样的考验。 各地土地神受到神尊弥胥的禁锢,终身不得离开自己在凡间的领土。 人潮涌涌的闹市中,一个安静庙堂内,许久不显灵的土地神李文锦突然现出了真身。 她一身红色铠甲,身后披着威武的披风,手执护法神杖,真乃一副女将军的模样。她本不是女将,是后世人认为女将领的形象更像个守护神,于是这便成了她法力最强的形态。 “我的天啊!神仙显灵啦!” “文锦娘娘显灵啦!” “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啊……” “文锦娘娘显灵啦快来人啊啊啊啊!” “诶?怎么不见了?刚还在啊!” “是不是你们眼花了?” “不可能啊,我真的看见了!”“我也看见了!” …… 这天庙内有好些后人来给她上香朝拜,她没想到自己一出现竟然引起了骚动,只好赶紧把披风一遮,隐了身往庙外走去。 一名年轻人手上提着一框供品,跟随他的母亲从庙外走了进来,跨过门槛的时候,与李文锦擦肩而过。 “文锦娘娘。”那年轻人叫住她。 李文锦停顿了脚步,侧目看他:“你看得见我?” “嗯,能看见,我与神有缘。” 钱坤转过身来恭恭敬敬朝她弓了弓身,再抬眼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文锦娘娘,你是我现在能联系到的唯一一个神仙了!我的朋友韩拾一、相宁、还有……银沥,他们送我回来之前,告诉我他们要去向神墓,我回家等了他们一个多月了,他们还没回来找我,今日我特意来此就是为了见你一面……文锦娘娘,你们神仙不都是有那种什么魂识可以联系吗?你能帮我问问他们现在在哪,到底在神墓干什么?” 李文锦望向面前这个一脸担忧的青年,如此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本来她是可以不信的,但这位青年提到了银沥上神。除了神界的人,银沥上神的名号在人间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他提到银沥之后,此人与神仙相识的事情便有了可信度,再者他提到了神墓,那更是鲜有人知的地方。 “文锦娘娘,你是……不信我吗?” 李文锦摇了摇头,抬头望向天象异常的天空,“不,我相信你。只是,银沥上神他,暂时遇到了一些困难……不过我相信他。” “你既然在我的守护土地之内,那便是我要守护的人。”李文锦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听他们的话,静候佳音,我还有我的职责,先走了。 “可……”钱坤提着一框供品,还未踏入庙门,就已经看见庙里的神仙飞走不见了。 “儿子,赶紧来摆供品啊,供品越多,文锦娘娘的法力就越强。”钱母的声音从庙堂里传来。 “好,我来了。”钱坤愣了一愣,随后匆匆走进庙内,虔诚地点燃了手中的香。 这座城市最高的大厦上方,一身红色铠甲的李文锦,举起手中的神杖,竖起两指默念诀语,往黑压压的云层中施法,金色的光芒射向云层中,这是她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法力,全部来自这座城市的信徒。 无奈的是,如流星般的命盘还在不断往下坠落。 但李文锦没有停止,她尤记起在她飞升的那一天,曾向这片土地许下的誓言,—— “我李文锦,只要还当神仙一天,就会继续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 神墓,风暴的中心。 被弥胥和韩拾一之战波及到的天兵天将们全都弹开数十丈远,他们从雪地上爬起,发现神界大殿的方向聚拢了所有神明的法力光芒。 老将军喊道:“众神聚集,正在往云层中发力,降低命盘降落的速度!咱们不能再被弥胥的言语迷惑了!拆掉银沥上神的神骨就一定能释放长生渡吗?若是此法有效,浮光君根本不可能将他养大,更不可能悉心栽培他!我等小神不要再误听弥胥的一言堂,必须保住银沥上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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